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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章:绿族的火焰

梦境中,一个久远的故事又渐渐地浮现出来。
老大爷听到一声尖叫后,害怕瑞雪出了事赶忙从车里走出来。然而他才刚站到车外,浑身上下就已经被雨水浇透了,厚厚的衣服一下子沉了好多,还紧紧地贴在身上,凉得刺骨。老大爷担心瑞雪本想走进森林,可又不能丢下睿儿一个人。
“瑞雪,瑞雪!”老大爷朝着森林的方向大声地喊着,可是这么大的雨又加上呼呼的风声以及轰轰的雷声,老大爷的声音根本连他自己都听不清楚。但是他知道刚刚瑞雪的声音应该就在附近发出的,于是他又尽量向前方走出几步。
正在这时突然林子里出现了几个亮点,飘忽忽的,慢慢地向他所站着的地方移来,老大爷吓得气都不敢喘了。
“大爷,”是瑞雪的声音,渐渐走近了。真的是瑞雪,后面还跟着三个人,其中一人正举着伞帮瑞雪挡住凶猛的雨水。另外两人则穿着厚实光滑的灰色雨衣,而且他们每人手里各举着一把像火炬一样的东西,但上面亮的不是火,而是一块闪着光芒的圆滑石头。
“瑞雪,你没事吧?”老大爷边问边抬头看向这几位男士,原来他们三人都长着翠绿色的短发,而且个头都很高,少说也有一米八几。此刻黑夜加上大雨,虽借助“火炬”有些光亮,但老人家还是看不太清三个人的长相,不过听声音应该是三个壮年人。
“大爷,咱们找到他们了!他们愿意帮忙!”瑞雪的声音有些发颤,头发贴在额头上不住地往下滴水,一张脸更加惨白还隐隐透出紫色,她浑身都湿透了,衣服上除了一些湿泥,还扎着许多绿色的尖叶子。“我刚刚滑倒了,幸亏遇到他们。”
三位年轻人,帮着瑞雪把睿儿从车里抱起,然后径直地走回到他们的部落里。原来,先前瑞雪滑倒时,刚好摔进了他们绿族的山洞口。因为这三天下雨,雷电又多,所以他们就全族搬进了山洞中。
瑞雪和老大爷跟在三个年轻人的后面,进了山洞。进来之后才发现,虽然目前外面已经是个水世界,而在洞里,地面却似乎没有一点湿的痕迹。里面整体的空间很大,而且与外面的黑暗相比,这里是十分明亮的,具体点,有种黄昏的感觉,但却不知这些光源来自哪里,因为外面除了黑暗,就是雨水,而且已经有两天多见不到太阳了。再往四下望去,会发现这里井然有序地摆着各色各样的半球形帐篷,大大小小的,塞满整个山洞,一眼竟看不到尾。这些咋一看很一般的帐篷其实材料很奇特,似布一样柔软,但却是有着金属的光泽。
道路上,人们的穿着都很简单,没有华丽的修饰,不过,十分的整洁干净。女子的打扮全是一体的浅色长裙,裙子也没有特殊的设计,甚至没有丝毫的花纹图样;男士们则是别致的上衣和板正的裤子。他们都带着微笑,互相打着招呼,好像是彼此的朋友或者是亲人。这里的人们除了特殊的绿发,总体来说,还都长得十分清秀,与传说中的野兽民族完全联系不起来,像是一群掌管森林的精灵。
走了有十来分钟时,一个十分漂亮的小姑娘蹦蹦跳跳地来到他们身边,卷卷的绿色长发似乎会闪光一样。这个小姑娘的身后还跟着两个壮汉,应该是侍卫。
“你们是要来看病的吧?”小姑娘的声音像是从天上传来,美妙极了。再看她的面孔,大大的眼睛,小小的嘴巴,精秀可人。
“是的,是的!请帮帮救救这孩子!”瑞雪对于这里的一切都没有注意到,现在的她只有一个想法就是救睿儿。
“请跟我来吧。”小姑娘落落大方地说了一句,带路走在前面。
一会的功夫他们就来到一个小池塘边。一个山洞里竟然还有个小小的池塘,三百平方米左右,清澈见底的池水荧荧地发着光。池塘四周的岩石全部都是光滑透亮的,好是天然形成的一块块美玉。池底下的岩石也是光亮圆润,带了些淡淡的翠绿色,池塘的中间还汩汩地冒着泉水,缓缓地,不发出任何声响。周围的空气中弥散着芳香,让人沉醉。
在池塘的一边也建有几座帐篷,形状、材质与其他的帐篷无异,或许只是比其他的稍微大些。小姑娘领着他们来到最靠近池边的那个银色帐篷。来到门前时,走在最前面的两个壮年轻轻托起了门帘,那银色的门帘像布,但是托到手里又像碰到水的感觉,似乎随时可以从自己手中流淌掉。
“子露,是不是已经接到客人了。”一个细腻又略带苍老的声音从房间里传来。
或许是女人的直觉,瑞雪听到声音后突然意识到这个老妇人可以救睿儿,也一时忘了礼数,从身后的一个年轻人怀里抱过睿儿闯了进去。现在睿儿已经快有十岁了,个子也较别的孩子高,平时瑞雪抱他是十分吃力的,而且现在她已经有两天没吃东西,力气也耗得差不多了,没想到,此刻竟抱起睿儿一下子冲进帐篷里。
帐篷里设施很简单。中间放着一个普通的圆柱形炉子,不过,其周身雕刻着美丽的花纹和一些古怪的文字。现在炉子上面正煮着水,炉火很旺,不时冒出紫红色的火焰,却不曾有烟飘出来。靠帐篷最里面的是一排书架,书架前摆放着一个写字桌,写字桌上面摞放着大大小小、厚薄不一的书籍,还有几个球形、菱形的紫色或蓝色水晶。炉子旁一个简陋的木椅上坐着一位绿发的老妇人,她头发的绿色要比其他年轻人深得多。她正端着一本厚厚的书看着,听到有人跑进来,才不慌不忙地把头抬起来。
“求求你,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瑞雪哭着恳求道。
“可怜的姑娘。”老妇人从木椅上站起身,走向瑞雪。
这一刻,两个卫兵和子露也已经走了进来,只是没有允许老大爷进来。
“这孩子长得很有贵相。”老妇人端详了睿儿一会,伸手正要去试他的额头,可突然一下又缩了回来,像触了电的样子。
“婆婆,怎么样?”瑞雪更是恐惧了,抬头焦急地望着老妇人。
“很奇怪。”老妇人似乎不敢再去接触睿儿。
“你先把他放在那个卧椅上。”老妇人又转头对子露讲,“叫其他的人不要进来。”
“孩子,能告诉我实话吗,他到底是你的什么人?”老妇人再次转向瑞雪时,神情一下子变得非常严肃,刚才的慈祥感荡然无存,一双眼睛直直地逼视着她。
“不瞒您说,他是我死去丈夫留给我的孩子,我虽不是他的亲生母亲,可是我把他看得比自己的生命还重要!”瑞雪边哭边解释说。
“就这些,可是他确实很有大富大贵之相,甚至有王者之容。”老夫人接着说道,“而且他的体内好像有股很强大的力量,一直在排斥我。所以今天,直到你不小心闯到我们山洞之后,我才能微微感应到你的祈祷和焦虑。”
“求求您,您竟然能知道我们的到来,就一定能救他。求求您!”瑞雪扑通一声跪倒在老妇人面前。
“姑娘,你快起来,我们岂会见死不救,更何况你亲自找到了我们,这可是上天的指示。”老妇人赶快扶起了瑞雪。
不一会儿,老妇人拿出了一个翠绿的珠子,这个珠子有一个成人的拳头大小,透明、多面体形。她双手捧着绿珠,走到睿儿旁边,口里念了一段咒语。
咒语一停,只见珠子渐渐地离开了老妇人的双手,飘浮在了半空中,慢慢地,在珠子的周身升起了一圈圈的绿光,而且旁边的炉火也发生了变化。火苗像有了生命从炉中钻了出来,还摇晃着身躯,越变越大,把整个炉子都包裹了起来,但是房间的温度并没有升高,好像那些火是没有温度的,紫色的光芒射得满屋都是,渐渐地与珠子的绿光融合在了一起。刹那间,整个房间变得像白昼一样亮堂。
“我不要你救!”睿儿似乎在说梦话。
就在大家听到睿儿叫声的那一刻,地面连同整个帐篷都晃动了起来,同时白光、紫光、绿光,包括炉火在同一瞬间全部熄灭了。一切都笼罩在了黑暗之中,甚至让人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只觉得整个自我融在了黑暗里。
“睿儿!”瑞雪立刻扑过去,紧紧地抱住睿儿,担心地震会伤到他。
地面只震了一下就完全消失了,每个人都在怀疑刚刚的震动是不是错觉。屋里一片漆黑,老妇人早吓得惊呆在原地。倒是子露非常镇定,跑到炉边,不知用的什么方法将炉火再次点燃。
“奶奶,刚刚炉火为什么灭了,连绿星也灭了?”子露好奇地问。
“恐怕,恐怕我们全族的火焰刚才都灭了。都怪我,险些害得我们全族灭亡。”老妇人的面色苍白得可怕。
“为什么?”子露更是不解了。
“我不该违背他的意思。”老妇人浑身开始有些颤抖。
“婆婆,我的睿儿还有救吗?”瑞雪搂着睿儿,感到他的气息更弱了。
“孩子,我们都救不了他,只有他自己。连宇宙都不敢决定他的命运更何况是我们。”老妇人深沉地说道。
瑞雪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只是更紧地抱住睿儿。
老妇人又站了片刻,摇摇头走出了帐篷。
危机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