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栈伙计低声提醒老板:“老板,您忘了?这个孩子三个月前来过,在我们这里吃饭,还想住店。后来他妈妈从山上下来找他,带他走了,就是那个白衣仙女般的女人听说他妈妈很有来头,连全真教的道爷们都惹不起所以说老板,我们最好还是照顾一下这个孩子,免得他母亲来了找我们麻烦”
客栈老板连连点头:“你说得对,这个孩子确实来过,我一时没认出来。我们不要让他走,让他在这里吃饭、住下,然后等着他妈妈来找他。只是奇怪有个仙女般的妈妈,这个孩子怎么喜欢乱跑呢?”
于是让伙计带杨帅到大厅角落一张桌子旁坐下,给他端上热饭热菜,并且给他准备一间睡觉的客房。杨帅刚端起饭碗,便看见从门外走进一名黑衣女子。
这女子一身黑色劲装、系着一件黑色披风,一头棕色长发披散在肩头,头上束着一条绿色丝带,腰间斜插一柄长剑,一张鹅蛋脸明艳照人,一双眼睛却是死灰色,给人一种极度诡异的感觉。
伙计迎上去,弯下腰陪笑道:“这位姑娘,是要吃饭住店么?快里面请!小的给姑娘沏茶去!”
女子却不理睬伙计,径自走到大厅角落,在杨帅的对面坐了下来。
伙计一怔,走到柜台前,跟老板低声嘀咕:“难道是那孩子的妈妈来接他回家了?不对,这个姑娘虽然漂亮,但却跟三个月前那个白衣仙女般的人儿不一样,应该不是孩子的妈妈。”
客栈老板笑骂道:“猪脑子,不是孩子的妈妈,难道不会是他的其他亲人?我看这姑娘多半是孩子的大姐姐或小姨妈。这下好了,等孩子吃完了被她领回去,我们也不至于收不到饭菜钱。”
坐在杨帅对面的女子却不说话,一双秀目没有一丝光彩,呆呆地瞧着杨帅。孩子不由害怕起来,放下饭碗,颤声道:“姐姐,你认识我吗?你这样看着我干什么?你不会是妈妈的朋友,来带我回家的吧?”
只听一声怪笑,从门外隐隐传来,听声音人至少还在十余丈外,可转眼间便来到了门口。只见人影一闪,一位身穿灰袍、高鼻深目的老僧走进客栈,手中拄着一根蛇头拐杖,看模样不似中土人士。
老僧在杨帅斜对面的一张桌子旁坐了下来,瞧着那名黑衣女子,怪笑道:“贱人,不要吓唬小孩子,还不快滚过来?”
那女子娇躯一震,立刻起身,坐到老僧所在的桌旁,低着头一言不发。
客栈大厅里坐着的一些食客,瞧这老僧和黑衣女子不是什么好路数,纷纷起身离开客栈或回到客房,一时大厅里变得十分寂静。
客栈伙计大着胆子走到老僧身旁,弯腰陪笑道:“这位大师不像是我们中土人士,一路远来劳顿,不知想吃点喝点什么?我们这里有终南山土产的玉蜂酒,大师喝上一杯,一定能解除寒气。”
老僧的目光却盯着斜对面埋头吃饭的杨帅,冷笑问道:“玉蜂酒?小伙计,你们这终南山后,是否有一座古墓?听说有一对狗男女叫什么‘神雕侠侣’的,住在那里,是不是?”
杨帅闻言一震,瞟了老僧一眼,被后者的一脸邪气所震慑,不敢再解除老僧的目光,埋下头继续吃饭,握着筷子的手却在发抖。
伙计露出迷惘的神色,陪笑道:“神雕侠侣?对不起,大师,小的从未听说过。小的只听说过终南山上有全真教的道爷,个个武功高强,还听说过有一个白衣仙女比全真教的道爷们更厉害。至于神雕侠侣,小的确实没听说过。”
老僧大笑道:“全真教的臭道士,也算武功高强?如果王重阳在世,或许能抵挡本座几招。自从王重阳去世,全真教里除了老顽童周伯通,就没有几个配给本座提鞋。至于你说的那个所谓白衣仙女,多半便是‘神雕侠侣’里的小龙女了。看来那座古墓里住着杨过和小龙女,确实不是谣传。本座这次来,便是要游览一下那座古墓,瞧瞧里面是否真有本座想要的东西。”
伙计一怔,傻笑问道:“小龙女?古墓?没听说过不知大师远道而来,究竟想找什么东西?”
客栈老板在柜台里喝道:“啰里八嗦的东西,废什么话?还不快问问大师,想吃点喝点什么?”
伙计反应过来,后悔自己确实多话了,忙点头哈腰,问老僧想吃点什么。
老僧笑道:“你方才说的玉蜂酒,就先拿来几壶吧!至于饭菜,你们这里有什么好的,尽管上来。本座如果吃喝高兴了,多赏你们几两银子也无所谓。”
忽然伸手拍拍那黑衣女子的肩膀,笑道:“你这个贱人想吃什么啊?一路追踪本座,追踪了上千里,确实辛苦了,却不想落得个如此结局吧?想吃什么告诉本座,让这里的大厨做给你吃。嘿嘿,本座问了一个傻问题,死人怎么能吃东西呢?嘿嘿”
伙计不由一怔:“死人?”,瞟了一眼那名黑衣女子,察觉她眼中的死灰色,一股凉气不由沿着背脊冲上来,再也不敢多问,急匆匆到厨房吩咐做饭去了。
杨帅闻言也是一惊,心想这个古怪老僧的话中意思,莫非是说这个黑衣姐姐是个死人?死人怎么会走路呢?或许老僧的意思是,这个黑衣女子已经被他制住,早晚是个死人。
越想越怕,不敢在这客栈里多逗留,匆匆把一碗饭吃完,摸出几个铜板丢在桌上,便急匆匆想走出客栈。
老僧却叫住他:“小孩,不要走,过来跟和尚爷爷说几句话。我看你不像是普通的乡镇孩童。我问你,你可知道上终南山重阳宫的路?”
杨帅站在门口,不敢走过去,也不敢逃出客栈,呆呆道:“和尚爷爷,你问错人了,我不知道重阳宫在哪里。”
老僧笑道:“你在撒谎。本座看出你不但知道重阳宫在哪里,还能告诉我更多的东西。嘿嘿,你不会是重阳宫里的小道童吧?重阳宫那帮臭道士”
人影一闪,一名青衣道士闯进客栈,手握剑柄,怒喝道:“哪里来的妖僧,竟敢对我们全真教的道爷们出言不逊!”
杨帅不由叫道:“顾辛海师兄!”
顾辛海冷哼道:“杨帅,还不快回家去!免得你那个神经病妈妈,误会你躲在我们重阳宫,又来打扰道爷们的清净!”
原来,有一次杨帅离家出走,小龙女没找到儿子,一时误会儿子躲进了重阳宫,便闯进重阳宫轻伤了几个道士,此事顾辛海一直耿耿于怀。
杨帅摇头叹道:“顾叔叔,你放心,我早就对妈妈说明了,就算在外面冻死饿死,也不会躲进你们重阳宫。就算罗辛月姐姐要带我进去,我也不会进去”
老僧的一双碧眼亮了起来,惊喜道:“这个孩子不能走!这个孩子的妈妈究竟是谁?难道便是那个小龙女?嘿嘿,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
第2章 怪老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