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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 山匪装备太好?

姬云长没答话,面无表情,整个人像包在雾中的一块寒冰。与她泛着哀求的眼睛对望半晌,周身的寒气渐渐裂开一条缝,深吸一口气,转身走了。
“岚儿,我们有孩子了。”
“嗯,王爷,我们又有孩子了。”
“岚儿,你说这个孩子是男孩还是女孩?”
“王爷希望他个男孩还是女孩?”
“无论他是男孩还是女孩,都将尊荣无匹,风及一时!”
“嗯!”
日暮黄昏,霞光艳灿。男人充满豪气的话,与女人温婉的嗓音交织在一起,缠缠绵绵游向半空。
一墙之隔,立着个紫衣少女。她一手扶墙,一手攥紧裙子下摆,仰头望着西面烧得火红的云霞,面无表情。
院里院外,已是两个世界,秦珂心想。她刚从宫里回来,一下车便赶来笑岚园,想陪王妃说会儿话。可是还未进去,已被里面温馨的气氛吸引住,顿了脚步。里面,很温暖很祥和吧?她突然不想进去了,扭身便走。
“见过公主。”韶华园门口,立着四个姿容俏丽的侍女。她们一看到秦珂,便上来将她围住,簇拥着她进了园子。
这四个侍女,是皇上刚刚赐给她的陪嫁丫头,分别名为福儿、寿儿、安儿、康儿。
秦珂淡淡瞥了一眼打头的福儿,“嗯”了一声。
“公主回来啦?”屋里的问青听到声响,半是欢呼地跑出来,面上尽是雀跃的神情。她手中挥着一条白色香帕,似邀功一般跳过来搀她的手臂:“公主你看——”
“你是谁?好无礼的婢女!”四名侍女中有一位身量略高,名唤康儿,她手中执着一把长剑。见问青过来,横剑一挡,硬是把她拒在一米之外。
问青惊叫一声,退开两步,咬唇看着康儿,又看看秦珂,不知所措。
“康儿,不得无礼!”秦珂怕她吓着问青,在她挥剑时便伸手去挡。却不仅没格开她的剑,反被震退两步,被福儿暗中一扶,方稳了身形。
康儿手腕一抖,“唰”地收回剑,退至秦珂身后。
秦珂咬咬牙,深吸一口气,转而向问青道:“问青,什么事情?”
康儿收回剑鞘时,剑风极强,问青从未见过这等阵势,不由又退一步。看着与秦珂隔着的距离,只觉给主子丢了脸面,难过得不行,抖着手展开那条白色帕子:“公主,这是您要的帕子,问青将它绣好了。”
那条白色帕子上,绣着一蔓紫罗兰,针脚细密,极为精致。
康儿瞥了眼那帕子,嗤笑一声,眼神中透着轻蔑:“这样的劣品也敢拿出来?啧啧,真该让寿儿教教你什么叫刺绣。”
“胡闹——咳咳!”秦珂沉了脸,刚要训她几句,忽觉一口甜腥涌上来,连忙拿帕子掩了嘴咳起来。半晌,自问青手中接过帕子,笑了笑,赞道:“好漂亮的帕子,我很喜欢,谢谢问青。”
问青搅着手指,眼眶已经红了。她觉得秦珂的脸色白得极不对劲,心中甚是担忧。可是康儿几人将她团在中间,她又无法过去伺候,一时又焦急又委屈。
秦珂摆摆手让她退下,缓步踏进卧室。
梳妆台上,昏黄铜镜中,映着一个高挑纤细的少女。少女的面容极苍白,连嘴唇都看不出血色。她定定地看着镜中的自己,一双眸子黯淡无光,空洞干涩。
少女的嘴唇有些颤抖,抖着抖着,忽然弯腰咳了起来。她咳得剧烈,气息却很微弱,许久才止了咳声。
再抬起头时,镜中映出的脸庞已稍稍红润些。只是那眼睛,却透着不甘与愤恨,还有丝无力。睫毛颤了颤,滑下一滴清泪。
六月初夏的天儿,阳光明媚,小风怡人。空气中飘着清甜纯净的花草香,林木枝头跳跃着叽喳嬉戏的鸟雀,一派自然迷人景色。
蜿蜒曲折的山道上,数百个身着火红盔甲的官兵秩序前行,中间圈着一辆宽而长的银色马车。车厢内不时传来阵阵少女欢笑声,清脆悦耳如同风中银铃。
“安儿,这盘棋又是我赢了哦。”
“公主聪慧非凡,哪里是安儿能比?”
“乖乖,就数安儿嘴巴甜。来,赏你只桃子吃。”
这队人马正是秦珂一行,月前已踏入火离国境内。
“哎哟,坐了这么大半天,腰都酸了。安儿,你给我揉揉。”秦珂一手扶腰,一手撵走身旁坐着的康儿,软软趴下。
几个小姑娘年纪都不大,正值灿烂芳华,俏皮心性还未磨灭。是以一路的吃喝拉撒睡,早混熟了。
康儿被她一推,也不恼,抓起剑坐到对面。还未坐稳,马车忽地一顿,只听一声“有山匪”,外面叮叮当当就乱了起来。
“保护公主!”一声高亢重喝响起,紧接着被杀伐声淹没。
外面气氛紧张,车厢内却一片慵懒景色。秦珂被利器互砍的刺鸣声渗得不行,掏掏耳朵埋怨道:“怎么又来了?”
她下巴磕在手背上,眯着眼睛一脸闲适,半点都不紧张。话说自进了火离国境内,但凡碰着山头儿,必有山匪。三天两头儿地打呀杀呀,真不知火离的百姓是不是家家都占了块山头,人人都做山大王。
“安儿来给我揉揉。”打打杀杀的,那都是男人们的事情,她才不费这心思。秦珂打了个哈欠,冲安儿招招手。
安儿无奈地走过来,或轻或重地给她揉着腰,轻声道:“公主,外面打成那样,您好歹意思意思,紧张一下嘛?”
秦珂享受着她的按压,懒懒道:“哎哟,有什么好紧张的?他们既然来迎亲,岂能没有万全的打算?不妨事儿。对了安儿,你猜这次能打多久?”
安儿笑笑,眼光瞄向对面坐着的福儿,羞赧道:“公主问错人了呢,安儿哪里懂得这些?公主该问福儿姐姐或康儿妹妹才对。”
“哦?”秦珂睁开眼睛,呼啦坐起身来,掀开帘子往外瞧:“福儿,过来瞧瞧。”
外面火红铠甲的官兵与银亮铠甲的山匪打在一起,煞是热闹。秦珂隐隐觉得哪里不对,却又说不上来。好半晌才一拍脑门,惊呼一声:“福儿你看,这山匪竟身着精良铠甲!”
山匪的装备居然这样好?他们嚣张到连数百官兵都敢抢?
福儿素手掀起一角帘子,见山匪进退有秩,竟似受过良好训练一般,眉心一皱,眸光凛然起来:“贼喊捉贼。”
哎?秦珂眨巴眨巴眼睛,没有听懂。什么叫贼喊捉贼?福儿所指的贼,指的是哪一方哦?貌似这个词,是带有讥讽意味的。
她正苦恼着,忽听“咚”的一声闷响,马车旋即剧烈摇晃起来。她未防备之下,身子一歪倒向对面的寿儿。然而还未靠近,忽被康儿突来的一巴掌扇倒在地,额角磕在桌楞上,一股温热顷刻间涌出。伸手一摸,一把血迹。
她,破相了哦?秦珂呆呆地看着手上的血,感受着额角火辣的痛感,眨巴眨巴眼睛,觉得很可笑。
这,老天爷也太不给力了吧,怎么能这样折腾她呢?和亲就和亲吧,偏偏被塞给几个心眼极多的侍女。塞就塞了吧,为了防止她逃跑,皇上居然在她的茶水中下药,硬生生散了她一身功力。
她忍不住回想起那天下午,皇上召她进宫的情形。皇上的年纪比东亭王还小些,身量挺高,面容也俊。见到她后只眯着眼睛笑,不停嘘长问短。她当时挺紧张的,见手边放着杯茶,便拿过来啜饮,以挡住他诡异的热情。
然而那杯茶下肚不久,她便感觉浑身力气如针扎气球般,顷刻间泄得干干净净。她惊疑地看向他,他依旧笑得看不见眼珠子,大掌拍了拍,走进来四个俏丽的侍女,正是福儿、寿儿、安儿、康儿。
皇上只道:“你们跟在公主身边,万万将公主照顾好了。”对那杯茶,半句解释都没有。一个眼神过去,福儿和康儿便搀起她回了东亭王府。
她觉得她跟皇上有仇,她怕什么,他来什么。她依旧记得当初,他两道圣旨将和亲之事昭告天下时,她是如何把他恨得牙痒痒。现在他又废了她的武功,却叫她恨都无力了。
她是个叛逆心极强的人。秦珂从怀中掏出帕子,按住额头上的伤口,疼得龇牙咧嘴。她本来只是随便YY一下,并没有真正做逃跑的打算。可是这样一来,她就是死了,都不能如他的意!她一定要跑!她绝不给他当和亲公主!!
秦珂心头烧着熊熊怒火,扶着桌腿刚站起来,立时便呆了——寿儿所坐的那一面,车厢壁上赫然插着一排闪着蓝光的箭头,透出二寸余长!
什么兵器,居然有这样大的威力?!还是,遇到高手了?!秦珂双眼圆睁,嘴巴张得老大,不可置信。要知道,这车厢乃是由精钢打造,最薄的地方也有寸把厚!
电光火石间,只见康儿飞速抓向寿儿的肩膀,手腕一使力,将她拽离车厢壁。可是已经晚了,寿儿的后背透出点点血迹,已有转黑的迹象。
“寿儿?寿儿?!”康儿皱着眉,啪啪拍向寿儿各处要穴。可是寿儿的气息却越来越弱,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冲秦珂艰难笑了笑,旋即头颅一垂,没了呼吸。
“寿儿?!”安儿哀鸣一声,扑到她身上嚎啕大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