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襄子与韩氏魏氏打败了智氏后,又进行了新一轮的权力、财产分配。智氏的产业被他们三家人瓜分得干干净净。之后,三家各自忙着各自的改革、忙着发展生产搞经济,增强国力。
对赵氏来说,张孟谈起到了非常重要的作用。可以说,赵氏的改革大政方针,从巩固政治权力到开疆拓土、整顿田亩、内政外交、军事政策,都是由张孟谈在制定。
张孟谈是赵襄子的父亲赵简子(赵鞅)的忠诚追随者,跟着赵简子打了多年的江山,对赵简子佩服的不得了。他的许多政策都沿袭了赵简子的做法,这使得赵国得到了持续发展的机会,国力迅速增强。
张孟谈对赵氏非常忠心,也深谙急流勇退的人生哲理。就在改革逐见成效,形势一片大好的时候,张孟谈突然提出要辞官。
他的理由非常光明正大,他说先主简子留有遗训,总结了五霸之所以能够统率诸侯的原因有二,一是国君的权势足以控制群臣;二是不能让群臣的权势控制国君。所以,不能让朝中大将军们亲近文官大臣,不宜让功劳过高的人久居相国之位。现在,我的地位已经很尊贵,我的名声也很显赫,我手中的权力也很大,希望主公您能够成全我,让我放弃功名权势,做回普通的百姓,为为人臣者做一个榜样吧。
赵襄子听了这番话很不乐意,一来他的确舍不得张孟谈走,二来,他心里原本或多或少有一点疑心,而张孟谈明着说出来,他反而觉得很尴尬。为了表示自己对张孟谈的信任,他坚决不允许他走。
张孟谈倒是真心要走的,或许人年纪大了,忽然把一切看淡了也不一定。总之,他的请求被驳回之后表现得非常难过、失望、闷闷不乐。赵襄子没有办法,只好准了他辞官的请求。
张孟谈回去之后,立刻归还了大部分的封地,又亲自下到田间地头去种庄稼,从一个万人之上的相国变成了不折不扣的农民。可是赵襄子可不敢把他当农民对待,仍然时时派人问候,遇到难题依旧很谦虚的派人询问他的意见。这或许是为人臣的最高境界了吧。
张孟谈过了几年潇洒日子,赵襄子突然亲自跑上门来了,不用问,张孟谈也知道一定是赵国出现了大麻烦。
原来当年三家瓜分智伯的土地的时候,因为赵氏功劳最大,实力最强,而且这件事是赵氏牵头努力促成的,因此当年分地的时候,赵氏多分了近十座城池。
韩魏两家当年心中尚存对赵氏的感激,行为也慷慨,都说这是应该的。可是过了几年,两家越想越后悔,悔得肠子都青了,暗暗的觉得自己吃了亏:凭什么他赵家就多得那么多地盘啊?谁不是出力了的?
于是联合了楚国和齐国要来攻打赵氏,夺取当年多分的城池。任凭赵氏怎么和解都不成。眼看这一场仗就要打起来了,赵襄子没有办法,想到张孟谈较有经验,便来问他。
张孟谈也不含糊,立即跟随赵襄子回国都,听取了各方报告之后,他派自己的四个儿子分别带着重礼出使韩魏与齐国楚国,故意把话说得含含糊糊的,使那四家互相猜疑,都觉得对方私下结交赵国,有异心。张孟谈再一派人煽风点火,四国联军各怀心思,最后不攻而返。经过张孟谈的调停,赵魏韩三家又重新和解,恢复了友好的关系。
张孟谈又一次展示了自己的外交实力,使赵国免于兵灾,得以继续发展生产,为赵国的建立完成了最后的冲刺准备。
第19章 建国前的改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