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为民送走太子后考虑了很长时间,连众将送上来的军报他都没有心思听了。他很明白自己根本无法拒绝太子,他现在的情况就像是一只招摇过市的老鼠,不找一堵高墙靠靠的话迟早是会被人踩死的。也就是说孙为民已经完全被卷了进去,根本没有置身事外的可能了。
直到天色渐渐黑下来的时候孙为民才把这一切想了个差不多,他不由觉得自己还真有点笨,连这么简单的事情竟然都没想明白。什么姬肃啊、乾派啊问题并不像孙为民想的那么复杂,反到是越来越简单了。
孙为民心想:太子是什么人他当真傻到去得罪当世两大门派之一的乾派?绝对不可能。所以,事情只能另外一种局面。
首先,姬肃那可怜鬼是死定了,但乾派则是万万不会造反的,相反他们已经投靠了太子。这其中的道理仔细一想就能明白,过金口之失虽然是因为原右将军姬茂和墨派苏蒯通敌造成的,但乾派一样也有很重大的责任,毕竟当时防守过金口主要是乾派一系的人,蒙天当时不是也在那里吗。
现在过金口没了,京城又让围了个水泄不通,这可是数千来从未发生过的大事,天下人会怎么评价这件事呢?乾派不管怎么说都已是名声大落再难登大雅了。要不,孙为民也不会如此顺利的就坐上左将军的职位连个出来阻拦的人都没有。由此就可知,乾派现在的处境很是尴尬。
所以,太子要想重新起用乾派就必须要先帮他们洗洗名声,也就说要有人出来当替罪羊。于是,就挑上那个可怜的姬肃。只要姬肃通敌的帽子一扣上,乾派再在铲除乱党的风波中露露脸这事就算是推的一清二白了,乾派就又可以站出来继续呼风唤雨。
说白了,太子要杀姬肃只是收买乾派的一个手段,是在帮乾派下台阶。很多事就是这样,乾派虽然也想那样做但他们毕竟不想留下把柄给外人,所以他们才一直没把责任都推到姬肃身上去。但同时乾派也不想姬肃就这样出来,因为姬肃那老家伙现在已经没什么用了,可以说是臭了,他要是出来的话所有的矛头就会集中指向乾派,乾派会那么傻吗?这就是姬肃为什么坐了快一年牢仍是出不来的原因。因为,谁都想杀他但谁也不想脏了手。
现在好了,有太子出来当恶人乾派正是求知不得,如此太子和乾派算是一拍既合了。
当然,太子找孙为民说这些还有另外一层意思。俗话说:左为阳、右为阴、男为阳、女为阴,这左右两将军可是有尊卑之分的,左将军可是管着孙为民这个右将军的,也就是说孙为民在兵部中还不算是最大。不过但现在问题解决了,左将军姬肃马上就要归西去了,孙为民也快到‘转正’的时候了。
其实,这也是太子拉拢孙为民的一种手段,这就好比是领导找他孙副经理谈话一样。算是太子对孙为民的许诺吧,意思是说“小孙,好好干前途无量啊”用意自明。官场的事就这样,只可意会不可言传。
想明白一切后孙为民反到是更加郁闷了,他知道姬肃一死的话自己的麻烦也就来了。等他‘上吊’左将军之职后这右将军的位置可就空了出来,也就是说会有个‘接班人’出现。这可不是什么好事,孙为民很清楚自己在朝中的份量,要是再来一个右将军的话一定是‘太子党’一类的,不用说也知道是根深苗壮的那种。到时候,怕是不等屁股坐热就会和孙为民挤兑起来。
孙为民无奈的想着,感叹道“完了完了,被人架上火坑喽”。
就在孙为民感叹无奈的时候,李飞雨急匆匆的行了进来手中拿这一封书信说道“将军,您看这是什么?”
孙为民奇怪,接手过来一看脸色突变,忙追问道“哪来的?”
“就在您卧房门口”李飞雨这时候也很奇怪一边回答着一边做起了思量,到底是什么人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把这封书信放到了那里去呢?
“此事不可再提,你下去吧”孙为民合上书信后脸色很难看,什么也没再说便在灯头将那封书信燃的一干二净,看的出他很不高兴。
等李飞雨去后孙为民真是哭笑不得,他也不知道自己今天是得罪谁了。上午是太子跑来抱他的大腿,这天还没黑呢就又有人出来拆墙南了,孙为民也不知道该相信谁的了。
刚才那封信中所说的虽然不是什么朝廷大事,但确是关乎孙为民性命的大事。书中言,那个陷害孙为民的女精福儿并没有死,而是让太子悄悄的收回了府中。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问题就复杂了,这说明太子已经起了杀孙为民的心思,要不万不会收留孙为民的大仇人的。
“这可怎么是好,我现在不是里外不是人了?”孙为民暗暗琢磨着,又开始分析了起来。
孙为民觉得刚才那信中所言也不是没有可能,即便是空穴来风也必有原因。要是福儿真的在太子府中的话,那孙为民还真不能站到太子那边去了,这并不是因为孙为民小心眼爱记仇,而是因为有人怕揭短啊。
太子真要是那样做了就是对不起孙为民,即便是孙为民不当回事可以一笑而过,全当太子是贪恋美色一时糊涂,但太子会那样想吗?他就不怕孙为民报复?再说,太子是什么人,是未来的皇上!他会留一个自己对不起的人天天身边看着?他不觉得别扭?
这就是欠债的人都恨不得债主早死的道理,所以说有时候帮助一个人太多了也会遭他的嫉恨。正所谓恩怨之说便是此理,没人能分的清楚。
孙为民考虑了很长时间觉得这件事必须要探察个清楚,这对他做出正确的决定很重要,但想进太子府可不一件容易的事,孙为民绞近脑汁的思考了起来。
许久过后孙为民微微的抬起头从身上摸出了一张久违的道符考虑了起来,他在琢磨要不要用这‘茅人之法’。
茅人术是一种很邪的道术可以救人也可以害人,多为巫师所用故有‘茅人替身’之称。
施法的时候,先扎一个茅草人,这个茅草人就是中法之人的替身,随后巫师念动咒语便可以施法了。救人的时候由一人提着茅草人走在前面,巫师则提着一只公鸡走在后面,前面人一边走一边要呼唤着病人的名字,巫师在后面高声答应。到了山里,巫师将鸡头砍下,将茅草人烧掉。这烧掉的茅草人则被认为是代替重病之人去阴曹地府里报到去了。这其实就是欺障之法,也就是说用糊弄钩魂小鬼的一种手段。
害人时候方法也差不多,类似与针穿小人的伎俩,一但奏效的话那被施法者可就要受苦了,身中钢针之苦可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了得,此法毒就毒在中针之人一时半会还死不了,必须要等钢针耗尽其体内元阳才会死。这样的人死后,身体上都会留下清晰的钢针,而且根根可见甚是骇人,皆是由那施法者下的手段。(关于这茅人术老头就不多讲了,只是想让大家确实是有这样的巫术,至于真假就不是本书所能说清楚的了。但老头还是希望大家不要研究这东西,你研究它就说明你已经起了害人之心,那就需要好好的反省一下了,嗔心一起其毒甚深啊。)
考虑了很久最后孙为民还是用了茅人术,这也是没得选择孙为民必必须要搞清楚福儿是不是在太子那里。所以,他才对福儿下了针,而且还是狠手。
留给孙为民做考虑的时间已经不多了,他必须要在今天晚上知道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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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施展完茅人术的孙为民呆呆的坐在案前等待着消息,在面前是一个插满了钢针的茅草人。此时的孙为民在怀疑这一切到底是不是自己做的,他很奇怪自己什么时候变的这么不择手段,竟然开始用道法害人了。
孙为民相信这一切一定不是拐子老爹想要看到的,他教自己道法可不用来害人的。孙为民手在颤抖,他真想快些拔掉那些该死的钢针,就好象那一根根寒光闪闪的钢针是插在他的身上一样。
“将军,有消息了,太子连夜请太医入府了”李飞雨轻轻的推门而入小声的说着。
孙为民终于等待的答案,那封信中所说的都是真的。
孙为民很平静说道“你去休息吧”。孙为民仍然看着桌子上的茅草人并没有什么太大的举动。李飞雨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担心的退下了。
“既然你们都想我死,那就走这瞧吧”孙为民冷冷的说着,他正不紧不慢的拔着草人身上的钢针,嘴笑间竟然露出了怪异的微笑。
第118章 左右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