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玩笑,他们就算知道,也不敢说啊!
事后被知道了是他们干的,不得扒了他们的皮?
“大小姐,此事行不得!”古余松再也忍不住,上前一步拦道,“此计非长久之计,咱们还是另想它法。”
江妞妞转头看他:“那你倒是说说,怎么来钱快?”
“总有办法的。”古余松抿了抿唇说道。
江妞妞翻了个白眼:“我当然知道。但眼下不是急用钱么?”
“大小姐不是才得了一千两么?”古余松忍不住道,“买个店面是买不来的,但是租个店面还是足够了的。”
江妞妞才不肯,她眼珠子转了转:“我不是为了钱。”
不是为了钱?古余松愣住。
“这徐州城里,到处都是占姑娘们便宜的流氓,怎么能行?”江妞妞一脸正气,“我得杀杀这股邪风!”
古余松的嘴角抽了抽,想要说什么,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她既然这样说……那便这样吧。
反正他是没拦住过她什么。
没到一个时辰,跑出去筹钱的小混混便回来了,手里捧着一把碎银子,还有一大把铜钱,哭丧着脸道:“大小姐,小的只筹了这么多。”
江妞妞接过来,数了数,十八两多一点。她也没细数,用一只手帕包起来,全部收了起来,一个铜钱也没给他们留。
看着快要哭了的小混混们,她清秀的小脸在月光下露出一个微微的笑容:“后会有期。”
后会……无期啊!被坑了一把的小混混们,在心里留下了阴影,路上再看到落单的小姑娘,也不敢上前调戏了。
却说江妞妞又弄了近二十两银子,很是开心,扔给古余松后,摸着下巴开始思索起来:“这些小羊宰起来没意思。我得换个地方,宰肥羊才有意思。”
古余松一脸木然,一个字都不想说。
第二天一早,江妞妞换了男装,到许府去了。
从后门溜进去,以许文嘉师傅的身份,被下人引着到了许文嘉的院子里。
许文嘉根本不想见她,但是耐不住许夫人的命令,不得不坐在院子里等她。见她来了,立刻便皱起眉头:“我不管你打的什么主意,劝你还是消停点,我不会听你的话的——你干什么?你别过来!哎哟!”
江妞妞见他叽叽歪歪,也不浪费口舌,直接挽起袖子,上前就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许文嘉的院子是青砖铺就的,这一摔,顿时摔得许文嘉眼前发黑,半天没爬起来。
“你不用听我话呀。”江妞妞拍了拍手,笑嘻嘻地蹲在他旁边,“什么文课武课的师傅,都是哄你的啦,我就是瞧你不顺眼,借机揍你呀。”
许文嘉气得脸都红了,一个骨碌爬起来,扬起拳头就朝她打过去:“江心儿,你欺人太甚!”
这个臭丫头,果然没安好心眼,却还骗过了他娘,简直可恶!
江妞妞笑吟吟地跟他拆招:“欺负你怎么啦?有种你别叫我欺负呀?”
“我一定要叫你知道——”许文嘉从来不跟女子动手的,此时也被江妞妞破了例,他忍了忍,终于还是放出狠话来,“我一定要叫你知道厉害!”
话音落下,就被江妞妞一个扫堂腿给撂倒:“乖,快来叫我知道厉害呀?”
许文嘉这回动了真火,抿着唇爬起来,一声不吭就朝她抓过去。
江妞妞仍是笑意盈盈,跟他对着拆招。
半个时辰后,许文嘉趴在青砖地面上,呼哧呼哧喘着气,爬不起来了。
江妞妞就坐在他背上,很没有形象地扭了扭屁股:“这一身肥肉呀,真是软和,上好的人肉垫子,真是舍不得起来。”
许文嘉要被她给气死:“你给我起来!”
“不行,你身上太软了,我舍不得。”江妞妞说着,甚至恶意地晃了晃小屁股。
这种姿势,换个场景,免不了就带着几分暧昧。
但许文嘉恨她恨得,简直要掐死她,更何况累得跟狗似的喘气,被她摔打得浑身都疼,此时心里只是恼怒,半点旖旎心思都提不起来:“江心儿,你的礼义廉耻呢?”
他就没见过这样的姑娘!
比起来,他表妹陈姑娘都算是淑女中的淑女了!
“切。”江妞妞很不屑地发出一声,甚至伸出手在他肥肥的屁股上拍了一下,“打不过我就直说,跟礼义廉耻有什么干系?”
许文嘉被她坐在背上,翻身也翻不了,活像个王八。他憋得脖子都粗了一圈,咬牙放狠话:“你等着,我一定叫你知道厉害!”
“知道啦,等着呢。”江妞妞漫不经心地道,“你一上午说了没有一百遍也有八十遍了。”她拍了拍手,站起来,“看你精神不错,来,再拆上几招。”
背上一轻,许文嘉顿时便想爬起来。但听到她的话,不由得动作顿住了。
“你该不会是……怕了吧?”江妞妞轻挑眉头,带着几分坏笑问道。
许文嘉咬牙爬起来:“谁怕了?来就来!”
半个时辰后,许文嘉趴在青砖地面上,汗如雨下,气喘如牛。
在他背上,坐着江妞妞。
江妞妞也有些气喘,抓着有些偏长的袖子擦着脸上的汗:“没想到你这个小胖子还挺禁打的?”
“你才是小胖子!”许文嘉没好气地道,反手在她小腿上打了一把。
但他累得死猪一样,这一下比挠痒痒也重不哪去,江妞妞也不跟他计较,笑嘻嘻地伸出手,在他肥嘟嘟、弹性十足的屁股上拍了一下:“至少我是没有这样软绵绵的屁股。”
“你住手!”许文嘉要气死了,死命扭过头瞪她,“你不许对我动手动脚!”
他再迟钝,也知道屁股是不能被人随便摸的。何况,江妞妞的口气很明显带着调戏。
“哟哟哟,许三公子的清白呀。”江妞妞坏得很,一句比一句更不留情面,“可惜呀,就要不保呀。”
“你!”许文嘉真的要气死了,也不嫌疼,握拳使劲捶着地面,“来人!来人!把这个死丫头给我拉下去!”
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应。
院门关得紧紧的,却是一早就被许夫人清了场。
许夫人早就看自家小儿子的一身肥肉不满了,但她一直舍不得下狠手。如今有人帮她下手,她高兴还来不及,自然十分配合。
许文嘉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眼眶里渐渐有亮晶晶的东西在打转,他长到这么大,几时受过这等委屈:“江心儿,你等着瞧!”
“嗯哼。”江妞妞听出他微微的哽咽,心里忍不住憋笑,面上却装作看不出来的样子,“还能不能打了?如果打不动,我给你上一会儿文课?”
“哼!”许文嘉扭过头,理也不理。
江妞妞才不管他听不听,开始托着腮,讲述起来:“从前,有一个姑娘,她有个心上人,相貌俊秀,才情卓越。有一日,两人相邀到河边,赏春观景。忽然间,姑娘问了一个问题。”
她讲到这里,低头觑了许文嘉一眼,见他支着耳朵似在听着,勾了勾唇角:“姑娘问,如果我和你娘同时掉河里,你救谁?”
许文嘉等了一会儿,等不到回答,便偏头去看她:“公子怎么答的?”
“嘻嘻,若是你,你怎么答?”江妞妞不答反问,笑得带几分狡黠,“如果是江妍儿和许夫人同时掉河里,你救谁?”
许文嘉顿时愣住了:“这……”
江妍儿,是他喜欢的姑娘。许夫人,是他的娘亲。
“两个我都要救!”许文嘉执着答道。
江妞妞嘻嘻一笑,托着腮又道:“倘若水流湍急,只能救一个呢?”
“我为什么要和心上人去那么危险的地方观景?”许文嘉不答反问。
江妞妞仍然是嘻嘻笑着:“因为越危险的地方,景色越好呀!”
许文嘉这回纠结了起来。拧着眉头,不知不觉啃起手指,半晌也没给出答案。
院门外,携了贴身丫鬟来观看的许夫人,神情微沉。
“夫人,这江小姐做什么要讲这样的故事?”丫鬟拧眉不悦,“这不是挑事吗?”
许夫人没应声,站在院门外,通过门缝往里瞧。但见心爱的小儿子,此时被人坐在屁股底下当人肉垫子,心尖尖止不住地疼。深吸一口气,到底是忍下来没叫出声。
站在门外,静静等着答案。
“你还没回答我呢,那公子怎么答的?”许文嘉纠结半晌,也没想出好答案,才想起来这原是江妞妞讲的一个故事,又问起来。
江妞妞一摊手:“我怎么知道呀?”
“你,这不是你讲的故事吗,你怎么不知道?”许文嘉气道。
江妞妞耸了耸肩:“我也是从别处听来的。恰巧给我讲故事的人,并没有告诉我呀。”
“你!”许文嘉顿时气得挣扎起来,一下子把江妞妞掀下去了,“有你这样上课的吗?”
就连站在院门外的许夫人,此时也不禁有几分好气。倒是有几分理解了,为何小儿子这般不乐意跟她在一起。
又见江妞妞始终不说答案,便扭身去找许老爷问话了。
她家老爷是有名的文人才子,问他准没错。
并不知道大祸临头的许老爷,正在书房里闲适地翻着喜欢的书籍,见许夫人来了,立刻冲她招手:“夫人,来这里,我念一段诗给你听。”
第53章 打他屁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