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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黄叶师太

贺永南听到这里,大吃一惊,他万万想不到,站在他面前的这位尼姑,竟是衫儿的奶奶,慕容庄主的母亲。这一讯息来得太突然了,贺永南愣在那里,做不出任何反应。如果她真是竹欣的话,那么她现在至少已经七十多岁,怎么看起来还如此年轻。黄叶道:“怎么?不相信吗?”贺永南忙道:“哦!不是,不是不相信,是觉得太不可思议了。”黄叶道:“现在想来,这件事若不是我亲身经历的,我也不会相信。”说着,拿出那块玉佩,那块玉佩很精致,形状似一竹叶,晶莹剔透,毫无瑕龇。贺永南记得慕容衫当时把这块玉从身上摘下来,送给他当定情物的时候。贺永南不相信世界上有如此之好的玉,雕刻成竹叶真是活灵活现,连竹叶上的纹路都清晰可见。
黄叶师太道:“南儿,你跟我来!”贺永南不知道她要领自己上哪去,看着黄叶那严肃的表情,也不敢多问,只好跟着走。贺永南跟着黄叶走了约一柱香的时间,走进一片竹林中,贺永南暗道:“这么高大,颜色这么好的竹子呀,比我以前见过的竹子大得高多了。”穿过竹林,来到一片空地上。贺永南远远看到前面已是悬崖峭壁,无路可走了,他出想不通黄叶带他到这来干什么。悬崖前面有两棵高耸入云的翠竹,与他之前见到的竹子更加挺直,更加翠绿。贺永南看到两课竹子前面有一个小土堆,走近一看,原来是一座坟墓,前面的案子上摆了香庐还有祭品。贺永南心道:“这坟墓中埋的会是谁,难道还有人葬身在这个地方。”黄叶走到坟墓不远处,停住了脚步,又手合十,念起经来,贺永南也不敢上前打扰。稍倾,黄叶道:“南儿,替我去上柱香。”贺永南道:“是。”贺永南上了香,一看那墓碑,碑上刻着“心冥游侠张终云之墓。”贺永南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揉了揉眼睛,再一看,还是。贺永南问道:“他怎么死在这里?”随即想到,慕容瑞曾经说过,张终云被竹欣打下了悬崖,然后自己又跳下了悬崖,竹欣在这,张终云当然也在这。只不过竹欣还没有死,张终云已死去了多年了。
黄叶师太道:“此中曲折,待我慢慢道来。”说着叹了口气道:“我们竹家是江南的大户,我家和慕容家是世亲,我爹也和慕容武正是世交。我娘生我的那年,恰巧慕容山庄的庄主慕容武正生了个男孩,名叫慕容振铭。由于我爹和慕容武正的关系很好,所以我们俩还没出生,就已经指腹为婚了。由于我和慕容振铭从小就定亲了,所以我俩从小就在一起玩耍,练功,这段日子是我一生中最快乐的日子。慢慢长大了,我们两人的感情还算不错,我也知道我以后是振铭的人了,有时心中还有一丝幸福的感觉。可是,在我十五岁的那一年,我父亲因病去逝了,母亲也由于悲伤过度,不久也去逝。我本来应该按照礼法守孝三年的,但江湖中人,也不必去理会这俗套了。我只守了一年,自己家也开始败落了。我干脆就搬到了慕容家,准备成亲。可是天有不测风云,就在我准备和慕容振铭成婚的时候,他的父亲慕容武正也死了。我们的婚事只好一拖再拖。等慕容武正的丧事办完以后,振铭便忙于山庄内的大小事务,恰逢那个时候正是宋朝和蒙古的战争打到最关键的时刻,江湖英雄都在议论自己怎么才能给国家出一份力,振铭也是个血气方刚的汉子,一心想要上襄阳去助我杀他几个蒙古兵解解气,可是庄内的事务实在是太多了,他也没有时间去襄阳。这样一来,他就无法顾及到我的感受了,把我扔在了一边,不管不问。我看到他这么劳累,也不忍心再去提我们的婚事了。那段日子我十分无聊,只好看鱼赏花,吟诗弹琴,来打发我的时间。这个时候,庄内突然来了一个叫张心云的人,就是他的到不来,彻底改变了我的一生。”贺永南听慕容瑞说过,她和张终云发生的感情纠葛,但只是知道结果,其中他们两个是怎么发生的感情纠葛,这个倒不知道,侍要仔细听来,想到这里,凝气静听。
黄叶接着道:“那日我正在亭子中吹萧,以排去我中落寞。一曲吹毕,身后突然响起了掌声。我吓了一跳,回头一看,原来是一白衣公子,手持折扇,那生风流。南儿,你道他是谁?”贺永南道:“不会是张终云吧!”黄叶道:“正是他。我知道他叫张心云,是慕容家来的客人,我出于敬意向他微微点了点头。后来才知他本叫张终云。’张心云走进亭子里,道:‘小姐这首曲子真是吹得让人心碎,曲调婉转动人,意味深长,不想听下去又想听下去。’接着口中便吟道:
无言独上西楼
月如钩
寂寞梧桐深院锁清秋
剪不断
理还乱
是离愁
别是一般滋味在心头
我听他念出了我所吹奏的曲子,不觉大吃一惊,心想:‘这是我的心事,一时走神,被他听去了,这可如何是好。’他念完便道:‘小姐,请恕罪,在下无意偷听的。只是刚才碰巧听到如此动人的萧声,对小姐的才华极为欣赏,这才忍不住偷听的。在下听到小姐的萧声之中似乎多有幽怨之意,可否相告一二。’我听他说话温文而雅,对人彬彬礼,心一下子放了下来。那时候我苦于心里的愁事无处向人诉说,只好吹萧来发泄。张心云确实很聪明,三下两下便猜到了我心事。我也不想否认,心想,就是被他猜到他又能怎么办。没想到他却说了很多话来安慰,而且尽是帮振铭说好话的。我听了之后,往日的愁云惨淡一扫而过,心里也好了许多,不觉心里对他产生了好感。
以后的日子,她和我在一起吟诗作画,弹琴下棋,那段时间是我这辈子最快活的时候。渐渐地,我也忘记了慕容振铭,只想终日和他在一起。后来振铭似乎也发现了事情不对,于是经常来陪我说话解闷。我心中觉得自己很对不起振铭,但我无法控制我自己,控制我自己的感情,我对振铭的感情已不像来时那么强烈。我不得不承认这时张终云在我心目中的位置已超越了振铭。我把我心中的想法告诉了张心云,他说要带上着我一起远走高飞,过那种桃化源式的生活,我当然希望这样。可是我不能就这样不声不响地走了,这样人的良心一辈子不安的。我要去和振铭说一声,无论振铭怎么对我,我都心甘情愿了。没想到张心云道:‘你不要太天真了,现在在这个世界上,他最恨的就是我们了,我们现在见他,去跟他坦白,不就等于自投罗网。’我道:‘就算是自投罗网我也要去,他又没有做这什么对不起我的事,错在我。如果就这样走了,我的良心会一辈子不安的。’他沉思了一会道:‘好,我和你一块去见他,是福是祸,就看老天爷的了。’我点了点头,心道:若是振铭能有心云对我一半理解的,我也就不会做出这被世人唾骂的丑事了。
张心云和我一齐跪倒在慕容振铭的面前,跟他说了我们两个人的事。我道:‘振铭,我知道我对不起你,可是我真的很喜欢张公子。请你成全我们吧!我欠你的,来生做牛做马也要报达你。’张心云也道:‘慕容庄主,我也是这样。我是真心喜欢欣妹的,我会一辈子对他好的。我下辈子做牛当马,也要报达你的大恩大德。’说到这里,黄叶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罪过罪过。”贺永南听到这里,心中也不知谁对谁错,好像谁都是对的,又好像谁都是错的。
黄叶续道:“我看到振铭的表情,他那表情我这一被子都不会忘记。振铭脸色铁青,双手微微颤抖,眼神中充满了迷茫,显得十分痛苦。记得上一次我看到他这种表情的时候,是在他爹慕容武正的葬礼上。看到这里,我心一下子软了下来,不想看到振铭心中这样痛苦,毕竟我和她从小玩到大,还是有感情的。不行,我不能这么自私,不能为了一个不到一个月的爱人而背叛了十几年的爱人,也不能违背了父亲的遗愿。想到这里,我下定决定心不和张心云私奔了,遵从父命,与振铭成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