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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章 欺师灭祖的败类

江易早已发觉贺永南的无论剑法、内功,均有自己门派中的武功。他使的剑法明明有自己门派中《水剑经》上所记武功的影子。心下大为疑惑:这《水剑经》当今天下只有我一个会,怎么他也会?想来想去,不禁问道:“你看过《水剑经》!”贺永南冷笑了一声,厉声道:“我是命你师傅葛翊他老人家之命,来替他清理门户的!”江易大惊失色道:“你……你见过葛翊!”贺永南道:“你还记得你师傅呀,今天我就要替他来清理你这个败类!”江易大声道:“住口,姓葛的那个狗贼才是我们水剑门欺师灭祖的败类。当初为了夺取掌门之位,杀死师公,伪造师公遗命,才最终当上了掌门。后来,怕自己阴谋败露,不顾同门手足之情,逼死我爹,进而又想杀我全家。幸亏师公他老人家在天之灵保我们不死,我长大之后,奉师公和爹爹之遗命,夺回掌门之位。我念在他是我师叔的面子,不忍心杀他。让他在后山山洞中面壁思过,想想他所犯的可耻罪行。没想到他竟然不思悔改,还让你来杀我灭口。贺永南,你这是非不分,道德沦丧,与他狼狈为奸的无耻之人,根本就不配活在这世上。”贺永南怒道:“你这厮也太不识抬举了,竟敢如此辱骂你的师傅。我本想看在你师傅的面子了,放你一条生。哼,看来今天我要不杀你,就对不起你师傅和水剑门的历代掌门,拿命来吧!”
说着又持剑攻了上去,且招招都是致人于死命的狠招。江易初时还能抵挡几下,到得后来,只得抱头逃命了。贺永南本想放他一条生路,但想如此之人活在世上,也会贻害武林。想到这里,连出狠招,一剑刺中他的喉咙。
朱元璋的军队连连欢呼喝彩,慕容衫心下也很是欢喜。贺永南正欲回到朱元璋身边,忽听背后一急促的箭声。贺永南回身直劈一箭,那箭立时分为两半。虽说被劈成两半,力道减了很多,但依然向前飞去,又飞了三四尺远,才落在地上。贺永南心道:这只箭的力道好大呀,那射出这支箭的人一定很勇猛了,难不成会是他?抬眼一看,只见身前站着一人,那人身长七尺,相貌威武,气势逼人。正是那日在鄱阳湖中单枪匹马,差点要了朱元璋性命的张定边。
贺永南对他在战场的勇猛十分佩服,佩服他是一条顶天立地的好汉,实不忍伤他性命。于是抱拳道:“张将军,吴王殿下对将军的勇气十分佩服,一直想结交你这样的一位英雄,不知张将军是否……”张定边怒道:“住口,你们杀了我们大汉朝的皇帝,已是我们大汉朝的仇人,也是我张定边今生今世的仇人。你休得再言,我张定边誓死也要效忠我们的国家,绝不卖国求荣。”贺永南道:“张将军这话说得就不对了,你和我,还有吴王,还有你的皇帝,还有我们这里所有的,我们都是汉人,都是华夏子孙,我们本就是兄弟,为什么要打来打去呢!既然我们都是汉人,投降又怎么能说什么卖国求荣呢!”张定边以十分不屑的语气道:“那你们打你们的,我们干我们的,你们打你们的,大家一起来反元,你们又为什么来打我们呢?”慕容衫一直在底下听着,待听到这里,知贺永南拙于雄辩,答不上来于是抢先道:“张将军这话可说错了,首先不是我们先来打你们的,是你们先来打我的。你想想鄱阳湖大战不就是你们首先进攻我们的。”张定边道:“这是我们的过失,可我们已经打了败仗,付出了惨重的代价,你们为什么还要咄咄逼人,定要致我们于死地呢!”慕容衫道:“八十年前,大宋朝如日中天,为什么会被蒙古人灭掉。不就是因为我们汉人人心不齐,各有各的小算盘吗?全国兵士虽勇,粮饷虽多,兵器虽利,但由于各自为政,尢如一盘散沙。所以蒙古人饲机而入,大宋朝这样亡国了。如今,大元朝也已江河日下,内讧不断,现在正是灭元的最好时机。如果我们再各自为政,如同一盘散沙的话,那既使元朝再不堪一击,我们也灭不了他。”他这一段话尢如朱元璋一篇征檄文,把朱元璋的军队说成是名副其时正义之师,也是上承青天,下达民意。
张定边一时无言以对,厉声道:“你这小女子不在家纺线绣花,却在这里胡言乱语,扰乱我军心,吃我一枪。”提起手中的钢枪,向慕容衫刺去。贺永南深怕慕容衫受到一点点伤害,见势立即出手还击。张定边虽然勇猛无比,武功在军中也着实了得。但终究不是贺永南的对手,十招之内,贺永南已将他制服。贺永南道:“吴王殿下的大军就在眼前,你可以看到,吴王的军队气势旺盛,军心稳定。那陈理又不是贤能之人,武昌城破只是时间问题,你又何为了他而赔上一条性命的。”张定边哼了一声道:“要杀要剐,随你的便,我张定边皱一皱眉头,我就不叫张定边。只求你一件事。”贺永南好生佩服他那重义轻生的英雄气概,心里已动了恻隐之心,于道:“请讲!”张定边道:“这武昌城内,都是朴实的老百姓,都是我们的同胞。我求你们一件事,你们进城之后切不可为泄私愤而滥杀无辜。吴王若是答应了我这个要求,我死而无怨。若是不答应,我张定边必将化作厉鬼,来讨朱元璋的姓命。”贺永南心想:此人竟能胸怀天下百姓,以天下百姓为衣食父母,可见是个仁义之人。于是抽剑回艄道:“你走吧!”张定边大吃一惊道:“难道你就不怕吴王拿你问罪。”贺永南笑道:“我曾经救过吴王的姓命,再怎么他也不会杀了我。顶多骂我两句。”张定边道:“多谢贺少侠放过我,我今生今世绝再与吴王为敌。”贺永南道:“这就好,你若愿归顺吴王,他可以让封你大官,赏你许多金银珠宝。又可以在吴王手下继续反元,为百姓做些事,你为什么……”张定边一摆手道:“我已是亡国之臣,岂敢再在别人手底下求什么大官,争什么名利呀!”贺永南点了点道:“张将军,那你以后会去哪呀?”张定边道:“浪荡江湖,随遇而安吧!”张定边从武昌出来之后,心头沉重,无法释怀。遂在南灵源山隐居,削发为僧,自号沐讲禅师。从此不理世间俗事,潜心向佛,与青灯古佛为伴,终了一生。
贺永南回去请求朱元璋治他私放敌将之罪,没想到朱元璋不但没有治他的罪,还称赞他懂得收揽民心,使百姓知道我们是正义之师,搅乱了敌人军心,这可是一举多得之好事呀。贺永南听到这番话,心里大为吃惊,他本想自己私放张定边,回来肯定是大罪,还要军法处置。没想到竟能歪打正着,化险为夷。
第二天,陈理投降,大汉灭亡。
接下来的几年,贺永南跟着朱元璋又灭掉了陈友谅之后他的最大的对手张士诚。又击跨,劝降其它各路义军。
公元1368年,元至正二十八年正月,朱元璋在南京登基称帝,建立明朝,改元洪武。从此掀开了中华民族历史上崭新的一页。
同年四月,朱元璋命徐达为大将军,常遇春为副将,率军北伐。贺永南和慕容衫也在军中,被徐达、常遇春奉为坐上宾,经常和他们一起会商军情大事。北伐军队军纪严明,所到之处,受到当地百姓热烈欢迎,所到之处尤如摧枯拉朽,元朝军队望风即降。朱元璋的军队四月占领开封,平定河南,同时攻克潼关。八月,攻克元朝首都大都(今北京),改大都路为北平府。元顺帝见孤城难守,又无良策应对,于是带着后妃太子和金银珠宝慌忙弃城逃走,奔向漠北,统治中原长达九十九年的蒙古被赶出了中原大地。
 大都对贺永南可谓是故乡,他在这里度过了少年时光。贺永南来到大都,心情异常复杂。他的父亲曾经在这里享受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荣誉,无限风光,可也是自己家破人亡的地方。自己和父亲赌气离家出走是从这里开始,父亲蒙冤入狱以及后来的死亡也是在这个地方开始的。贺永整天闷闷不乐,只忆自己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他想去找苏子明,在一起坐坐,聊聊各人的近况,却听说苏家这两年生意越做越大,半年前,已举家搬到了苏州。贺永南睹物生情,心中闷闷不乐。慕容衫觉得很奇怪,就去问他为什么不高兴?贺永南只说自己幼时在大都住过一段,后来因为得罪了一个元朝大官,父母都被那大官逼死了,自己也成了无家可归的人。到衙门里告状,衙门里也不敢得罪那个大官人。就说我无理取闹,把我赶了出来。接下的事你都知道了,我就离开大都,到华山拜师学艺,想着有一天能覆灭元朝,重新夺回属于我们汉人的天下。慕容衫听完道:“贺大哥,你的梦想终于实现了,元朝已经覆灭了,中原又回到我们汉人的手中,你的父母也可以安息了。”贺永南叹了一口气道:“是呀,可是我的父母再也回不来了。”慕容衫不愿贺永南看到贺永南这样难过,经常去安慰他。又吵着闹着要上街上去玩,想以此来让贺永南忘却那些烦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