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树下的他,被她无视的彻底,她始终不曾看他一眼。
这时,他才发现,她坐的那棵树,树枝细嫩,在高空中上下的晃荡着,而坐在树上的她,完全没有任何的知觉,甚至还自得的晃着那两条白嫩的腿。
皇帝心中担忧急躁,却也不敢惊动她。
这么高的地方,万一惊了她,掉下来怎么办?
瞧声吩咐了身边的太监,皇帝认真的看着她。
不一会儿,禁卫军调动禁卫悄无声息的围绕在树下。
几百人,围绕着这颗大叔,为了树上这个女人。
夏流自然知道树下来了很多人,可她此刻什么也看见,除了那白的刺眼的天空,她什么也看不清。
在树上坐了很久很久,夏流顺着树枝,慢慢的爬下树。
下面的人个个胆战心惊的看着,却是不敢惊动她。
等到夏流终于落地的时候,众人都忍不住轻吁了口气。
那知,那位夏姑娘,下了树,就这样昂着头,一直一直的看着这颗树,将他们上百人无视的彻底,连个眼神也懒的施舍。
皇帝蹙着眉,挥了挥手,禁卫军识趣的全部退下。
夏流就这样看着这颗树,认真的看着。
眼里除了树还是树,她感觉到了皇帝的视线,却不曾看过他一眼。
也不知道看了多久,最终,她眼一闭,晕了过去。
夏流是在一片吵闹声中被惊醒的,她蹙起眉,侧耳倾听。
“皇上,您不能啊……”
“皇上,此树已有上百年,乃凤鸾的神树,您不能砍啊!”
“皇上,请三思!”
“朕说砍了。”四个字,冷冷的,隐隐有些不耐。
这是,皇帝的声音。
夏流听着,总算听出了些眉目。
皇帝要砍树,大臣不让。
而皇帝为什么要砍树呢?
因为自己爬上了那棵树?
“皇上,请三思。”
几位大臣的声音,继续响起。
皇帝斩钉截铁道:“朕说砍了!”
“皇上……”
夏流听到这里,觉得自己该出面了。
皇帝砍树这事,十有八九与自己有关。
翻了个身,夏流侧着身子座起来,清了清嗓子,叫道:“花之炎。”
她很少叫他的名字,几乎没有过,从地牢那次开始,被打板子开始,一般都是以狗皇帝来
尊称他。
现在想来,这名字叫起来还是很好听的。
那头,花之炎听闻,大步走了过来,担忧的问:“还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夏流摇了摇头,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就晕倒了。
不过,貌似也没有那里不舒服。
皇帝轻吁了口气,道:“好好休息。”
说着,作势要走。
“哎……”
夏流忙伸手拉着他的衣角,看向他,这才看清,他的眸子清冷而疏离,但是,那瞳孔深处
都是刺骨的担忧。
他侧着身子对着她,完美的侧脸呈现在她眼前,她心中一动,眼角不自觉的湿润。
“你,为什么要砍树?”她蠕了蠕唇,没有犹豫的问了。
皇帝抿了抿唇,不语。
夏流又道:“因为我爬了那棵树,所以你要砍了它?”
花之炎听闻,伸出一只手,捏着夏流的手,转而,看向她,抿了抿唇,有些小小的委屈与
愤怒:“你看不到我,我站在树下那么久,你的眼里只有那棵树,始终都看不到我,所以,
我要砍了它。”
这是,他第一用“我”而不是“朕”。
你的眼里始终看不到我,不管是那棵树,还是花木深。
你的眼里,始终没有我。
我就站在你身后,那么近的距离,却始终看不到我。
这叫他,如何不愤怒,如何不难过?
那么纯碎的愤怒,那么单纯的情绪。
她不是不懂的,不是不感动的。
然而……
顿了一顿,夏流蹙着眉,乞求道:“别砍好么?”
花之炎看着她,皱眉。
夏流贴近他,在他耳边细碎的耳语着什么。
花之炎的眉目逐渐舒展开来,望着有些小调皮的她,笑了笑,有些小开心的问:“当真?”
明明那么假的话,他却问她是不是真的。
他何时,变的这么笨了?
夏流笑了,明明是假的,却说:“真的。”
于是,花之炎开心了,对着外面的几位大臣打了声招呼:“下去吧。”
“吾皇明智。”几位大臣,千恩外谢的退了下去。
夏流哭笑不得,然,那笑却是真的。
望着她明媚的笑容,花之炎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眼眸中一片宠溺之色。
“给你安排两个侍女可好?”
过了一下会儿,花之炎踱步坐在夏流身边。
憨憨的笑了笑,夏流瞥嘴道:“不要。”
她又不是什么千金大小姐,这么久以来都是自己一个人。
现在,又何必要什么侍女?
花之炎叹了口气,这小姑奶奶不要,她也不能逼她不是?
日月交替,两日的时间一晃而过。
花之炎专注的在御书房批阅奏折,夏流撑着脸看他。
这男人,容颜绝色,越看越惊艳,怎一好“俊”字了得。
看了一下会儿,夏流无聊的打了个哈欠。
皇帝头也不抬的说:“累了就休息会儿。”
这没夜没日的休息,夏流可受不了。
只不过,无聊啊,真的无聊。
想了想,夏流道:“我去外面走走。”
这个走走,指的却是皇宫,而不是宫外。
皇帝宠溺的笑了笑,又专心的埋入工作当中。
夏流在宫中转了一圈,委实觉得这宫中忒冷清了。
妃子不多,受宠的就那一个。
妃子没有,宫斗没有。
秀蓉走了,夜妃忒暴虐,不适合玩。
第66章 皇帝要砍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