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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2章 :美人心计(二)

慕容晨风如在梦里,忙双手抱拳,握着仅剩的一只金蛋道:“多谢姑娘活命之恩,在下输得心服口服,只不知姑娘师承何门何派?”
左侧的白衣女子冷笑道:“师承何门何派与你并无瓜葛,不过这只金蛋,你且收回。”
慕容晨风听她缓缓说来,字字温风细语,令人耳朵清爽,全身酥软。但怕她突然出招,让自己不能提防,听她话一说完,全身灌注在三人的身上。
左侧那名女子见他专心自己的手,心里不愉,只用了右手两个指头轻弹,金蛋朝慕容晨风的左眼珠疾射而去。
慕容晨风不及回避,只觉阴风袭在脸上,眼圈一黑,一阵疼痛。就在千钧一发,万般危急之时,忽听病芙蓉一声呼喝,伸手一抄,将飞来的金蛋抄在手里,递与慕容晨风道:“我月魔宫六大长老也不是泛泛之辈,大胆鼠辈,竟敢偷袭。”
慕容晨风见病芙蓉救了自己左眼,忙躬身谢道:“多谢。”
病芙蓉道:“我月魔宫六大长老一起上,我就不信连一个后生晚辈都打不过。”
曹穗将长枪一挺,喝道:“也算上我荆楚八杰一份。”
十四人同时飘身,朝灌木丛上驰去。
但听左侧的白衣女子一声长笑,喝道:“就算你十四人同时出招,也快不过我家姑娘,还望你等自重,不要欺人太甚。”
本来就是三人强出头,要来救赵五岳、赵啸天和徐孟琴,十四人听她这么一说,怒不可竭,各使出绝招,攻向三人。
忽觉琴音嘎然而止,白衣蒙面女子轻声道:“你俩退后。”
两名站在白衣蒙面女子身旁的侍女双手抱拳道:“是,姑娘。”
说罢,身子像风吹飘絮,一卷风似的飘向湖心流云亭。
白衣蒙面女子见两人离去,长身一起,凌波微步,款款向前移出数步,娉婷万端娇美,毕现眼前。
十四人同时惊呼一声道:“好美。”
慕容晨风啧着嘴道:“绝世佳丽,万世难求。武林中有此绝色,江湖难得一见。”
白衣蒙面女子右手抱古琴,冷哼一声,左手轻轻一弹,一股阴风席卷,将灌木丛的木叶卷起,朝十四人袭去。十四人见天空突起黑云,不觉眼前一阵昏黑,待云清雾散时,天空晴明。
秦萧峰揉揉眼睛,见赵五岳一行消失了踪影,忙喝道:“给我追。”
众人醉生梦死,听得喝声,才回过神来,见三人不在。
慕容晨风慌了手脚道:“看这女子,还未出招就将我们制住,必往亭心去了。”
忖完,身子几个起落,朝亭心驰去。
众人见慕容晨风驰去,也随即纵身而起,朝湖的对岸追去。
众人追了一程,见四周山川清秀,连绵起伏的山峦,在雾雨中朦胧。众人奇怪刚才明明晴空万里,可山川之外,却是一般的梅雨绵绵。秦萧峰喝道:“我看她们不会走得太远,说不定她们的老巢就在不远处。”
慕容晨风一摸下巴,道:“不错,她们知道我们会在亭心相会,肯定有内应,否则没人知道我们的计划。”
秦萧峰道:“江湖各大门派都视赵五岳为囊中之物,我们利用曹穗和马维骗得赵五岳相信荆楚八杰与衡阳王作对,荆楚八杰想洗也洗不清了。”
慕容晨风附和道:“秦长老英明决断,赵五岳就是死也不知道曹穗和马维被长老用药控制住本性。”
秦萧峰仰天大笑道:“现在追不追到赵五岳对我们来说,都没什么害处,他们会在不久后到达秦淮,我们派人看守住皇城的每一个角落,他们插翅难飞。慕容长老,剩下的就交给你了,我得带领其余五大长老回月魔宫,主持大局。”
慕容晨风领命道:“秦长老放心,我慕容晨风必将不辱使命。”
秦萧峰怪笑道:“为了不让江湖各大门派生疑,我将曹穗、马维交给你。荆楚八杰的其余六人,万不知两人落到我们手上,这两着棋子你可要用好了。还有,务必抓 住赵啸天,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江湖各派恐怕还不知不归谷发生的事,我们也得好好用用。等到新的宫主即位,找到飘血剑谱,我们就可以称霸武林,扬威江湖, 到时谁敢争锋?”
慕容晨风喜道:“秦长老为月魔宫计,我好生佩服,请长老放心回宫。”
秦萧峰眼望远处的山脉,眼睛眯成条缝道:“八大长老,在月魔宫为奴为仆数十载,也该我们翻身了。等我们得到了月魔宫,再消灭天地神三大魔宫,以及江湖各派,到时我们七人再各镇一方,雄霸天下,有福同享。”
杨觉风听得两人的谈话,走到跟前朗声道:“秦长老,我们还是先回月魔宫,再迟一步,赵啸天进入宫内,我们的处境就会很危险。”
秦萧峰点点头,羽扇轻摇,手一招,身后的病芙蓉以及其余十人,护着秦萧峰,朝月魔宫进发。
慕容晨风别在路旁,让过秦萧峰一行,眼望远处亭心。美人亭畔,今朝何在?
他想起了往事,想起了当年冷月魔救他的情景,也想起了当年令自己神魂颠倒的美人,只可惜被冷月魔一掌劈毙。慕容晨风脸上一阵,嘴里喃喃念道:“小月,当年要不是我,你就不会死,我们还会相见。我恨冷月魔,他杀人不眨眼,他虽救了我,本可以让你活下来,可他……。”
曹穗见他自言自语,忙禀道:“主人,我们现在该追踪赵五岳的下落了。”
马维一抖双锤道:“大哥所言极是,主人,我们……。”
慕容晨风见两人完全被辟邪神针控制,心里稍慰,点头道:“他们的下落要追踪,不过我还有更重要的任务让你们去做。你们立刻回到荆州,召集其余六人,回秦淮见我。”
曹穗、马维忙一抱拳,朝慕容晨风一礼道:“谨遵主人吩咐。”
说完,转身离去。
慕容晨风仰天大笑,声音笑得凄厉,仿佛又是在哭。
往事可追,伊人魂断。
但望秀美山河,又将如何?
慕容晨风的眼里,充满泪光,可更多的是一种仇恨,当年对冷月魔的感激,不复存在。
“小月,我要替你报仇。”
空谷回音,响起慕容晨风声嘶力竭的吼声,像怒涛的溃流,汹涌奔腾。
慕容晨风站在山峦之上,直到天色将幕,才缓身走下。正行间,忽见眼前六人,慕容晨风一怔,隐身小树旁,奇道:“不是赵五岳他们一行吗?他们中了秦长老的毒,还没死?”
慕容晨风脸色惨变,但他不便站起身,只得让过六人。
忽听徐孟琴冰冷地对走在最前面的白衣蒙面女子道:“姑娘,你救了我们,为什么还要送我们回秦淮?”
站在白衣蒙面女子左侧的白衣女子冷冷地道:“我家姑娘自有主张,何别动问?”
赵五岳走上前,微微笑道:“姑娘,一路旅途劳顿,你既救了我们,我们感激不尽,不敢劳累姑娘,姑娘还是请回吧。”
白衣蒙面女子将古琴掷了过来,眼若流水般盯在赵五岳的脸上道:“抱着它。”
赵五岳见她眼若秋波,自有一股迷转神情,久久回荡心际。只得将古琴抱着,但见古琴铮铮发亮,显然是白衣蒙面女子的心爱之物,要不然不会这般光洁银亮。
赵五岳爱如珍宝般将古琴抱着,追着白衣蒙面女子道:“姑娘,你救了我们,连你的芳名都不知道,实在……。”
右侧的白衣女子闪到白衣蒙面女子身后,娇声喝道:“你再废话,我就废了你。”
赵五岳见她脸色洁白,就像具死尸般凄惨吓人,忙道:“不问就是了。”
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白衣蒙面女子,徐孟琴见了,脚往地上一蹬,赶上赵五岳,拍了他的脑袋一下,喝道:“人家不告诉你就算了,自讨没趣。”
赵五岳见她的手拍来,左手抱琴,右手却将她的手抓住,顿觉细手无骨,滑腻令人精神一爽。
徐孟琴见他抓住自己的手,连忙缩回,恨恨地道:“你再无礼,我就……。”
赵五岳心里一喜,将脑袋凑了过去道:“你就怎么?”
徐孟琴伸出手要打,却没落下。
赵五岳心里乐滋滋的,想着不归谷隐榭居里同徐孟琴相触的醉人感觉,和刚才抓住她的手的那种感觉,别有一番情趣。
白衣蒙面女子环眼瞅了两人一眼,继续前行。
空明的山路,又恢复了寂静。六人都没有说话,赵啸天的伤口在白衣蒙面女子运功疗伤后,渐渐的恢复,跟在徐孟琴身后不语。
赵五岳见众人都不言语,叹了口气道:“要是在皇城多好,就不会有这么多的苦恼。”
徐孟琴淡淡地道:“过王孙公子的快活生活,无忧无虑活像神仙,是很好。等送你回皇城后,我也该离开了。”
赵五岳急着将古琴朝徐孟琴身上轻轻一碰道:“我和你一起去,反正我要去找兰儿的。”
徐孟琴闪过身道:“谁和你一起去,孤男寡女的,况且和你一起,我整个人都不得安宁,到处是仇家追杀你。”
赵五岳被触动心事,咬牙切齿地道:“想不到荆楚八杰也背叛爹爹,成了月魔宫八大长老的爪牙,再遇着他们,非剥了他们的皮不可。”
赵啸天一旁叹道:“荆楚八杰英雄了得,恐怕不会那么容易背叛衡阳王,还请三思。”
赵五岳咆哮道:“他们英雄了得才反,自以为是。以为没了他们,爹爹就会失去臂助。等我回到皇城,就让爹爹调兵前来,夺取八人兵符。”
赵啸天拍了拍身上的土灰道:“这次你们救了我的性命,也该知恩图报。荆楚八杰之所以投靠月魔宫,不过畏惧六大长老的势力。只要我重新回到月魔宫,他们就会闻风违背与六大长老的誓言,再趁机夺荆楚八杰的兵符不迟。倘若打草惊蛇,另生不必要的事端。”
徐孟琴转过身,朝赵五岳道:“五岳,赵宫主说得在理。这次他与我们同到皇城,再北回月魔宫,到时连同兰儿,一起对付月魔宫六大长老。你回去不必提起路上发生的事,静观荆楚八杰的行动,倘有异常,我们再出手将他们一网打尽。我怕有不良用心的人,污蔑荆楚八杰。”
赵五岳被他们一说,恨得不马上遇见荆楚八杰。
白衣蒙面女子听得三人说话,朝远处朦胧的云烟望去,道:“再行五里,那里有户人家,我们可在那借宿一晚。”
赵五岳将古琴抬了抬,道:“一切听凭姑娘处置。”
徐孟琴和赵啸天对望一眼,都不再说话。
六人赶了五里,见不远处有户农家。白衣蒙面女子唤道:“青儿,你去问问那户人家,可不可以借宿一晚,切不可强人所难。”
左侧白衣女子忙应声而出,朝农户奔去。过不须臾,青儿款款走来,道:“姑娘,农户家内只住了一老妪,愿借我们一宿。”
白衣蒙面女子右手一扬,左手随即抬起,两女子将她的手扶起,朝农户家里走去。赵五岳见了,心道:“她的轻功已到臻境,只不知是哪家姑娘,生得如此倾国倾城,令人一见迷倒。”
慌忙随了三人,闪身站到门口。
赵啸天、徐孟琴见赵五岳跟上,随在他身旁不远处。
白衣蒙面女子见三人跟来,朝青儿点点头。青儿伸手朝赵五岳一拦道:“我家姑娘不喜欢和不认识的人同住一家,你们另寻别处吧,明早我们来找你们。”
赵五岳气得两眼发直,冷哼道:“天色漆黑,近处再无人家,你们让我们上哪寻住处去?诚心让我们睡大路上。”
赵五岳还想理论,却被徐孟琴拉住道:“算了,五岳。我们再到别处看看,天无绝人之路,总会找到地方歇息的。”
赵啸天也劝道:“是啊,公子。她们救了我们,我们理应……。”
赵五岳听二人一劝,使出犟脾气道:“今晚我就要在这歇息,我看她能把我怎的?”
徐孟琴瞪了一眼赵五岳,又不知如何劝他,只得淡淡的道:“人家姑娘不喜欢你这粗鲁样儿,不愿与你同一屋檐下住,难道你还死皮赖脸的缠着?”
赵五岳将古琴一扔,喝道:“我就死缠着不放,咋啦?”
眼见三人已进入屋内,高深的篱笆院墙,木栅栏的小门,将赵五岳阻隔在外。赵五岳翻身一跃,跃上篱墙,冷笑一声,落入院内。
徐孟琴见他无理,摇了摇头,朝赵啸天道:“宫主,今晚就委屈你在外露宿一夜吧。”
赵啸天抬头望着什物也看不清的天道:“我做了那么对不起你的事,你难道不责怪我?”
徐孟琴眼角飘起一缕青丝,微微的道:“责怪,但香儿都告诉我了。我知道一切都与宫主无关,宫主要保重身体,重振月魔宫。”
赵啸天咳嗽了两声,叹道:“大难不死,全亏了你。我们先找个僻静的地方,找株大树底下,生起火,查看屋内的动静。我觉得三个女子透着古怪,我们毫不瓜葛, 她们为什么要救我们?荆楚八杰都受月魔宫六大长老掌控,难道她们不害怕月魔宫的势力。再加上天地神三大魔宫,有谁还敢管月魔宫的事。”
徐孟琴扶着赵啸天,边走边道:“三个女子莫非也是为了飘血剑谱而来?”
赵啸天点头道:“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到别的。她们武功高强,内力充沛,绝非落在当今武林一二流高手之下。刚才白衣蒙面女子见赵五岳将古琴扔出的瞬间,便以一股无形的力量将古琴吸起,她对古琴的感情,比对任何人都好。”
徐孟琴见赵啸天捂住创口咳嗽不止,忙关切地问道:“宫主,你……。”
赵啸天摆了摆手道:“我没事,我看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简单,三人随我们到了秦淮,恐怕她们会将赵五岳当作人质,逼他交出飘血剑谱。”
徐孟琴离开秦淮时,赵义季就被飘血剑的剑气所伤,此刻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她不想把这事告诉赵啸天。抬头承受着雨水的浇灌,顺着发间掉下的水珠,她深深的吸了口气道:“不管怎样,我都会尽力保护五岳的。”
赵啸天不解,又不好问。
良久才道:“前面有株青松,我们顺便生火,将润湿的衣服烘干,再寻点食物。”
徐孟琴将他扶到树下,隐隐听到索索声响。
赵啸天忙让她止住步子道:“有人。”
徐孟琴屏住呼吸,轻声道:“宫主你先休息,待我去打探下虚实。”
赵啸天此时拉动伤口,疼痛难忍,朝徐孟琴道:“此人轻功卓绝,行走时带动木叶,几乎让人不能察觉。但他后面,仿佛跟着一人,你可要小心。”
徐孟琴轻轻点首,朝发声处疾驰而去。
徐孟琴越来越接近发声处,身子一飘,隐身一株榕树上。
忽听一人道:“慕容长老,你有十成的把握拿到飘血剑?”
“你放心,飘血剑也成我慕容晨风囊中之物,你可知夺命七星剑崔三郎来到了这里?”徐孟琴听得是慕容晨风的声音,但先说话的那人是谁她救不得而知。
她听两人提到飘血剑,想起当日在醉云坊见到赵义季与夺命七星剑崔三郎的一场恶战,不由得毛骨悚然。崔三郎再次出现,他的小命可能不保,何况他拿的是人人垂 涎的飘血剑。徐孟琴又听先说话的那人道:“慕容长老,我并非贪图这柄旷世宝剑,不过这柄剑却是当年武皇帝的遗物,谁得了都会惹祸上身。难道……。”
慕容晨风冷笑道:“你是南国之人,当然害怕得到飘血剑,而我们就有所不同。只要你我齐心协力,拿到飘血剑,自有诸多好处给你。这是价值二十万两白银的地契,你先收着,你只要缠住崔三郎,好酒款待他,至于剑的事我自会解决。”
那人见了地契,忙伸手去接。谁知慕容晨风将地契揣入怀里,冷哼道:“谁知道你提供的消息是否可靠?”
那人迫不及待地道:“慕容长老,我一点通岂是浪得虚名之辈?”
徐孟琴听他说一点通三字,才恍然大悟,原来这就是靠卖消息为生的裘问天。江湖中人送他一点通的外号,也因他打探消息的功夫确实在行,无人知道的,他都能打探出来。此次有他插手,夺命七星剑崔三郎就是躲到海底,也会被他捞出来。
慕容晨风仰天一声笑,淡淡地道:“我可不能保证你不把消息卖给第二个人,所以我为了保险起见,今晚给你一半地契,事成之后,你不但可以得到另一半地契,还可以得到一百万两现银。”
裘问天一听,顿时愣住,半晌才道:“飘血剑果真如此价值连城?”
慕容晨风嘴角露出一丝讥讽的笑容道:“对不会武功的人来说,这不过是一块废铁,但对习武之人来说,乃是武林至宝,人人想得。要不然崔三郎也不会躲到你那儿,不敢出得江湖半步。”
裘问天从慕容晨风手里接过一半地契,道:“三天之后,你来天香楼找我,我在那宴请崔三郎。”
慕容晨风将信将疑地道:“崔三郎现在最忌现身江湖,他肯去天香楼,岂不是自己送死?”
裘问天脸有得色,淡淡地笑道:“难道你忘了我是一点通?”
慕容晨风拍了拍裘问天道:“我相信你,才找你来。三天后,天香楼见,不过别耍什么花样,否则休怪我按行规办事。”
裘问天点头道:“这个自然。”
说完,抱拳不见。
徐孟琴心道:“天香楼是个什么地方?难道慕容晨风熟悉此地,见他稳操胜券的样子,飘血剑志在必得。遇着我徐孟琴,有得你苦果子吃。”
她见慕容晨风缓身离去,才几个起落,跳下榕树,回到赵啸天的身边。赵啸天见她回来,忙问道:“怎么回事,去了那么久?”
徐孟琴怕赵啸天知道飘血剑的下落后心起歹心,忙编了个谎言道:“原来慕容晨风还留在这里监视我们的行踪,不过他走了。”
赵啸天心里一愣,不明白慕容晨风为何不回到月魔宫。其余五大长老都回到月魔宫巩固自己的势力,可他宁愿留在荒山野岭,那必有别的目的。难道徐姑娘有事瞒着我,香儿又不知到了何处,要是她在,该多好?
赵啸天思忖间,徐孟琴已生起了火。
她将赵啸天扶到火堆旁,道:“宫主先烤烤衣服,我去寻些野味来。”
赵啸天忙道:“天色昏黑,难辩路途,我们还是将就着过上一晚,看看屋内有什么动静。万一赵公子有什么危险,也好施加援手。”
徐孟琴听他一说,坐到火堆旁,剥弄火星。
两人挨了一晚,见屋内并无动静。清早便来到篱墙旁,赵五岳探着头,朝徐孟琴挤眉弄眼地一笑道:“昨晚不好受吧?”
徐孟琴不理他,将眼望着远处蒸腾的雾气。
赵五岳见她不说话,忙开了院门,道:“你们进来吧,快吃些东西,备点干粮好上路。”
两人随着赵五岳来到深院,见是一三间宽敞的小木屋,院内一尘不染,一老妪在灶下生火,为六人准备早点。
见徐孟琴跟在赵五岳身后,忙招呼道:“小哥儿,你对象长得跟你一般俊俏无比,简直是天生的一对,地设的一双。”
赵五岳别过头,朝徐孟琴笑道:“听见婆婆夸赞我们没。”
徐孟琴两眼圆睁,呵斥道:“少贫嘴,否则有你好受的。”
赵五岳做了个鬼脸,朝三名白衣女子坐的放桌旁走去。但听青儿喝道:“我家姑娘不与你们同桌,找别的地方坐去。”
赵五岳冷哼一声道:“我偏不,就要与你们一起吃。”
徐孟琴听青儿这么一说,扶着赵啸天道:“我们就在这小板凳上坐坐吧。”
赵啸天点头道:“赵公子,你也来这边坐吧,人家姑娘爱清净,你就别缠着她。”
赵五岳啐道:“你当我是小孩,告诉你,昨晚你们偏要在外面住宿,我在里面住睡得多香。就你们俩,迟早会被冻死。”
徐孟琴心道:“昨晚多亏不让我们进来住,要不然我就不会得知飘血剑的下落。”
听到赵五岳的话语,不禁冷眼睃了赵五岳一下。赵五岳觉得没趣,才打住不说。讪讪的问白衣蒙面女子道:“姐姐,这是什么地方,我们什么时候才能到达皇城?”
老妪听赵五岳说要去皇城,吓得将手中的勺子滑落地上。忽见青儿身子一闪,也伸手将勺子抓住,递到老妪手里道:“婆婆,我来帮你做。”
老妪颤巍巍地道:“听刚才那公子说,你们要去皇城。听说皇城现在不安全,到处戒严,你们还去那干嘛?”
青儿低声道:“我们要去看一个亲戚,很多年没见了。婆婆,你知道皇城的消息,可不可以告诉我一些,我好好劝劝我家姑娘,让她打消这个念头。”
老妪担心地道:“前些天我儿子从皇城当差回来,说皇城内聚集了武林各派高手,争夺什么剑谱。平时守卫皇城的将领都夜不能寐,他本来可以多在家呆几天的,说有皇命在身,非起身不可。要不然,你们就可以随他一道上皇城去了。我劝你们还是别去的好啊。”
青儿佯作一惊道:“我劝劝我家姑娘,我们又不为了什么剑谱,别白白的去受一场窝囊气。”
老妪道:“是啊,我们平常百姓家,图的就是个安宁,有了吃喝,再不求什么荣华富贵。”
青儿将煮好的小米粥盛了一碗,端起来道:“婆婆,我先给姑娘端过去了。”
老妪拉拉她的手道:“姑娘啊,你们一路可要小心啊,我看你们三人又是女子之身,跟同你们三个的可不是什么好人,你们得提防他们。”
青儿道:“多谢婆婆,我们会小心的。”
几人用完餐,老妪准备了些干粮,六人辞行上道。
徐孟琴见赵五岳依旧抱着古琴,落在后面,停住脚步,等他跟上。悄悄的道:“你想不想去个地方喝花酒?”
赵五岳听她如此说,还以为徐孟琴是在试探自己,将头摇得像拨浪鼓样圆道:“不去,我不去。”
徐孟琴睃了他一眼,冷哼道:“你真不去?”
赵五岳抱紧古琴道:“我不去。”
徐孟琴不屑地道:“你不后悔?”
赵五岳点点头道:“我不后悔,有你在我身边就够了,我绝不去那种地方。”
徐孟琴啐了一口道:“你不去就算了,我去。”
赵五岳大吃一惊,而后讪讪地笑道:“你要去喝花酒,说出来不让人笑掉大牙。”
他捂着肚子,笑得天翻地覆。徐孟琴拧着他的耳朵道:“小声点,这些话不可告诉任何人。”
赵五岳想了想,着急地道:“不行,我非同你去不可。”
徐孟琴道:“我去喝花酒,你去干嘛?你不想你大公子的声名扫地的话,还是不去最好。”
赵五岳道:“不管,反正你去我就要去,你不去我就不去。”
徐孟琴戳了他的左边脸颊道:“你要去的话,就得听我的安排,看我的眼色行事。”
赵五岳忙应道:“那是自然。”
心里却好笑道:“你一个姑娘家,不知道喝花酒是怎么回事,真是好笑。我就要看看你到底去怎么个玩法,难不成你还去包二爷。”
忖毕,掩嘴邪笑。
徐孟琴见他满脸诡笑,怒喝道:“你笑什么?从现在起,不许你笑。”
赵五岳见她两眼一瞪,怕她又使什么花招,忙赔罪道:“我不笑就是了,不笑就是了。”
六人行了三日,来到一座城池。赵五岳问道:“这是什么地方?”
徐孟琴道:“你不会看城池上的三个古铜色的大字?”
赵五岳忙抬眼一望,见上写着“晋熙郡”三个大字。城内守军深严,旗帜鲜明。
赵五岳想起三日前徐孟琴说要喝花酒的事,嘴里一滑,笑道:“来到晋熙郡,我们就可以去喝花酒了。不知姑娘知道晋熙郡有哪一家最好的酒楼,可供我们一乐?”
徐孟琴诡秘地笑道:“天香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