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武侠仙侠> 一剑屠魔>第80章 :皇城疑谜(二)

第80章 :皇城疑谜(二)

阿虎点头道:“爷爷,你放心吧,我最擅长治落水的了。”
船家朝阿虎笑了一下,又到船头去寻赵啸天。
阿虎将赵五岳救醒,见他生得眉清目秀,和眼前的姑娘比起来,简直是天生的一对。赞道:“公子,你可要好好对这位姑娘,我出去帮爷爷去了。”
赵五岳愣着,见徐孟琴躺在船板上,昏迷不醒,知她呛了不少水。心道:“我要是救她,得给她呼气,可男女授受不亲,我……,我……。”
转念一想,我若再不救她,她救没命了,该怎么办才好?她一路上对我贴心照顾,还不顾廉耻,我不能再犹豫了。
他轻轻的吻上徐孟琴的唇,但觉冰凉的湿气袭上嘴边,忙深深的呼了几口气,才长长的吁了口气吐出。连续几次,可徐孟琴的眼睛依旧紧闭着。赵五岳焦急地道:“徐姑娘,你可别吓我,都是我不好,你快醒来吧,我以后什么都听你的。”
赵五岳忙又对准她那红如樱桃又有些发白的唇,猛吸了口气。
徐孟琴睁开双眼,望着赵五岳,他的眸子,像万道金辉,照在她的脸上。徐孟琴惊呼出声道:“你,你对我做了什么?”
说完,腿向后挪动几步。
赵五岳忙解释道:“徐姑娘,你刚才昏迷不醒,我……,我……。”
徐孟琴顺手啪的一耳光打在赵五岳的脸上道:“你无耻,趁我……。”
赵五岳挨了她一记耳光,又想着最近发生的事,冷冷地道:“你……,你把我当什么人了?在不归谷隐榭居里,我要是对你非礼,在那我完全可以,还等到现在趁人之危吗?”
徐孟琴被他一说,觉得自己错怪了好人,赌气转过脸去,不理他。
忽听船家嘀咕道:“没道理啊,他两人都找到了,那中年人到哪里去了。”
阿虎忙道:“爷爷,这半天都没找着,我看多半是被河水冲走了。”
船家叹了口气道:“再找找,恩人的朋友,我们不能不救啊。”
赵五岳见不见了赵啸天,慌忙出得船舱,见船家正四处搜寻赵啸天的下落,忙道:“船家,有劳您了。”
船家躬身道:“恩人快别这么说,小人一定帮你找到你的朋友。”
“我在这里,你们不用找了。”
赵五岳听出是赵啸天的声音,忙道:“赵宫主,你在哪?”
赵啸天朗声道:“在船底下,我还以为周旭那老家伙还没走,憋死我了。”
话音才落,水里咕噜一声冒出一条人影,顿时船移影动,赵啸天的身体已落到了船头。水珠四溅,朝三人的脸上洒去。
船家见了,忙道:“大公子,他的身手不凡,足可以保护你啊。你们身子已被水淋湿,我马上渡你们到醉云坊,只可惜我这里没有衣物,只能委屈三位了。”
赵五岳俯身跪下道:“多谢船家,大恩大德,日后再报。”
船家欠身将他扶起道:“公子您这是折煞小老儿了,快快起来,快快请起。”
赵啸天见两人如此多礼,笑道:“你们两人就不要再耽搁时间了,我看周旭必会再来,我们小心为妙。船家,你在前引路,船由我来划。”
赵啸天话音才落,慌忙伸手捂住胸口,一阵疼痛,倒在船上。赵五岳见状,一个闪身,伸出右手扶住赵啸天道:“宫主,你要不要紧?”
赵啸天忍住痛道:“公子放心,我只不过是潜入水中,河水浸泡了下伤口,不要紧,我们快些行动,不然就迟了。”
赵五岳见他站起,才慢慢走回舱中。抬眼便见徐孟琴面向舱边坐着,略有所思。赵五岳知她还为刚才的事难过,走到跟前道:“徐姑娘,刚才都是我的不对,你就别闷在心里了。”
徐孟琴冷笑一声道:“你有什么不对的了,你没有错,我把什么闷在心里了?我什么都没闷在心里,我好得很,有话我都说出来。”
赵五岳讪讪地道:“都是我不好,让你们跟着受苦了。”
徐孟琴淡淡地道:“这些都是本姑娘情愿做的,跟你没有关系。我想我们之间,是该隔一定的距离了。”
赵五岳听出她话里有话,忙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徐孟琴不理他,伸手理着肩上湿漉漉的头发,打了个哈欠。
赵五岳见舱内有个厚厚的防雨的棕毡,忙给她披到身上道:“快披上吧,都着凉了。”
徐孟琴将棕毡一扔道:“我用不着你管。”
赵五岳讨了没趣,退到一旁,心道:“女人真是搞不懂,说变就变,你不理我我也不和你说话,看你能怎么着?”
两人赌气都朝各自面向的舱缝外望去,不须臾便到了通向醉云坊的小巷。船家掀开篷布道:“大公子,快些登岸吧,那面好像是周大人的船又开过来了。”
赵啸天也忙道:“公子,事不宜迟,我们还是快些登岸。”
赵五岳朝赵啸天道:“赵宫主,你叫叫徐姑娘。”
伸手入怀,转身又朝船家道:“船家,这是我些许薄礼,还望您收下。”
船家忙道:“大公子,万万使不得。你现在逃难,不比当日,你留着以后有需要的时候。你们快走,等周大人的船到了,你们又走不掉了。”
赵五岳眼看周旭的船开了过来,忙将银两塞到船家的手里道:“可你们怎么办?”
船家死活不肯收,又将银子还回赵五岳的手里道:“公子放心,我们有的是办法可以避开他们。你们快去吧!”
赵五岳见赵啸天叫来徐孟琴,又谢了一回,将银子递了过去。船家执意不肯收,赵啸天道:“船家既然如此大德,公子就将银两收回吧,日后有的是机会见面,到那时再报恩不迟。”
忽见周旭将灯笼打到船的前头,喝一声道:“追,他们在那儿。”
赵啸天催促道:“公子,快,再不走就来不及了。”
赵五岳、徐孟琴见情势紧迫,翻身上岸,赵啸天紧跟其后,朝醉云坊奔来。
行不数步,周旭已领着众兵将登岸追来。
赵啸天止住两人道:“我们不能暴露我们的行踪,将他们引开,随我来。”
两人黑暗中忙随着赵啸天,朝芦苇丛中奔去。
三人伏在芦苇丛中,但见火把通明,照耀如同白日,人声嘈杂,令人心胆俱裂。又见周旭首当其冲,手握大刀,气势汹汹,杀气逼人。走到芦苇丛边,不见了三人踪影。喝道:“他们走不远,给我搜。”
他让过众兵士,闪在一旁,用刀乱刺芦苇丛。
赵五岳心道:“周旭果然心细,要不是赵宫主计上心来,我们就吃大亏了。”
眼见周旭刺了一回,不见人影,又见探子回报道:“大人,没有他们的踪影。”
周旭喝道:“难道他们又从水路逃了,给我把刚才船上的两人抓来,严刑拷打,不怕不知他们的下落。”
赵五岳恨得想现出身来,朝周旭身上扑去。
可他正要起身,却被赵啸天拉住,轻声道:“公子不要命了,这样出去危险,我们先忍忍。”
赵五岳只觉心神俱痛,暗道:“我一着做错,想不到害了这么多人受苦。”
须臾,但见两兵士押着船家和阿虎,来到周旭跟前道:“大人,人已带到。”
周旭见了两人,厉喝一声道:“大胆刁民,竟敢私放朝廷钦犯,还不从实招来。”
船家苦着脸道:“大人,小人刚上岸,他们就从船底钻了出来,小人也不知他们就是朝廷的钦犯啊。”
周旭喝道:“你还狡辩,我分明见他们从你的船上逃走。只要你告诉本大人他们的下落,饶你们无罪。否则,你们就是乱党。”
船家忙道:“大人,我们确实不知道他们的下落,也不知道他们是什么人,你就是打烂小人的嘴,小人还是不知道啊。”
周旭狞笑道:“本大人看你们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来人,给我押回去,慢慢的审问。”
赵五岳听周旭喝声一起,忍不住胸口的怒气,正欲冲出,赵啸天一把抱住,才没被周旭等发现。赵五岳低声咆哮道:“别抱着我,我要杀了那老畜生。”
赵啸天沉声道:“你现在出去,等于送死。荆楚八杰反叛,也是有他的原因的,知道衡阳王西去,再无靠山。你若这样出去,不是寒了所有追随衡阳王的将士的心。保住性命,就能查清陷害衡阳王的凶手。”
徐孟琴幽幽的道:“我们来皇城的时候,并无通缉告示,难道周旭……?”她本想说周旭不是皇帝身边的人,另有皇宫内的人指使,可她想到怕赵五岳孤身潜入皇宫,就没有继续说下去。
赵五岳知道她要说什么,恨恨的道:“周旭这畜生,要是敢把他爷孙俩咋样,我非剥了他的皮不可。皇上都没下令捉拿我们,肯定有人假传圣旨,为所欲为。”
赵啸天叹了口气道:“看来是有人嫁祸衡阳王,我们跟着周旭走,可能会找到点线索。”
徐孟琴点头道:“宫主说得对,我们跟着他们去。”
赵五岳犹疑地道:“可赵宫主还要光复月魔宫,我不能让你们在这里耽搁,否则月魔宫六大长老得势,日后要光复,就太难了。”
赵啸天仰头望着天空飘落的雨,淡淡地道:“做不做月魔宫的宫主对我来说已经不重要,其实徐姑娘才是真正的月魔宫宫主。就算六大长老能说服月魔宫宫众,徐姑 娘已得玉雪邪魔手的真传,到时没人敢不从。只是这些年无人会使真正的玉雪邪魔手,才让月魔宫萎靡不振。我回到月魔宫,也不能再树威信。徐姑娘,将来月魔宫 就靠你了,我是再没脸回去了。”
徐孟琴幽幽的道:“当年师父知我无心月魔宫,才将月魔宫交给宫主,宫主若不回去,那孟琴就是罪人。孟琴只愿山川之间,流水之畔,快意恩仇,无心功名。赵宫主乃月魔宫栋梁,弃此不顾,恐师父九泉之下,也难瞑目。”
赵五岳也哽咽着道:“赵宫主,月魔宫还需要你,你快些回去,不能为了我的私事耽误了大事。”
赵啸天叹道:“承蒙你们看得起,可我赵啸天竟连八大长老联合外人来对付我我都不知道,又怎么能统领好月魔宫呢?”
徐孟琴道:“宫主放心,等五岳查清事实真相,我们就赶往月魔宫,逼六大长老交出月魔宫的金印,重振月魔宫。”
赵啸天仰天不语,半晌才吁了口气道:“快,再不走找不到周旭他们了。”
赵五岳沉思道:“没想到回到秦淮,船家爷孙俩救了我这浪荡公子,我却害了他们受苦,也不知道周旭这畜生会用什么伎俩来迫害他们?”
三人趁着朦胧的夜色,朝周旭一行奔去的方向而去。
远远的见众人上了船,开到对岸,又朝城外行去。
赵五岳心里那闷,暗道:“他们不将两人送进大牢,反将两人送出城外,居心何在?”
赵啸天见赵五岳低头沉思,忙道:“遭了,公子,我们怎么混出城外去?他们朝城外奔去了。”
徐孟琴冷冷地道:“这帮不是人的东西,定受了人的指使,看我的。”
赵五岳、赵啸天见将到城门,守城的兵士来回的晃着脑袋,城楼上又有弓箭手伏着,火光照得城门内外如同白日。周遭风声鹤唳,草木皆兵,守卫如此深严,要混出去,难如登天。徐孟琴说她有办法,两人都愣着眼朝她看去。
徐孟琴白了两人一眼道:“我脸上又没长什么好看的,都盯着我干嘛?”
赵五岳、赵啸天忙垂下了头,当两人抬起头时,突然不见了徐孟琴的踪影。
赵五岳喝道:“遭了,徐姑娘去哪里了?她对皇城不熟,到处乱闯,恐怕她有闪失。不行,我要去找她。”
赵啸天忙止住道:“公子放心,徐姑娘办事细心不会有事,我们到前边小巷等她。”
赵五岳焦急地一踱脚道:“她怎么不说一声就离开了,我好生担心她。”
赵啸天看了赵五岳一眼道:“刚才在船里,你好像和徐姑娘闹别扭了?女孩子,是需要哄的,以后多哄她开心,就没事了。”
赵五岳奋声道:“杀父之仇未报,何谈儿女私情?”
赵啸天赞道:“不愧是衡阳王之子,能成大事。公子,你看,徐姑娘她回来了。”
赵五岳点头道:“她聪明灵慧,是难得的女子。只可惜杀气太甚,恐……。”
赵啸天道:“公子,你和她的处境不一样,看问题的方法方式不一样。如果你站在她的角度想一想,你也会像她那样的。公子,她也是万不得已。”
赵五岳叹了口气道:“但愿如此吧,我欠她的太多了。”
两人正说着话,徐孟琴已抱着三套军服来到两人跟前,气喘吁吁地道:“我们快换上出城吧,要不然就赶不上周旭他们了。”
两人点点头,依言而行。
三人出得城来,见周旭一行,押着船家和阿虎朝城外的密林行去。徐孟琴叹道:“看来周旭也不是等闲之辈,他虽老,可凭他脚下的功夫,不在赵宫主之下。”
赵啸天忙道:“徐姑娘暗器乃天下第一,周旭再厉害,也会败在你的梅花针之下。”
徐孟琴噗嗤一声笑道:“赵宫主说笑了,我的梅花针哪有那么厉害。”
赵五岳怒气冲天地喝道:“周旭这老贼,必是将两人押去秘密的地方关着,希望能知道主谋是谁?我要将他们千刀万剐,碎尸万段。”
他眼中充满了仇恨,仿佛一切都黑暗无边,没有光明。
三人穿过几片密林,忽见周旭一行停了下来。
徐孟琴转身嘘了一声,三人隐没在一株小树旁。但见周旭手按着刀柄,喝道:“小老儿,到了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鸣。你乖乖的告诉本大人,三人到了哪里,否则休怪本大人动粗。”
船家喝骂道:“周旭,你这人面兽心的东西,想把我爷孙俩咋样?我们没见,就是没见。”
周旭狞笑一声,喝道:“呆会见了主人,你就知道厉害了。来人,通报主人,就说周堂主求见。”
赵五岳心头一震,暗道:“周堂主,周旭加入了什么秘密组织?难怪皇城里会有那么多门派的高手聚集,原来都是他放进去的。周旭老贼,今晚我会让你死无葬身之地。我父子二人再严加防范,守卫皇城,还被你蒙在鼓里,原来都是你做的好事。”
他两眼暴出凶光,恨不得马上冲出去杀了周旭。可他按耐住性子,深知此刻出去,不但自己的性命难保,还害了赵啸天和徐孟琴两人。
猛见火光一亮,两个灯笼,照着一个白衣女子,款款而来。两个提着灯笼的丫头朝周旭轻声说了一句道:“周堂主,我们主人说了,把人留下,周堂主请回。”
周旭眼睛雪亮,听了两人的话后,本有些不乐,见有一白衣女子站在身前,忙问道:“这位姑娘?”
两丫头娇声道:“这位姑娘是我们主人赏堂主你的,主人说你劳苦军旅,日夜守卫皇城,夜里衾被清冷,特让她替你暖暖被子。”
周旭躬身道:“多谢主人厚爱,周某感激不尽。”
两丫头道:“周堂主,请回吧。我们会禀明主人,好好的记你一功。主人说了,赵五岳回到秦淮,得第一个找到他,才能知道飘血剑谱的下落。还有,据分散在荆楚一带的兄弟回报,荆楚八杰不日就会来到秦淮,周堂主多作准备,抓住荆楚八杰。”
周旭得了美人,一一领命道:“劳烦两位姑娘在主人面前多多美言,周某一定照主人的吩咐去办。”
两丫头道:“周堂主,为了不让人发现我们的行踪,日后还是少联系的好。我们会专门派人和你联系,你不用再来这里。”
周旭忙诺诺连声道:“这周某知道,周某一心为主人办事,绝无异心。”
两丫头将女子推到周旭身前,光影顿消,两人即刻不见。赵五岳等脸色巨变,心道:“两人去了哪里,竟这般神奇?”
徐孟琴喃喃地道:“这种功夫在江湖上很少见到,不过也不是没人使。只是一时之间不知道是哪一派的功夫?”
赵啸天接着道:“徐姑娘是指江湖上传言的鬼影神功?”
徐孟琴点点头,朝周旭望去。
三人见周旭等离去,闪身到刚才两个手提灯笼的丫头所站的地方。但见四周树影憧憧,密林幽深,并无房屋瓴舍,高强瓦楞,更无石墙土山,隐蔽之所。三人心里好奇,转身扫视四周,不见踪影。就连湿地上的脚印,都没留下半个。
徐孟琴忙道:“既然来人并不愿让人知道他们的行踪,我们还是不能断了周旭这条线。抓住周旭,就可以知道他的主人是谁。”
赵啸天点头道:“徐姑娘说得极是,我们赶回皇城。”
三人驰出密林,飞奔回皇城。
当三人回到皇城时,见城上毫无守军,城门洞开,漆黑一片。
三人越加惊疑,但见周旭人影一闪,过了吊桥,进入皇城。
三人忙闪身驰起,进入皇城。忽听嘎的一声,城门紧闭,火光齐明。
三人才知有诈,但已进城,想退出皇城,已是不及。
忽听周旭冷笑一声,朗声道:“大胆毛贼,竟敢跟踪本大人。”
赵五岳恨声道:“周旭,你做的好事,今晚我和你没完。”
周旭仰天长笑,喝道:“赵五岳,我知道你会回来,不会离开皇城。你若乖乖的交出剑谱,本大人饶你不死。”
赵五岳怔道:“周旭,你口口声声本大人,看来你不是真正的周旭。你到底是谁?好歹毒的心肠。”
周旭诡笑一声道:“看来赵五岳也不是等闲之辈,来人,给我放箭,射死他们。”
忽听赵啸天冷笑一声道:“杨觉风,你能扮成周旭的样子,可你的声音却没有变。”
周旭脸上一震,喝道:“赵啸天,你也在此,天助我六人能成大事。不归谷你大难不死,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赵啸天淡淡地道:“那就要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
周旭喝声道:“放箭。”
城楼上的士兵一起拥出,朝城内三人弯弓搭箭,嗖嗖不绝。
三人见杨觉风仰天大笑,笑声充斥在皇城的每一个角落,高傲、冷漠。
赵五岳朗声喝道:“杨觉风,你迟早不得好死。你害死周旭周将军,你不是人。”
杨觉风冷笑道:“小儿,趁你死之前,本大人还可以告诉你一个秘密,皇上身边的近侍就是我。”
赵五岳心想,他既能将周旭杀死,那他不知冒充了多少皇宫里的大人大臣?皇城危机四伏,令人惊悚。今晚能侥幸逃出,我硬要将他剁成肉酱。
赵五岳忖了半晌,见赵啸天和徐孟琴奋力抵抗飞来的箭矢,又见赵啸天捂着创口,似是疼痛难忍。
赵五岳心里嘀咕道:“我连累了他们两人,可我身上并无剑谱,要是真有剑谱,就不会让他们受罪了。”
危急间,心生一计道:“杨觉风,你放了他们,我就给你剑谱。”
杨觉风脸上的笑容和笑声嘎然而止,忙道:“你说的是真话?”
赵五岳喝道:“男子汉大丈夫,说话算话。况我在你手上,难道不想活命了?”
杨觉风捻须道:“那好,我得了剑谱,就能号令天下武林,群雄唯首是瞻,到时我就是武林盟主,我就是武林盟主。”
声音响彻皇城,连城上的弓箭手都听得耳鼓发麻。
猛听杨觉风暴喝一声道:“住手。”
箭矢顿时收敛,趋于无声。
赵五岳喝道:“你让他们离开吊桥,出了皇城,我就把剑谱给你。”
杨觉风恨声道:“小儿,我要先看看剑谱。”
赵五岳心道:“还好我在隐榭居的洞里,捡了那些无字的竹简。杨觉风,我就让你看看飘血剑谱。哈哈哈……,哈哈哈……。”
赵五岳心里暗笑,从怀中掏出竹简道:“杨觉风,你看好了。”
杨觉风喝声道:“打开城门。”
城门訇的一声打开,赵啸天忙道:“公子,杨觉风最不守信用,你不能这样。剑谱白给了他,他会祸害武林,生灵涂炭啊。”
徐孟琴也道:“五岳,剑谱不能给他。我们宁愿死在这里,也不能让他得到剑谱。”
杨觉风站在高高的城墙上,得意忘形地道:“由不得你们。”
赵五岳道:“徐姑娘、赵宫主,我不能连累了你们。为了剑谱,不知有多少人丧命。我今晚就将剑谱给他,救得你们的性命,也不枉我赵五岳来世一遭。你们快走吧,不用管我。”
赵啸天喝道:“公子,不能给他,你以为把剑谱给他他就会放了我们吗?他不会的。”
赵五岳指着杨觉风道:“杨觉风,倘若你食言,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
杨觉风伸手指着赵五岳道:“只要你把剑谱给我,他们就没事,否则我一声令下,他们立死箭下。不过现在我改变了主意,既然剑谱在你手上,我就只能射死你们,亲自来取了。”
赵五岳的手,无力的指着杨觉风道:“你……,你好狠心。”
杨觉风笑道:“我为了得到剑谱,潜伏皇城十几年,你以为我过的日子好过吗?我昼伏夜出,还有服侍皇上,打探剑谱的下落,我还把自己变成……,变成……。”
赵啸天鄙夷地道:“变成了太监。你为了剑谱不折手段,太卑鄙可耻了。”
杨觉风长声笑道:“可是我的目的马上就能达到,很快我就会成为全武林的统治者,到时我会号令武林,统领南北两个武林,灭掉宋国,再回到魏国,成就霸业。”
赵啸天忽然哭道:“杨觉风,我真为你高兴。”
杨觉风听出他的哭声道:“你本是条好汉,怎么在死之前学起儿女子来?”
赵啸天叹道:“杨觉风,我是为你哭的。你以为你的弓箭手能奈何得了我吗?你看你身后是谁?”
杨觉风喝道:“赵啸天,你想唬我,告诉你,秦长老已控制住月魔宫,你不再是月魔宫的宫主,还有谁听你的号令?”
徐孟琴听杨觉风说完,冷哼一声道:“据本姑娘所知,慕容晨风已在天香楼成了废人。慕容晨风是来辅助你的吧,他成了废人,就只有你一人在皇城孤军奋战。你一人孤军奋战,可知香儿从你们的手中逃脱后隐身在哪?”
杨觉风听徐孟琴一说,喝道:“刚才那女子,刚才那女子。快,来人,给我杀了那女子。”
徐孟琴长声笑道:“杨觉风,你知道得太晚了。”
杨觉风转过身去,见香儿手执匕首,一个飘身,欺到他的跟前,扣住他的命门道:“杨觉风,你狂傲自大,密谋杀害宫主,趁机篡逆,今晚就是你的死期。”
杨觉风被香儿扣住,忙喝道:“香儿,我素来对你不薄,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香儿眉眼一瞪,喝道:“你密谋残害宫主,不惜违背宫规,与飞云山庄庄主密谋,出卖月魔宫不说,还置月魔宫万千弟子于不顾。你罪大恶极,死有余辜。念你当年对我有救命之恩,今晚就给你留个全尸。”
众弓箭手见杨觉风被抓住,都用箭指着香儿。香儿见众人箭矢待发,冷喝一声道:“他不是你们的周将军,你们的周将军早被他杀害了。还不放下兵器?”
众人听说,互望一眼,不敢相信这突如其来的变故。
香儿见他们不信,右手格住杨觉风的脖子,左手来扯杨觉风面皮上的人皮。众人见不是周旭,朝放下箭矢,朝一旁退去。
猛听一声呼喝,徐孟琴只觉眼前一花,忙道:“五岳救我。”
赵五岳听是徐孟琴的声音,朝徐孟琴刚站的方向望去,只觉多了一人。赵啸天也听得声音,疾忙驰救,却是晚了一步,徐孟琴被那人制住穴道,不能动弹。赵啸天由于刚才运劲抢救徐孟琴,拉动伤口,惨哼一声,朝地上倒去。
赵五岳见状,一个风移影动,救起赵啸天。
圆睁双目,见挟持徐孟琴的那人,长发闪披,随风飘荡。右手衣袂飘飘,显然已经断过。赵五岳认得他是何人,喝声道:“慕容晨风,放开徐姑娘。”
慕容晨风微微地冷哼一声,声音飘到城墙上道:“香儿,放了杨长老,否则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