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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变更

虽然有些失落,不过能有假期的话花锦还是很开心的,唯一担心的就是梅秀伺候不好,花锦朝着梅秀使了一个眼色,让她小心谨慎一些。
梅秀真是有苦不能言啊,明明就是盼着天色黑了董楠和董杨就该走了吧,结果没有想到自己竟然还要留下来伺候。
跟在主子的后面,梅秀发现了一个问题,董楠身边带着两个丫头,董樟也带着自己,可是董杨却没有带着丫头,这是为什么呢。
其实梅秀从进府以来一直也没有伺候过晚膳,所以不是很清楚,不过有董楠身边的两个丫头在,想来自己学习着也应该不会有太大的问题的,所以梅秀虽然紧张,却不是很担心,只是,一直都是准点吃饭,今晚看来只能等董樟睡了之后才能回去吃饭了。
一想到晚饭不能准时,梅秀的心情就有点儿低落,摸了摸肚子,其实自己早就饿了,不知道为什么,最近自己总是饿的很快,或许是因为劳动强度更大了吧。
晚饭只是兄弟之间的小聚,因为有小孩子在,也不是什么大的聚会,就只是简单的吃个饭,就在董杨的院子里面。
因为董杨的生母四夫人生了两个儿子,还真的算是挺争气的,所以府里的人都是高看那么一眼的,毕竟生下了两个男孩子,也就意味着有两分家产,再怎么说,这也是为大主儿的,不过四夫人一向是个低调的,所以今晚也不会来。
董杨的院子很简单,粗略的一看倒是不太像是一个富家子弟的院子,比起董樟的书院来说都还有些书院的样子,梅兰竹菊都有,可是就是不见金银珠宝。
梅秀对比起以前自己偷偷看见的董楠的院子的一角,不由得有些感叹,自己倒是挺喜欢董杨这样的性格的。
董杨的院子也是极为的清净的,没有几个丫头,而且每一个都是极为安静的性子,由此可见,董杨本人就是个喜欢安静的,梅秀走了进院子,觉得这样的风格和爹爹喜欢的甚是有些相同,所以不由得更加的喜欢了起来。
早就有丫头准备好了晚饭,三人落了坐,饮食口味都很清淡,素雅小菜,也有薄酒,梅秀就帮着董樟夹菜。
董樟也是第一次让梅秀伺候,有些不习惯的地方,不过幸好董樟虽然调皮是调皮,但是还是个懂事儿的,梅秀有些时候做的不好的地方,他也不怪罪,梅秀觉得很幸运。
“每次来你这里,都觉得自己是个俗人呢。”董楠笑着说道,“你看吧,这些菜,要是在我的院子里面,我吃了肯定都不经饿,晚上可是要加餐的。”董楠打趣道。
董杨也笑笑,“你知道我不喜欢那些的。”
“也没有什么是你喜欢的。”董楠给自己夹了一块菜,“不过你这里也挺好的,安静。”
“呵呵,也难得你竟然都称赞了。”董杨给董楠倒了一杯酒,董樟要过来抢,董杨摸了摸他的头说道,“你年纪还小,等你长大一些了才能喝。”
“哦。
“你给他喝点儿也没什么,男孩子嘛,从小也就该活的自由一点儿的。”说着董楠就要给董樟倒酒,董樟别提多开心了。
董杨连忙就要拦着,可是却被另外一只手抢先了一步,梅秀轻声说道,“三少爷,三夫人以前特意说过的,不能给七少爷喝酒的。”
董楠认真的看了一眼梅秀,哼了一声,“真是没趣的女人呢。”
“梅秀是正经人家的姑娘,当然是这样的,你这样的坏习惯,三夫人不知道该多么的担心呢,就怕七弟跟着你学坏了吧。”
“哼,就是看她急我心里才开心呢。”董楠毫不在意的说道。
董杨皱了皱眉头,“你年纪也不小了,也该懂事了,别总是让长辈们担心,你自己的事情你自己也要打算起来的。”
“二哥可是没有资格说我呢,大哥暂且不论,虽然是还没有婚娶,但是早年就订下了亲事的,只是那姑娘在病中这二年不方便,多等上一年半载也无妨,二哥你可是比我大一些的,你要是订了下来了,才是我要考虑的事情。”
“我的事情么,爹爹自然是会给我考虑的,我无所谓,你的事情,爹爹可管不着,要你自己看着办的。”董杨想起这件事情来就有些生气,毕竟对于董杨来说,董楠这样的做法是很不能理解的。
“嗯,那既然老头子都不管我了,二哥你也莫要说了,我有自己想的想法的,左不过,孤身一人孑然一身的人是我。”董楠毫不客气的说道。
董杨也不接话,只是给董樟夹菜,一边喃喃说道,“七弟,你以后可不要学着你三哥,他是个不好的。”
“你怎么这么说?”董楠气愤的说道。
梅秀看着这个样子,不由得扑哧一声笑了,把桌子上面的人都给惊了一跳,大家都回过头来看着梅秀,梅秀这才意识到了问题的来源。
“你笑什么?”董楠问道。
“奴婢知错,奴婢知错。”梅秀连忙跪下来说道。
“没事儿的,你说吧,你笑什么?”董杨温柔的问道。
梅秀小心翼翼的看了面前的三人一眼,觉得那句话说出来自己就完了,咬了咬嘴唇,不敢说。
“你怎么还不说?”董樟催促道。
“回少爷们的话,梅秀没有笑什么?”
“你要是不说,那就把你打几十板子你就会说了吧。”董楠小声的说道。
梅秀大骇,连忙说道,“奴婢说了,奴婢说了。”梅秀抵着头,有些嗫嚅的说道,“奴婢只是觉得,刚才的那个场面,很像很像是。”梅秀硬着脖子说道,“一家子,爹爹娘亲和孩子。”
董杨的脸红了,董楠的脸绿了,董樟嘴巴里面的饭菜也掉了下来,沉默了良久,最先笑出声来的,竟然是董楠身边的两个丫头。
董楠怒目而视,两个丫头这才低着头,不敢笑了。
“你是什么意思?”董楠的语气极力的压抑着愤怒。
梅秀被吓到了,身子都在发抖,遭了,没有想到董楠竟然这样在意,不是说他以前还喜欢小倌儿么,遭了,这可怎么办啊?
“你的意思是?谁是娘亲?”董杨的重点似乎是错了呢。
梅秀看着董杨,眼神有些为难,董杨沉默了一会儿,嘴角有些抽搐的,扬起来了,随后就毫无形象的笑了起来,“你是说,我像,女人?”
梅秀咽了咽口水,悲愤的点点头,看来这次自己是在劫难逃了。
“你何必生气呢,这倒是挺符合你形象的,只是我么,怎么就像女人了呢。”董杨笑着对董楠说道,“你的名气,看来就算是在内院也是传遍了呢。”
“什么名气?”董楠欲爆发。
“你忘记了,那年你去青楼楚馆的事情,还被吓得从二楼的窗户给跳了出来了呢。”董杨想起来就忍不住的笑意,“我看你啊,这个断袖风流公子的名气,是要背一辈子了呢。”
“二哥!”董楠难得的气急,“那个时候,我不是还小么?我怎么知道那里是?”
“那你那么小就去青楼楚馆了,你自己也好意思说出去呢。”董杨丝毫不放过董楠。
梅秀听了,虽然对于自己的前途命运还是有很多的不确定,但是还是忍不住就要笑,原来是这样的啊。
“梅秀,不过你说,我怎么就像女人了?”梅秀这才一放松,就被董杨问住了。
“会二少爷的话,是因为奴婢觉得二少爷十分的温柔,绝对不是说二少爷像女人。”梅秀终于逮住机会解释了。
董杨笑了笑,很满意梅秀的说法,女子嘛,总是觉得温柔的男子更可亲可爱一些呢。
董楠却是气炸了,恶狠狠的看了董杨一眼,又恶毒的看着梅秀,将筷子放在桌子上面,哼了一声。
“你看,你三哥发脾气了呢。”董杨笑着对董樟说道,“你可不要学你三哥,明白了么?”
“嗯,我知道的。”董樟也咧开嘴笑道。
梅秀觉得,那天晚上的月亮特别的好,是自从爹爹离开了之后难得的好天气,仿佛照进了人的心里。
只是他们都不知道,那个夜晚,便是一个开始,一段命运的开始。
梅秀依旧是在院子里面伺候董樟,董楠偶尔也会过来,董杨日子忙了起来,没有什么空闲时间。
这样恍恍惚惚的就又过了一年,只是这一年过的似乎格外的匆忙,直到大雪纷纷的时节,各家开始张罗起了灯笼,董丞相将董楠叫到了书房里面去,董楠回来了之后整个人就是闷闷的,总是心事重重的样子,梅秀偶尔看到他,都觉得那似乎都不是他了。
以前的董楠很喜欢做一些纨绔子弟的事情,现在却是什么也不做,奇怪了。
董樟再过一年就九岁了,到了九岁,按照董家的规矩,就要送到外面的私塾里面去读书,直到十五岁再回来,在此之前,一定要好好的学习,取得一定的成果,最好是被哪位出名的老师给点名表扬一下,这样对以后的仕途也很有帮助,所以董樟也格外的忙碌。
梅秀坐在院子里面,抬头看着天空,外面在下雪,纷纷扬扬的雪花飘落了下来,落到梅秀的手心里面,渐渐的融化,整个过程那样的自然。
看着自己的手心,虽然那雪花冰凉凉的,可是,梅秀就是喜欢它的干净,似乎世间的一切都能被这干净的雪花给洗干净,给覆盖了过去。
董楠路过了三夫人的门口,正好就看见了这一幕,在漫天的雪花之中,梅秀披了一件红色的斗篷,白色的容貌装点着帽檐,大大的眼睛那么明亮,便忍不住走了过去。
在梅秀的身边坐了下来,董楠的神情有些发愣,梅秀有些吃惊,就要起身来给他行礼,却被他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