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她不想反抗夜容,觉得自己在这个世界始终都只是个过客,可现在,她意识到她活
在这里,她不能再眼睁睁看着夜容因为她而杀人。
以前那些因为照顾不周而被夜容杀死的人不计其数。
现在,死的人够多了,能少害一个是一个罢!
不管是他还是她,罪孽都已经深的足够入十八成地狱了。
夜容漫不经心笑了一笑,指腹察过她丝绸般的肌肤,带着无限的疼宠,声音却是出奇的冷:“念离,不管是刻意为之还是无意,没有我的允许,没有人能够伤你,任何一个让你受罪的人,我都不会放过。”
他的气,淡淡的呵在她的耳边,她彷佛能闻到那种张扬的、嗜血的血腥味。
黑色的,浓稠的,彷佛毒液一般钻入她的肺腑。
心被触动了一下,她第一次意识到他是个危险人物。
只因为他在面前永远温柔,永远的对她疼着宠着,把她当宝一样捧在手心,所以她几乎快
要忘了他是那个人人惧怕的夜王。
这一次,或者从上次宴会之后开始,她终于意识到眼前的是哪个没有感情的夜王!
望着瞪大了眼的念离,夜容又是一笑,人命之于他,轻如草芥。
她是他的宝,损一分,千倍偿之!
没有人,在没有他的允许下,伤她,哪怕一分一毫。
“不是她,昨日服侍我的不是她,昨日没有人服侍我。”念离哆嗦着唇试着解释,却又不想说
是自己故意冻伤自己的,一时间有些难以开口。
“那是谁?”夜容漫不经心道。
“谁也不是,纯粹的自然感冒。”撒起谎来,她面无改色。
夜容勾起薄唇一笑,话锋一冷:“她们没有照顾好你,更该死!”
那口气,阴鸷,冰冷。
彷佛天生,他就该如此的冷,冷到让任何感觉不到一丝情绪。
她惊了一惊,口气也随之冷了两分:“你到底要不要放过她?”
说了这么多,她不过想救人,他却和她打起太极来。
她本就心情不好,如此一来更是不耐,脸色又白了两分。
夜容赶紧道:“放,当然放……”
“那行,放了吧。”他说的话,从来都没人能够质疑。
一挥手,两个执刑的侍卫立马识趣的放了被压着的女子。
念离又道:“带她下去上药。”
这一次没人阻止,女子意味不明的看着念离,眼眸中已是一片迷雾。
屋子内的几个婢女,早已悄无声息的退了下去。
房间内,此时就只有夜容与念离。
两个人面对着面,大眼瞪小眼。
屋里的空气有些压抑,气氛似乎有两分暧昧。
忍受不了这样的气氛,最后,念离打破沉默,疑惑般自言自语道:“以往只要你说了仗毙还
没人能够活下去,今天可是第一个。”不但是第一个,而且还是个女人。
夜容从不懂的怜香惜玉,也从来不会对女人手下留情,今天这一个,是不是打破了以往的
例子?
念离摇了摇头,有些好笑,却听夜容骤然道:“我以后不会在你面前杀人。”
她一惊:“为什么?”
“念离,你忘了我答应你什么了么?”他勾唇一笑,笑容像极了开在黄泉路上的曼珠沙华,带
着极致的美丽:“我说过从今以后不会在你面前杀人,说到做到。”
“刚刚那一个呢?”刚刚那个女子,也是因为她而不杀么?
“你说放了她。”所以他就放了,只是因为她而已。
“夜容,我不是不让你在我面前杀人,我只是见不得你杀那些无辜的人。”不杀人,万一是坏人咋办?
夜容轻搂着她,在她鬓角印下一吻,薄薄的唇带着暖,温柔道:“知道了。”
旖旎的气氛,发生过关系的孤男寡女,被夜容亲过的肌肤格外的敏感起来,念离一颤,白皙的肌肤上泛着粉色。
一张脸,明媚如桃花,带着酡红,细长的眼,媚眼如丝,勾魂夺魄。
夜容看着眼前之人不仅呼吸一窒,深羁的眼眸颜色深了下去,随即,推倒,吻铺天盖地的
袭来……
上次除了痛什么也感受不到,这样一想,念离顿时觉得亏了,既然做了,就得做的舒服不
是么?
念离,“上次你弄疼我了。”
“这次我会小心点。”
“不行!”
“?”
“这次我要在上面!”
“……”
御医在外面汗了一下,静悄悄的退了下去。
东苑内遮盖着一室旖旎,而此时的西苑气氛却不太好。
主殿内,绯衣席地而坐,绝色姿容冷如冰霜,细长的十指如飞般在琴弦上游走,悠悠琴音从指缝下飞出,带出一丝冰冷,连守在外面的丫鬟都忍不住听得如痴如醉。
都道绯衣一曲千金,却不是虚传。
琴声美,人更美!
一曲终了,美人们有的称赞,有的嫉妒,却都有些心不在焉,忍不住频频望着门口,都期盼那一袭华裳的绝世男子出现。
绯衣放下古琴,轻缀了一口茶,望着外面的天色,幽幽冷笑了两声。
夜王,今日怕是不会再来了罢?
今日不来,那么明日呢?
终有一天,她绯衣会让那个男子心甘情愿为她覆上华裳!
“都这般时辰了,王爷怎么还没来?”终于有人忍不住先开了口,下面符合声一片。
“往日这个时辰王爷早来了?莫不是今日有事耽搁了?”
“要不派个人去前院问问看吧?”
听着耳边几位女子的讨论声,绯衣收敛了嘴角的冷笑,淡淡道:“听说东苑住了位女子,今早有婢女看到王爷去了东苑,如今还没出来。”
第12章 损一分,千倍偿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