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藏的妥帖的钥匙,头都没扭一下,顺手把手里的泥人递给旁边的人,陈大少爷啥也没说,乖乖接了过去。
要不孟兰成说他徒弟是少爷的身子,得找个听话的女人来宠着伺候着呢,瞧着这理所应当的样子,比爷还爷呢。
急切地把钥匙戳进锁里,信心满满地开门,恨不得一下子就穿过大门飞进院子里。可谁知道拧了几下,没打开,秦思白立马皱了眉头:“嗯?”又拧了几下,还是打不开。
陈骁把泥人换到提着箱子的那只手上,两大步跨上台阶,大手摸了摸秦思白的头:“别着急。”
“嗯。”嘴里这么应着,秦思白的眉头却越皱越厉害,呼吸都乱了频率,眼瞅着就要生气了。
陈骁看着秦思白因为不高兴不自觉地撅起来的嘴,看得可乐,也不伸手帮忙。秦思白一手握着锁,一手拿钥匙一顿戳,都快把钥匙扭折了,也没把门打开,最后“啪”地把锁一扔:“不开了!”
扭头赌气得坐到台阶上,抠着手里有些变形的钥匙生着闷气。
陈骁看着秦思白皱着的小脸儿,乐了一下。上前看了看锁,应该是年头太久,锈住了。这锁握到陈骁的大手里,就显着有点小,回头看了秦思白一眼,“哎!”
秦思白撅着嘴回头:“干啥?”刚问完,嘴瞬间就改撅着为张大了:“!!哇……”迅速站起身凑到陈骁旁边,他刚才眼看着陈骁手握着门锁那么一拽,徒手就把锁给拉开了!
“你怎么做到的!?”秦思白眼睛瞪得滴溜儿圆,嘴巴翘翘得惊呼着,吃惊的样子像极了小松鼠,看得陈骁一阵心痒,真想亲一口!
这么想着想着,陈骁竟然鬼使神差地真的低头对着馋了许久的小嘴儿嘬了一口。
然后俩人都一愣。
秦思白是不好意思了,陈骁却是在暗自惊奇,怎么那么软呢!回味着那个柔软的触感,还有某人意味不明的脸红,陈少爷笑得促狭。
大眼瞪小眼瞪了一会,秦思白先崩不住了,抢过心爱的小泥人,霸气得一巴掌拍开大门,大步地进了院门。
看着他就是不由自主地想笑,这是什么病!陈骁一大脸的笑容,也跟着进了门。
是挺普通的一个四合院,院子里还放着养荷花的大水缸,缸沿儿上落着厚厚的土,秦思白站在院子里一阵感慨。
就怕那个死心眼儿的孩子又想什么伤心事,陈骁赶紧上去转移他的注意力:“这就是你家啊,不错啊!”
“……这都要被土盖上了,哪不错了。”
“……”
进了正屋,把东西先放到窗台上,好在俩人没什么大包小裹的行李,收拾也简单,走的时候家具什么的都遮了苫布,揭开就行了。
俩人配合着把布都揭下来,团吧团吧扔到角落里,灰尘呛得俩人直咳嗽,不过这点事儿根本阻止不了秦思白那兴奋的心情。
“陈骁!你去外边给我找把笤帚来,我把柜子上扫一扫!”秦思白挽着袖子支使人。
陈骁把脏布团在一起大手一掐准备扔到外边去,看秦思白兴致勃勃地拿着椅子要爬高扫土,怕他迷了眼睛,,沉声说道:“你往地上掸点儿水,一会儿把地扫了,柜子上边我来扫。”
“行!”兴冲冲地拿了盆往地上掸水压尘土,陈骁则出去找笤帚给他扫柜子,抽着秦思白乖乖的样子嘴快咧到后脑勺了,没办法,他家孩子就是招人疼!
天擦黑了,陈骁翻遍了院子也没找到笤帚,刚想着去厢房里找找,突然耳朵一动,陈骁的眼神瞬间锐利起来,这院子里有人!
“哪来的蟊贼!看打!”一个黑影大叫一声扑上来,陈骁敏捷地一侧身,长腿一踢,黑影手里的木棍顿时断成两节,黑影明显一愣,陈骁趁机反手将黑影两只胳膊剪到背后,动作又快又狠,黑影霎时被制服。
陈骁这才打量了两眼来人,是个男孩,浓眉大眼,长得倒是硬朗帅气,看着年纪不大,十八九岁的样子,身上也有把子力气,就是看着有点虎。
被迫弯着身子,男孩嘴里还是骂骂咧咧地:“告诉你!你丫要是敢碰这院里的任一样东西,小爷跟你玩儿命!你撒手!”
“啪”陈骁大手一挥,量了男孩后脑勺一巴掌,跟老子爷爷的?惯的你!刚要接着打,屋里头秦思白听见声音赶紧出来了:“陈骁,怎么了?”
“谁啊?”秦思白疑惑地走过来,陈骁薅着男孩的后脖领子让他抬起头,秦思白仔细看了看,接着惊喜地叫道:“小满!”说着就去拍陈骁硬邦邦的胳膊,兴奋地说道:“松手松手!他是我发小!”
陈骁挑了挑眉毛,没动,秦思白眼睛一瞪,放手!男人都是贱骨头,陈大少爷尤甚,好好儿地说就不动,非得跟他吹胡子瞪眼的。
于小满从陈骁手底下挣扎出来,也是惊喜地抓着秦思白端详了好一阵,然后就抱着不撒手了:“二黑!真是你啊!”
陈骁没忍住笑出声来了,秦思白回头瞅了他一眼:“你笑啥?”
“你叫二黑啊?”
……
原来是这么回事,秦思白的发小于小满,就住在斜对过,从小他爹就去打仗,杳无音讯,跟他娘相依为命,秦思白他们走的时候,本想把他们也带着走,他娘不肯,就这么留下来了,不容易是不容易,但也算平安过了这么些年。
于小满刚好出门上工刚回家,路过秦思白家门口,心里一惊,门咋还开了?莫不是进贼了吧!想着就摸进了门,把陈骁给当贼打了。还没打过。
阔别七八年,小哥俩亲热着呢,搂到一起叽叽咕咕边说边笑,秦思白还忙里偷闲支使陈骁:“你干嘛呢,快点去把正屋拾掇出来,不然咱俩睡哪!”
……
我就是惯的你!陈少爷恨恨地想,拿着从偏房里翻出来的笤帚进屋去扫柜子,瞅着那俩人撕都撕不开的亲热劲儿,就眼热。
结果热着热着,改疼了。
第三十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