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魔女有情之感天动地(2)
迟凌飞闻听母亲险些遭遇车祸,母子连心,他便以最快的速度回到家中,当他即将跨进家门,隔窗相望,屋中温馨的景象顿时使他大吃一惊。
陋室之内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古典长发美女,她正侧身和迟母愉快地交谈着,瞧她和迟母的亲热劲儿,简直就和一家人似的。阵阵爽朗的笑声不时飞起,弥漫在小小的屋内。这种景象在迟凌飞看来恍若隔世,它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
看见母亲安然无恙,加之眼前触景生情,迟凌飞的眼眸一阵润湿,眼泪在他的眼眶里打着旋,似乎就要潸然而下。
“妈,我回来了,您没事吧,听说您——”迟凌飞拭去眼角的泪痕,轻轻说道。
“孩子,你可回来了,托菩萨的福,妈没事,今日多亏了这位淩姑娘,要不是她,妈就——”迟母说着,亦不由悲从中来,拿袖角就往一双欲红的眼睛拭去。
“大妈,事情均已过去,请您不要伤悲,您只要平安就好。”女子善解人意地起身劝道。
刚才一切惶急,迟凌飞的注意力皆在母亲身上,对屋中女子未有细看,此时,女子轻启樱唇,起身递言,迟凌飞这才看清女子的花容,只见她长发飘飘,玉面光洁若白纸,只是微有瑕疵——一道被利器所划的伤疤。但伤疤丝毫未影响她的美丽,相反倒为她平添了几分别样的风情。
她站在那里,亭亭玉立,身着一袭白色衣裙,嘴角绽放着一抹浅浅的迷人的微笑,宛若一朵刚被雨露滋润过的盛开的百合。
她有着超凡脱俗的清纯和美丽,不仅仅是外表,似乎连她的身上的五脏六腑,骨骼筋脉,都超凡入圣,不容亵渎。
“谢谢姑娘对家母的救助之恩。”迟凌飞怀着深深的感激之情说道。
“举手之劳,何足言谢。”女子淡然一笑。
“敢问姑娘芳名?”
“小女子淩云飞燕。”
“好了,好了。”迟母从中插言道:“你们俩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我看,今日就请淩姑娘留下来,我们一起吃顿便饭,一来答谢淩姑娘的救命之恩,二来我和飞儿也好好聚聚。”
“大妈,这如何使得?”淩云飞燕一伸玉手,匆忙阻拦。
“使得,使得。”迟母满面春风的说道:“自从风儿他爸去世之后,除了飞儿的同事之外,我们家还从未有过女客登门呢?”
言罢,迟母含笑望着凌云飞燕,苍老的眼眸里除了浓浓爱意,似乎还有什么别的期待。
是啊!儿大不由娘,迟凌飞今年三十有二,至今还未有女友,这怎能不让迟母忧心如焚,念念不忘呢?眼前若出水芙蓉般的凌云飞燕顿时给了迟母无限遐想。
“淩姑娘,既然家母盛情相邀,我看你就不要再推辞了,以免拂却家母一番好意。再说,我们也应该好好谢谢你。”迟凌飞真诚地说道。
“那,那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淩云飞燕娇嫩的粉面上突然平添了一抹娇羞。似乎她所有的美丽,都瞬间隐藏在这毫不做作,自然流露的娇羞之内。
美人弄羞,别有风味。不敢说惊天地,泣鬼神,但也足以令世间的男子暗怀倾心之态,顿生爱慕之情。这当中自然也包括迟凌飞。
迟凌飞双目停止流转,只痴痴地盯住淩云飞燕,一时似傻似癫,恍然若失。
(二)
淩云飞燕成了迟家的常客,她经常来帮助迟母洗洗涮涮,做些家务,并经常与迟母相携出入商场菜市,迟凌飞望着二人亲若母女的恋恋背影,顿有无限感慨飞起心中,如波涛怒涌,久久不息。
自己少年丧父,小小年纪便远赴外地求学,学业稍成,又辗转走上从警之路,这其中的点点滴滴,均耗费母亲无数心血。养育之恩,至今无以为报。从警十载,出生入死,曾几过家门而不入,种种愧疚,又不一而足。如今同龄之人,皆膝下绕子,父母高堂,也都可享天伦之乐。唯独自己,一直为事业所累,至今还是孤家寡人,这其中也不知拂却了母亲多少心愿。后来自己被逐出警队,流浪于江湖,剑胆侠心,以降妖除魔为己任,更是无暇关顾家中,这又为他平添了无尽愧疚。
“飞哥,我们回来了。”一阵银铃般的脆笑打断了迟凌飞的思绪。二人早已兄妹相称。
凌云飞燕和迟母手牵着手出现在门前,二人亲亲热热,宛若母女。
随着凌云飞燕登门次数的增多,迟凌飞和她的交往也愈加频繁。在元宝市动荡的环境里,在一片妖雾笼罩之下,二人悠然自得地徜徉在静江河畔。
静江之水依然缓缓流淌,水平如镜,滟滟千里,江上白帆点点如画。仿佛正在演绎“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的永恒故事。
“燕妹,不知你家住何方?”迟凌飞突然想起交往数日,还未知凌云飞燕家中境况,故而有此一问。
“我家住元宝市南郊的一个小山村,自幼父母双亡,抛下我孤单一人,靠邻里施舍,吃百家饭菜长大。”凌云飞燕双眸微赤,神色黯然。
“对不起,我不知情。”迟凌飞嗫嚅道。
“没什么,都是陈年往事,早已如过眼云烟。”凌云飞燕一语轻轻带过。
“如今元宝市凶案迭起,纯是妖魔肆虐所致,燕妹你还要多加小心。”
“飞哥何出此言?”
“我认识一位奇异僧人济私和尚,由此破解了元宝血案之谜,只是市民还未得知真相。”
“哦?”凌云飞燕忽然面露惊诧之色。
“燕妹,我这里有济私赠我的一尊玉佛,现在我将它转赠给你,有它在,你可以免受妖魔侵袭。这也算是我对你救助家母的小小报答吧。”迟凌飞说着就向贴身衣袋摸去。
“不要!”凌云飞燕突然发出一声凄厉的喊叫,声音里包含着无尽的恐惧。
“你——”迟凌飞无比诧异地望着凌云飞燕,似乎突然与她相形于陌路。
“是,是这样的。”凌云飞燕的情绪渐渐平息,起伏不已的酥胸也回复如常。
“我也深知玉如来的珍贵,只是兄长你驱妖诛魔,随时身处危险之中,要比小妹更需要此物,所以小妹万万不敢消受。再说,元宝市的无数百姓还指望你早日驱走妖魔,还元宝市一个纯净的天空呢。依你肩上所担负的重任来说,小妹的个人安危又算得了什么呢?”
迟凌飞闻语不由大受感动,他突然把凌云飞燕一把揽入怀中,无比动情地喃喃说道:“燕妹,你,你真是太好了。”
凌云飞燕没有挣扎,她象小猫一样依偎在迟凌飞温暖的怀里,玉面之上有莹莹泪光在闪烁。
微风轻轻袭来,淩云飞燕的几丝秀发柔柔地拂过迟凌飞的面颊。迟凌飞感觉瞬间又回归儿时,母亲的手好似穿越无情的岁月依旧轻轻抚摸着自己。
二人就这样相拥而立,久久,久久。仿佛心有灵犀,仿佛浑然一体。
“好你个姓迟的,姑奶奶让你回警队你死活不回,原来你却跑到这里来风流快活。”
蓦然,一声怒吼炸雷般盛开在二人耳畔。
二人依依不舍地松开对方,入目所见,只见艳香盈一身警装,怒发冲冠,立于二人身边。
也许是二人过于投入,连艳香盈何时走到身边都浑然不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