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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拒见

看着他的背影,于素盈嘴边扬起一抹有些得意的笑容,拿着石片的手垂下,将石头顺手扔掉,终究,她在她的宝贝儿子心里还是站着很重要的地位,也终究,那个叫苏海棋的,没有取代自己。
苏海棋站在河边等待着,一阵风吹过,她缩了缩脖子,搓搓手臂。但脸上的笑容依旧是十分幸福。
她站在拱桥上,这个她们第一次相遇的地方,眼前浮现起她们相遇以来的一点一滴,从自己第一次与他相遇,出口拒绝他,到后来两个人相识,相知,相恋……每一部分都显得那么美好,那么甜蜜,虽然有过苦涩,但是在幸福面前就不值一提了。
夜幕渐渐降临下来,天色越来越黑,苏海棋渐渐变得焦躁,焦急,刚来到这里时的激动也被消磨的尽了,她一直等,一直等,风呼呼地吹,给她带来彻骨的寒意,她来回张望,无数次张望,无数次失望,最后变成了绝望。
她跌跌撞撞踉踉跄跄地走下拱桥,步伐不稳,似乎不能相信自己被抛弃的事实,就这样,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回了绿雨阁。
虽然天色已晚,可是绿雨阁的白天,才刚刚开始,无数纨绔子弟走向这里寻欢作乐,也依旧有很多人来寻找苏海棋姑娘。
苏海棋落魄地走到绿雨阁门口,花娘正卖力地哟呵着,揽进一个个客人。
“苏海棋?”花娘有些错愕地开口,而苏海棋则直接跌进她的怀里。
“花娘……”说着便哽咽起来,泫泫欲泣,分外悲伤。
花娘无措地抱着她,见她哭泣,轻轻拍着她的后背安抚着,“怎么了我的好苏海棋?别哭啊,是不是欧阳少桀那个混蛋跟你说了什么?怎么,他不要你了?”
苏海棋哭的更伤心了,一个劲地摇头,花娘也不知她到底发生了什么,拉着她走向绿雨阁里面,朝着她的房间走去,“樱红,门口你照应一下。”
花娘拉着苏海棋,到了房间,在榻边坐下,赶忙问道,“怎么了苏海棋,有什么事你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我怎么安慰你啊,怎么了你说出来,是不是那个混蛋说什么了?”
苏海棋哭着,泪水悄声无息地划过面颊,抱着花娘,轻轻出声,“花娘……他不要我了……”
“怎么不要你了,你说说,这个负心汉是怎么说的?花娘帮你分析,也许是你误会他了也说不准。”花娘继续安慰着,十分焦急,却依旧十分耐心地询问。
苏海棋哭着摇摇头,“他什么也没说。”
“什么也没说?”花娘一头雾水。
“花娘,他根本就没来……”苏海棋再起哭起来,悲痛欲绝。
花娘听她如此说,也是沉默了,她没有想到,居然是这样的答案。没有赴约?这是怎么了?约好了又食言,失约,这不是在耍人吗?花娘也不知说什么好,只是拍拍苏海棋的背,轻轻顺了顺,叹了口气,“既然他没来,你是不是也知道他的意思了?那就振作起来吧,不要哭了,这段感情就该就此结束,你也很累了是不是……”
苏海棋倒在花娘怀里,哭泣着,颤抖着点点头。
第二日一大早,欧阳少桀就起了床。
不,事实上,他一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满心惦念着苏海棋那个傻丫头,生怕她伤心,误会自己。就一直心里毛躁地像养了二十五只小老鼠一般,百爪挠心难受极了。
于是他一早就起来了,天还没亮,-趁着下人与主人都没起来,跳出了窗子,因为情急,还崴了一下脚,不过他咬咬牙,忍痛直奔绿雨阁。
绿雨阁还没有开门营业,他就坐在楼下一直等,早上的气温有些低,他坐在绿雨阁旁边的台阶上,直等到天完全亮了。
“欧阳公子?”樱红开门,疑惑出声。
欧阳少桀见她出来开门,激动地站起来,上前,“樱红,我要见苏海棋!”
樱红被她激动的态度弄得一愣,“苏海棋姑娘还没起来呢。”
“那就麻烦你,等她醒了,马上告诉她我要找她,告诉她我有事要跟她解释。”欧阳少桀赶忙开口。
“哦。好。”樱红讷讷地点头答应。
“苏海棋姑娘,你起了吗?”樱红站在/门外,试探着唤了声。
“嗯,”苏海棋不冷不热地答了句,“怎么了?”
“欧阳公子在门口等你说要见你,我所你还没起,他说等你醒了让我告诉你。”
苏海棋打开门,明显怔了怔,然后垂下眸子,淡淡道,“知道了,就说我不会见她,叫他赶紧走吧。”
樱红一怔,似乎不知道这其中的原因,然后迟疑地说,“欧阳公子他还说……说有事情要跟你解释。”
苏海棋无力地笑笑,有事要解释吗?
在她看来,好像没这个必要了。
“告诉他不用解释了。”苏海棋顿了顿,“我不会见他的,让他走吧。对了告诉花娘,绝对不要让他踏进绿雨阁半步。”
“好。”樱红点点头,退了出去。
“欧阳公子,苏海棋姑娘说她绝对不会见你的,你走吧。”
欧阳少桀一怔,他根本就没想到是这样的结果,直到刚才,他还思考着一会儿见面要怎样解释,怎样安慰她,可原来,他连见到她的机会都没有。
见欧阳少桀不说话,樱红奇怪地转身回了绿雨阁。
欧阳少桀一直在绿雨阁门前坐着,向着各种计策,终于,花娘出门了。
“花娘,我想见苏海棋。”
“哎哟,我说欧阳公子,你说什么?见苏海棋?”花娘毫不客气地嗤笑,美颜的脸庞透着讥讽,“我们苏海棋都被你伤成什么样儿?昨天晚上天都黑成什么样了才回来,哭的我)心里那叫一个心疼诶……这还不都是因为你?你说说你,怎么想的,说好了约在那里,又不出现,你知道昨天晚上的风有多么冷么?”
欧阳少桀蹙着眉,心里一紧,“花娘,我家里出了点意外,我会好好跟苏海棋解释的,你就让我见见她吧。”
“我说欧阳少桀,”花娘被他弄得不耐烦,干脆叫了大名,“家里的事情?是你娘吗?我们苏海棋受了多大的委屈啊,昨天吹了半宿的冷风,在这之前,她还被你娘打了一巴掌,她就不委屈,不难过吗?”
“什么?被打了一巴掌?”欧阳少桀瞳孔蓦地放大,这件事,恐怕就是上次于素盈来绿雨阁找苏海棋的时候发生的,当时,于素盈和苏海棋都没有向他提起这件事,而今日从花娘口中得知,他的心里就更加难受了,也更加心疼苏海棋,现在只想着马上到苏海棋旁边,用力地把她抱进怀里,“花娘,你就让我见见苏海棋吧。”
他的语气甚至有些哀求,花娘看着他,也渐渐软了下来,叹了口气,“现在不是我不让你见她,是她自己都不想再看见你,还告诉我绝对不要让你进绿雨阁,我有什么办法,难道我还要帮着你,让你再去伤害她一次?”
欧阳少桀听她这么说,低下头抿唇不语。
“感情是要两个人都付出的,而现在苏海棋已经承受了太多,她已经很累了,你又失约,她感受不到你的爱,才会如此伤心绝望。我劝你一句,快走吧,找个更好的姑娘,那个时候多上点心……”
“花娘,你知道我是很在乎她的。”
花娘一怔,赶忙摇头,“跟我有什么关系,我可不知道……”
欧阳少桀有些灰心丧气的坐了下去。
“你还是走吧,不知道的还以为我这绿雨阁怎么了呢……”花娘再次开口劝到,“怎么这么固执啊……都说了苏海棋已经死心了,对了,还有你隐瞒自己家室的那一回,她就觉得自己像个傻子一样被人耍,这次你又耍了她不是??”
欧阳少桀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好似陷入深深地自责。
“花娘,苏海棋姑娘说要把这封信交给欧阳公子。”茶末的声音响起,欧阳少桀赶忙站了起来,还不等花娘接过,那书信就被猴急的欧阳少桀夺了过去,吓了茶末一跳。
欧阳少桀的眼睛里充满着期望,十分紧张,手甚至有些颤抖着拆开,拿出那张薄薄的纸,仔细阅读起来。
花娘垫着脚,目光不自在地往纸上瞟,看不太清,但依稀能够辨认出上面苏海棋娟秀的字迹。
花娘正看着,欧阳少桀却颓然垂下手,脸上的笑容有些嘲讽,他喃喃地开口,“棋儿,你好狠的心……”
“棋儿,你这就要放弃了吗,”
“棋儿,我还没向你解释呢……你都不听我的解释,为什么不再给彼此一个机会?”
“棋儿,明明,你也是爱我的啊……”
欧阳少桀好似丢了魂魄般,脚步不稳,踉跄了几下,险些倒地。
他忽然愤怒地暴喝一声,似乎实在宣泄心中的不快,也似乎埋怨着苏海棋的不留情面,分外哀怨,分外悲伤。
她说她要结束这段感情了,她说她很累了,她还说她不怪他,但是的确要放弃了。
为什么,不怪他,却还要放弃,她知不知道这样做多么残忍。
花娘看着发了疯的欧阳少桀,又不知道信上写了什么,一时间不知道怎样安慰他,只能试探着开口,“欧阳少桀啊……我说,你别太伤心了,你要知道苏海棋这段时间受的不亚于你啊……”
欧阳少桀却好像没听见般,转过身,冲着家的方向,头也不会的走了,留在原地的,就只有花娘的叹气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