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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3章:缉拿

回到牡丹厅后,继续饮酒作乐,此番虽未能胜过契丹人,但以己之弱击敌之长,尚能平手,的确值得庆贺。
于是乎,姑娘们,粉袖招展,歌如仙乐,舞姿曼妙,美酒接连下肚,众人如痴如醉。别人也就罢了,赵顼在深宫中长大,从小便是规行矩步,哪得如此畅快,今天不光亲自下场比试武艺,还能喝喝花酒,勾搭勾搭美女,感觉自己前二十多年算是白活了。虽然自己的后宫美女众多,但一个个看着自己不是敬畏便是满腹心机的讨好,上官婉儿虽是风尘女子,但贵在真性情,非后宫的木头可比。
赵阳也是和小美女兰蔻搂搂抱抱,看着赵顼跟上官婉儿对酒当歌,放浪形骸,不由心中暗自偷笑,皇帝也是凡人,几杯黄汤下肚,照样原形毕露。唯有秦观闷闷不乐,朵儿姑娘也没给其好脸色看,倒是方啸看不下去,给说了几句公道话,方才为其解围。
众人正取乐时,楼下又传来嘈杂及桌椅破碎之声,仿佛许多人闯了进来。楼梯一阵咚咚咚响,董妈妈急匆匆的敲门进来。
“几位爷,赶紧走吧,官府来人了,说是有人私下和辽国大使堵斗,还私藏违禁武器,要抓几位爷。”董妈妈上气不接下气道,倒也有些情谊。
秦观走过来抱拳道:“董妈妈,多谢仗义告知,感激不尽。”
顺手塞了锭银子给董妈妈,却见她执意不收推辞道:“秦公子,你等为大宋出了这口气,我等感激还来不及。这契丹人到咱这里祸害了不知多少姑娘,朝廷不争气,官府也不管,今们可是咱天香楼的贵人,要是碰上官府差兵,可不好说话,快快后门离开便是。”
赵顼听的脸色一阵红一阵白,朝廷不争气,可不就是说自己这个皇帝没当好么,大宋军力不强,可朕也在想办法。可气的是,这下面的官员不思进取,居然帮着辽使来抓大宋子民,赵顼一拍桌子怒道:“朕,真是没有王法了,本公子就是不走,看这帮差兵如何处理。”
赵顼一激动,差点又说漏嘴。
上官婉儿叹了口气道:“顼公子,若是严格说来,公子却是犯了大宋禁令,太祖定下的律令,民间不可私藏弓弩。此事乃婉儿引起,待婉儿前去与衙役们分说明白,乃是辽使欺人太甚。”
董妈妈跺脚急道:“哦哟,我的姑奶奶,差兵们哪还能听你的分说,一顶引起两国纠纷的大帽子扣下来,少不得要被一起拿了去。几位爷快走,抓不到正主儿,说不定差兵们就会退去。”
赵顼细细一想,却是有些犹豫,若是如此,官兵缉拿自己倒也不算错,虽然这条禁令早被江湖好汉视作无物,但禁令毕竟是禁令。
赵阳将赵顼拉过一旁,轻声道:“陛下,就与衙役们走一遭又如何,正好可以看看咱天子脚下,包拯坐过衙的开封府是如何办案的。若是按章办事,也就罢了。这差兵来得如此蹊跷,若是与辽有勾结,陛下正可乘此机会明察秋毫。”
赵顼一听,心情大定,面露微笑,不由点头称是。
“本公子决定,不走了,就在这里等,看看咱大宋的差兵如何办案。”赵顼稳稳坐下,不慌不忙道。
可急坏了董妈妈和众姑娘们,七嘴八舌的劝赵顼速速离开,虽是风尘女子,倒也颇具情谊,若是自己轻易离开,官府难道就会放过诸位女子么?
争论不休时,房门被一脚踢开,锅盖头的契丹武士耶律金贵带着官府差兵指着赵顼等人便狰狞道:“陈捕头,便是这几位,打伤了咱大辽特使,还私藏军械,陈捕头可得拿下,好好审问,究竟受何人指使,来破坏宋辽两国兄弟之宜。”
“无耻的契丹狗贼,比武不成,便来诬陷,萧公子走的时候好好的,何曾受过伤。”上官婉儿怒骂道。
“哼,你宋朝尽是些阴险狡诈之徒,定是萧大人走时,不小心被你们施了暗算。陈捕头,还不快快拿下审问。”耶律金贵趾高气昂道。
陈捕头跨前一步,一提腰刀冷笑道:“几位,跟我走一趟吧。兄弟们,拿人。”
几个如狼似虎的差兵,提着锁链便欲上前套人,赵阳一使眼色,秦观上前道:“且慢,我等有功名在身,这是文牒,按大宋律令,只可问话,不可上刑,锁链,哼,还是免了吧。”
皇帝出面,造几份假的功名文牒,比真的还真,虽然方啸和杨士芳一看便不象读书人。
陈捕头拿起文牒看了看,有些丧气道:“既有功名,便不用上套,但犯了大宋律令,还是得跟本捕头走一遭。”
秦观看赵顼微微点了点头,便道:“如此,陈捕头带路,不知今日开封府何人当值?”
陈捕头一抱拳嘴角微翘道:“今日乃吕大临吕大人当值,可是出了名的吕青天,几位,先把你们私藏的弓弩交出来,若是态度好些,本捕头还求求大人从轻发落。”
赵顼给杨士芳使了个眼色,杨士芳哼了声,提起地上的包裹扔给陈捕头。
陈捕头抱起追月弩包,换了一付笑脸,向耶律金贵弯腰点头道:“耶律大人,这是萧大人要的凶器,便交给您了,还望萧使大人大量,切莫伤了两国和气。”
看着陈捕头对着契丹武士的一付奴才嘴脸,赵顼气得肺都要炸开了,难道这大宋的官场就是这样,畏辽如虎?这辽国拿了咱的追月神弩,若是被仿了去,非大宋之福,这陈捕头也太不晓事儿了。
赵顼刚想发作,却被赵阳拉住,赵阳轻声道:“切莫着急,这追月神弩,辽国便是拿了去,也仿不出来,且往下看看再说。”
耶律金贵掂了掂追月弩包,嘴角轻蔑一笑,向陈捕头道:“陈捕头,咱家萧大人为贵国揪出此等包藏祸心的刁民,回头让你家大人好好审问,我就不奉陪了,告辞。”
陈捕头媚笑着目送耶律金贵的离开,转过头来又换了一副嘴脸:“尔等刁民,好在萧使大人大量,不与尔等计较,若是引起两国交战,尔等可是大宋罪人。”
赵顼稳了稳心神问道:“陈捕头,尔也是宋人,为何如此惧怕辽人?”
却见陈捕头露出一副你是白痴的表情道:“大辽国力雄厚,兵多将广,若不是打不过人家,为何兄弟之国,辽为兄而我为弟,快走快走,莫要多嘴。”
赵顼虽心头愤恨,却又无可奈何。赵阳在其耳边道:“陛下,只需再忍三年,一待道路畅通,便是大宋扬眉吐气之时。”
赵顼满含深意的看了赵阳一眼,便起身欲跟陈捕头衙门一行,却见陈捕头看着上官婉儿等人眼神有些色的道:“来呀,把几位姑娘也一起请到衙门里。”
赵顼一听便又火了:“陈捕头,这是何意,几位姑娘与此事无关。”
陈捕头眉毛一挑鄙夷道:“萧使说几位姑娘颇为可疑,需带回去问话,几位还是关心下自己的好。”
赵阳强拉住快要爆发的赵顼,向陈捕头凝声道:“陈捕头,不知道你是辽国的捕头,还是我大宋的捕头。”
陈捕头有些恼羞成怒道:“快走快走,休得多言,待老爷过了堂,看你们还嚣张,呸,不就几个举人,咱开封的举人多如狗,有什么了不起。”
几个衙役欲要上来推推搡搡,方啸和杨士芳往前一站,千军万马中厮杀出来而练就的杀气,令衙役们不敢妄动,杨士芳一伸手:“公子,请。”
赵顼哼了身,站起来,拉着上官婉儿的手抚慰道:“婉儿姑娘莫怕,咱去开封衙门走上一遭,看当官的是如何审案。”
上官婉儿叹了口气道:“婉儿连累几位公子了,几位公子都是当世大才,可惜当今陛下却令几位流落在野,当朝官员大多碌碌无为之辈,可见无识人之明。”
“刁妇,还不快走,妄议圣上,老爷知道了,定你一个大不敬之罪,免不得皮肉受苦。”陈捕头挥手驱赶道。
赵顼拉着婉儿的手一脸尴尬,赵阳看着好笑,便上前打圆场道:“婉儿姑娘,当今圣上清明在躬,诸葛王爷和宰相王安石才是当世大才,我等草民,如何能入陛下法眼。”
赵阳夸了夸赵顼却不忘提升自己,赵阳身旁的兰蔻望着自己道:“诸葛公子,你与诸葛王爷同性,莫不是有些亲戚关系。”
赵阳捏了捏鼻子尴尬道:“这个,此诸葛非彼诸葛,倒让兰蔻姑娘见笑了。”
几个差兵,拥着赵顼等人,开到一石门前,上面写道:“开封府大牢。”
秦观上前交涉道:“陈捕头,这是何意,不是说你家大人要过堂么?”
陈捕头鄙夷的看着众人道:“尔等刁民,深更半夜的,老爷如何过堂,先收押了再说。”
杨士芳便欲发作,赵顼此时却平静下来道:“也好,本公子还没到过开封府大牢,如今正好见识见识。”
陈捕头面色凶戾道:“哼,那你们就在里面多见识见识,绝对终身难忘,来呀,把他们带下去。”
诸葛天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