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页 >历史军事> 逐鼎明末>044
张善羽笑道:“努尔哈赤在开原城池中的奸细,已经被我手下的士兵杀得差不多了,努尔哈赤用兵,一向善于用奸,今天我除了埋伏在开原城中的奸细,他日攻城,自然不会有人为他打开城门。”
    刘綎道:“可是,努尔哈赤要是强攻怎么办?”
    张善羽又喝了口酒,慢慢的道:“刘将军,我记得开原道韩原善好像不在开原城内吧,推事官郑之范摄理道事,我听说他是个及其腐败的官员,好像有人说他‘赃私巨万,天日为昏’吧?”
    刘綎细细一想,道:“张兄弟,你是想……”
    张善羽摆手道:“我可什么都没说呀,刘将军,要想保住开原城池,不受朝廷怪罪,我想,熊廷弼大人也赞成我们这样做的,何况,谁叫他是个巨贪呢?”
    刘綎一下决心,道:“干了,张兄弟,我现在就和你一起带人去抄他的家!”
    张善羽道:“且慢,但是,刘将军,我记得,开原城的兵权,好像不仅仅是掌握在你一个人手中的,总兵马林、副将于化龙、参将高贞、游击于守志好像也掌握着兵权。”
    刘綎犹豫道:“那张兄弟,你说该怎么办?”
    张善羽道:“马林这个人,靠着父亲马芳荫为参将,进副总兵,升辽东总兵官,萨尔浒之战中,贼未至而先逃,弄到全军覆没,但他又贪图虚名,自视甚高,刘将军,你难道还没有想到解决此事的办法吗?”
    刘綎道:“张兄弟,你不说我倒忘了,马林这个人,书生气太浓,根本就不是一个上阵杀敌的料,我想把他软禁,你看怎么样?”
    张善羽道:“开原城中八千兵马,将军占三千,马林占五千,此时内讧,确实不智,软禁,却是是最好的办法,刘将军,在下果然没有看错你。”
    刘綎哈哈大笑道:“跟着张兄弟,愚兄自然会长点见识,等开原之战结束了,愚兄就上奏折给皇上,保奏你为参将,统领兵权,张兄弟胸怀日月,带两百士兵确实是屈才了!”
    张善羽摆手道:“刘将军可不要乱说,在下只是想杀退金兵,保一方安宁罢了,建奴不除,朝政不安,我们也是如履薄冰呀!”
    刘綎笑道:“张兄弟说的是,愚兄晚上下请帖邀请总兵马林、副将于化龙、参将高贞、游击于守志等一起来我府上夜宴,到时候张兄弟立与殿上,他们可就一个都跑不了了;然后我们再带兵去抄韩原善这老家伙的家,将抄出来的银两分给士兵,这样就可以缓解士兵缺饷的问题了。”
    张善羽道:“此事得从速,迟则恐变,大人可现在派心腹去下请帖,再派士兵严密监视韩原善。”
    刘綎道:“我这就派人去,张兄弟,这段时间愚兄也有劳你了。”
    张善羽道:“无妨,刘将军,小将暂且告退,等到夜宴之时,再和将军共计大事!”
    这一天,推事官郑之范、总兵马林、副将于化龙、参将高贞、游击于守志忽然都接到刘綎的请帖,邀请他们当天晚上到刘府夜宴。
    大家虽然很奇怪,但刘綎相请,他们当然是要去的,于是当前晚上,他们就三三两两的前往刘府,边走边议论着刘綎请他们到底是干什么。
    有的说刘綎相巴结当地权贵,有的说刘将军相请定时商议抗金大业,有的说只是大家聚在一起乐一乐,反正大家众说纷纭,但是,大家还是带着点期望的来到刘綎的府邸。
    刘府的下人非常客气。大家互相戴高帽,说着恭维话,走入了刘府,坐在自己应该坐的位子上,高谈阔论。
    刘府的下人端来糕点瓜子之类的点心,大家边吃边说,场面似乎非常热闹,可是大家等了半天,刘綎刘将军还是没有来。
    于是推事官郑之范有点不高兴了,因为他是文官,大明的文官向来比较骄傲,郑之范也不例外,他以为文质彬彬的自己,是不应该和这些连字都不认识几个的武夫相提并论的。
    于是郑之范打着哈哈站起来,对刘府的下人呵斥道:“刘将军怎么还不来呀,本官可等的不耐烦了!”
    刘府的下人态度十分恭敬,他们很有礼貌的请推事官郑大人耐下心里,再等一等,刘将军很快就会来的。
    刘将军当然会来,不只他来了,连张善羽和刘招孙也来了。
    刘綎满脸笑容的做到主席坐位上,张善羽和刘招孙则守在了门口。
    刘綎看起来十分高兴,当然,还有一点点歉意,他很客气的道:“让大家久等了,真是不好意思。”
    郑之范不客气的道:“刘将军,你身为将军,而且是主人,不早早的在府内等候客人,怎么来得如此之晚?”
    刘綎微笑的道:“啊,原来是郑大人,有礼了,有礼了,本将军刚才有点小事没有处理好,耽误了郑大人,还请勿怪。”
    郑之范哼了一声,没有理会。
    刘綎把手一招,下人们把早已经准备好的佳肴美味一道道的往客桌上上。
    马林等几个武将早就等的不耐烦了,几个武夫知道刘綎请客,毫不客气的大吃大喝了起来。
    于是宾主尽欢,场面及其融洽,大家高高兴兴的喝酒吃菜,高谈阔论,热闹不已。
    刘綎也在一旁微笑着,不过大家却没有注意道他眼睛里偶尔闪过的寒光。
    终于,到宴会该结束的时候了。
    大家都站起身来,准备向主人道谢,桌面上一片狼藉,觥筹交错,酒水四溢。
    刘綎也站了起来,但是他说:“大家稍安勿躁,刘綎还有话要说。”
    于是大家又都坐了下来,比较刘綎是主人,他们是客人。
    刘綎怎么说的呢,只听他说:“我今天请大家来,还有两件事情要商量,等事情商量完了之后,大家才可以离开。”
    郑之范不耐烦的道:“刘将军,什么事情呀,神神秘秘的。”
    刘綎道:“郑大人且慢,第一件事情,和郑大人有关的。”
    郑之范奇怪道:“和我有关,那是何事?”
    刘綎道:“大家都知道,开原城中,士兵缺饷银,刘綎想请郑大人带头捐赠军方白银五万两。”
    此言一出,众皆哗然。
    郑之范气得脸都红了:“刘綎,五万两,你怎么不去打劫?”
    刘綎笑道:“不错,刘綎就是要打劫!”
    郑之范怒道:“刘綎,你还有没有王法,光天化日之下竟敢敲诈朝廷命官,你这个总兵不想做了吗?”
    刘綎脸色一变:“怎么,郑大人,你不想交吗?”
    郑之范怒道:“打死我也不交!”
    刘綎道:“那我就打死你吧,来人,打!”
    立刻有两个士兵过来,将郑之范痛打一顿,拖走了。”
    马林等几个人都看得两眼发呆,大明的武官一向地位低下,被文官压得死死的,没想到刘綎竟然吃了雄心豹子胆,竟然敢公然殴打文官。
    但是他们不急,因为他们认为刘綎这次请客,主要是向郑之范敲诈银两的,请他们一起,只是吓吓郑之范罢了,反正他们一没钱,二来对郑一范这个贪官早就看不顺眼了,刘綎打他一顿正好,反正到时候出了事情也不用自己负责,又能看看热闹,何乐而不为呢?
    但是他们想错了,刘綎收拾完郑之范之后,就轮到他们了。
    马林以为刘綎向自己借钱,还没等到刘綎开通开口,他就抢先道:“老刘,我们两个谁跟谁呀,你是总兵,我也是总兵,我口袋里面有几个铜板你不知道,这样吧,你今天打了郑之范,我们都当什么也没看见,只不过,那五万两白花花的银子得分我们一点……”
    刘綎感到好笑:今天晚上把他们招到一起,难道仅仅是为了分赃吗?
    张善羽这时候冷冷的道:“马将军,今天刘将军将你们请来,是为了让你们交出兵权的!”
    一语既出,似乎天晴天突然打了个大霹雳,马林一愣,道:“我凭什么把兵权叫给你们?”
    张善羽道:“就凭我手中这杆银枪!”
    马林的心腹于化龙怒道:“你是什么东西,竟然感威胁马将军,看刀!”说着拔出佩刀,向张善羽砍来。
    铿锵一声,刀落,接着,哐的一声闷响,于化龙人头落地。
    于守志叫道:“匹夫,竟然敢害我哥哥!”拔剑上前。
    结果很明显,于守志只看到一道白光经过,然后自己的脑袋就永远的离开了自己的脖子,身为武将,他甚至来不急赞叹一句:“啊!好快的枪!”就跟着哥哥一起,弟兄双双把命丢了!
    马林和他的最后一个心腹高贞吓得脸都白了,高贞见机得快,拉着目瞪口呆的马林跪下叩头:“刘将军,张守御,小将原意交出兵权,只求二位大人饶小的一条小命!”说着面如土色,叩头不已。
    刘綎扶起他们二人,好言相劝道:“两位将军,刘綎怎会伤害两位,两位既是我的同僚,又是我的贵客,刘綎只是请两位暂时在刘府休息一段时间罢了。”
    马林和高贞哪敢不从,地上还有两具无头尸体横在那里呢,自己要是说半个不字,恐怕就得和地上的两位作伴了,于是他们哆哆嗦嗦的被刘綎叫士兵拖下去了。
    刘綎等士兵把两个白痴拖下去了以后,微笑着对张善羽道:“张守御,你看本将军这样安排怎么样?”
    张善羽笑道:“甚好!”
    两个人大笑退下,开原城的兵权,终于牢牢的抓在了二人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