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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选择

夏侯文的府上花草树木虽然算不上名贵,但是种植的十分的将就,一看就知道是有人花了不少的心思的,这还是董楠第一次到夏侯文的府上来。
夏侯文坐在花厅里面,已经备好了酒菜,笑着迎了董楠进去,就屏退了下人,董楠一直到,夏侯文找自己,绝对不是喝酒这么简单,只是不知道,一直以来都是十分乖顺的夏侯文,会不会真的就为了梅秀这样的一个女人和自己过不去。
“想必太子此刻也是在猜想臣下心里在想什么吧。”夏侯文给董楠倒酒。
“世子直说无妨。”
“呵呵。”夏侯文看向了董楠,“我喜欢太子妃。”
“我知道。”董楠的神色不改,反正梅秀是自己喜欢的女人,而且,也真正是自己的女人,自己有什么好担心的。
“我让太子殿下过来,就是想问问,太子殿下能否割爱。”夏侯文笑意不减,全然没有觉得这是多么大逆不道的话。
董楠正色看着夏侯文,觉得夏侯文真的是疯了,不语。
“如果我告诉殿下,那位新任国师的事情呢?”
“就算你不说,迟早我也是会知道的。”
“是么?”夏侯文饮尽了自己杯中的美酒,再次给自己满上,“那殿下知不知道,那位国师大人,其实。”
“你觉得就这样一个事情,就足以换取太子妃了?”董楠有些生气,梅秀不是什么物品,凭什么要这样算计来算计去的额,还是想把梅秀从自己的身边给算计走。
“哦,那不妨告诉殿下,我就是那个人。”夏侯文好笑的看着董楠的神色发生的变化。
“我凭什么相信你。”
“殿下倘若是不相信我,可以去问国师大人啊,想必,这个时候了,国师大人也是不会瞒着殿下的,毕竟,殿下很快就能登基了呢。”夏侯文的话里面充满了讽刺,听着让董楠的心里很不爽。
“你想要威胁我?”
“忘记告诉殿下了,殿下知道么?阿秀的爹爹啊,就是国师大人呢。”夏侯文似乎有三分的醉意。
董楠心里一想,梅秀做的事情似乎全部都能想通了,他看了一眼夏侯文,突然笑了起来,“我说世子为什么喝酒呢,原来是所求不得啊,真是难为世子了。”
“是,的确,阿秀是喜欢你,可是,我喜欢她。”
“她是太子妃娘娘,不是你的阿秀。”“是我的阿秀。”董楠纠正道。
“不,你会放手的,对吧。”夏侯文笑着说道。
“世子为何如此的笃定?”
“殿下啊,这世间的好事儿总不能让你占尽了吧,我对于那个东西没有什么渴求,我想要的,不过是一个人而已,一个陪伴我终生的人。”夏侯文凑到了董楠的面前,“殿下,你以后有后宫佳丽三千,什么女人没有,可是对于我来说,梅秀却只有这么一个而已。”
“那也不能成为理由。”
“呵呵,殿下若是不喜欢阿秀,自然可以很快的做出决定,而开始若是殿下喜欢阿秀,自然也该考虑到,阿秀不适合呆在殿下的身边的,殿下身边的那个位置,太危险,更何况,不管殿下怎么在乎阿秀,又怎么能在后宫之中护的她周全?”
“我能不能做到,似乎不是世子该管的的事情吧。”董楠有些气愤的站起身来,“世子喝醉了,我看我还是改日再来吧。”也许是因为被夏侯文说中了自己心中的担心,董楠一刻也不想呆在这里。
望着董楠拂袖而去的背影,夏侯文笑了,看来董楠对于梅秀,也不是全然的绝情,需要给他一点儿时间好好的恢复理智,这样他就会想清楚,就会将梅秀送来,自己就可以带着梅秀,参加董楠的继位大典,之后消失在人前,过着闲云野鹤的生活了。
回到了太子府,董楠直接就去了梅秀那里,方晴抱着孩子站在门口,董楠只是略微的看了一眼,方晴心中自然是无限的酸涩,原来,对于董楠来说,不管自己是否生了孩子,梅秀却也还是正妻。
梅秀正在练字,她已经是许久都不曾练字了,听见背后的响动,人已经被拉进了董楠的怀里,梅秀身子一僵,问道了董楠身上的酒气。
虽然董楠并没有喝多少的酒,可是董楠还是就想这样抱着梅秀,让梅秀支撑着自己站着,梅秀小声温柔的说道,“殿下喝酒了么?去洗洗吧。”
“阿秀。”董楠呼唤了一声。
“来人,给殿下准备香汤沐浴。”梅秀很害怕董楠说话,因为害怕董楠告诉自己结果。
伺候董楠沐浴,泡在温热的浴桶之中,董楠沉默着,一直没有说话,梅秀给董楠擦拭身体,却被董楠拉住了小手。
该来的始终是要来的,梅秀顿了顿,看着董楠。
“阿秀,你喜欢现在的生活么?”
梅秀没有回答,该怎么说呢,自然是不喜欢的,但是可以和董楠呆在一起,似乎又是喜欢的,特别是在知道了董楠对于自己,至少也是有那么一些的在乎了之后,梅秀心中的那点点的火光,早已经燎原。
“夏侯文说你不适合呆在我的身边。”董楠毫无感情的说出这句话。
“那殿下觉得梅秀合适么?”
董楠不说话。
梅秀心中已经冷了下来,“梅秀的去留,但凭殿下做主。”
董楠一直不接话,但是梅秀知道,董楠在看着自己。
一瞬间的沉默仿佛有一个世纪那样的漫长,梅秀觉得自己的身子都要化成千年的寒冰了,却听见了董楠一声长长的叹息。
下一秒,人已经跌进了浴桶。
跨坐在董楠的腿上,梅秀的身上也打湿了。
“我自然是觉得,你留在我的身边是最好。”
董楠自然是觉得,也只是觉得而已,梅秀并没有抱有多大的期望,因为她知道,期望越大,失望也就越大。
“阿秀,你只需要说,你喜欢我么?”
梅秀不敢相信的看着董楠,董楠那认真的眼神是梅秀很少看见的,梅秀的眼泪一下子就涌了出来,她木讷的点了点头。
“那夏侯文的事情,总会解决的,我还不至于要牺牲你去达到目的。”董楠摸了摸梅秀的柔发,“只要你以后不后悔就是了。”
梅秀大喜过望,眼中的液体不住的往下掉,抽泣哽咽着,这么久以来的恐惧,似乎在一瞬间,全部都被消灭了。
能和董楠在一起,是梅秀一直以来想也觉得不可能的事情。
“你真是个傻丫头。”董楠想了想又说道,“不对,是傻女人。”说着笑着给梅秀抹眼泪。“有什么事情是我不能解决的么?”
“我只是觉得,殿下对妾身的在意程度,不会超过世子爷开出的条件。”
“怎么会呢?”董楠笑着将梅秀拉进怀里,“我想要的那个东西,说白了,也只是一个途径,而不是最终的目的而已,之所以想要,是因为有了那个东西之后,很多的事情可以不再被束缚,可以自由的选择自己想要的东西,可是,要是一开始就想要的东西,在实现这条途径的过程中就失去了,那还有什么意义。”
董楠的话说的不清不楚的,梅秀不是很明白,可是此刻的梅秀也不想明白了,她只是知道,眼前的这个男人是喜欢自己的,并且,甘心愿意为了自己绕弯路。
主动送上了自己的唇瓣,梅秀闭着眼睛搂着董楠的脖子。
董楠被梅秀的热情也给吓了一跳,从来不知道,原来梅秀对于自己是这样的依赖,以前看到的梅秀,总是不咸不淡的,看来,其实在内心里,对于自己也是情根深种了的。
董楠满意的满足了梅秀的不轨要求。
董楠登基的那天,并没有夏侯文的参与,虽然所这很不符合规矩,但是,董楠以自己一直流落在外为由,只说要尽量的寻找国师,就此打发了言官和史官。
夏侯文的存在始终是一个隐形的炸弹,董楠将夏侯文幽禁了起来,仍旧是让张合德暂时担任国师一职。
张合德本想带着梅秀离开的,但是看着依偎在董楠身边的小女儿家模样的自家女儿,张合德也不是没有年轻过,自然是知道,眼前的这两人,也算的上是两情相悦了。
梅秀成为了皇后,方晴是贵妃,嫣然小公主仍旧是董楠唯一的孩子。
董楠不止一次的表示过自己很喜欢孩子,并且,希望这个孩子是梅秀给自己生的,可是却被张合德拒绝了,原因很简单,梅秀的年纪还小,生产的风险还是太大了一些,董楠觉得有道理,也只能是按照张合德的话办了。
张合德不仅是前任的国师,更加是董楠的岳父了,从董楠对于张合德的态度来看,就知道董楠对于梅秀的重视了,原本梅秀是一个没有根底的下贱的人,可是如此看来,竟然是国师大人的亲生女儿,这一点还是很让满朝文武满意的,所以也就再也没有人提到过要让方晴当皇后的事情了。
经过了那么多的事情,方晴也知道,董楠对于梅秀,是有真正的感情的,而这个东西,是自己不管怎么努力都得不来的。所以争宠的心思也就淡了,只要自己一生荣华,女儿也能平安健康,父亲作为外戚能够安定那么还有什么其他的要求呢。
董楠带着梅秀去看望夏侯文,夏侯文正在院子里面下棋,知道来的人是董楠和梅秀却也不下跪,原因没有其他,只不过是因为夏侯文是知道的,自己是国师的身份,不管怎么样,最后的最后,董楠都必须要妥协。
“世子,别来无恙啊。”董楠笑着在夏侯文的面前坐了下来。
“陛下才是,身体安康吧。”
“国师大人还是没有改变主意么?”董楠打算同夏侯文下完这个残局。
梅秀在一边看着,有人给她端了小凳坐在一边,梅秀的脸色好了很多,而且一直带着笑意,那笑意是以前的夏侯文从来没有见过的,是属于幸福女人的笑意。
“国师,你以前担心的事情没有发生呢,真是可惜了。”董楠笑着和夏侯文过招。
“鹿死谁手,到最后才知道呢,陛下可曾听过,成败盖棺才能定论的。”
“那你打算就这样僵持到盖棺么?”董楠微微的皱了皱眉头。
“世子。”却是梅秀开口了,“我过的很好。”梅秀诚恳的看着夏侯文,“世子的好意我心领了,可是世子应该一早就知道的,本宫的心里,只有陛下一人。”
夏侯文的手顿了顿,继续下棋,“这不适合你。”
“世子,本宫是个人,是人就会有感情,或许世子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可是世子可曾听说过尾生抱柱而亡的故事,不是因为其他的,只是心甘情愿而已。”
因为喜欢,所以就算明知道那是一条艰辛的路,也不愿意选择平坦的大道。
夏侯文将棋子放进了棋桶里面,看着眼前的两人,梅秀微微有担心的神色,而董楠的神色,是那么的自信,坚信最后的胜利一定是属于他董楠的,夏侯文咬了咬唇,慢慢的说道,“我输了。”
董楠的眼睛一亮,夏侯文是什么意思。
夏侯文已经站起身来,背对着两人,“替我准备国师的服装吧,国师大人这么多年了,也辛苦了。”
梅秀激动的眼泪都要落下来了,“谢谢你,谢谢你。”
“阿秀,我希望,这是一条你不会后悔的路。”
董楠将梅秀拉进怀里,对夏侯文说道,“自然是不会后悔的。”
“那你可要记住你今天说的话。”
“朕知道。”
张合德成功的退休,不过他很快就意识到了一个严重的问题,他是退休了,可是以后将要做什么呢,梅秀在这里,他不想离开这里太远,而且,因为身份的原因,就算是不再是国师了,也是朝廷里面的大臣,虽然是现职,却也是离开不了的。
做完了那些无聊枯燥的文案上面的工作,和夏侯文下棋累了之后,张合德突然觉得自己的人生未免太孤寂了一些,有一天看见在花园里面散步的嫣然小公主,张合德突然明白过来了是少了一点儿什么东西。
于是,在岳父大人的怂恿下,董楠回到了寝殿,是宫里的的管事儿的姑姑来禀告了关于选秀的事情,梅秀就坐在殿上听着,董楠正好就回来了。
“你先下去吧,去给他们说,朕才刚登基,事情太多,暂时就不用选秀了吧。”
姑姑还想再说什么,董楠已经坐到了梅秀的身边,拉着梅秀的手笑着说道,“今天国丈和朕说了一件事儿,朕心里觉得十分的有道理,所以特意来找皇后商量的。”
“爹爹?”梅秀有些疑惑,“是什么事情呢?”
“国丈说,这宫里啊,未免太冷清了。”
梅秀沉默了片刻有些落寞的说道,“没关系的,选秀之后很快就会有许多的新人,到时候一定会很热闹的。”虽然是这样说,可是梅秀的脸上看不出任何的欢愉之色来。
“怎么,我的小皇后不喜欢那些新人?”董楠好笑的捏着梅秀的鼻子说道。
“不会。怎么会呢?”梅秀勉强。
“真是可是心非。”董楠将梅秀揽进怀里,悄悄的在梅秀的耳边说道,“国丈大人的意思是,他看着嫣然一个人在花园里面玩耍,甚是冷清,所以觉得,嫣然也该是填一个弟弟或者妹妹了,皇后你觉得呢?”说完暧昧的在梅秀的耳边吹去。
“陛下。”梅秀耳根子都红了,伸手去推董楠。
不过很快大周就有了喜庆的消息,天子如愿以偿,皇后娘娘平安生产,生下了大周的第一位小皇子,取名夏侯文津。
又是一年秋天,秋雨绵绵,梅秀抱着夏侯文津坐在窗边,听着秋雨敲打着梁瓦的声音,远处就传来了小太监们通禀的消息。
“陛下说了今晚会过来。”小宫女笑着回话。
“知道了。”
梅秀笑弯了眉目,她可是觉得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了,董楠一心一意的对待自己,不愿意选秀,而自己也平安的为自己心爱的男子生下了孩子,再也没有其他所求了。
将孩子哄着入眠,就听见身后轻微的说话声音,“这小家伙,精神倒是十分的好。”
“陛下来了?”梅秀笑着转身。
“自然。”董楠抱住梅秀,“皇后照顾太子,可是辛苦了。”
只听得见雨声渐渐的大了,而窗户上面的人影互相依偎着,那些过去的事情随着这秋雨渐渐的远去了,只要有彼此在身边,就能鼓起勇气面对未来的生活,一切也都可以迎刃而解。梅秀如是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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