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历史军事> 逐鼎明末>08
西市到了,袁崇焕即将受到磔刑,这里有必要解释一下什么是磔刑。磔刑嘛,本来不是对人用的。见过古时候宗庙祭祀吗?宰割牛羊牺牲时,要把它们身上的肉一片一片地割下来,然后把它们的血涂在祭祀用的大钟上,用时候牛羊身上的肉快割完了,他们还没有死,今天袁崇焕遭受的将是这种惨不忍睹的磔刑,这与后来的凌迟处死是如出一辙。
据《明史》记载:遂于镇抚司绑发西市,寸寸脔割之。割肉一块,京城百姓,从刽子手争取之。刽子手乱扑,百姓以钱争买其肉,顷刻立尽。开膛出其肠胃,百姓群起抢之。得其一节者,和烧酒生啮,血流齿间,由且唾骂不已。拾得其骨者,以刀斧碎之。骨肉俱尽,只剩一首,传视九边。
帝师孙承宗建议皇帝不要用磔刑,“夫崇焕谋反,未有明证,贸然诛杀,其党羽必叛;然崇焕守辽东,胡虏畏之,多有建功,虽死罪不可用磔刑!”
崇祯皇帝怎么说呢?“袁崇焕阴谋造反,证据确凿,似此叛国逆匪,不用磔刑,何以服天下?”
袁崇焕将受到磔刑,这是卖国贼的下场。京城的百姓却皆呼:“天子圣明!”
其实,崇祯皇帝又何谈圣明?
刽子手拿起了刀子,所谓磔刑,就是碎割。崇祯皇帝有旨:一定要割三千六百刀。京城的百姓手中拿着银两,他们准备购其肉而生啖之!
北京城突然下起了冰雨。
这不是在下雪。
龙神的幻冰雪影魔法。
由神的魔法幻化出的冰花,当然不是一般的雪。刽子手的刀一沾上,便化成了一块坚冰。刽子手一愣,刀子便掉在了地上,摔成了碎冰。
被行刑的人这时抬起了头。那是一张怎样的脸呀!用出淤泥而不染来形容,亦不为过。略显疲惫,却挡不住天生俊秀,星眸皓齿,面如冠玉。亦有将军的刚毅,兼之文人墨客的秀气。
紫灵儿一愣,情不自禁地道:“没想到凡间也有如此人物,如果不是在历史断层,我还以为是哪位神祗又降临了呢!”
京城的百姓却惊恐了,他们不敢亵渎神灵。有人高呼:“神仙……她是神仙呀!神仙下凡啦……大家快跪下呀!”紧接着人群便一片片地跪了下来,漆黑一片的人头,不停的叩击着北京城坚硬的泥土,发出咚咚咚的响声,络绎不绝。
紫灵儿径自走到袁崇焕面前,端详片刻,问道:“你就是我姊姊要找的那个袁崇焕?”
袁崇焕一怔,随即道:“在下正是袁崇焕,不知姑娘姊姊是谁?”
紫灵儿秀眉微蹙,嗔道:“问这么多干什么?我姊姊要见你,误了时间,你可担当不起哦!”纤手一挥,拇指粗的镣铐应声而断。
监斩官温体仁这是才回过神来,大喊道:“来人呀,劫狱了,有人劫狱了!”
士兵反应过来,兵刃出鞘,把紫灵儿和袁崇焕围得严严实实。却没有人敢上前一步。
袁崇焕苦笑道:“姑娘,看样子我们是出不去了,你还是走吧。”
紫灵儿抓住他的衣袖,道:“姊姊要见你,你见也得见,不见也得见,她向来是说一不二的。想我一个人走?门也没有……”话未说完,却见一柄长枪向袁崇焕袭来。持枪士兵不敢刺紫灵儿,便刺向袁崇焕。
紫灵儿手指轻点,一朵冰花飘向那柄长枪,稍一接触,那长枪便碎成了冰渣。持枪士兵未及时撤枪,也碎成了冰屑。周围士兵一见,胆小的顿时躺倒在地,瑟瑟发抖;胆大的瞧见同伴的惨状,也吓得肠胃逆行,呕吐不已,一时竟无人再敢上前。
袁崇焕俊脸一寒,道:“姑娘,请罢手吧,这些兵士将来还要与金兵作战,姑娘多杀一人,便少了一份抗金力量。”
众士兵皆惊,人人都暗想:他真的是投敌卖国的叛徒吗?怎么如此关注我们的生死存亡?随即有人想道:定是伪善,此人与金兵私通,证据确凿,却装出这般模样,的确可恶!
袁崇焕见那些士兵先是疑惑,紧接着又是一脸默然,知道自己一番话算是白说了。再一想既然朝廷已不信任我了,就算苟且偷生,又有何用?于是道:“姑娘,算了吧,我不走。”
紫灵儿冷笑道:“朝廷不信任你,你就想死。敢情凡人都是笨蛋吗?你跟我走,我保证明朝不会亡于后金。”
袁崇焕苦笑道:“人力不可胜天,明之将亡,岂可逆转?大厦将倾,独木难支。”
紫灵儿冷笑道:“人力的确不可胜天,但天若存明,那又如何?”
袁崇焕哑口无言。
紫灵儿划出一印记,往上一招,顿时电闪雷鸣,暴雨大作,狂风怒号,昼如浓夜,人皆须臾不见。京城百姓,叩头祈祷,哭喊不绝。须臾,整个北京城只有紫灵儿和袁崇焕还是站着的,连崇祯皇帝、大明皇后、袁贵妃等一干皇亲国戚都跪在皇极殿上不断祈祷,个个面如土色。
袁崇焕大惊失色:“这……这就是……天的……天的……力量吗?”随即跪下:“崇焕有眼无珠,亵渎了神灵,罪该万死。”
浓浓黑暗之中,只有紫灵儿湛蓝的眸子闪闪发光。
关外,一支明军正在行军。
“大家坚持住,遵化城快到了。”领军大将回过头来,向众士兵道。
“赵将军,你说我们能将金兵阻在遵化城吗?”一小将驰马上前,问道。
“能,袁督师命我等驰援遵化,后金兵定会从遵化南下,我们得快一点。”说罢朝正在行军的兵士大声道:“将士们,加速行军。我们早一步到遵化,金兵定会为我等所阻,大家努力呀!”
嗖,一支狼牙箭直逼那小将面门,那小将闪避不及,被一箭射中,堕马而死。
“有埋伏,大家小心。”那赵将军长槊一挥,双目紧盯来敌。
“哈哈,赵率教,你中了埋伏,看你这次往哪里逃。”来人一脸络腮胡子,却是后金贝勒阿济格。
赵率教紧握长槊,心里却是焦躁:平原野战,明军所短,后金所长;据城而战,明军之长,后金所短。看来这次要吃亏了。
阿济格一眼瞧出了赵率教心中所虑,便讥笑道:“怎么,百战百胜的赵将军也知道害怕了?这回可不比宁锦之战了。记得那回赵将军可是英姿飒爽呀,怎么现在倒慌得像只落水狗,是不是要摇尾乞怜了?不要害怕,我们后金是不杀降敌的,赵将军如若肯投降,我在大汗面前替你说话,定会叫你荣华富贵,前途无量,岂不比在南朝讨气受辱强多了?”
赵率教脸色铁青,怒道:“我赵率教是顶天立地的男儿,岂有投降你们东夷的道理?阿济格,废话少说,看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