第六章 群魔乱舞之张牙舞爪(3)
诸魔藏匿在元宝市南部深山,皆以拇指男魔号令而动,此时他们仍然心存善念,虽然极其微茫,但是总算有之。他们只在饥渴难耐魔性大发之时,不得已才前往市区杀人饮血。
此时众魔已经取了新名,并已按尊卑排定座次。在拇指男魔的提议下,众魔改姓指,一乃自身从指头幻化而来,二从其父智风之谐音也,以示不能忘本之意。
左手五魔从拇指开始依次取名为:风,云,雷,电,闪。
右手五魔从拇指开始依次取名为:雨,雪,雾,雹,冰。
众魔皆以指风为长兄,并推之为魔中之首。以所居之山洞为九天魔洞,言其极高之意。指风还附庸风雅,在洞内石壁之上以手隔空镌写一副对联:我欲独揽天下事,妖风鬼波弄狂澜。对联没有横批,字体入壁深及一尺,笔势若走游龙,只是处处透着一股妖邪之气。
前日夜晚,指风携诸魔同往市区,各个分散之后,十魔便各自隐去寻找目标,片刻,九魔皆在相约地点集合,而独独不见指电踪影,众魔哪里知道,此时他正与济私和尚相斗正酣。
指风等的心焦,便用哨声将他唤回,瞬间指电如风而至,众魔于是回归九天魔洞。
众魔回洞,各个拿自己杀人之事来表述自己英勇,惟有指电局促洞角,一语不发,似有满怀心事。
众魔皆嘻嘻笑问道:“每次入城,你都高兴而归,今日为何形同瘟鸡,如此丧气?莫非你遇到了什么麻烦?”
“嗨!别提了。”指电于是把自己与济私和尚打斗的情形向众魔细述一遍。
指风闻言顿时大吃一惊,他缓缓而道:“元宝市如果有如此异人,终将是我等心腹之患,我们虽然依靠魔药之力随身带有魔功,但是目前魔功尚浅,对付普通人绰绰有余,如果有高人插足,此事怕是非常棘手。”
众魔闻言皆似被冰刀从头直贯至脚下,寒意顿时逼遍全身。
“大哥,难道说我们就没有办法对付这个秃驴吗?”指雨问道。
“法子倒是有一个,那就是我们争取尽早练成欺天大法,惟有如此方可救自身于水火,而无敌于天下。”指风说着便盘腿而坐,双手平举,两掌上翻,闭目做呼吸吐纳之状。
“欺天大法之第一节……真气坠于丹田,默念妖诀……”
十魔纷纷效仿,他们缓缓而坐,围成一个硕大的圆圈,双手皆平举上翻,口中不停随着指风喃喃而语。
片刻,十魔头上渐渐浮起一团雾气,袅袅环绕在他们头顶,久久不散。
忽然,雾气仿若得了号令一般,皆往众魔围住的圆圈中间聚集,雾气聚成一团更大的烟雾然后渐渐升腾,烟雾中突然现出一个滴血骷髅,点点血雨顿时从天而降……。
骷髅深而大的眼窟中,有一条黑色小蛇正在盘旋游走,忽而从左眼眶入,又倏忽从右眼眶出;忽而从嘴巴入,又倏忽从耳朵出……。黑蛇似在杂耍,又似怡然自乐。
黑蛇最后一次将三角脑袋探出骷髅口外,便停滞不动,绿莹莹的蛇眼不时泛起冷冷骇人的光辉。突然,黑蛇张开大口笑了一下,这人世之间,有谁见过蛇的笑容,那笑容竟是那样凄美动人,慑人魂魄……。
(六)
艳香盈舒适地倦坐在办公室内的摇椅之上,她第一次开始对自己的判断产生了怀疑,妖魔鬼怪她并未亲见,只是上官凤离奇疯掉,执勤战警被人洞穿心脏而亡,倒在路边巨大折断的电线杆……。
这一切皆如浮光掠影,层层缠绕上她的心房,令她艰于呼吸视听,她终于感到了前所未有的困惑和压抑。
“难道,难道一切皆是妖邪作祟?迟凌飞和那个疯癫和尚所述皆为真实?”艳香盈不由在心中暗问自己。
一念至此,她不由浑身打了一个冷战,因为如果真是那样,恐怕所有战警相加也未必能够收服妖魔?
她正在浮想联翩之际,门外突然响起一阵嘈杂的脚步声。
“立正!——敬礼!”门外的哨兵突然爆出一声洪亮的呐喊。
转眼间,市长先生那张胖如弥勒佛的脸就已经来到了艳香盈的面前,他的身后紧跟着警察局局长李大维一干人等。
一行人低头哈腰,惟市长先生马首是瞻。
“盈盈啊!案子进展的怎么样了?”市长拍拍艳香盈的肩膀,大笑着说道。
艳香盈感觉到市长先生的手在掠过她肩膀的时候,手指曾经做过短暂的停留,似乎还有轻轻一抹,随后手掌就顺着她左侧高耸的乳峰无息滑落,那几节关节粗大充满肉感的手指差点就和她的乳峰隔衣相撞。
“这个老狐狸?”艳香盈心中虽然暗骂一句,但是面上依然含着笑,就象是盛开在阳光下的一株灿烂的红玫瑰。
“报告市长,我们已经发现了凶手的疑踪,正在想方设法围追堵截。”艳香盈从摇椅上站起来无比妩媚的笑道。
“哦!很好,很好。”市长说着掏出一支雪茄,正准备自己点燃。李大维局长却突然从后面三两步跳了过来,难得他那样的冬瓜身材,竟然有着远胜于猿猴般的敏捷。只闻“啪”的一声,他手里的一只银白色高档打火机瞬间举到了市长先生的面前,一束红辣椒一样的火苗在火机上兀自一窜一窜的跳动。
“市长先生,您请!”李局长一脸讪笑,眉目间不无恭维。
市长毫不客气地凑上去点燃雪茄,然后一屁股跌落在艳香盈刚才坐过的摇椅上,口中开始一阵阵喷云吐雾。
“盈盈啊!我们这一次来,主要是了解一下案情,要知道,人命关天,上面催的很紧,我也就只好来催你喽!”市长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脸嬉笑,全无正经之色。
“市长先生,我一定尽力。”艳香盈面上掠过一丝羞愧。
“我可没有责怪你的意思,我的意思是说日后你要经常向我来汇报工作,我们多多进行沟通,这样会对案子很有帮助的。如果你有什么需要,就请你尽管对我说。”市长先生哈哈大笑着说道。
他的笑牵动了脸上的眉眼肌肉,苍老的褶子犹如微风吹皱的粼粼波纹,一圈圈地荡漾开来,一直延伸到他早已花白的鬓角里去。
这使他看上去更为丑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