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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节

“木,我要去见一个人,你可以在这里等我吗?“安小影望了望木得的眼睛。他没有说话,但这并不表示默许。
“好吧,你跟着我吧。”
无奈。安小影带着木往齐已家的方向走,到了一个广场上,安小影对木说:“你就在这里等我,我在前面那里,这里是看得到的。”
木瞧了瞧安小影所指的位置,验证了一下是否真的观察得到。
见木点了头,安小影便飞奔到齐已楼下等待。她看着手表里德秒针一圈一圈走过,望了望太阳也快埋入地平线。齐已,怎么还不出现呢?
夕阳余晖下,一个沾染着红晕的身影朝她走来。是他,齐已。好久不见。
齐已眯着两只眼睛,观察着家门前这个熟悉的陌生人。他喝了些酒,有点站不住。安小影连忙上前扶他。
“你喝酒了?”她关切地问道。
“嗯。”他只是一个劲地点头。
“为什么喝酒?”是因为自己吗?可是她听不到这样的回答。
“丁弦……丁弦她不喜欢我了……”齐已说着,眼泪也接着来了。
她是第一次看见他落泪,不是因为别的什么,只是因为丁弦。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其实真的是没到伤心处。他呜咽的声音像一根一根针连续不断地刺着她的心脏。
齐已,看到你难过,我心里决不会比你好过。
“丁弦,她在你心里真的很重要?”安小影问这句话时,几乎快哭了。但她忍住了。她不可以哭,否则她会毁了自己造就的坚强。
“嗯。”齐已拼命点头。
“那么我呢?”
齐已听安小影这么一问才转过头,朝她脸看去:“小影?……”
“怎么?这么久不见了,你都不认识我了吗?”
“呵呵……”齐已笑了。不过好悲伤……
“齐已!”是丁弦的声音,她正一步步快速朝这边走来。停在齐已面前,丁弦毫不客气地甩了他一巴掌。
“你干什么!”
“哟,安小影?真是好久不见啊。”丁弦望向齐已,“你看你的追求者安小影还是对你一如既往,我劝你还是好好珍惜吧?”
齐已急忙抓住丁弦的手:“不要…不要离开我……求求你……”
他的声音已成哀求,他只是狼狈地在恳求她施舍一次爱情给他。但是,爱情不能施舍。齐已,你又为什么要这样呢?
一滴滴眼泪滑落在地上,有安小影的,也有齐已的。
丁弦甩开齐已的手:“我们早就已经结束了。”
这句话让齐已抱着希望的挣扎顿时被吞没。
丁弦从包里掏出一小叠钱,放入齐已手中:“希望以后你不会再找我男朋友的麻烦,更不会动手打他。”
齐已望着丁弦远去的背影和手里的钱,像疯了似地又哭又笑。最后他停下来,低估了一句话,安小影听到了。
“我和安小影在一起是为了钱,和你在一起不是。”——
她坐在窗台上,傻傻地望着夜空。从齐已那里回来就一直这样。
夜空上,没有星星,只有一轮被乌云遮却半边的月亮,撒着惨淡的点点光辉。安小影抱膝望着,她一直都是保持着这个姿势,仿佛被人施了定身术。
木一直在一旁看着她,他也没有动过。他必须时刻保护着安小影,不能让她受一点点伤害。这是二皇子给他的任务。可是他觉得安小影受伤了。伤口不再身上,在另一个地方。那是哪里呢?
从那个地方回来,安小影便一直坐在窗台上,保持着沉默。她这个样子,连个陌生人看了都会忍不住心疼。木的心里有一种东西在蠢蠢欲动,那是情愫。这是他本该具有,但由于身份抹杀掉的。
惨淡的月光下,安小影的忧伤不用诉说,已被月色照得透亮。木开始想保护她,不是二皇子下的人物,不是他必须服从的命令。而是……他此时此刻真心实意地想要保护她,不再让她受伤害。
他对安小影产生了一种特殊的感情。
天亮了。
安小影一夜没合眼,还是保持着那个姿势,原封不动的。即使天空上什么都没有了,只是一片空白。木在一旁,看了她一夜,要不是回过神来望了望天空,他也许并不知道天亮了。
安小影的情绪并不见得好转,这都是因为那个男人。要是他消失的话,安小影说不定会好。这是木的看法。他认为只要把给安小影伤害的那个人杀了,安小影就会好。
他不懂爱情,因此他也不会明白治好安小影的伤真正的办法。
他来到上次安小影见齐已的地方,在这里等他。因为齐已此时并没有在家。此时,他正带着被丁弦伤过的心到处游荡,学校也没去上了。
夜幕重至,今夜的星星异常璀璨,使她不由地联想到自己的父母,她记得那个老人说过,父母没死,在雪国。她突然想见自己的父母一面。在这个时候,她最需要呵护与温暖。只有他们能给。
回雪国?她想去见齐已最后一面,算是道别吧。
齐已正沿着捷径小路回家。虽然已有些醉意,但头脑还算是清醒的。
木在那个地方已经等了一天了,但没有不耐烦。他早已习惯了。身份的特殊不能让他像正常人一样生活。
有些面熟的身影终于浮现在他视线内了,他等到他的目标了!手开始蠢蠢欲动摸索暗器。暗器上有剧毒,为了避免麻烦,一次性解决掉目标这是任何刺客管用的手段。
瞄准目标,木得的眼睛顿时变得犀利。但很快收了手。安小影?她怎么……
路灯,把两个纠葛的身影拉得很长。
“你怎么又喝酒了?”安小影略带关心地责问。
“不用你管,”齐已抽回那只被安小影扶着的手臂,“我这么伤害你,你不应该还来的。”
“那丁弦那么伤害你,你为什么还要爱着她呢?”
“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执着……安小影,对不起。我想……丁弦她是我的唯一。”
伤得足够深了吧?安小影,这句话让你最后的希望都化成了泡影,现在还没有放手的勇气吗?
“你确定吗?”她再问,依然执着。
“是的,我肯定。”齐已的脸上虽有些醉意的红晕,但他的话着然清醒,“我爱丁弦,爱到可以为她去死。”
“齐已,我也爱你,爱到可以为你付出一切,包括我的生命。”这是安小影支撑起她那颗支离破碎的心所作的最后一次告白。
齐已惊讶地看了看身旁的这个女孩,他发觉他并不了解她,即使与她交往了有些时日。
他从来都不觉得安小影是真正地爱他。这个年龄,这个年龄的爱情都充满着虚情假意。两个人在一起,无非是想为了弥补一个人的寂寞空虚。
“我也爱你……”安小影哭了。她从来不在人前掉眼泪的,她是那样的坚强,即使没有父母,她也让自己存活了下来。这一路有多艰辛、有多痛苦,她都没哭。
可是,现在她哭了,在齐已面前释放了自己的脆弱。因为他的惊讶让她知道他从未感受到自己对他的爱。那么明显……他竟察觉不到。
该死,他又在伤害安小影了。木在暗处注视着他们的举动。也在思考他们口中说的“爱”究竟是什么?能让人付出一切去追求,甚至可以牺牲掉性命?竟还有比名和利更让人着迷的东西。
爱——究竟是什么呢?
安小影回到家中,见木站在一处发呆,也没发现什么不妥之处。他不是要在她身边保护她的安全吗?怎么没有跟随着自己?这个问题安小影没有想到,自然也没问他什么。她的心还在齐已身上,在想如何放弃齐已,放开自己。
木发现安小影变了,刚才与前日所发生的事她好像都忘了,或者可以说没有经历过似地。
她脸上找不出任何可以用悲伤形容的情绪,只是平静地走来走去,弄什么东西。
“来,尝尝。”安小影将一盘菜放在木面前的小桌子上,笑着望着他。
木不语,只是诧异地与她笑着的眼眸对视。
“这两天很抱歉,让你挨饿了。这个算是补偿,我很久没弄菜了,做得不好你就直说。厨房里还有,我去端。”
“安小姐请留步。”木叫住她。
“怎么了?”
“我不吃这个。”
“不吃这个?那你要吃什么,我给你做。”
从来没有人对木说过这样的话。他吃什么,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药物,五行护卫的一切都是由药物来支持的。他们为使命不休息,用药物来压住睡眠;他们不吃东西,用药物来止住饥饿,他们的身体根本就是完完全全的一个药罐。仿佛他们是为使命而诞生的。
“木,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啊?”安小影问。
“不用麻烦你了,安小姐。我想,我不需要吃这些东西。”
“不需要?你不会饿吗?”
“我们有药物支撑身体,可以不休息也可以不吃东西。”“你…一直都是这样?”她没想到有些人竟还要比她可怜。
“五行护卫一直都这样。”
安小影不再多问,每个人都是自己的生活方式,况且木又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她没有收走碗筷,反而把厨房里其他的菜通通端了出来。
“尝尝可以吗?”她对木说。
望着那双清澈的眼眸,他不知道该怎么拒绝。安小影就当做是他默许了,递给他碗筷。
安小影的家有些简陋,木被迫坐在一张矮小的木凳上,他拿着碗和筷子不知怎么下手。桌上摆放的菜肴还是有一点点吸引到他的,他有些不习惯,第一次让他吃的是食物而不是药物。
木开始动筷夹菜了,安小影浅笑望着他。这么久没下厨了,不知道厨艺有没有退步。
木第一次尝到食物,说不出来是种什么样的感受,只是觉得很特别,是对食物?还是对安小影……
“怎么样?”她问。
“嗯。”他点点头。
安小影笑了,“再尝尝这个。”
木对她做的每一道菜都是肯定,这让她觉得怪怪的。她自己试吃了一下,“什么嘛。这个太咸,这个又辣,你吃着都没感觉吗?”
“我以为这就是食物的味道。”木说。
安小影这才想起来,木他这是第一次尝到食物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