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拉倒吧，灵魂穿越这本身就已经够邪乎的了，现在又给我搞出了一个神仙下凡的剧情，我都快怀疑这到底是不是我在图书馆睡着时做的一场梦了。
“不能。”糟老头子干脆利索地摇了摇头。
虽然对于他这种回答算是意料之中，但是我仍是一头黑线地问他：“可是你不是说了比这难得多的事情都能办到吗？”
“是啊。”糟老头子点了点头，脸上露出了狡诈的笑容，“可是我可没说这事我能办到啊。你身为一个医科生，你都解决不了，我一个糟老头子，能解决什么？”
此刻，这个糟老头子已经完全将还没出现时的那句“有缘人，尔似是心有所惑。”的威仪不知道扔到哪儿去了。
我没好气地冲着这个糟老头子翻了个白眼，抬腿想走。但是当我抬起腿时，我才心头一惊，连忙转过身看着糟老头子笑眯眯的脸庞，沉声问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医科生？”
糟老头子像是知道我会这么问一样，他只是又灌了一口酒，抬起脏兮兮的袖子擦去了唇边的酒渍，露出了意味深长的笑容：“我就是知道。”
“你……到底是谁？”直到现在，我才终于认真地打量起面前的糟老头子来。
他浑身上下都十分油腻肮脏，像是十几天……哦不对，起码十几年都没洗过澡了一般，胡子拉碴的，衣服也穿得没个正形。
虽然我已经算是勉强接受了灵魂穿越这个事实，但是我却怎么也无法简单安慰自己接受这儿真的有鬼神这么一个设定。
“我是谁？”糟老头子似乎没想到我会这么问，“你看到我是谁，我就是谁。”
“别扯开话题！”我冲着他喝了一声，同时悄悄往后退去，拉开了和他之间的距离，“你如果真是个古代糟老头子，你又怎么会知道我是医学生？你是现代的吗？和我一样？”
“你就当成我是个神仙吧，毕竟神仙不都是所谓的无所不知吗？”糟老头子似乎并不想把他的真实身份告诉我，他轻轻一笑，“所以就算知道你是医学生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吧。”
“大不了？”我瞪大眼睛看着这个糟老头子，内心的危险信号在不停地闪烁，“说，你到底是怎么知道我是医学生的！”
糟老头子看我一直对这个问题紧咬不放，脸上露出了有些无奈的表情：“如果我告诉你，我和你一样也是灵魂穿越者，这个解释你相信吗？灵魂穿越者和神仙不都是属于超自然的事物，你为什么只能接受前者，接受不了后者呢？”
眼看着再这么讨论下去，这个糟老头一定又要开始跟我谈意识形态起来，因此我连忙打断了他的话：“行，就算这事先过去——当然，我并不是真的放弃了追问这点你要明白。你先告诉我，关于陆千雪的事，你有什么办法吗？如果你真的是你口中所说的神仙的话，帮陆千雪医治好应该不算难事吧？”
糟老头子没说话，只是不停地往自己口中灌着酒。虽然这等紧要关头不由得我开小差，但是我却仍想知道，那个糟老头手中的酒葫芦到底是多大容量的啊？难道是云容量吗？
“神仙说到底也不过只是一个称谓罢了，和王侯将相、平凡百姓并没有什么不同。”糟老头子拨开了油腻腻的乱发，露出了晶亮如黑曜石的眸子，“所以，你办不到的，神仙也同样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