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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今年的元旦刚过,本市的局势就有些不明朗起来,农历年本来是一家团聚的喜庆时候,有一些人却被隔离了起来,交待着他们的所谓‘问题’,虽然明眼人都知道,这些‘问题’后面就是十几甚至几十年的牢狱生涯。
官场的动荡对于某些商人是不太有所谓的,但对于另外一些人就是生死相关,很不巧,乔世安的父亲,就属于后者。
对于乔世安来说,这个春天没有什么特别,他还是那样,每天玩玩游戏,上网聊天,心不在焉地尽量去学校上课,丝毫不为即将到来的高考紧张,父母早就计划好了:高中毕业之后就送他到英国去留学,一年高达五十万的学费生活费对于他的家庭来说,实在是小菜一碟,他甚至开始计划考个国际驾照,然后去了英国就先买一辆跑车开开。
一切都是那么顺理成章,他沉浸在即将出国的喜悦里,没有发现事情在悄悄改变,父亲还是经常不回家,母亲也还是频繁地外出打麻将,他没有发现父亲的身影越来越佝偻,母亲的唠叨越来越琐碎,是的,事实上他还是和从前一样,基本看不到他们,父母回家的时候他已经睡觉了,他上学的时候父母还没有起床。
直到那一天他猝不及防地被告知明天就必须搬家,房子已经被卖掉的时候,乔世安才恍然明白:原来父亲并不是和从前一样出去寻欢作乐,酒色升平,而是真的在为保住公司而奔忙。母亲也并不是无聊才出去打麻将,而是尽量在太太圈里寻找可能的援手。
他们都失败了……
在八月最热的天气,他的同学们都拿到大学录取通知书在欢呼雀跃的时候,他生平第一次生活在没有空调的小房子里,恐惧地每天握住母亲的手,认真地研究着父亲嘴里说出的每一个字,在父亲可能会去坐牢的噩梦里惶惶不安。
他从来不知道,原来以为理所当然的安逸生活可以毁灭得这么快,这么彻底。
从母亲断断续续的咒骂和抱怨中,他明白父亲只是个牺牲品,本来问题可以不这么大,本来他可以全身而退只是破产了事,本来他们还可以剩下一部分资产……但是在过去几十年里,父亲着实得罪了一批人,也许是他做生意时候的狠辣和不择手段?也许是后台突然倾蹋?不管怎么说,现在的乔家处于墙倒重人推的地步,别说伸出援手,不落井下石的已经算是厚道了。
在父亲被正式批准拘捕审查的当天夜里,母亲哭了整整一夜,碎碎地念叨:早知道就带着你离开那个老不死的,还能给你留点上学的钱……他把什么都留在外面的小狐狸精手里现在好了吧,给人家彻底揭了出来……除了我还有谁肯在这个时候守着他……
世安木木地坐在一边陪着母亲,反而哭不出来,他很茫然,他想自己应该做点什么,但他又知道,自己其实什么都做不了。
所以,第二天,当那个看上去一脸精明的律师登门拜访提出来意的时候,他阻止了母亲在第一时间就要把对方扫地出门的举动,平静的,甚至是礼貌地请对方坐在唯一的一张桌子旁边,还给他倒了杯水。
“请您再说一遍好吗?”他低垂着眼,轻声地说,狭窄的门厅里就剩下他们两人,母亲被他劝进里间去了,低一声高一声的哭泣传来,却让他把腰背挺得更直。
爸爸不在,自己就是家里唯一的男子汉了,他这么想着。
“这是我的委托人提出的一份协议书,如果我称之为卖身契的话你是不是会好理解一点?”律师的态度不卑不亢,却带着一股骨子里的居高临下,藏在眼镜后面的黑眸锐利地打量着面前的少年,评估着他下一步的举动。
世安点了点头:“是,我明白。”
律师翻开档,推到他面前:“简单地说,我的委托人要你的十年时间,在这十年里,你从身到心完全属于我的委托人,完全受他支配,从任何角度来说,全方位的服务,除了……”他停顿了一下,希望能看见少年惊慌的神色,“除了对你的生命有危险的要求。”
“就这样吗?”经过最近的一连串事件,世安彷彿已经失去了一部分反应,很平淡地看着他,“交换条件呢?”
“令尊的罪名将不会成立,免去二十年的牢狱之灾。”律师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露出一抹玩味的笑:“在你工作期间,每月的薪水将会按时送到你父母手里,起薪三千,有福利,有奖金,有加薪的机会。”
世安牵动着脸露出一个笑容:“真好,我签。”
“好,我可以事先提醒你,这样的协议书,在法律上是无效的,完全是民间自主合同,所以说,你要是想反悔的话,随时都可以,只要你……愿意承担起那样的后果。”
“我不会后悔的。”世安接过他递过来的派克笔,低声地说,“我知道后果。”
“那你要再看看协议书吗?有什么修改的地方我可以转达。”
“不必。”世安握住笔,在档的右下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尽量写得很工整,没有一丝颤抖,“我知道什么叫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他抬起头,看向律师:“如果可能的话,这件事能瞒着我父亲吗?”
律师正把文件装进公文包里,闻言稍稍一怔,然后笑了:“小朋友,你很天真,你想想,如果没有你父亲的许可,我会冒然来到这里吗?”
“是……是吗?”世安低下头,第一次在他面前露出了几分不知所措,“我明白了,谢谢……谢谢您……”
九月,当乔世安的同学们兴高采烈地大包小包收拾行李开始自己的大学生活的时候,他也拿到了一份职业培训中心的听课证,只不过,课程不是他从前设想的金融营销之类,而是:家政。
十二月,案子撤销,父亲平安归来,本来乌黑的头发变得花白,刚见面的时候,竟然有些瑟缩,但是很快就开始重新恢复了从前的样子,神气十足地开始指点江山,号称要东山再起,
却聪明得从来不去谈论那份即将让父子分离的协议书,连一个字都没有。
世安一开始有些灰心,但很快就释然了:就这样吧,他安慰自己,一家人还在一起,父亲不必这么大年纪还要去受蹲监狱的罪,这就够了,
从来没想到,做一个家政要学这么多东西,这是乔世安一月十五号,从本市最好的家政培训中心拿到合格证书之后的唯一想法,三个月的正规培训,最高级的那种,学费是雇主出的,昨天还按照要求去医院进行了详细的体检,拿着这两份东西,他跨出了第一步。
离开家的那一个晚上,他特地下厨,为父母精心准备了一桌饭菜,笑着说请他们验收一下自己的学习成果,父亲在不停地抽烟,母亲眼红红地欲言又止,他拼命说笑着调节气氛,想忘记自己明天就要离开这里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接受完全陌生的命运,也想不让父母那么难过。
“你去了……就忍着点。”在他刚捧起碗的时候,父亲闷闷地说了一句,立刻招来母亲压抑已久的怒骂:“你本事呢?!天天在外面吹自己是大老板,现在儿子为了救你连命都不要了,你还是不是男人?!你怎么不说带着儿子远走高飞不受这个气啊?你还让他忍!忍!忍!刀子割到肉了你还忍得下去吗?!”
“没见识!”父亲不耐烦地抽着烟,“跑能跑到什么地方去?藏头露尾的,还不如从头开始,我已经和老王说好了,过了年就合伙做生意,一定能赚大钱这次!”
“砰”地一声,母亲掀翻了桌子,歇斯底里地喊了起来,“你现在还在做梦?!什么朋友?狗屁的朋友!你有钱的时候就跟你称兄道弟,骗着你去吃喝嫖赌,窜弄着你去干违法的事,你没钱了就落井下石!你当我不知道这次是谁起坏心眼?!就是你老挂在嘴上的老颜老颜!好哇,当年还是一起做生意的朋友,现在把我们儿子买过去羞辱你,你还是不是个男人?!人家唾沫都吐到你脸上来了你还这么忍着……还叫儿子也忍着!你个老不死的你怎么不死在看守所算了……呜呜……”
在母亲的哭骂声中,世安默不作声地蹲下来开始收拾一地狼藉,还冒着热气的饭菜,本来今晚可以吃得很好的,真可惜,他这么想。
不管是母亲的哭闹还是反对,事情就这么平静地进行着,第二天,世安背着一个装了随身物品的背包,按照对方通知的指定时间,去到指定地点等人来接。
父亲今天难得地没有出去,在他弯腰系鞋带的时候问:“爸爸陪你一起过去吧?”,立刻被母亲骂了:“个老东西你还嫌不够丢人!是不是颜家还缺个看大门的等你去啊!”
一转眼,她又抓着世安的手,声音开始颤抖:“儿子,在外面万事要小心,给人家打工,什么都要忍耐一点,乖,啊……不能跟在家一样耍脾气,我就是怕你吃亏……”
“妈,我知道。我会的。”世安不忍看母亲最终要落泪的样子,拥抱了一下父母之后,就这么走了出去。
坐公交车到了指定地点,在寒风中等了三分钟,一辆银灰色的宝马滑出车流,静静地在面前停下,一只手伸过来打开了车门,两个字:“上车。”
他认识这个人!
颜明睿,颜伯伯的儿子,现在已经是集团总裁,年轻有为风度翩翩,英俊的脸上冷冰冰的,锐利的眼神狠狠地扫过世安的全身,让他不寒而栗。
拘谨地坐上副驾驶座,世安的双手抱住自己的旅行背包,一声不敢吭地看着他发动车子。
明明……去年的这个时候还是一样的身份,以为他的现在就是自己的将来,偶尔碰见的时候世安也会很礼貌地叫他一声明睿哥哥,自己的父亲更是经常豪迈地拍着他的肩开玩笑“明睿就是张冷脸,不爱笑。不过也幸亏如此,不然女孩子早就一窝蜂把你吃了。”
那时候,他怎么就一点都没觉察到,颜明睿周围一直笼罩着冷气场,冰的让人从心底里打哆嗦的那种,车里的暖气一点作用都不起。
“要求都清楚了吧?”颜明睿一边开车一边冷冷地说,“从现在起,你就是我雇的一个工人,你的过去不许透露,没有别的身份,对主人的命令,要绝对服从,明白吗?”
“明白。”世安的回答声很低。
“很好,如果你不犯错的话,那么十年一过,你就恢复自由。”颜明睿似笑非笑地说,“这对大家都好,我不想半路出什么乱子。”
就算是……闹出什么事来,你也会很轻易地摆平的吧?世安抿抿嘴,决定还是保持沈默。
“我雇你不是为了我,也不是为了我父母。”在等红灯的时候,颜明睿忽然爆出一句,“我们身边都有做了很久的人,用不着你。”
世安还不敢说话,静静地等着他说完。
“是为了我哥哥,他不跟我们住一起,生活上不太方便,需要一个人贴身照顾。”
被他这么一说,世安有了一点模糊的印象,对,颜家是有两个儿子,但一直出现在大家面前的只有颜明睿,父亲也提过几次,好像……另一个是……
彷彿察觉到了他的内心想法,颜明睿转头看了他一眼,眼神中包含的愤怒和厌恶几乎把世安吓得立刻跳车离开这个可怕的男人。
“我哥哥眼睛不好,看不见,所以我才雇你来。”颜明睿严厉地说,“从早上他起床开始,到晚上上床为止,随时随地你都要跟在他身边,满足他的一切要求,如果被我知道你有一件事做得不好……”
“我会努力的。”世安低声说,心里却疑惑起来:如果要找一个能尽职尽责的家政,外面有的是经验丰富的备选,为什么颜明睿偏偏选自己这个需要从头学起的呢?他真的象说的那样是为了他哥哥吗?还是有什么别的原因呢?
把车停在一栋带院子的二层小楼前,颜明睿按响门铃,突然问了一句:“觉不觉得这里挺熟悉的?”
“没有啊。”世安说完之后又很认真地扫了一眼周围的环境,房子有年头了,红瓦白墙的二层小楼,庭院里无叶的树枝在寒风中瑟瑟颤抖,他似乎有点想起什么,但还是摇了摇头。
“没有也好。”颜明睿冷笑。
一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小跑着过来开门,很恭敬地招呼:“二少爷您来了。”
“辛苦你了,孙伯。这是新来的家政工人,以后有什么事吩咐他做就可以了。”颜明睿身上的冷意自从下车就开始消散,还露出了一个微笑。
世安不敢怠慢,急忙走上去:“孙伯你好,我叫……”话还没说完就被颜明睿给截断了,不容分说地命令:“他是我新雇的一个乡下孩子,叫小安。”说着他向屋子里走去,丝毫没给世安留下说话的机会,“我哥呢?在书房?”
突然被这么说,世安愣了一下,一种说不上什么滋味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想起母亲临行时对他说的话,自嘲地一笑:果然,在别人手下讨生活不容易啊。
“我雇你来是为了让你站在这里欣赏风景的吗?”颜明睿没有回头,口气讽刺地说,世安的脸腾地红了,急忙跟了上去。
穿过门厅,左拐,沿着走廊颜明睿走得飞快,不知道是不是房子设计得不好,走廊里光线很暗,只有远处尽头的窗户隔着百叶窗透进一丝阳光,世安疾步跟在后面,好几次因为看不清而险些绊倒了自己的脚。
奇怪的是颜明睿就毫无阻碍地走着,好像他不用眼睛也能看见脚下的路一样,准确地在一扇门前停了下来,伸手敲敲,声音里含着温暖的笑意:“哥?”
“进来吧。”一个温和低沉的声音从门里传出来,颜明睿推开了门,冬日金色的阳光从宽大的窗户洒了进来,透出一室的温馨,乔世安被光线刺激得不由自主眯起了眼睛,看不清里面,恍惚中只有一个高大的人影站在窗前,很高……比自己高出一个头,宽宽的肩膀带给人一种安心的感觉,他侧过头,带着笑意的声音很温暖:“小睿今天怎么有空过来?”
“过年一直忙,元旦也没来看看你,对了,我……”
世安慌乱地向前踏了一步,还没有开口,高大的男子就敏感地把脸侧了过去,伸手摸索着桌面:“你带谁来了?”
“哥。”颜明睿按住他的手,温柔地说,“我给你请了个家政工人,上次电话里说过的,你要什么?我找给你。”
“哦……”男子依然维持着把脸侧过去的姿势,还是坚持自己在桌面摸到了一副墨镜戴上,才开口,“你也真是的,我又不是生活不能自理,还非要请什么工人,不是还有孙伯吗?”
颜明睿收回了手,笑笑:“是是是,是我不好,但人已经雇来了,总不好再让小孩子回乡下去,他在城里找一份工也不容易,再说,孙伯年纪大了,他儿子来找过几次想接他回老家享福,这也是迟早的事,反正我不能让你身边缺人。”
“你这小子。”男子笑着抬起手揉乱了颜明睿整齐的发型,“这是什么世道,哥哥要听弟弟的,嗯?”
“那不是因为我前十几年都听你的嘛,现在总算到我翻身的时候了,来,小安,来见过我哥哥。”
本来笑意盈满的黑眸在转向世安的一霎那变得冰冷,他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颤,半点不敢怠慢地走上去,恭敬地叫了一声:“颜先生好。”
走近了,他才发现这位颜先生是一个丝毫不亚于颜明睿的英俊男子,方正的下巴,雕塑般的五官更多了几分男子气概,穿着休闲的宽大纯棉衬衫,牛仔裤,有些凌乱的黑发,墨镜遮去了他的眼睛,挺直的鼻子下面是饱满的双唇,他笑起来的样子很具感染力,让世安惴惴不安的心立刻就平静下来了:“你好,你叫什么名字?”
“我……颜先生叫我小安就可以了。”他谨记着颜明睿的吩咐回答。
“年纪不大啊,怎么就出来做工了?老家在哪儿?”
世安有些迟疑,看了一眼颜明睿之后,咬咬牙说:“在乡下,我没考上大学,就出来打工了,家里……家里没什么人了。”
“哥,你放心吧,这是个老实孩子,我挑了很多才挑中他。”颜明旭的眼神依旧冰冷,说出话来却轻柔无比,“能干,肯吃苦,你有什么事仅管叫他去做,他很听话的,对吧,小安?”
“是……是的,颜先生。”
男子摊开手,笑了笑:“你别敲打他了,我这里有什么事能叫他去做?算了,既然是这么费心,我就留下他做一阵好了。中午一起吃顿饭?”
“不了,公司还有事,我约了人谈生意,下次吧。”颜明睿看看表,“哥,我得走了,别忘记给爸妈打电话,有空我再来看你。”
“行了,走你的吧,大老板。”男子握拳在他肩膀上捶了一下,“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嗯,我知道,哥再见。”伸出手去握了一下兄长的手,颜明睿最后警告地看了世安一眼,拉开门走了出去,不一会就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
房间里,只剩下男子和世安两个人。
这是间很大的书房,三面都是书柜,整齐地排列著书籍,不像家里那间用来摆门面的书房一样放着什么二十四史资治通鉴,是一些世安看不懂的书名,中间靠窗摆放着一张书桌,上面放着一台计算机,男子就站在桌后,修长骨感的手指轻轻敲着桌面,彷彿有些拿不定主意的样子。
“颜先生。”他怯怯地开了口,“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哦?啊……对不起,我有些走神了。”男子低声地道歉,“小安,我不知道明睿跟你说了什么,他一向是个挺严肃的人,说话也比较直接,你不要被他吓住了。”
“没……没有。”岂止是被吓住,世安清楚地读懂了颜明睿话里话外的威胁,还好,自己是给面前这个男人做家政,他看起来……很温和的样子。
“呵呵,你的声音听起来很年轻,多大了,十八有没有?”
“有了,十一月的生日。”回想起从前的十七个热热闹闹场面十足的生日,去年的那一天,则根本没人记得,包括那自己。
“你还这么小,就出来打工了?”男子戴着墨镜的样子有一些生人勿近的疏冷,但唇边的微笑弥补了这一点,世安竟看得有些发呆,他从来没有见过笑得能这样让人安心的男人。
“怎么不说话?才到了一个新的地方,有些紧张吗?” 男子好笑地问,世安把目光收回来,掩饰地垂下睫毛,“没……没有,颜先生。”
“好了,你现在去和孙伯聊聊吧,让他帮你安排住的房间,收拾一下行李,我这儿暂时没什么需要你的工作,去吧,午饭准备好了就通知我。”
世安点了点头,随即想起对方看不见,清了清嗓子说了句:“那我下去了,颜先生。”
书房的大门在他背后关上之后,他脑海里关于这个男子的一点稀薄的印象也逐渐清晰起来:颜明旭,颜家的长子,自幼失明,从来没有在社交场合出现过,曾经听父亲提起‘老颜怕丢人,把那个瞎儿子送到国外去了。’而颜家的事业都由颜明睿一手掌握。
原来,他不在国外啊。
世安在往外走的时候,有些情不自禁地抬起头来看着走廊的天花板,思索着自己是不是遗忘了什么,为什么会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一直压迫着自己的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