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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9 你们这群人啊

葛天卫对众人说:“我们听说萧小姐是《西南特区报》的首席记者,不但工作出色,人也长得漂亮,据说还文武全才,能歌善舞。我们有请萧小姐跳个舞怎么样?”众人掌声雷动,轰然说好。
萧潇落落大方地站起来,说:“好啊,我给大家跳个黎族的托盘舞吧。”她拿起一个装水果的小竹筐,和着这熊熊篝火、融融月色,扭动着柔软的腰肢轻快地舞蹈起来。金玉农业的小伙子们拿着啤酒瓶和钢叉有节奏地击着节拍,生产部的几个小姑娘用木棍在装盛鸡翅膀的不锈钢盘子上乒乒乓乓地也跟着敲了起来。萧潇苗条婀娜的身子舞动之际,像条在海里游泳的水蛇,柔媚之极,博得了众人的阵阵喝彩。徐大模仿萧潇的动作,把他那肥胖的水桶腰摇来摇去,像一只会跳舞的马桶,还问路引像不像,把路引、老马和一帮小字辈的职工笑得前仰后翻,几乎要岔气,连葛天卫都在摇头微笑,说他胡闹。
舞罢,葛天卫递了一个刚烤好的鸡翅给萧潇,“这是我们公司放养的土鸡,味道很不错的。来,尝一个。”萧潇接过叉子说:“谢谢,谢谢葛总。”
葛天卫是路引的老领导,以前在房地产公司的时候,路引就是他的得力干将,跟了他四五年,因此对路引的事情也大致知道一点。葛天卫瞧出了点名堂,瞄了路引一眼,说:“萧记者,这次成功签约,你功不可没啊,我们应该好好感谢你才对。以后有空,多到金玉来玩。”顿了一顿,对路引说:“小路啊,以后萧记者要过来,你就负责接送,明白了没有?”
路引点了点头,心领神会地说:“知道了,葛总。”
萧潇:“你们公司有那么多吃的,我最喜欢的是这里的日本小青瓜,又脆又甜。葛总,你不用说我也会常来的,只怕公司要被我吃垮啦。”一边说,一边发出一阵风铃般悦耳的笑声。路引看见她全无心机、活泼可爱的样子,心里不禁又是一荡。萧潇转过头,发现路引在看她,努嘴朝他笑了笑,脸蛋如同一朵早春时节开放的茉莉般俏丽可爱。
一帮年轻人三三两两地围在各自搭建的烧烤炉旁,大虾、海螺、牛肉、土鸡、香肠、玉米、茄子、韭菜,还有各种各样的作料,铺得到处都是,火光越烧越红,烧烤发出的诱人香味飘散在雾气渐浓的空中。
葛天卫吩咐手下别搞得太晚,十一点前要收拾干净回宿舍休息。临走前,他对路引说:“你过来。”路引随葛总走到边上,葛总把手上的钥匙塞给他,“晚上开摩托不安全,一会开我的车送萧记者回去。你呀,也该换个汽车了,你以为你还小啊,整天开个公路赛,跟个小孩似的,明年换个小排量的吧。路上要注意安全啊,知道了吗?”
“知道了,葛总。”
晚上十点多的时候,路引叮嘱老马和徐大要注意控制时间,让职工们不要玩过头了,以免影响明天的工作,就对萧潇说送她回去。路引拿车的时候,萧潇说她还没玩够呢,要路引带她到哪里再玩一下。路引想了一下,就带她来到了云海市中山公园。
路引在公园门口停好车,和萧潇翻过栏杆溜进已经关门的公园。月正亮,夜正浓。他们来到儿童天地,跳进已经关门的游乐场里。萧潇坐在旋转木马上面,让路引推动木马。路引心想,为什么我每次总是逃不掉这种做苦力的命呢?他叹了口气,用力把木马推动,木马转了起来,萧潇快活地在旋转的木马上手舞足蹈。
从木马上跳下来,萧潇说:“哎,我们来坐跷跷板吧。”路引无奈地想,只好舍命陪君子了。他们俩分坐在跷跷板的两侧,萧潇抬头仰望天空像个孩子般地唱着“蓝蓝的天空银河里,有只小白船”的歌谣,黑夜里,她的歌声甚是嘹亮。不多久,一个守夜的值勤人员打着手电照过来,路引赶紧拉着萧潇躲在大象滑梯的后面,像两只躲避家猫追捕的小老鼠一样紧张得大气也不敢透。守夜人转了一圈,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嘟囔了几声“真是见鬼了”就走了。路引和萧潇爬出栏杆,乐颠颠地朝猴山跑去。
月亮把忧郁的银光投在公园黑黢黢的树林里,四周不时传来青蛙的啼叫和虫豸的啾鸣,昏暗的灯光照在长长漆黑的水泥路上。路的两旁长满了榕树,那些缠绕交织在一起的榕树,仿佛前世今生早已纠缠在一起,你中有我,我中有你,再也分不开彼此。
突然间一阵急雨狂洒,路引和萧潇躲进醉翁亭里。过了约摸大半个小时,雨停了,两人才踏着路上积水往门口走去。
第二天,金玉农业与澳大利亚外商签订合作协议的消息也刊登在了《西南特区报》及《云海日报》的头版上。
成功签订了合同之后,为了犒劳自己,第二天下班,路引驱车来到美丽华海滩,他要到海里好好地放松一下这些天来一直紧绷着的神经。
有些人靠记忆活着,追忆往事是他们度过这漫长平凡日子的动力源泉,也是他们证明自己存在、停留和爱过的唯一凭证。路引知道,哪怕有一天他已两鬓斑白、牙齿掉光,他也不会忘记叶小曼。那些青春岁月的年少痴狂,那些花前月下的你侬我侬,那些永不磨灭的青春印记,像段在人生长河里的火烫河床,在他心里汩汩地流淌不息。可是人不能只靠回忆活下去,爱情走了,生活仍要继续。他不知道,到底是因为太想念叶小曼还是因为太寂寞,才会对萧潇的出现心存幻想。萧潇是个不错的女孩,值得去爱。也许,我是真的对她动了情?他傻傻地想,无法说服自己和萧潇在一起的心跳只是一种错觉。
走到海边,路引远远望见云海哥在海中央的一条小舢上向他招手,他也朝云海哥挥了挥手,跳进水里飞快地朝他那边游过去。云海哥照例在船上喝水,路引游过去,爬上小舢,接过老头递过来的水瓶,浅喝了一小口。
“老头啊,问你个问题,你这辈子爱过多少个女人?”
“哈哈,怎么今天有兴趣跟我谈这个?哎,你老哥我老了,现在的世界,是你们年轻人的了。我自己也记不清楚我到底爱过多少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