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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禁足

黎妧初趁机将怀中绣球塞入少年手中,转身推开一样看的呆住的人群,慌忙逃走。
随着黎妧初逐渐消失在人海中,少年回过神,想推开人群追出去,但蒋通达在楼上一直呼唤着:“公子,请上楼来。”
又再瞧黎妧初,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去查。”
“是。”
贵族少年怀抱五彩绣球,朝永泰楼缓步走去,心头却满满都是黎妧初那乌黑的长发,和她那灵动的双眼,还有那千金一笑露出的小虎牙。
少年不禁笑了笑,抬腿踏上楼。
黎妧初匆匆逃走,跑出庙会找到一处安静的街角,弯腰笑个不停。
刚刚耍了那位英俊的公子,不知他现在怎样了,是不是被蒋通达逼的骑虎难下。
笑够了之后,黎妧初将头发梳理一番,抬脚往黎府方向走去。
跨进后门,绕过花圃,穿过后院,黎妧初刚关好后门,一转身就撞见一个人,黎妧初着实被吓了一跳。
定下神来仔细看时,黎征东正一脸肃然的看着男装的黎妧初。
这么多年来,还未被爹爹发现过,怎么今天被抓个正着。
“爹。”黎妧初一步跨到黎征东身前,挽住胳膊撒起娇来。
“哼。”黎征东甩开女儿的手,往一边的凳子上一坐,冷哼一声。
“爹,别生气了,女儿就这一次,今天七夕节,所有女孩都能出去,为什么偏偏我不能?”黎妧初装出一副委屈的模样,跟在黎征东身后。
不说这还好,一提起就这一次,黎征东豁然起身,差点把站在他面前的黎妧初吓得跌坐在地。
黎征东满脸怒容,望着女儿,怒其不争:“你还有脸说?你以为我不知道你每年都溜出去吗?你已经十六岁了,还不安分,将来如何嫁的出去?”
又是老生常谈,黎妧初撇撇嘴,有些不服气的说:“不是有好几家都来提亲吗?爹爹你都看不上,也从未让我亲自挑选……”
黎妧初想起不久前来提亲的一些官家子弟,没来由的心烦。
“爹爹,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还不都是为了您的官位,想捞个一官半职的,哪儿会真心喜欢女儿嘛!”
“胡说!你一个女人家,整日里思考这些个事儿作甚?”
黎妧初寥寥数语道明,黎征东心中赞同,却思及她的终生大事,只得顺口否认。
黎妧初见黎征东真的生气了,便站住不动让爹爹打,黎征东见女儿如此,倒是下不去手,叹息一声,扔掉树枝,转身走了。
傍晚,用过晚膳,黎妧初想着黎征东的气应该消了,就跑去和黎征东聊天。
结果一句不合又把黎征东气的够呛。
众多丫鬟们都守在门外,一点声都不敢出,听着屋里老爷和小姐吵嘴:“爹,女儿的意思是,爹你老了嘛,想多陪您几年。”
“咳咳……爹不用你伺候,还不想嫁人,这种大逆不道的话你也说的出口!让外人听见了,耻笑你!”
“女儿不是那个意思……。”
“住口!来人!”
门外家丁和丫鬟都侯着呢,一听老爷吩咐,赶忙进来几个粗壮丫鬟。
“老爷……”
“从今天开始,你们给我轮流看着小姐,不许她出府,连闺房都不许迈出一步,要是你们谁敢私自放她出去,打折她的腿!听见没有!”
“是,老爷!”
丫鬟们转身朝黎妧初行个礼,也没人敢虏她,只得轻声一句:“小姐,走吧,回房休息。”
黎妧初点点头,跟正在气头上的爹爹道声晚安,就跟着丫鬟们回房了。
出了大厅,身后穿来爹爹的一声:
“朽木不可雕也!”
黎妧初朝丫鬟们吐吐舌头,丫鬟们抿嘴不敢笑出声。
小姐这种被禁足乃家常便饭,隔三差五就要演上这么一出,最后还不都是老爷心疼了,亲自把小姐放出来的。
踏踏实实在闺房里闲了几天,闲的身子越来越乏。
忽然有一天,黎征东满脸堆笑打开房门,喊着初儿。
“我就知道爹不是铁石心肠。”黎妧初手中正削果子,便给爹削了一个。
黎征东坐下,和蔼的说皇上要选妃了,及笄之年必须参加。
黎妧初一听哈哈大笑:“原来是皇上救了我,谢皇上!”
说完,黎妧初竟是调皮一笑,朝皇宫的方向行了礼。
黎妧初问爹爹要准备些什么,黎征东暗付他这个女儿如此顽皮,怎么能选的上,不禁的还有些失落,却不好伤了女儿的心。
“让奶娘给你收拾吧,多带些衣物和银两,带几个平日里伺候惯你的丫头。”
黎妧初一听,这是要出远门啊,激动的手臂搭上爹的肩膀,拍着胸脯说:
“爹,你放心,等我当了皇后,我一定好好孝敬您老人家,要吃有吃,要喝有喝。”
黎征东听了女儿如此孝心,爽朗的大笑起来:“好!好!初儿有此心,爹爹就心满意足,不枉养了你十六年。”
时日无多,转眼到了选秀之日。
黎妧初当初只是哄爹爹开心,伴君如伴虎,豪门一入深似海,她才没那么傻放着好好的自由日子不过,非要去当什么妃子皇后。
清早,丫鬟们忙里忙外,为她梳妆打扮,华服更是试了这件试那件,始终定不下来到底穿那件,谁让她们家小姐天生丽质,穿什么都好看呢。
惹的黎妧初烦了,推开给她擦脂抹粉的丫鬟,亲自梳理的乌黑的长发,也不束,就那样散着,头上别着一只木质的发簪。
“小姐……你就这么,这么去选秀?”丫鬟们都愣住了,她家小姐这是去选秀还是去沐浴,就这么简简单单的装扮就去了,连一件饰物也不佩戴,一丁点粉也不打。
“走吧,再不出门恐怕都不用去了。”
看看时辰,再不走,就迟了。
众丫鬟和妈子们连忙收拾好一应物品,上了车赶往皇宫。
黎妧初进了选秀场,才见识到元锦王朝的美女多的数不清。
经过悉心打扮的各府千金宛如一朵朵盛开极美的花,争相开放,你来我往相互间明争暗斗的较量着美丑。
这一群貌若天仙的小姐们中间,只有黎妧初不施粉黛。
起初大家都误以为她是谁家的丫鬟,当得知她是黎大人千金时,有的朝她点点头敷衍的问候一声,有的掩嘴嗤笑她堂堂礼部侍郎千金竟然蓬头垢面来选秀,真是给黎大人丢脸。
黎妧初对着一切视而不见,她只知道今日自己肯定不会被选上,这才是她此次来选秀的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