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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之穿越到现代(四)

斐仁烈舀粥的动作顿了顿,低沉的声音响起:“我是认得你。”
“你的意思是,我不一定认得你?”斐鸢微微挑了挑眉。
斐仁烈低低一笑:“你认不认得我,还要问我吗?”
斐鸢不禁也笑了。
这一番交谈,之前那股奇怪的气氛便似乎不见了。等到吃完饭,斐仁烈端了削好的水果,用牙签插了喂过来。
“我自己来。”斐鸢说道。她伤了半边肩膀,另半边还是好用的。
斐仁烈将她伸出来的手又压回被子里,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力道给她掖了掖被角,才重新端起水果盘:“我喂你。”
继上午那一眼后,斐鸢再次体会到他的霸烈。然而这一次,她出奇竟没有觉得反感。抬起头,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别开头并不吃水果,忽然问道:“斐先生并不是演员吧?”
斐仁烈一向知道她聪明,竟不料她聪明到这种地步,一想到这里没有阿容,只有他和她,不禁愉悦地笑起来:“不错。”
“斐先生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不是斐鸢多心,而是那个山谷乃是旅游景区的下方,并没什么景色,一般人不会去的。他不仅去了,还刚好救了她。
联想到好好的缆车居然断裂,以及其他人都没有受伤,只有她一个人伤成这样,忍不住多心了:“斐先生说我们曾经认得,不知是亲是仇?”
斐仁烈静静地看着她,看到她眼底闪过怀疑和戒备,心中又是感慨,又是激赏。
想当初,在紫霞山庄外面遇见她,他将费尽心思的灵药送给她,她也是这样怀疑他。
真的是她。斐仁烈一百个确定了,就是她。
下午的时候,他并没闲着,在宾馆里打开电脑上了网,搜集了很多信息。又特意买了一瓶红酒,细细品尝了,就是那个味道。
非缘酒庄,斐鸢,屠飞鸢。
“是仇。”斐仁烈忽然起了兴致,想逗一逗她。
谁知,斐鸢听完后,竟然笑了起来:“斐先生真爱开玩笑。”这次也不躲了,探首过来,咬掉他手里叉着的水果。
倒叫斐仁烈一时有些诧异起来:“你不信?”
“跟我有仇的人,绝不会救我又喂我吃饭。”她淡淡一笑,眼里却没有丝毫笑意,“他们只会趁机弄死我,再夺走我的酒庄。”
斐仁烈顿时沉下脸;“有人这样对付过你?”
“怎么,斐先生要替我报仇吗?”斐鸢眨了眨眼。
斐仁烈却不跟她玩笑,沉着脸道:“如果有人敢这样对你,我一定叫他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他的声音本就低沉,这样郑重其事地说出来,更显分量。
斐鸢原本对赵梅念念不忘的霸道总裁没什么兴趣,此时也不禁心中一动。假如霸道总裁就是斐仁烈这样的,她倒是理解那些小女人的心情。
“斐先生说得是真的?”斐鸢狡猾一笑,“那我可就列出个名单来了?”
斐仁烈一听,眸色更深:“列名单?不止一个人对付过你吗?”
“斐先生言重了。”斐鸢忽然沉下脸,有些没意思:“生意场上就是这样,你死我活,永远不会变。”
他太认真了,认真到斐鸢忍不住怀疑,他其实就是演员——怎么有人对素不相识的人,露出这样关切的神色?以她的痛为痛,以她的忧为忧。
小说是小说,生活是生活,斐鸢从不认为两者有什么共同之处。
斐仁烈的表现,立刻在她心中划了叉号。
斐仁烈察觉到斐鸢的态度有变,心里有些异样。
从前他跟她相处的时间太短了。有阿容在,很少有这样单独相处的机会。他并不知道,原来她是这样阴晴不定的人。
他心里觉得新奇。虽然不知道为何出现在这里,以及这究竟是怎么回事,但……既然她如此真实,他不妨也当做真实。
“非缘酒庄在招模特儿?”斐仁烈开口打破寂静,“我在你的网站上看到的,你觉得我怎么样?”
他需要一笔收入,也需要一个接近她的机会。这个机会就摆在眼下,唾手可得,斐仁烈开始有些感激将他送来的人了。
“斐先生想做模特?”斐媛上下打量他几眼,忽然笑了起来。谈到生意的事,斐鸢就像变了一个人,眼角眉梢都是令人讨厌不起来的狡黠:“斐先生的价码是多少?”
她也是中意他的。没办法,他的外形实在太好了。
斐仁烈自己也很自信,略一沉吟,笑道:“你看着给就好。”
他在网上搜索过模特儿的费用,知道多少有些起伏,但是他不想跟她讨价还价。他早知道她是个精明得过分的人,他虽然可以跟她较量,但是他完全不想这样。
“随我给?”斐鸢挑了挑眉,“哪怕一块钱,斐先生也答应?”
斐仁烈听了,不由笑了:“也不是不行,但是我有两个条件。”
“什么条件?”斐鸢听他这么说,倒是好奇起来。
斐仁烈道:“第一,你以后叫我的名字。第二,拍摄期间包吃包住。”
斐鸢听罢,一时愣住了,随即大笑起来:“斐先生真是一个有意思的人。”
他想表达的意思,很清楚了——他想跟她亲密一些,甚至可以无条件赞助她的新品宣传。
“你答应?”斐仁烈深邃的眼眸看过来。
斐鸢一边大笑,一边点头:“当然。这样的便宜,我怎能不占?”她可是大奸商,他自己送上门来给她吃,她拒绝就是傻子。
斐仁烈听了,心中一松,见她笑得快活,不禁也笑了。
从前不知,原来她是这样单纯而有趣的人。
赵梅不知道从哪里钻出来,一脸的愧疚:“哎呀,真不好意思,我突然有点急事,今晚不能陪床了。斐先生,既然你跟我们老大是认识的,就麻烦你照顾我们老大吧?”
斐仁烈看见赵梅朝他挤眼,心里赞她识趣,点了点头:“不客气。”
不等斐鸢说什么,赵梅一溜烟儿跑了。
当然,不是真的跑,她才没那么不讲义气。她只是躲在隔壁,这样万一老大有什么,还可以电话呼她。她一边赞叹自己的机智,一边电话告诉其他人进展情况。
“赵梅净胡闹。”斐鸢有些尴尬起来,抬头对斐仁烈道:“斐先生,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也没事的,这里的护士都很尽责。”
斐仁烈挑了挑眉:“你刚才答应叫我的名字。”
“斐仁烈。”斐鸢叫道,心里有些好笑,看他的样子,似是当真要追求她的,“你回去休息吧。”
斐仁烈长腿一伸,换了个坐姿:“我留下照顾你。”语气不容拒绝。
斐鸢打量他一眼,心里暗暗道,原来是个雏儿,这么土的泡妞法子都能使出来。
“那你自便吧。”斐鸢说完,便躺下睡了。
她素来是个我行我素的人,斐仁烈一早就知道,见她在他面前并不装模作样,倒是欢喜居多,不觉声音温柔道:“你睡吧。”
斐鸢的眼珠转了转,没有睁眼,脑子里乱七八糟想着东西,半天没睡着。
她一向觉少,这时睡了,半夜多半要醒了。索性打算起来,跟他聊上一聊。谁知睁眼一看,斐仁烈就坐在床边,眼神温柔地盯着她瞧。一时间,头皮发炸:“你一直盯着我看?”
“没有。”斐仁烈被逮个正着,立刻否认道。
殊不知,在斐鸢的眼里,否认就是承认。一时间,又是羞,又是气,还有些莫名其妙:“你到底是谁?我从来没见过你,你为什么打着认得我的幌子接近我?”
“我说了,只怕你不信。”斐仁烈低声说道,看着她的眼神有些复杂,“你受了伤,不要想太多,快睡吧。我虽然对你没安好心,但也不会加害于你,你安心休息便是。”
习惯使然,他有时说话改不过来,会文绉绉的。斐鸢听了,愈发觉得奇怪,哪里还睡得着:“我信不信是我的事,你只管说你的。说吧,你为什么对我没安好心?”
“我想和你变成‘一家人’,难道你认为这是‘好心’?”斐仁烈见她固执得要命,没法子只好说道。
斐鸢陡然瞪大眼睛,一时间气喘不休:“你,你——”
亏她当他是个雏儿,还说他招式土,哪知道人家说起甜言蜜语起来,段数高得不得了。
斐仁烈见她气得眼睛都睁大了,说不出的可爱,不禁低低地笑起来。
“哼,你就慢慢‘想’吧!”斐鸢难得被人调戏成功,心里有点恼,又不甘就这样被调戏了,骄傲地道:“这样‘想’的人没有一百也有八十,可从来没有一个成功的,你当然也可以慢慢‘想’!”
斐仁烈目不转睛地看着她,他心里记挂的小姑娘,这就是她的真面目,如此生动,如此活泼。
一股感激油然而生:“好,我慢慢想。”
他一点也不着急。
他唯一输过的人,就是阿容。现在阿容不在,他再不会输的。
其实,他输给阿容的地方,也不是品貌不如他,而是身份。他跨不过那道名为伦理的坎,所以他自己放手了。
若非身份的阻拦,他放手去搏,未必争不过阿容。
他,斐仁烈,身为武成王,正经的皇子皇孙,可从没打过败仗。
斐鸢看着他气定神闲,好似当真不着急似的,有些气闷。说也说不过,压也也不住,这个人究竟什么来头?
“你还没有说,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认得我?”斐鸢又问道。
“我的确认得你。”斐仁烈说道,“我认得的那个你,只有十三岁,机敏灵巧,一心孝敬爷爷奶奶,全世界只有他们被你放在心尖上,其他人都入不了你的眼。”
斐鸢一听,不由怔住。十三岁的她?一时间,被压抑的过往悉数涌来。爷爷奶奶慈爱的模样,温暖的话语……悉数浮现在脑海中。随即而来的,是无边的悔恨。
“你的确没安好心!”斐鸢透过雾蒙蒙的视线,冷冷地看着他,“你故意提起我的伤心事,想叫我伤心难过,一蹶不振?可惜叫你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