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涵嫣身体有些不是,令丫环小萌去药膳坊拿些治疗药材。
朝予宏正在亭子内提笔画景,小萌慌慌张张跑入他的视线内。搁下画笔,他喊住她。
“奴婢参见皇上。”
“起来吧。出什么事了?”
“嫣妃娘娘她身体有些不适,令奴婢去药膳坊拿些治疗的药材。”
朝予宏心一紧,“嫣儿她怎么了?”
“奴婢也不是知道很清楚,娘娘只叫奴婢去拿药材。”
“我去看看她。你快去药膳坊拿药材吧。”
“是。”
楚涵嫣的居殿。
守门的宫女正要给朝予宏作礼,他却对着她们摆了摆手,怕吵到嫣儿。
屋子内,楚涵嫣虚弱地躺在床上,粉颊好像朦胧着一层白雾,看起有些虚弱。她撑起身子欲坐起,全身却软弱无力。
“嫣儿。”朝予宏关心地去扶她。
“皇上……”她准备给他作礼,却被他制止了。
“别这样。你到底怎么了?”他伸手贴在她额头上,好烫,“发烧了啊。”
“不要紧的,我叫小萌去帮我拿药了。”她虚弱地说。声音惹得朝予宏怜爱之心大发。
“你先躺下,我去给你倒杯水。”
“嗯。”她乖顺地听从他的话。记得他们小时候,有一次予宏生病了,她也是很照顾他的。
茶杯内的水变得很冰凉,朝予宏搁放下茶杯准备叫殿外的宫女去拿壶暖茶来,楚涵嫣却叫住了他。“予宏,不用了,我不渴的。”
走到她床前,朝予宏握住楚涵嫣的手,“嫣儿,你要快点好起来,除了小影,我就只剩你这么一个亲近的人了。”
“不是还有予晴吗?”
朝予宏的心被什么东西扯痛了一下,眼底掠过漫长的悲伤。楚涵嫣尽收眼内,反手握住他,“出什么事了?”声音温柔暖心。
“予晴,她走了。”
楚涵嫣愣了愣,不再问下去。大胆地抱住朝予宏结实的身躯,以此安慰。朝予宏没有推开她,他对楚涵嫣的感情和安小影是不同的。这个拥抱在他看来是朋友的安慰,丝毫没有想到里面还纠杂着楚涵嫣对他的爱慕。
他的接受,他的不反抗,让楚涵嫣寄托在他身上的爱情开始萌芽。
予宏,我真的很想占有那个安小影在你心里的位置,做你这辈子唯一用心去疼爱的女人。
近几天来,朝予宏都未去跟安小影见上一面,他忙着照顾楚涵嫣,连那些公文的批阅都暂时搁下了。
安小影以为朝予宏忙于公事所以才未来见他,没有别的猜疑。跟着一些在宫里呆久了的婢女学习宫中礼仪想要做一个合格的皇后陪在朝予宏的身边。
楚涵嫣的烧一直不退,朝予宏有些焦急。看到他那个样子,知道自己在他心里原来还占有一席之地,楚涵嫣打心里觉得很幸福。
“没事的,予宏。五天之后我就没事了。”
“这是为何?”
“不知道。反正每次发烧的时候都这样的。只不过吃了药会好受些。”楚涵嫣依偎在朝予宏怀里柔声说道。
“记得小时候我有一次发烧,嫣儿你一直握住我的手傻傻地喃念‘传给我,传给我’。现在回想起来真的很感动。”他搂住她虚弱的身体,给她依靠的力量。
“是么?你还记得啊?”她美眸轻抬,对上他的眼神。
“我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眼神很肯定。
她笑了。
楚涵嫣的烧退了,却变得有些失落。对这五日来朝予宏对她亲切的照顾恋恋不舍。
御书房的书案又有了堆积如山的公文。朝予宏叹了一口气,看了是没时间去看安小影了。
这五日,安小影勤加练习宫中礼仪,虽弄得自己有些憔悴但学到了很多东西。她现在应该是一位合格的皇后娘娘了。她要让朝予宏看到她的改变。期待他忙碌的脸上浮现出温暖的笑容。
御书房。
安小影遵规循矩地向朝予宏作礼:“参加皇上。”
朝予宏一愣,有些好笑,“你这是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不是身在宫中就应该遵守这些规则吗?”
“不用那样的,只要你在我身边就好了。”
“这五日你都没来看我,反正无聊,那就多学一些东西好了。”
……该死,这五日忙着照顾楚涵嫣,还真没去看安小影一下。心里有些惭愧自责,如若让她知道自己这几日到底在做什么,想必她一定会很生气。
“你怎么了?不舒服吗?为什么这些公文永远都这么多呢?”
“啊……这个啊,刚上任不久的皇帝都是这么忙的。”
“哦。”她对他已没有了怀疑。
怕她误会所以搪塞,没想到她却没有怀疑。现在应该非常信任他了吧?
朝予宏的视线稍下,“你手里拿的是给我的茶点么?”
“嗯。”安小影毫无掩饰地点点头,将香木盒放在他的书案上,边说边从里面拿东西出来:“你别太累了。当皇帝最容易累得生病,你要注意身体。”
“你想要什么?”朝予宏突然一问。听她这番关怀的话语,对于这几日之事内疚深心,只想尽自己的所有去弥补她。不管她说什么要求,他都会答应的。
安小影没有什么犹豫,笑着说了一句:“我想要和你永远在一起。”
他一把搂住她,紧紧的,像是一个穷人搂着一箱珍宝。将唇触到她的耳边用他最温柔的声音再次问她:“除了这个呢?”
“别的不需要。”她的头靠在他宽大的胸膛上,殊不知另一个女人也用这样的姿势依偎在他怀里过。
“我答应你,无论以后多忙,每天我都会抽空陪陪你的。”
她笑了,高兴地在他怀里点点头。
朝予宏开始履行他的承诺,他也的确做到了。无论有多忙,他每天都会陪陪安小影的。后宫那些新入住的妃子朝予宏从不去与她们碰面,连她们的样子都陌生得很。
太得宠的人终会引来嫉妒,不甘心的人总会做出一些无耻的陷害行动。
丫环正为香妃娘娘梳发,不小心瞧见了黑发中的几根白丝,惊慌之下忙去掩饰。却被香妃从铜镜内看得清清楚楚。她慌忙勾起一小束黑发,内藏的白丝显现出来,很是刺眼。
香妃一怒之下将妆台上摆放着的珍饰胭脂等物品全部掀在地上。丫环见了心里害怕,连忙往后退了几步。
“皇上呢?他为什么还没来?你说啊!他为什么还不来?!”|
丫环被她吼得如同一尊雕塑杵在那里,不敢吭一声。
“那我打扮给谁看呢”香妃望着镜中的自己,手扶上她的容颜。难道就要这样孤独终老了吗?
萱妃是一品大臣徐大人进献来的女子。听闻皇上只宠幸于皇后一人,从不宣其他妃子去侍寝心里很是着急,约萱妃见了面。
“皇上还是不召其他妃子去侍寝吗?”徐大人问。
“嗯。他除了皇后那里,其他妃子的居殿从未涉足过。我们这些进献的女子简直就是在后宫里的摆设。”听得出来萱妃有些抱怨,“真不晓得,那个女人到底给皇上吃了什么药,把他迷得如此。”
“我当初把你进献到宫内可不止看上的是你的外貌,还有你的聪明。你也是时候耍心机把她从皇后娘娘的位置上拉下来了。让皇上宠幸你。”
“可是,大人,能坐上皇后之位的人想必城府深重,诡计多端。萱儿恐怕不是她的对手。若是反倒被她算计陷害,后果……”她不敢说下去。
“你没有选择的,要么一试,要么深处后宫孤独老死。”
是啊。一直以来所做的事情都不是她能选择的。她只是一件被进献的工具。出卖自己的肉体去换最高的权利,这就是他们共同的目的。
第四十五章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