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弋道:“是,在下向天发誓,如有半句假话……。”说着长剑出艄,在空中挽了一个剑花,剑已回艄。众人还不明白他这是什么意思,只见空中飘落下来一把黑发。要知道,圣人云:“身体发扶,受之父母。”自是不敢有点损伤,他用断发来发誓,众人皆是深信不已。只听区弋道:“三天前,我有事和二师弟、小师妹,一同下山办事,办完事在回来的路上。见到三个劲装结束的汉子,正是华西镖局镖师的穿戴模样。他们正在对一个姑娘动手动脚。我们出手制止,没想到那三个汉子竟然拔剑向我们攻来,我们被迫还击。一场争斗下来,我们只有两个人受轻伤,而对方却有两人死亡,还有一个受伤。”
上官云听到这里,心中暗暗高兴。于是道:“雷总镖头,真相已然大白,是你们镖局中有的人仗着自己会点武功就斯压百姓。我的弟子出于江湖道义才出手手制止,这应该不过分吧。”雷恪本想反驳,但一想区弋刚才发过那样的毒誓,说他说的是假话也没有人会相信,但还是咽不下这口气。于是又道:“就算我的弟子行为不端,自有我这个做师傅的来教训,也用不到你们华山派的来多管闲事吧!”
区弋上前一步怒道:“你……。”上官云向他摆了摆手,然后向雷恪道:“雷总镖头所言甚是,你就看在他们年少无知,性情冲动的份上原谅了他们吧。区弋,还不快来向雷总镖头赔罪。”区弋面带不悦之色,但师傅说的话他从不违背,于是上去躬身道:“雷总镖头,这次的事是我们不对,请您大人有大量别跟我们一番见识。”话虽这样说,但话里话外尽是不满的表情。依他的性格,这若在平常我句话打死也说不出来,要不是今天师傅发了话,就算让他死,他也说不出来。说完以后,自己都觉得这太下作了。只听雷恪摆手道:“在下担不起。我雷恪在江湖上是吃保镖这碗饭的,靠的就是身上的武功。今天这事日后若是传扬了出去,说我华西镖局的人,被华山派的弟子打得落花流水。我华西镖局的招牌岂不成了天下英雄的笑炳,我雷恪还怎么在江湖上混。”上官云明知他说这话意思就是非要比武才肯罢休,但还是问道:“那依雷总镖头的意思是?”雷恪道:“我的意思很简单,你我都是江湖中人,一生都在刀尖上混饭吃。那咱们就刀剑上论输赢,无论谁输谁赢,以前的事既往不咎,怎么样!”上官云这时语气渐渐变硬道:“雷总镖头若执意如此,那老朽也只有奉陪到底了。请。”雷恪道:“请。”
两人大步走出来到殿外的空地上,上官云拿了一把剑,雷恪拿了一把大刀。上官云抱拳道:“雷镖头,请先出招。”雷恪道:“那我就不客气了。”了字还没有说完,便横刀向上官云劈去。只见上官云站在原地一动。贺永南心句暗暗着急:“再不动那一刀就砍上了,看那雷恪的刀法,这一刀万一砍上最轻的也是断一条臂膀。”只见上官云向后退了半步,那一刀立时劈空。贺永南本想这一下可是绝好的机会,上官云该反击了吧。没想到上官云仍然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只静待雷恪来攻。十招已过,雷恪手中的刀不停地在空中舞动,却丝毫没有占到半点便宜。雷恪渐渐焦燥起来,刀峰也越来越向身体要害部位袭来。上官云心道:“雷恪的刀法越来越凌厉,近乎拼命一般。看来不让他占点便宜,他是不会罢休的。”想到这里手中的剑主动出击。雷恪先是一惊,然后心下喜道:“上官老儿被我逼得终于出手了,看来这场我赢定了。”只见刀剑对了几招,乃是寻常的比剑之法,并无特异之处。过了几招后,上官云心道:“这雷恪竞这样不识抬举,我处处让他,他却步步紧逼。我若再让下去,我华山派的颜面何存。”当下挥剑迎向砍来的刀,只听铛的一声,刀剑齐断。上官云首先抱拳道:“雷镖头好功夫。”雷恪虎口巨痛,红着脸道:“上官兄,承让了,在下告辞。”上官云道:“恕不远送。”其时刀剑相碰时,刀确实断了,剑则无损,只不过上官云为了圆回雷恪的颜面。在刀被震断之后,自己又暗运内力,把自己的剑折断。由于出招迅速,又是借助内力,在场的人除两位比武的人外,无一看懂其中缘由,还道是两人武功差不多。要知道,比武酣斗之时,运一口真气抵挡别人尚且不易,更何况在这之后连运二次真气,又是在极短时间内,让别人看不出来,更是难上加难。这点雷恪是知道的,当下对上官云暗暗钦佩。
上官云看着雷恪远去的身影心道:“此人的武功在江湖上倒是数得着的,只可惜他性子急燥又偏听偏信,武功练得再高也难成大事,哎……。”他转头对众弟子道:“这次我下山新收了一个弟子。”众弟子约而同得啊了一声,十分惊讶。他们都知道,师傅这两年已经没有再收弟子了,有多少达官贵人,江湖豪杰,绿林好汉上山说情,想让他们的儿子或亲戚拜上官云为师,没想到上官云一一拒绝,毫不留情面。没想到师傅这次下山却收了个弟子,真想看看自已的那位师弟有什么过人之处。上官云道:“永南,来见见师兄们。”只见贺永南走到上官云身边。上官云道:“这是你们新来得师弟叫贺永南。”众弟子齐道:“师弟好。”然后上官云指着区弋道:“这是大师兄区弋,二师兄罗昌,三师兄尚杰,四师兄木朔,五师兄师齐,六师兄胡昱,七师兄章川……”贺永南一一见过。众人一看只见贺永南相貌平平并无异之处,而且口齿不清,真想不到师傅怎会收了这样一个徒弟。这时旁边钻出个青衣姑娘,雪白的脸蛋上带着微笑道:“我叫上官莹。”上官云道:“这是我的独生女儿上官莹。”贺永南上前道:“师姐好。”上官莹嘻嘻笑道:“想不到这位师弟是这么有教养的翩翩君子呀!”贺永南听他这么一说,不由得脸上微红。上官云道:“莹儿,不许这么胡闹。”上官莹做了一个鬼脸,退了下去。上官云接着道:“区弋,你去给他安排个住处,然后再带他去熟悉熟悉我派的门规。”区弋道:“是。”然后就带贺永南下去了。
区弋先带贺永南到了华山弟子所居住的的屋内,给他指了指他的床铺,又去拿了些床上用具,然后给他说了说华山的戒律和门规。然后带上贺永南在华山到处转转。一是怕他第一次来到华山,容易迷路。二是也让他欣赏欣赏华山的美景。一路走着,区弋说道:“我华山派是江湖名门正派,江湖上谁人提起我华山派,无不竖起大姆指,叫一声好。倒不因为我华山派的武功多么厉害,是因为我华山派的弟子在江湖上行侠仗义,济危扶困。”贺永南道:“哇,名声这么大呀,看来我这回是没入错门。”区弋道:“这个自然,我华山武功在江湖中虽说不上是绝顶,但练好之后在江湖上也是一名高手。”贺永南道:“我一定加倍努力练习我们华山派的武功。”区弋道:“有志气,以后有什么不会的尽管来问我。”贺永南答应了一声。
两人走着走着来到一个宫观前面,贺永南见上面挂着一个牌匾,写道‘翠云宫’。两人进到里面,贺永南见里面供着位菩萨,模样甚是古怪,自己从没见过或听人说过。于是问道:“大师兄,这菩萨是谁,我怎么不认得。”区弋道:“这是斗姆元君。这人据说是北斗七星之母,传说多得很,以后有时间慢慢给你讲。”贺永南应了一声。两人出了宫门,贺永南见洞前有一山洞,便问道:“大师兄,这山洞叫什么名字。”区弋道:“你看这洞上的石瓣如莲花,所以此洞叫做‘莲花洞’。其实你不知道,我们现在所站的这个峰是华山的西峰,又叫莲花峰,西峰为一块完整巨石,浑然天成。西北绝崖千丈,似刀削锯截,其陡峭巍峨、阳刚挺拔之势是华山山形之代表,因此古人常把华山叫莲花山。你看,洞旁边的石刻上还有历代文人墨客的题词。”贺永南一看,洞旁的石刻上有许多题词,工草隶篆,什么字体都有,只可惜自己学问不大,只能隐约看出几句来,有一句李白的诗‘石作莲花云作台’,还有宋人陈抟的诗‘寄言嘉遁客,此处是仙乡。’脑子一转,随即道:“大师兄,我们进洞去玩一会吧。”区弋道:“现在已近晌午,再不回去师傅他们该着急了。下回我再带你来玩。”贺永南心知今天是自己入门第一天,倘若第一就不守规矩,叫师兄弟们怎么看。正准备走,一块大石映入眼帘,只见那大石上有三个大字‘斧劈石’。贺永南当下奇道:“大师兄,这块大石为什么叫斧劈石。”区弋道:“刘沉香劈开华山救母的传说你知道吗?”贺永南道:“知道呀。听书上说,让刘沉香的母亲因私通凡人刘彦昌,触犯天条,被王母娘娘压在华山。沉香长大成人后,受仙人指点,手执神斧劈开华山,救得母亲。”区弋道:“你看上面有条裂缝,据说这就是那刘沉香用斧头劈的。”贺永南道:“哦,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叫斧劈石。”
第10章 心里暗暗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