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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章 我在城外小树林等你

慕容瑞道:“那张终去来到大厅见了我父亲张口就问:‘我现在就要带竹欣走,你答应吗?’父亲不想一见他就跟他打斗,连忙问道:‘张兄弟,原来竟然没死,看来我真的小看你了。’‘哼!’张终云说:‘我现在就要带竹欣走,你到底是答应不答应。’父亲听了这句话,心中怒气立时便起,冷笑道:‘张兄你又不是三岁的小孩,怎地说出的话如此好笑。’张终云道:‘别扯那些没用的,到底答应不答应,你给我句话。’父亲道:‘张兄此言差异,竹欣现在已是我的妻子,而且她也是我孩子的娘亲。现在木已成舟,岂是我说让就能让的。’张终云道:‘这有什么难的,你写一封休书休了她,不就行了。’父亲笑了笑说:‘写不写休书那是我的事,用不着张兄你来操心。再说,我堂堂的慕容山庄的庄主岂能在一个外人的要胁之下写休书。此事若是传扬出去,我慕容山庄还如何在江湖中立足。’张终云怒道:‘那你是不写了!’爹爹道:‘恕在下实难从命。’
张终云转身便走,走到院子中,道:‘今天子夜,我在城外小树林中等你,你若不来,那明天这个时候天底下就没有姓慕容的了。’父亲听到这里心中已是大怒,道:‘好,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张终云冷笑了一声,突然向旁边的梧桐树打了一掌。只听声音很大,但那梧桐树却丝毫未动。打完之后道:‘记得准备好了,养足精神,别让人家说我趁人之危。’说着就走了。他刚走,忽然听见吱吱的一阵声响,那梧桐树从拦腰断开,倒在了一旁。那时别说下人,连我都大吃一惊,那棵梧桐已有数百年的树龄了,要两三个人手拉手才能把他围住。张终云竟能一掌把他打断,内力之高,实在匪夷所思。爹爹心道:‘张终云的内力恐怕不在我之下,看来此去是凶多吉少。’
那天晚上,我本想跟你父亲一块去,还没到天黑,大哥就来到了我的房里。大哥见了我跪下便拜,我大吃一惊,连忙把大哥扶起道:‘大哥,你这是干什么?’”
贺永南和慕容衫听到这里也均感诧异。慕容瑞续道:“我听伯父道:‘当时爹爹跪下对我说,那张终云此来必是把《心冥真经》练到最高境界了,不然他的内力不会在三年之中有如此之进步。我此去恐怕凶多吉少,若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答应我,一定不要轻举妄动,急于为我报仇?’‘为什么?’我惊道。爹爹叹了一口气道:‘你想想,连我都不是张终云的对手,何况你呢?你要是去了,那竹欣孤儿寡母怎么能留得住这祖宗几百年创下的基业——慕容山庄呀?’我急道:‘那就眼睁睁的看着你死得不明不白。’爹爹道:‘三年前张终云的那一笑,我这一辈子永远不会忘记。从他的笑声之中,我猜到他心中必有极大的冤屈。他接下来必定是想方设法证明自己的亲白,他手里拿着《心冥真经》在江湖上行走,自会有人杀他,不劳我们动手。依我看,就算我们把先人留下的慕容剑法练到最高境界,也只是和张终云打个平手,到时候也是渔蚌相争,渔翁得利。’听你爹爹说到这里,我已无话可说只好点了点头。
爹爹高兴地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请再受大哥一拜。’我赶忙把他扶起道:‘这是我应当做的。’爹爹又道:‘这一件事先不要让竹欣知道,我不想让他卷到争斗当中。’伯父说:‘你为什么要这样,我们率领山庄内所有兄弟去和他决一死战,我就不相信,他张终云能以一当十。’没想到父亲说:‘万万不可这样,如果这样话,闹不好会让慕容山庄毁于一旦。我不想压上这么大的赌注。若是明天我还没有回来,就说明我已经死了,你到小树林中把我的尸骨运回家来安葬。’我含泪点了点头。
第二天早上,天还没有亮,就听见有人大叫:‘庄主死了,庄主死了……’我出去一看,大吃一惊,竹欣抱着庄主的尸体向屋内走来。我看到之后,虽然有所准备,但还是大吃一惊,尤其是令我想不到的竟然是竹欣把大哥的尸体运回来了,看来这件事始终也没瞒过她。
我们全庄人在泪水中把大哥的丧事办完,可奇怪的是,自始到尾,竹欣也没有哭过一声。我心下暗自怀疑,但又不方便问。”等丧事一完,竹欣就要求练玄天剑法,为大哥报仇。我当时把大哥临终前的吩咐跟她说了,可是她就是不听。我心想:‘大哥也真是异想天开,能让亲人看着杀你的人逍遥法外而自己无动于衷吗?这是违反人性的。可是先祖定下规矩:传男不传女。该怎么办呢?’
可是竹欣跪倒在我面前苦苦哀求道:‘自己一定要亲手杀了张终云为你爹报仇。’我实在狠不下心来,就答应了她。我叹了口气,对她说:‘我们一块练,等练好了我们一起去找张终云报仇。’她点了点头。”
伯父说:‘我们慕容家的天玄剑法虽然只有十九招,练会容易,但是要练到最到最高境界,却又是极难。我和竹欣虽然在功功上都有一定的天赋,但参悟起剑法的口诀时,也是无能为力。直到五年后,我俩能熟练运用出来的剑法,只是前十招,从第一招仙人指路到第十招含章可贞。但这时竹欣再也等不及了。她只想早一点为大哥报仇雪恨。’
正在这时,江湖突然有人传言,说张终云找到了证据,洗涮了自己的亲白。张终云自己找到了当抓自己的狱卒,那狱卒已年过半百了。经那狱卒证实,确实是宋良指使他们去陷害张终云的。狱卒说:‘宋良为了得到父亲临终前留下的那本书,想看看书中到底记载了些什么东西,他想,以父亲的才气,在临终前才说出的,那书一定是个千古奇书,若是拿来献给忽必烈,自己的仕途一定是一片光明。本来这是宋良心中隐藏的最深的想法,一辈子都不可能说出来。但是,那天抓完张终云后,宋良就请我们到酒楼喝酒。或许是太兴奋了吧,喝高了,最后还是我送他回的家。在路上,他迷迷糊糊地就说出来,刚听后我还以为是他胡说八道,后来我想了想,十有八九这是他心中真正的想法。’
本来这个故事大家都不相信,都说是张终云为了洗去自己身上的污点自己编造出来的。但是酒后吐真言,却又有三分相信。中国人了解别人最重要的途径就是喝酒,因为只要人一喝醉,人的脑子就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就会说出自己心中最真实的想法的。大家虽然心中信了,但眼睛中只看着他手里的那一本旷世奇书《心冥真经》,都说这个故事是张终云自己编造出来骗人的。因为要夺取别人的东西,找个冠冕堂皇而又令人信服的理由太不容易了。
没有比现在的这个理由更好的了,张终云弑师夺书,杀儿杀妻,已是禽兽不如。这种人,人人得而诛之,杀了他等于替天行道。杀了他之后,夺取《心冥真经》也是理所当然的事了。大家心里都各自盘算:我要《心冥真经》不是抢夺,而是继承宋秋山的遗愿,练好之后把蒙古人赶出去,迎回大宋皇帝。这是顺应天意呀。
竹欣听到这件事后道:‘无论张终云是不是被冤枉的,有没有弑师盗书,我都要找他报仇,因为他杀了我的丈夫。’
一年后,竹欣再也忍耐不住了,盗走玄天宝剑,留下了一封信,独自去找张终云报仇去了。我知道之后,心中大急,玄天剑法虽是当今江湖上一等一的武功,但是要比起《心冥真经》上所记的武功来,始终低了一筹。再说,竹欣剑招还没有练完,内力虽已在江湖上入得一流高手之列,但比起张终云还是差了一大截子。想到这里,伯父立刻亲自带人去寻找。心想:若是竹欣再有个什么三长两短,自己百年之后怎么有脸去见大哥呢!
我们又不知道张终云现在在哪里,若是知道,找到他自然就能找到竹欣了。就这样,在江湖大海捞针般的找了一个月,毫无音讯。
一天,我们正在寻找,山庄里有一人骑马来报:‘几日前,庄里突然接到一封信,一看落款是竹夫人的,小的不敢怠慢,马不停蹄得送来。’我拆开信一看,原来竹欣已找到张终云的下落了,并约他比武。我一看比武的日期,就是明天。我赶紧带上人到了那比武的地方,是一个山崖边,我叹了一口气,心道:‘看来竹欣这次是真的要和张终云一决生死了。’
只听张终云道:‘你既然这样,那就休怪我无情。来吧!把你学到的功夫尽管向我身上使来,我倒要看看,你的武功,是不是胜过你那死去的丈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