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黄涛躲在澳大利亚沉浸于发明飞碟的大业之中的时候,国际上也发生了很多的事情。大宋终于是没有抵挡住辽国的步步紧逼,长江北岸所有的领土丧失,现在只能隔江对峙——就目前的情况来说,大宋唯一比辽国强的,就是水上的力量了。
而大宋在他们的皇帝归来以后,收复失地的情绪空前高涨。拜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思想所赐,大宋上下,都是这么一个意思,皇帝现在是有些比较难做的。但是,神宗却知道,现在根本不是起兵的时候!
神宗回宋的三年中,开始了磨自己改革的利剑!
第一年,神宗发出通告赦令,通告全国。时至今日,国家存亡,乃是到了不得不变之局。变则通,不变则亡。神宗通告天下自己改革的决心,望天下百姓共同献出自己的一件,策略,一起商讨国事。
大宋群臣对此反对,神宗视而不见。
三月后,厚厚的一摞来自于民间的意见奏章送了上来,神宗则是开始和一众大臣闭关起来,又是三个多月的时间,大宋第一份的改革意见出炉。这一次的变革,前所未有,这一次的震荡,也是空前强大——
商鞅之变,也不过如此。
大宋变法第一步,革民政。
先实施战时政策,其中详细规划了各项条令,而后颁布发行。就在战时条令下去不久,关于农业,商业的条陈也作为临时法令颁布了下去,神宗严令各个州县严格施行。而后,一份新的军事改革计划也登上了历史舞台!
除了规模之外,这一次的改革的另外一个特点,就是——快!
几乎不给任何势力,任何人,任何的反应时间,他们已经被死死的打翻在地了。军队改革之后,神宗几乎是在同时发布了一条命令——大宋,即将和大辽开战,收复自己背面的失地,保卫自己的领土。
一时间,又是有人欢喜,有人愁!
有的书生在这个时候,依旧是摇头叹息,他们都说神宗变了,当朝的皇帝穷兵默武……但是,也有人认为这是一个好现象,北面的故土,就要回来了。但是这样的人,在士林之中却是那么的稀有!
哎!
对此,神宗只能一叹。
自宋开国以来,一直都是重文抑武,而现在,这种趋势已经近乎于走火入魔了。而神宗在这个时候想起的,却是自己的老师,也就是那个大秦国之中的一位教授说的话,这样的发展,是会入魔的!
那个大学教授将社会的发展分成了两个类型。
一个,是正道。
即是以民强为国强,以民富为国富,民为本,根本所在,根基如磐石,这样的发展更是用了一个形象的比喻,被那个教授说成是武功之中的玄门正宗。不是以旁门左道获得力量,而是正经的积累!
一切诸如强干弱枝的策略,则是邪道。
事实上,邪道如何能够长久?当神宗问那个老师大宋如何的时候,那个老师就毫不客气的指出了这一点。大宋从一开始就选择了旁门左道,他们走上了邪路。强干弱枝,以弱民而强国,以文治代替武功!
有时候,聪明的脑袋并不能够比得上一个坚硬的拳头。而一个拥有坚硬的拳头和聪明的脑袋的人,才是真正健康的人。
而现在,赵宋皇帝只能叹气。
社会风气已经形成,如何改变?
这里和大秦不同——因为他已经被赋予了太多的涵义,因为它凝聚了太多的历史。因为它的负担,也太过于沉重了。无论是习俗上,还是文化上,想要改变一些东西,也都不是那么容易的——
一种很不好的惯性,已经形成于民间了。
那么,西夏呢?
细细的一看,也不同。
就算是大辽可以成功的改革,那么大宋也依旧会一事无成!这个实际上就是一种悲剧!什么才是悲剧?一个小矮人以为自己是天下最高的人,一群只能让人说泰山最高,喜马拉雅也没有泰山高的人?
神宗闭上了眼睛,他需要思考。
他满以为自己可以改变什么,但是三年了,他却什么都没有改变得了——法令,如同虚设,虚与委蛇。虽然面对了外部的压力,但是内部的改革,却是他说一句,别人应付一句,这个时候的大宋,竟然没有几个人听他的。
他深深的失望了!
为什么,自己不呆在大秦国的大学里,学习自己喜欢的东西?
不行,当然不行了,他是大宋国的皇帝。
背负了比别人多的责任,他怎么能够逃避?而且大宋,那是他的家啊,在这里,他有自己不得不回来的理由。
“王相公,你可愿意帮朕?”
“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为变法故,为大宋故,臣,愿!”
“司马相公,你呢?”
“臣,万死不辞,国死臣死。”
“蔡相公。”
“臣愿意做陛下的刀,一切陛下不方便做的,臣做!”
“好!”
皇宫大内,皇帝的书房中,传出来一声大声的叫好声。
王安石,司马光,蔡京,这三个充满了矛盾的人此时此刻却站在了一起,他们的对面,就是大宋国的皇帝。皇帝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三个人,大声道:“尔等都是朕的臣子,你我君臣四人,或者名流千古,或者……”
“陛下!”
三个大臣都是浑身哆嗦,感动的眼泪哗啦。
神宗一摆手,继续说道:“或者,是留下千古的骂名,做商纣王又能如何?我大宋,总不能坏在我的手里。以前的,老本儿还够,能混下来也就混下来了,可是咱们现在不一样,跟前儿就有一个大辽在虎视眈眈!”
“陛下——”
……
风雨飘摇的大宋,他将走向何方?
看着几个大臣离去的背影,神宗又是一叹。
王安石是他手中的枪,那是一往无前的,可以扫去他改革路上的任何障碍。而蔡京,就是他手中的鹤顶红,他不方便做的,蔡京可以做。而司马光,岂非就是自己手中的一个招牌?他,已经要孤注一掷了。
天啊,你可会保佑大宋?
神宗在迷茫。
第一百零八章 行路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