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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二章 上官流云

场面十分尴尬,群臣百姓都不敢抬头。上官流云看到上官俊毅脸上轻佻的表情,知子莫若父,上官俊毅又怎么会喜欢黎妧初,肯定是有什么原因,只是这原因不知道他愿不愿意说出来。
上官流云扫了一眼前来祝贺的宾客,皇家威严不可轻易挑衅,又怎么可能在老百姓面前大肆宣扬,上官流云拉着上官俊毅走到后院燕然亭处。
“不准有任何人接近这个地方!”上官流云严肃道。
八个御林军便分散到燕然亭的路口,挡住来往的人。上官俊毅抱着双手,倚在燕然亭的柱子上,看着上官流云。
上官流云道:“这边无人,朕要问你为何将宇文爵的妃子黎妧初绑架回青木国?又为何做这么一场声势浩大的婚礼?搞得国都人人都知你娶了元锦国的妃子?”
“因为儿臣喜欢初儿,自然要给初儿最好的。初儿在宇文爵那边已经经历过皇室婚礼,那我的婚礼肯定要比宇文爵更加浩大更加豪华!而且初儿还未有经历过民间的婚礼。想必是更加有趣。”上官俊毅回答道。
一番话说得倒也没什么问题,上官流云冷哼一声,上官俊毅这边的口风竟然不露分毫,实在是出乎他的意料。
“你可知,你的一个小小的喜欢,将会葬送整个青木国?”上官流云严厉的看向上官俊毅,上官俊毅不为所动。
“不知。”上官俊毅冷酷回答。
“呵呵,你当然是不知的!要不然你也不会做出如此混账的事情。你抢了黎妧初我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哪怕是宇文爵也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娶黎妧初一个元锦国一个不受宠的妃子,我也可以不管。可是你现在如此大张旗鼓,深怕别人不知你娶宇文爵的妃子。黎妧初再不受宠也是宇文爵的妃子,你不是在挑衅元锦国威吗?”
上官流云眉目之间尽是愁容,因为一个小小的黎妧初跟元锦国打仗,实在是不明智的选择,更何况元锦国自从宇文爵登基以来。元锦国国力一直不断增强,现在青木国与元锦国之间若是开打。在慕容将军的手下,获胜几率及其渺茫。
上官流云无奈又接着道:“宇文爵又岂是好欺负的?若是这事不能解决好,我青木国与元锦国之间的和平,因为你这个逆子娶了黎妧初而破坏。到时候恐怕战争再起,百姓流离失所,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个问题?还是你一心只想着你的小情小爱,你别忘了你可是青木国的五皇子!”
“五皇子?哈哈!”上官俊毅仿佛听到了什么笑话,竟然笑出了声。抬头看向上官流云,漂亮修长的眼中,有着落寞和凄凉。手指弯曲指向自己,连声问道:“怎么?我也算是青木国的皇子吗?”食指又指向上官流云,质问道:“也算是你的儿子吗?”
上官俊毅仰头看天,面带嘲讽道:“深宫十载从未见过自己的父亲,就连太监宫女都能欺负的青木国五皇子。兄弟们享受的皇子待遇,绫罗绸缎、玉器古玩我可是从来都没有。就连年岁到了,想去东宫读书,都是我母亲在隆冬时分跪在皇太后的万寿宫前,大雪纷纷下了一天一夜。求动了佛陀一般的皇太后,终于换来了所谓的皇家教育。”
上官流云微呐想要说什么,却又发现无话可说。上官俊毅又接着道:“现在尊敬的皇帝陛下,居然担心起因为与元锦国交恶,引发战争导致百姓流离失所的问题,父皇可真是‘爱民如子’啊!”
上官俊毅话中讽刺意味十足,上官流云胸膛不断起伏,怒气冲冲。却又听到上官俊毅说道:
“额娘因为那场雪,回来大病一场几乎就去了,也没见我所谓的父亲青木国皇帝陛下。你可知额娘就连高烧不退,嘴里喊得也是陛下?”上官俊毅声音冰凉,大概是想起了那场大雪,眼底是止不住的思念。
上官流云愕然,想起了记忆深处一个如同流水一般温婉的女子,嘴唇翕动不知说了些什么。
宇文爵早已离开酒席,悄悄来到燕然亭,躲在燕然亭高高翘起的房檐之上,仔细听着上官流云和上官俊毅父子两人的对话。
上官流云愣滞不过片刻,随即又回过神来,眉头依旧紧锁却多了几分难以描述的异样神情。瞧着上官俊毅叛逆的眼睛,故人已去,眼下国家和平百姓安宁最为重要,于是问道:“你先回答朕的问题,为什么强黎妧初来青木国,不要跟朕说是因为喜欢她。朕,看的出来你对她根本没有丝毫的爱慕之意!”
“是,我是不喜欢黎妧初。”
话语之中透露些许无助,上官俊毅抬头看着燕然亭上红色的房梁,喃喃道。
上官流云心中微微松了口气,语气缓和又问道:“那是为什么?”
“为什么呢?因为我的父王,从来都不来看我。因为我的父王,从来都没有正眼瞧过我。因为……”话语苍凉,像只无助的小兽,“因为我,我想让我的父王,注意到我。他还有我这个儿子,还有我也是他的儿子。”
上官俊毅定定的看着上官流云,上官流云心头猛地一击。上官俊毅的脸其实很像那个人,尤其是那双狭长又灵动的眼睛。
上官流云不敢直视,话语急促有些躲闪的说道:“朕,朕一直都看的到你,你又为什么要强娶宇文爵的妃子?”
“呵呵!”上官俊毅苦笑一声,开口道:“家中众兄弟,论文,年年的东宫考试我是第一,可是父皇你夸的总是大皇兄。论武,刀棍剑枪哪一个我不是信手拈来?排兵布阵我也是个中好手,可是父皇你总是说二皇兄武力过人,有太祖遗风。我什么都是最好,反而什么都得不到。”
上官俊毅微微垂下双眼,难掩失落。在宫外的日子,最盼望的事情,就是父皇能够看自己一看。寒夜慢慢,烛火如豆,却仍然温习着明日的功课。夏日流火,汗流浃背,也要舞剑。到头来都是一场空,最怕的不是自己做不好,是那个人从来都不在意你。
“父皇,所以我开始游戏人间,做你最讨厌的事情。和江湖人士交往,不顾皇家仪范。就是如此,你也不在意。只不过说了一句,不做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即可。”
“如果我做这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父皇能够正眼看我。那我做这危害江山社稷的事情,又何妨?”
听完上官俊毅的话,上官流云心中苦笑,原来是这么一个原因。是自己把上官俊毅逼到如此境地,是他太自私了。
屋檐之上的宇文爵听完,原来上官俊毅掳走初儿竟然是这么个原因,原本还以为是上官流云
的意思,想以此来要挟自己。即使上官俊毅对黎妧初只是利用之心,并无爱慕之意,宇文爵仍是对此心存芥蒂。
新郎都已经离席,眼下燕然亭八条通道都已经有御林军把守,想要从燕然亭偷偷出去已经是不可能。现在只有继续待在亭之上,等待上官流云和上官俊毅父子两离开,才能前去寻找初儿。
没有新郎的喜宴怎么做?两个喜婆子大眼瞪小眼,也不知这是个什么情况,把新娘子撂在这边,眼看着错过了吉时。
嘴上有颗痦子,鬓角还别着一朵大红花的王喜婆朝着干瞪着鱼泡眼的孙喜婆,小声嘀咕道:“你瞧,这吉时都已经过了,看着皇子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出来。这天地更是没有拜,你说我们这差事是怎么当得!”
“哎!”孙喜婆叹了口气,又瞅了瞅黎妧初,想要上前问问这新娘子的意见,又觉着这不大妥当。左思右想,倒是双双不吱声了。
黎妧初听着耳边的小声讨论,心中有了主意,对着右边的孙喜婆小声道:“婆婆!”
孙喜婆一听这正主儿要说话,连忙凑上耳朵,应了声:“哎!姑娘有什么事儿?”
“我瞧着这些来参加喜宴的客人们,紧张的很,皇子一时半会儿不出来也不是事儿!倒不如,先让我找个房间歇息,让客人们也休息休息,等皇子来了拜堂成亲也是不迟!”
孙喜婆听了黎妧初的话,喜不自胜,连连点头笑道:“还是姑娘有主意,说实话老身主持那么多年的婚礼,可真真没碰见今天这种情况!”
孙喜婆和王喜婆领着黎妧初出了大堂,找来一个府里丫头,开口问道:“可知道原来的房间怎么走?”
丫头手往前面指了指,道:“看见荷花池,往左拐即可!”
这两个喜婆子是想要回到原来的房间?原来的房间有侍卫看守,想要出去十分困难。更何况想要出去,首先要找到慕容舒,自己还不知道陛下在哪里。
黎妧初立刻抬手制止,不慌不忙道:“婆婆,我家乡有规矩,若是出嫁之后,再回到原来的房间可就不吉利了!”
王喜婆和孙喜婆一拍大腿,懊悔道:“你说说,一忙可就晕了,哪里有新嫁娘再回梳妆房的道理。我看这大堂后面就有桌椅,姑娘就转到这大堂会面歇息歇息吧!”
王喜婆领着黎妧初到了后堂的小房间里,小房间的南面有一窗户。两个喜婆也跟进了房间之中,黎妧初透过大红盖头的缝隙仔细看着这两人。
王喜婆和孙喜婆不断摩挲着腰间的大钱袋,看着鼓鼓囊囊的样子,上官俊毅是赏了这两人不少银钱。这两人是个爱财如命的,微微低头,心有一计。
“婆婆,光把我安置好了。可是这满堂的宾客来,却没有好好的着落,刚刚瞧着我进了这房间。一定是疑惑,若是婆婆们能够出去解释一番就好了。”黎妧初略一停顿,又接着道:“到时候皇子一定会非常感激婆婆!”
孙喜婆一听皇子感激,这不就是大把的银钱吗?有钱不赚是呆瓜,眼角瞧了一眼王喜婆。王喜婆已经开口道:“我去,我去跟客人们讲!”
孙喜婆急了,跺脚道:“你一个人肯定不够,我跟你一块儿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