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清晨,周道比平时起得迟了些。令他觉得有些奇怪的是,没有体验到宿醉后的头疼症状,只是昨夜那场离奇而令人惊惧的噩梦犹如一阵风吹过烟消云散,起床后他揉着太阳穴,想要仔细追忆,却只抓住几个模糊片段。最后他只好甩了甩头,暂时放下这念头。
接着拿出佛珠,口中念诵了几十遍佛经,心里一片空灵清静。
等他走出房间,老妈已经准备好了早餐,老爸坐在沙发上看早间新闻。周燕从洗手间披头散发地走出来,没精打采地瞪了他一眼,道:“都怪你,害我兴奋了一整晚,凌晨才睡着。”
周道没好气地道:“这么说这忙我还帮错了?要不我现在给我同学打电话,告诉她我们不要那个什么仓了!”说着就拿出手机作势要拨打。
周燕精神一震,凶巴巴地夺过手机,气鼓鼓地道:“你看我的黑眼圈,哼,还不让人发发牢骚!妈,弟弟欺负我!”周道哭笑不得,恨恨地咬着肉包。
老妈坐到餐桌前,白了这两姐弟一眼,叹了一口,道:“好了好了,一个个都是二十好几快三十的人了,还整天闹来闹去。周燕,你呀……还不把自己嫁出去,多大的丫头了还在家混吃混喝!老头儿,吃饭了,你们也坐下来,赶紧吃了上班去!”
“妈……你不要我啦?哼,爸……妈偏心眼儿。”周燕见自己告状不成反而被老妈数落了一番,撅着嘴坐下拉着老爸的胳膊撒娇。
周文海笑着道:“哪有这么说的。还记得小时候多疼你啊,你十岁那年……”
周燕一听头就大了,赶紧投降,“行了,爸,我错了,您别再重复了,我都听了八百遍了。妈,我向你致以最诚挚的歉意。”
老妈笑骂道:“这么大个姑娘,也没个正行。”
大清早老姐这么一闹腾,周道心中的烦恼一扫而空。一边喝着稀饭一边琢磨着,虽然没有正式被炒鱿鱼,但老板已说出让他“滚”的话了,如果过两天再次被正式赶走,那还不如自己主动辞职来得体面些,只是辜负了郑经理的一番苦心。
“儿子,想什么呢,这么出神?”柳淑怡摸着周道的脑袋,问道:“昨天去见的女孩子怎么样啊?”
周道苦笑着道:“妈,根本就没这回事儿,都是周燕在那瞎嚷嚷!”
老姐随便吃了点儿,擦干抹净,凑过来促狭地笑道:“别问他了妈,昨晚喝得醉醺醺才回来,肯定是没成!喏,拿去,这是我赞助你的泡妞经费,哈哈!”说着,从钱包里掏出五百元塞进了他的口袋。
吃了早饭,周道跟往常一样与家人告别早早出了门,只是今天却是无目的地漫步在城市里,看着匆匆忙忙赶着去上班的人们,他长长叹了一口气,一阵空虚和彷徨之感笼罩在心头。呆呆站立了一刻,忽然他心中一动,沿着白色的街道,朝昨天去的那家星巴克咖啡厅走去。
还是昨天的座位,周道一边喝着咖啡,一边时不时望一下门口。令他遗憾的是,等了一个上午也没再见到那位上官阿姨,他只好拿出纸笔斟酌着字句写了份辞职信,打算明早交给郑经理。
临近傍晚时,周道接到老姐的电话,得知游戏仓已经送到家里。不久之后,赵灵雅也打来电话,笑着道:“喂,周道,游戏仓已经送到你家里了哦!现在是不是可以兑现你的承诺了,嗯?”
“说吧,在哪儿?”
“嗯,让我想想……,那就红叶西餐厅吧,在华天大厦对面,好不好?”
“没问题,我现在就出发。”挂了电话,周道在路边拦了辆计程车。
司机师傅问道:“您去哪儿?”
周道说了目的地。
那司机笑着问道:“哦,那儿啊,跟女朋友约会吧?”
周道红着脸连忙否认,只是看司机师傅的神情根本不相信。
红叶西餐厅位于体育场路,就在华天大厦的对面,是杭州数得上的高档餐厅。里面是传统的欧式风格,华丽而富有古典气息。
这是周道第一次来这么高档的饭店,那种高贵典雅的氛围让他走路都觉得有些别扭。此时,赵灵雅还没到,人也不多,他幸运地找到个靠窗的位置先坐了下来,然后给她发了条短信。
过了一会儿,便有不少男女陆陆续续成双成对走了进来。
周道一边看着菜单,一边打量着经过的人们。就在他无聊地将菜单翻了十几遍时,忽然一阵好闻的香气扑面而来,一名年轻的美丽女子俏生生地站立在他的面前。
他抬头一看,顿时楞住了。眼前的女子上身穿着一件暗红色皮衣,是一条紧身牛仔裤,将她傲人的身材完美地勾勒了出来。她比昨天还要漂亮……
大厅里的男同胞们似乎在一刹那间都忘记了自己的女伴,眼睛都看直了。
“好久不见,赵灵雅。”饶是昨晚刚见过一次,周道仍是在她出现的一刹那一阵迷离,有一种惊艳的感觉。承载着餐厅里众牲口极度的目光,他手忙脚乱站起来身,伸出右手,打着招呼。
赵灵雅迎上来轻轻握了握,然后掉了皮衣,露出里面一件白色紧身毛衣,勾勒出一对挺拔完美的半圆。只见她眼波一转,直勾勾的盯着他,娇声笑道道:“还真是好久不见了,二十个小时了!”
周道刚才话一说出口心里就后悔了,他干笑了两声,指了指对面的座位,岔开道:“那个……你先请坐,想吃什么,随便点。”手上那滑腻的触感还没有散去,他的心怦怦直跳。
赵灵雅同学优雅地坐在周道对面,得意地笑道:“等了很久?”
昨晚周道心事重重,只看了她几眼,虽然觉得美艳无方,却有种朦胧的感觉。而今天两人再次相见,周道才发现她一双清亮的眼眸有多勾人,不敢再看她的双眸,他把视线转到了一边,点头道:“嗯,再不来,我就闪人了。”
“讨厌,我这么个大美人来陪你吃饭,小小等一会儿都不肯么。”赵灵雅撅着小嘴,口中轻轻吐着香气。
眼前这仿佛恋人间撒娇的景象,周道一时心猿意马。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招手叫来一名女服务员,然后对赵灵雅道:“你先点吧!”
第14章 好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