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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话 飞舞的刀刃

抬起头来……去正视前方的道路……——
白泽抱着朱颦儿快速地朝着西陵的方向赶去,脑子里还在乱想着血泣之冰夏依雪的话,他没想到事情会变得这么糟,十二年来,他从没有去找过他,为了让他忘记曾经的仇恨,让他健康、快乐得成长、然后过着普通、平淡的生活。可是,一切都变了,变成一团乱麻!
这事,不能怪她,可能最痛苦的就是她了,变成那个样子,还背负着那么沉重的责任。白泽想着,心里的负担越来越重,然后他低头看了看怀里的朱颦儿。没有那么烫了,太好了,也许到了西陵还要等好久,也不知道忠叔能不能挡住他,要赶快了。白泽看着朱颦儿,心里一下释然了许多,于是脚下又加快了脚步。
听着耳旁的猎猎风响,朱颦儿幽幽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顿时只感觉到自己再飘,像是在飞翔一样,但是心里又感觉得焦躁难受,呼吸也变得困难,脑袋昏沉沉地。
“呼……那个……你没事吧……”朱颦儿一睁开眼就看见白泽抱着她,看见他一脸难受的样子不禁问了一下,虽然说她的话语丝如蚊声。
白泽突然听到怀里的朱颦儿说话,于是猛然停下了脚步,关切地看着眼睛半开,重重喘息的女孩说:“你醒了啊,还差一点就到了,现在……感觉怎么样?”
“没事……经常这样的……”朱颦儿说着,显得特别虚弱,眼睛刚闭上马上又颤颤地睁开了。说着:“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别说话了,你很虚弱,就差一点了,坚持一下,我们马上就到了。”白泽说着又迈开了脚步。
“我们去哪……”
“西陵,你先睡会吧,等到了那里就不会这么难受了。”
“恩……”朱颦儿在白泽怀里点了点头,闭上眼睛,嘴里说着“西陵……”但是她还是太虚弱了,后面的还没有说出来就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对于朱颦儿的突然醒来,有了些意识,白泽心里顿时轻松了不少,但是她还是太虚弱,他必须要赶快到西陵才好!

阳光的余晖透过松林扎进西陵的墓园,沙沙的风响伴着落叶掉在黄忠与白休晏之间。
黄忠摸了摸额头的汗水,嘴里喘着重气,说:“没得可能,老夫就是被你慢慢耗死也不会把黑刃交给你!”
“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白休晏恶狠狠的说了一句,他没想到这个老头会这么犟,果然英雄人物的觉悟就是非同一般!
“哈哈……老夫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黄忠笑了一下,笑得非常豪爽,大义凌然。
“好!我今天就成全你!反正白泽也拿不到!等你死了我再慢慢找!”白休晏说完便一个箭步冲了上去。
黄忠见状,右手倒提云头刀,左手一伸,只见手上赫然出现一把闪着光芒的硬弓!黄忠一拉弦,一股力量就涌了出来了,在弓上形成一枚箭矢!呲地一声,箭矢直直朝白休晏脑门而去。果然外号不愧是“假李广”!只见箭矢刚去,白休晏一个翻身跃了起来,那枚箭矢井然将两人合抱的大松树射了个通明窟窿!力道可想而之!
白休晏刚跃到空中,黄忠一个歇步,弯弓拉弦,竟然是三枚箭矢同飞而出,直逼白休晏。
白休晏这时口咬苗刀,双手一陇,一道巨大的风刃直朝箭矢来处飞去!
轰……黄忠向后一跳,接着一道风刃直泻而下,白石地板碎屑乱飞!那道风刃竟是切进地面一尺有余!
黄忠脚刚着地,刷地一声又是一箭!可是,箭矢刚去黄忠就觉得眼前一花,空中楞是没了白休晏的身影!
风影?黄忠吃了一惊,忙将右手云头刀正提,转身向后一挡!
果然!白休晏的身影突然到了黄忠背后!
铛地一声!黄忠的云头刀架住白休晏的砍来的苗刀!
方才架住,黄忠死力一推!身子一转,斜过刀口向对方脖颈抹去!真是凌厉异常!
虽然年事已高,身形还不减当年!莫不是想要黑刃,我也着实不想伤你,当年你那一刀早就把我砍醒了!可是……固执啊!为什么就是不把黑刃给我!这样的话白泽不是也少了很多负担么!白休晏想着,脚不动,竟然是倾斜了半个身体斜斜避过!同时,手上苗刀正对黄忠腋下一展!
黄忠向后一撤,双脚蹬起,手持沉刀,一个劈山式猛砍下去!白休晏一闪,还没来得及做任何动作就见黄忠后跳而起,云头刀瞬间脱手,又是一招“飞龙斩”!
黄忠刀方甩手而出!双手虚空一拉,一柄硬弓又赫然再现掌上!刷地一下三枚箭矢直飞而出!劲风猎猎!封住白休晏两旁和头顶去路!让他结结实实受这一刀!
白休晏无法,只得竖起苗刀一挡!
铛……金器交接之声震耳欲聋!两旁的白石板都随声而起!四周的轻松都为之一震!气流到处乱窜!
糟糕!刀的力道小了很多!这样下去可会真的活活把他耗死!白休晏挡了一记飞龙斩,顿时心里一沉又想到。这气流!难不成……
白休晏刚想及至此,只见黄忠一下又握住了云头刀!双手握住刀柄,用尽全力气力,听得一声暴吼喝道,“斩龙诀!”
果然!白休晏眉头一沉,道:“老不死的!用这招你会虚耗而死的!”说着,只觉白休晏背后一股大风平地而起,身影一下就朝黄忠正面而去!
好快!黄忠还没来的急斩下那招必杀就看见白休晏冲了过来!可是这招去势以定,不可能收会这全力的一斩!
啪!黄忠只觉腋下一疼,右手力道顿时化为乌有!接着左肩一沉!竟然被白休晏正中踢了一脚!整个人这时便斜斜地飞了出去!云头刀脱手而出,一时万念俱飞!果然啊,想杀他并非易事!只是这把老骨头不中用了,少爷!
白休晏踢飞黄忠,一眼朝黄忠瞪了过去,没有杀气,竟然是单纯的愤怒!
“你想死吗!那招根本杀不了我!”白休晏朝黄忠吼了一声!
这是什么感觉!完全没有杀气!黄忠一时惊愕了一下,只突然感觉有点不对劲,这是敌人应该有的眼神吗?
白休晏这时已经重重地喘着粗气,想着。还好,终于赶上了,真是跟老爸一样地胡来!
刚才那下应该没必要把我踢飞的吧!黄忠挣扎着爬起,半靠在松树上面,可是又一转念。还是为了黑刃!少爷,老夫是没脸见你了!黄忠想着,一时悲感交加,万念俱无,他颤颤地伸起右手,箕张五指就要往脑门上一拍!
白休晏瞪大着眼睛!脸色刷白,没想到到会逼黄忠走自到尽这一步!
“不要!”白休晏一下惊慌的吼了出来!苗刀脱手,用力一挥!苗刀直直而去!刺透黄忠的手背,劲风带着整个手掌钉在他的耳旁!
“白休晏!”一个愤怒的声音从天而降,不是黄忠的也不是白休晏的!是个很熟悉的声音!
白泽!这时两人都不约而同地想到了这个名字!
呼……一道凌厉的风刃冲天而降!直指白休晏!
此时白休晏手上已经没了兵器,再加上白泽这道风刃来势甚急,挡不可挡,于是向后跃了一大步,不过,还是被这道风刃有些波及,一直退了两步才好好站定。
“忠叔。”白泽一落地就向黄忠跑了过去,把朱颦儿放在一旁,再将白休晏的苗刀拔了下来。
黄忠对于白泽的出现有些诧异,忙说:“孩子,你怎么来了?”
“忠叔,你没事吧?”
“咳……咳……没事,没事……”黄忠嘴里咳出了两口血,忙说。
白泽看着黄忠的脸色虽然苍白,但是却没有那种萎靡之色,他放下心来转过头眼眸一斜看着白休晏说:“白休晏!”
“白泽!”白休晏退后了一步。杀气,那是杀气!你怎么能有那么重的杀气!弟弟!
白泽看着白休晏,看着那条脸上突兀的刀疤,看着那高大又熟悉的身影。曾经带着他到处疯玩的哥哥,而如今却是刀剑相向。残酷啊,十二年前的仇恨!
“长大了,越来越像父亲了……”白休晏叹息地说了一句。意味深长。
“住口!你已经不是我哥哥了!”白泽说出这话,突然心里有些悸动,哥哥啊,已经是唯一和他有血缘关系的人了。
“呵……是吗?”白休晏低下头,当年的过错已经不可能在挽回了,他也不奢望得到这个弟弟的原谅。
“你来这里做什么!为什么还要对忠叔下毒手!”白泽吼着。
“我只是来看看姨娘……”话没说完白泽就打断了他的话。“你别忘了!叔叔婶婶的死你也有一份!”
白休晏一震,嘴唇微动,欲言又止。他说得没错,都是因为当年他的过失。
“为什么你还要来人间!呆在阿修罗界不是很好吗!我们……在这里都是异类……”白泽说着语气慢慢了放轻了些,又有些怕触到白休晏的内心一样。
亲爱的弟弟,果然我们之间还是说不了话呢。白休晏想着又说道:“不要说得这么轻松!作为你,你又了解我多少!你不也一样恨着父亲吗!”
听了这话,白泽心底一紧!眼角一瞪说道。“死不悔改!”说着右手一抓,凭空就将落在远处的云头刀抓到手里。并且一跨步,就朝着白休晏冲了过去!
白休晏也没说话,右手一挥,落在黄忠身旁的苗刀竟然朝着他手里飞了过去,果然是兄弟,那手法、动作全然一样。
白休晏举刀一挡,白泽一下跳了起来,朝着白休晏的侧耳飞起一脚踢了过去!说道:“我们是不一样的!”
白休晏向后一跳,说:“有什么不一样!我们一样流淌着白虎至尊的诅咒之血!”说着白休晏朝着白泽刷的一刀刺了过去!
“你没有资格说白尊!”铛,白泽挥刀拆了白休晏的攻势,然后一刀削去。
“白尊?!那种口吻是应该用来称呼自己生父的吗!”白休晏心底一怒,混账!说到底他终究是我们的父亲啊!
“难道我还要亲切的叫那个抛妻弃子的混蛋叫老爸不成!”白泽吼着又架去白休晏一刀。
“你说呢!”白休晏起身一脚,愤怒地朝白泽踢去。
啪!白泽终究还是用不习惯这沉重的云头刀!见白休晏一脚踢来竟是无从招架,结结实实地就受了这一脚!他向后退了七八步方才收住脚跟。白泽嘴里喘着粗气,说道:“哼,我不明白你是怎么想的,但对于……白尊……”
“想不明白的是我!”白休晏这时怒吼着,又说:“父亲他最在乎就是你跟姨娘!”
“是吗?!”白泽一嘶牙,变成了恶狠狠的样子!“那你告诉我为什么他能眼睁睁地看着母亲自刎!那个混蛋!”白泽说着想起自己的母亲,眼角一下就湿润了。
白休晏听着一愣,说道:“但终究姨娘是幸福的!事情并不是你想象的那样!”
“幸福个屁!”白泽这时眼角已经挂着一滴泪珠了。“你了解自己的母亲每天眼巴巴的盼着那个混账回来的心情吗!”
白休晏把语音放低了一些,说道:“我了解哦,我的母亲可是到死都没用见到父亲一面!”
白泽听完一时语塞。是啊,他从来没有见过大姨,自从他第一次见到白休晏的时候大姨就已经死了。
“既然是这样,那你为什么还要叫那混蛋作父亲。”白泽也放轻了语气,并从口袋里抽出一根香烟,叼在嘴上。
“你抽烟?”
“用不着你管,你已经不是我的兄长了,那个当年当年总是挂着笑容的哥哥。”白泽掏出火机给自己点上并说着。
“是吗?你是真的变得六亲不认了吗?是仇恨让你活到现在的吗?还是你在害怕!”白休晏一下挺高的嗓音,并且身旁一股风在身边盘旋着。
“是啊……你不是也一样吗?”白泽说完,身边也是和白休晏一样气了一阵风。
嗖地一声,两人都蹬地而起,冲向对方。
这时,躺在黄忠身边的朱颦儿也醒了过来。
“你醒了啊,感觉怎么样?”黄忠扶着让朱颦儿坐了起来,靠在松树上面。
“好多了……这里是那里?”朱颦儿虽然有有了起色,但是话音还是有些虚弱。
“这里是西陵,你早上来过的这里。”
朱颦儿摇摇头,看着这里,果然有些熟悉,于是突然又想到白泽,忙问:“他呢……”
黄忠楞了一下,哀叹地朝着白泽和白休晏一指。颦儿顺手望去,只见这时白泽握着一把大刀正与白休晏对砍!
在空中,白休晏一刀削去。白泽一挡,右手一划,一刀细小的风刃直逼而去!白休晏起脚一挂,顿时把风刃踢向下方,划破地面,轰地一声炸了开来!
朱颦儿见状吓了一跳!愣愣地看着,什么东西,拍电影吗?
“是风!”黄忠说着。
“风?”
“恩……跟你的火能力一样!”黄忠说着,接着又说:“都是稀有的能力,应该说是神力。”
朱颦儿听着,如坠云雾之中,一下子摸不着头脑。什么啊?风?火?神力?天哪!都怎么了!一定是在做梦!那种飞在空中,而且还那种打斗的方式!真的是现实的世界吗?朱颦儿想着掐了掐自己的脸。
好疼!不是在做梦!朱颦儿不知道这时是被自己掐疼了还是怎么得,一下子眼泪就涌了出来。居然是真的!
黄忠看着朱颦儿有些不解,问道:“怎么了?”
朱颦儿这时一下子哭了出来。“没……没怎么……他……他……他叫……什么名字?”
黄忠有些惊愕,不认识?“白泽!”
白泽?好熟悉。突然朱颦儿心底像是触动了什么,但是她却是什么也想不出来,一片空白。
“那他……”
黄忠看着朱颦儿急切的表情,忙说:“不会有事的……一定……因为……”说着黄忠把头抬上空中,不知觉滴下了一颗老泪,继续说道,“他们是兄弟!”
(硬弓,中国古代远程兵器,硬弓只是弓类的一种,这种弓比一般的弓要大,弓臂张力也更加硬实,弓矢射出去也更加准确。
歇步,武术基本步法的一种,即是两腿交叉靠拢全蹲,左脚全脚着地,脚尖外展,右脚前脚掌着地,膝部靠于前小腿外侧,臀部接于右脚跟处。左腿在下为左歇步,右腿在下为右歇步。不同于坐盘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