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孙为民正在小屋之中和子良三人秘谋。只听里白抱怨道“我说孙老弟,你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天天让我们出去散播假消息,现在可好,满城的人都在找我们,谷阳派的人还放出话来,说要扒了我们的皮。大公子姬端为人不错,你又何必帮着姬允中害他呢”里白显然是对孙为民助纣为虐的做法有点看不下去了,埋怨起来就没个完。
子良也是一样,不理解道“你帮姬允中就是帮廉王,你不打算救出你那朋友了?”子良三人已经知道了蛟女的事,也难怪他们不理解了。
而此时的孙为民到不已为然,轻笑道“谁说我要帮廉王?我现在做的一切都是在廉王跟作对,此事要是能成,廉王的好日子也就到头了”孙为民信心满满的说着。
“你帮姬允中,廉王也帮姬允中,这叫哪门子做对,我看是配对吧”里白不服气的说到。
孙为民闻言,暗笑不已,无奈道“我知道你们的意思。在你们看来,只有姬允中倒了,廉王的把柄才会落入当今圣上手中,廉王才会倒霉是不是?”
孙为民这话一出,子良三人都是点头附和,奇怪道“难道不是这样吗?”
孙为民摇头道“我看未必,廉王是什么人,哪能会把自己的把柄轻易受人,他即便是帮姬允中也一定不会那么露骨,最多躲在暗处操纵手下,想抓到廉王的真凭实据几乎是没可能的事情。”孙为民一言中第,直指要害。
一听这话,轩辕宇马上醒悟,试探道“你的意思是……要帮蒙天找廉王的罪证?”轩辕宇猜测,孙为民使的是深入虎穴之计,想收集廉王的罪证。
“什么?”孙为民惊讶的说道,马上坏笑道“还用的着找吗?这姬允中不就是吗”
“此话怎讲?”子良也让孙为民搞糊涂了,奇怪的追问了起来。
这下孙为民可真是佩服死了这三个笨蛋了,无奈道“还要什么罪证,这姬允中只要随便找人写点东西,说是廉王写的,再配合蒙天把廉王的人一抓,不就什么都有了。再往京城一送的话,这安王之位就非姬允中莫属了”孙为民也不想扯皮了,直接道出了迷底。
此话一出,里白惊道“伪造廉王的罪证?那皇上能信吗?”
轩辕宇和子良到现在可算是明白了,子良苦笑道“孙道兄的计策高就高在这里,皇上哪管什么真假,只要是能打击廉王的证据,在皇上眼里都是千真万确的”
子良说完,轩辕宇也补充道“是啊,而且还会重赏姬允中,唯有这样,天下宗王才会踊跃揭发廉王的丑事,利益当前,谁还会把他廉王放在眼里。”轩辕宇说着说着不由的也笑了起来,对孙为民佩服道“廉王可是让你害苦了”
事到此时,孙为民也没什么好装的了,辩解道“这也是没办法的事,现在廉王的势太大了,又凭借假昭收拢了不少修真之人,再让他发展下去,怕是无人再能制的住他了,只好逼着他造反了。”孙为民也有自己的考虑。据他估计,廉王就是现在造反,也一定有争天下的实力,他之所以隐忍,只是想做到十拿九稳。要是真到了那个时候,孙为民想救出蛟女怕是没什么指望了。所以,他才想出了这个损主意,逼着姬允中反咬廉王一口。
这几日,子良几人一直在散播假消息,说谷阳派放出话来,一但姬端得位,就要把姬允中等人杀个干净。此话一出,安城大乱,谷阳子虽然亲自辩解说绝无此事,但事情哪是他能解释清楚的,企不知越描越黑之理。这谷阳子估计也是老糊涂了,他这一当面澄清,反倒把事情搞的更糟了。连病中的安王姬横都惊动了,当老子的哪能眼看这儿孙们自相残杀。一气之下,那长子姬端叫进宫里大骂一通。
孙为民之所以这样做,是为了堵死姬允中的退路,让姬端和姬允中斗成生死之势,只有这样,那姬允中才会狗急跳墙反咬廉王一口。而孙为民接近姬允中,为的也是把姬允中领上反咬廉王之路。现在看来,一切进行的都很顺利,只等孙为民找个时间给姬允中摊牌了。对此,孙为民还是很有信心的,他不相信那姬允中会为廉王去送死。姬允中现在只有两条路可走,一是等着让姬端收拾,二就是诬陷廉王换取王位,其中利弊姬允中自会明白,他还有的选吗?
而当今皇上也是一样,这在紧要关头,也没得选择了,一个安王之位又算得了什么。拿轩辕宇的话说,皇上定会重赏姬允中,做样子给其他宗王们看,形成共讨廉王之势。至于,姬允中说的是真是假又有谁会去关心,这世上假的东西那么多,爹都有假的其他的还重要吗。皇上现在要的就是一个收拾廉王的借口,这时候王族之中随便跳出一个,只要是揭发廉王的丑事,皇上就一定会借机会做文章,把假的也做成真的。孙为民看上姬允中也是为这,因为,姬允中有反咬廉王一口的实力,谁叫廉王和姬允中走的近呢。
孙为民心想“古有驱虎吞狼之计,我今天就要用用这逼狼伤虎之策!”
……
次日清晨,孙为民早早的就来到街角,不曾想,有人比他来的还早。只见一位五十多岁的老者,正站在他昨天摆摊的地方东张西望呢。孙为民心想“这一定是姬允中派来的,看来,他是要请我上门秘谈了”
事情果真如孙为民所料,来人正是姬允中府的管家,姓王,名六八。这名字好,一定是他爷爷六十八岁那年才有的他,这样起名的到也不少。
王管家对孙为民很是客气,好话也没少说,孙为民只好随他去了。但孙为民心里却紧张的不得了,不由的想起了昨天姬允中目露凶光的样子,暗暗担心着。
姬允中府还可以,但要比孙为民料想中的差了不少。孙为民直以为王公贵族府邸都是宅深似海,堪比小城呢。但一进来才发现,完全不是这样。就拿这姬允中府来说,前后套院到是不少,但也没大到走起来没头的地步,没几分钟孙为民就随着王管家到了后院。时至冬日,院子里也是白雪遍地,光秃一片,没什么看头。
“孙先生里面请”王管家将孙为民领到一处正房门口客气道。
孙为民闻言,抬眼往屋里一看,发现里面并没有人,只摆放这一些桌椅瓷器什么的,看样子到像是客厅。孙为民略做犹豫后就进了屋子,在王管家的指引下坐到了一侧。
接下来,就是丫鬟奉茶,王管家在旁坐陪。这王管家,事还真多事,开口就问孙为民是哪里人士,为何来安城。
王管家的问话让孙为民感到很反感,他觉得很不舒服,像是有人正躲在暗处监视着自己一样。孙为民不悦道“请你家老爷出来吧,我没时间和你闲谈”孙为民清楚,姬允中一定是躲在暗处观察自己,所以也不客气了。话虽然是对着王管家说的,但却是说给姬允中听的。
王管家闻言一愣,神色马上就变了,好象很不高兴的样子,瞪起了眼睛。还没等王管家发作,就听厅堂之侧有人笑道“让孙先生久等了,姬允中在这给您陪礼了”说话之间,满脸歉意的姬允中从屏风之后走了出来。
姬允中一出现,王管家就再无脾气了,规规矩矩的站到一旁不做声了。
孙为民一看正主儿来了,也没好装的了,在聪明人面前装的太多可就是自做聪明了。既然见姬允中的目的已经达到,孙为民也就开门见山了,客气道“二王子可好,昨日一别希望没给您添太多麻烦”
孙为民的话显然让姬允中很吃惊,估计姬允中也没料到孙为民会这么干脆,一愣过后,马上堆笑起来,对王管家言道“你先下去吧,没我命令谁也不许进来打扰”王管家领命,退了下去,同时把屋门也带上了。
此时,屋中只省下孙为民和姬允中两人了。只听姬允中意有所指的问道“不知孙先生此来安城,意欲何为?”
孙为民闻言,平静道“助二王子登位”孙为民开门见山,话说的理直气壮,手端茶杯气定神安。
“嘭!”姬允中听了孙为民的话拍案而起,凶恶的反言道“我父王尚且安在,又有王兄姬端在前,这谋夺王位之事可是我能为的!”姬允中这是开始装蒜了。
孙为民一看姬允中目带不善,虽也是心中打鼓,但仍然自若,手端茶杯反言道“二王子何故欺我,这普天之下尽人皆知的事何必再提,你已大难临头,势如骑虎,戏耍我个小阴阳又有何用”
孙为民的反问让姬允中很尴尬,只见他眼中阴晴不定,像是在算计着什么。“哎”姬允中考虑一番后轻叹一声,缓缓的坐下身来,装做无奈道“,先生不知,此时也怪不得我”
“我知二王子的苦衷,大王子姬端,妒忌你是正房嫡出,又向有才干,登位以后一定不会留你。而二王子你做的不过是自保之举,实属无奈”孙为民早就料到姬允中要说什么,还没等他把话说完,就装出一副同情的样子把姬允中的台词给抢了。心想“既然你要演戏,那我就抱抱你的大腿吧,既然是演戏,总不能让你二王子唱独角戏吧”
“呜……知我者孙先生也”姬允中一副含冤抱屈的样子,老大不小的人了竟然摸起了眼泪。不知道的人,还真以为他有多大的苦衷呢。
姬允中就这样装哭了好半天,而孙为民也是陪着叹了半天气,就好象他很同情姬允中似的。其实,孙为民是在为自己叹气呢,心里直委屈道“我算是学坏了,身不由己啊,世道就这样了,造就坏人啊”
“先生先前所言,说我有大难,不知所指何事?”姬允中的戏也演够了,眼泪还没擦干呢,就马上切入正题了。
孙为民一听,马上收了收心神,直言道“难由廉王之处起,二王子可要三思而行”
“廉王!……先生这是何意?”那姬允中一听廉王之名,就如让人揭了伤疤一样,顿时不自然了起来,装做什么都不知的样子。
一看姬允中又开始装蒜了,孙为民心里这个气啊,暗道“你就给我装吧,我早晚玩死你!”
第30章 逼狼伤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