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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 我也会娶你

不用看,那人必是花木深。
夏流有些吃惊的顿住脚步,侧过脸看着他一脸的惶恐之色。
“流,你听我解释。”他在惶恐,而且非常明显。
他的手指,牢牢的抓住她的。
没有一丝的隙缝。
似乎怕他一松手,她就会从指缝中溜走。
皱了皱眉,她看着他,眼瞳淡淡的,带着凉薄之色。
张了张口,她笑了一笑,想要说什么。
他没有给她机会,直接拉着她出了大殿。
几乎是拖着她走的,她全身的重要都在他身上。
他的手拉的很紧,她有些痛色,却是笑了起来。
她的妖孽啊,终究是选了她,带着她出来了。
她的唇边有些得意的笑,然而那笑却被他的一句话给打破了。
“流,我要娶她。”不知何时,他们离凤栖殿已经很近了。
她的笑,猝不及防的僵硬在嘴角了。
他说了什么?
他说要娶她,要娶曼罗。
她几乎以为,自己幻听了。
“为什么?”她问的很冷静,很冷静很冷静。
冷静的他心都慌张了,因为她越冷静,他越发觉得事情严重。
“我必须要娶她。”然而,他终究是说出了这话,并且一脸的坚定。
她看着他,心拨凉拨凉的。
抿了抿妖治的红唇,她倔强的问:“能不能不娶?”
她的眼瞳热情如火,定定的与他对视着。
他移开了眼睛,有些不敢看她。
她不到答案,她于是不死心的问:“花木深,不娶她可以吗?”
可以吗?
他道:“不可以——”
声音坚决,一脸的坚毅之色。
她只觉得心痛,很痛很痛。
于是低了头,沉默了。
他说要娶曼罗,还不可以不娶。
她除了沉默还能干什么?
一把甩开她的手,她抹了抹眼角的泪,转身跑开。
花木深从背后抓住她,有些惶恐,有些急切的说:“我也会娶你的!”
她的脚步,骤然的,僵住了,硬生生的停留在原地。
他说了什么?
他说,我也会娶你的——
意思是,娶了曼罗,还会娶自己么?
“侧妃么?”
她是不是应该大笑三声来感叹他的情深意重?
可是为什么,她会泪流满面?
是啊,她怎么能够忘了,这本就是个三妻四妾的世界。
不管他娶多少,都是合情合理的。
这里不是21世纪,这里是古代,而他是王爷。
“平妃。”
他板过她的身子,看到她满脸泪水,眼眸中的痛色更浓了。
“别哭了别哭了,我会娶你的,我不会负你的。”
他的声音低了下来,很急切,似乎还很嘶哑。
她的耳膜嗡嗡作响,他说了什么,她听不到啊!
他温柔的察去她的泪水,银色的长发,丝绸一般的粘腻在她脸上。
“花木深,一定要娶么?你为什么要娶她?为什么?”
她抓着他的前襟,倔强的抿着唇,泪意朦胧看到他的眉宇间没有任何的松动之色。
于是,心凉了,碎了。
手指一点点的松开,她拍了拍他的胸膛,笑了笑,却一脸的坚决:“如果你一定要娶她,就不要再来找我,花木深,我爱你,不会和任何人分享你,否则我宁愿不要。”
坚决的推开他,她铁青着脸,转身离开。
“夏流……”他从身后抱住她,手臂如铁般紧紧的禁锢着她。
“我要娶她,我必须娶她。我爱你,你不要走,不要……”
“花木深,你到底懂不懂爱?”她叹了口气,有些无力:“能告诉我你为什么一定要娶她吗?”
花木深愣了愣,如画的眉,微微蹙起,他一脸的痛色:“早在几年前我就说过要娶她,娶她,似乎已经成了我的使命,我不能够违背我的使命。”
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娶,可就是必须娶。
娶曼罗,似乎已经成了他的使命。
这种使命,早在宸兰,她将他从地狱拉出来时就已经伴随着他,让他不能够违背。
他信任她,依赖她,这似乎已经根深蒂固。
十年来,都是如此。
连同他的生命一起,扎了根的,融入了他的血液的。
所以他不能够不娶,他必须要娶,也一定会娶。
她听闻,脸色一点一点苍白下去,抿紧了唇,没再说话。
他于是心慌了,扯紧了她的手,张嘴解释道:“我一定会娶你的,决不负你,只是夏流,我要娶她,一定要娶。”
“如果我说让你娶她或者选我,你会选谁?”她侧过脸来,问他。
他的手指收的越发紧了,整个的将她搂紧在自己怀中。
却是沉默了,没有说话。
夏流笑了笑:“其实我不想让你选择的,这样的结果不管如何,为难的那个都是你,所以我不逼的,为你做了个选择,你只要接受就好。”
两难的选择,最为难的不过是那个中间人。
既然这样,那么让她做选择不是很好么?
她何苦刻意去为难他,何苦?
他已经够苦了,这个选择,她为他做,他只要等着她就好。
十年的感情,抵得过一段半年的爱情。
十年,他们没有输给流年,凭什么会输给她夏流?
他要娶曼罗的决心是如此之大,强大到覆盖他们的爱。
所以啊,她只能破釜沉舟一试。
不能怪她,真的不能……
苦涩的笑了笑,她坚决的一根一根的把他的手指扳了开来。
然后,颤抖着脚步,头也不回的离开。
任他在身后,惶恐的,绝望的凝望……
她想,这个背影对他该有多残酷呢?
她看过别人离开的背影,那种伤心失望的感觉,真的不好受……
在走过一个转角的时候,她抱着身子,终于,嚎啕大哭。
她其实不是个坚强的人,一直都不是。
可是现在,她似乎越发的脆弱了……
她哭的不能自己,而此刻,再也没有一个人会温柔的为她拭泪。
她的妖孽,他要娶别人呢……
她想着,哭的越发厉害,象个委屈的孩子,抽泣着,一把鼻涕一把泪。
天地间,空荡荡的,似乎只有她伤心难过的抽泣声。
终于哭够了,哭到再也流不出任何泪水了,她这才僵硬着身子站起来。
半边身子已经是麻麻的,那种感觉很不好受。
无意间的抬睫,往四周看了一看,然后愣了。
扯了扯妖治的红嘴,对着那人淡淡的笑了笑,瞳孔凉薄,深处毫无任何笑意。
实在是笑不出来,勉强也没不行
转了个身,不再看那一袭明黄,扶着墙,一步步的往杂役房挪去。
一双眼睛红肿的像核桃,脸上却是没有表情。
“你在怪朕?”实在是忍不住的,皇帝从身后拉住了她。
她愣了一愣,怪他吗?
不可否认,起初是有怪他之心的。
后来想了一想,曼罗的问题并不是他造出来的,即使没有他,曼罗都始终是横在她与花木深之间的问题,迟早是要解决的,而他只不过将问题提前了。
其实,也没什么不好啊,时间的问题不是?!
想着,摇了摇头:“起初是怪你的,不过现在不怪了。”
说着,挣扎了一下,皇帝的手却拉的越发的紧了。
“为什么?”他问,很奇怪她没有怪他的意思。
也很想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怎么想的。
按道理说,她是该怪他的,毕竟如果他一味的阻止,根本就不会让曼罗再与花木深见面的机会,而他们的婚约自然也作罢,不过他似乎始终没承认过他们的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