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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一章 你是妻我是妾

蓝熙之这几天早已从石良玉不时的暧昧举止和言谈上有所警惕,并非是装着不知道不了解的样子,这也是她当初急于离开的原因。
可是,无论是石良玉还是那些侍女都说石良玉是外出下聘去了,而且管家也已经在筹备一些婚礼的事情了,所以,她就不得不以为是自己误会了——石良玉之所以对自己好,完全是出于旧时的情谊,而不是因为其他。
如今,听了锦湘这话,不由得张大了嘴巴:“锦湘,你在说什么?你是不是弄错了?石良玉外出下聘去了,还请我一个月后喝他的喜酒呢……”
锦湘声音凄凉,泪水从红肿的眼睛里滚出来:“我不会弄错的,公子喜欢的一直都是您!有好几次,他喝醉了都在叫您的名字……”
“这也并不代表他不会娶别人!”
“不……他只喜欢你一个人,他的正室之位一直都是替你留的!那些夫人们都说公子是迫于压力才没有娶正妻,只有我才知道,他是在等你。这两年,他一直派人到江南找你……你来后,公子把自己的卧室让给您、天天陪着您、因为您,他连那个老淫妇都拒绝了那么快赶回来。蓝姐!蓝姐!这个时候,他怎么会下聘去娶别个女子?他估计是去打仗的……他怕您离开,所以骗您。他怕您知道我的存在,怕您知道那些妾室,怕这些成为阻碍他娶你的绊脚石,所以,把我们都遣散了……可是,我不能走,离开了他,我就活不下去了……蓝姐,求求您,让我留下来吧……我只是希望一辈子能够服侍公子,能够在他身边,我也会服侍您的……蓝姐,锦湘只求不离开公子而已……我服侍他,愿意为他做任何事情,我至少也算得他的糟糠之妾了!我怎么能离开他?蓝姐,只要你一句话,公子一定会同意的,您说什么他都会同意的……”
如陷入了一个荒唐无比又纠缠不清的梦里,混乱之下,蓝熙之竟然笑了起来。
锦湘看着她发笑,呆呆地看着她,甚至忘记了哭诉。
蓝熙之见她总算安静了下来,才慢慢道:“锦湘,你放心,我今天就会离开的。”
锦湘惊惶地拉住了她的手:“蓝姐,锦湘不是在妒嫉您,也不是希望你离开!你一直爱护锦湘,你若嫁了公子,锦湘就有了庇护,终生也有依靠了……我是真心实意希望公子娶你的……”
蓝熙之骇然道:“锦湘,我早已嫁人了,嫁了萧卷,收了萧卷的凤印……”
“可是,他已经死了,不是么?得知消息后,公子曾派了好几拨人马去江南找你!蓝姐,公子一直都那么喜欢你……”
蓝熙之截然打断了她的话:“可是,我不喜欢他。锦湘,我从来都没有喜欢过石良玉,无论他多喜欢我,我也不会喜欢他的。我唯一喜欢的人是萧卷。萧卷虽然死了,但是我这一辈子都是他的妻子,决不会再嫁给其他任何人!”
锦湘怔怔地看着她,不敢再说,眼里又掉下泪来,哽咽道:“蓝姐,对不起,我真是对不起你……”
“锦湘,你别这样,你没有对不起我,也没有对不起任何人!唉,倒是你,你这几年也过得不容易啊!”
“蓝姐,您走了,我也不敢再留在这里了,若是公子知道我私自跑回来,又气走了您,会杀了我的……”
“不会的,他不会那样对你的!”蓝熙之微笑起来,“锦湘,倒是我对不起你,我不该来的,要是我不来,就不会给你带来这样多的烦恼了。你们的平静都是我扰乱的,好在,我一走,你们自然会恢复平静的生活的。”
“蓝姐,对不起……”
“锦湘,你已经说了很多次对不起了。今后,你别这样了,有时也要多替自己考虑,不要活得太委屈太辛苦了……”
她拉了拉锦湘的手,提起简单的包裹,微笑道:“锦湘,我走了,你多保重。”
“蓝姐,你也多保重。”
夏日的午后,暑气蒸人。
马跑得一会儿,就热得吐出白沫。这匹马是萧卷生前的爱马,蓝熙之一直十分珍惜它,轻轻摸摸它抖动的鬃毛,微笑道:“我们也别太辛苦了,反正也没什么急事,先找个阴凉的地方歇一会儿。”
前面有几棵直直的杨树,虽然并不枝繁叶茂,但是好在几棵挨在一起,有一片阴凉,蓝熙之立刻催马跑过去,自己坐在阴凉的地上,马随意在路边啃些野草。
她靠在树上闭上眼睛,微笑着自言自语:“唉,萧卷,我只怕是舒适的日子过久了,才出来没多久,就觉得又辛苦又不习惯。为什么以前我没有这种感觉呢?还是藏书楼好啊,天天想吃就吃想睡就睡,不想看书了还可以到山上跟你说话、聊天。萧卷,我不想游历天下了,我想回藏书楼了……对,我要回家了……回家又可以跟你说话了,呵呵……”
风吹得杨树叶子发出沙沙的声音,坐了半晌,蓝熙之站起身,拍拍马,看看前面的两条路,一条是通往不知道的自己原本打算出去徜徉的远方,一条,是返回江南的方向。她迟疑了一会儿,摇摇头:“萧卷,不瞒你说,我原本是打算出来看看周边诸国的情况,也为小皇帝多少想点办法。可是,一个人上路我觉得好辛苦,我很想念你,我真的要回来了……呵呵……”
一旦做出了选择,上路就很轻松了,她想起那条开满了雪白的花朵的野李子林荫路,想起那片一望无际的荷塘,此刻,荷花早已盛开了吧?
一路漫行,十天后的黄昏,青州已经在望。
青州本来是小朝廷的领土,但是兖州刺史苏俊作乱,守备空虚,羯族见状趁机占领了此地,如今,想要夺回来,那可是难上加难的事情了。
为了绕过如狼似虎的羯族士兵的把守,她选择了一条小道,准备在青州周围随便看看。
这里距离青州还有十几里,过了一条小河,便是一片丛林山坡。
她将马栓在一个稍微隐蔽的地方,沿着丛林往上走,在坡上,隐隐可以看见青州城高高的城门如一个小小的黑点。她再走得几步,忽然听见前面的树林里响起轻微的悉簌的声音,像是潜行的人贴着草叶发出的声音。
她悄然掠了过去,只见前面人影一晃,两个拿着大刀的人趁着逐渐降临的夜色,快步下坡,在坡角一个坑洼处牵了马,又检查一下马衔着的封嘴的木片,然后往兖州城相反方向而去。
这两人显然是打探到了什么,要匆匆赶到哪里去回报。
蓝熙之见他们的行动异常神秘,立刻回身骑了马,用特殊的材料包裹了马蹄,一路跟随他们而去。
那两人的马显然也经过了蹄子包裹,跑得迅捷却不发出声音来。两人越跑越远,几乎两个时辰后才来到了一个偏僻小镇。
这个小镇没有一丝灯光,在黑夜里露出一股强烈的腐尸的臭气。
羯族当初攻青州的是燕王石城。石城特别凶狠残暴,就连羯族人也暗地里称他“阎王”。石城的策略是,将临近汉朝廷的大小城镇屠杀干净,最大限度消灭他们的人口和赋税来源,以便通过青州,沿兖州继续南下,最终灭掉偏安江南的汉朝廷。
两个人勒马,回头看着那名一路追踪的人,其中一人道:“好贼子,你追了这么久,想干啥……”
“我看你们神神秘密的,到底拿了什么事务?我看看……”
两人大怒:“你大言不惭,什么东西!再不滚,砍死你……”
蓝熙之见这二人提刀攻来,赶紧躲开,几招之后,忽然听得一阵风声,一人一马无声来到背后,一人低喝道:“你是谁?”然后,一股剑锋贴着自己肩头滑过。
这人想必是不习惯偷袭,故有这番提醒。蓝熙之听得那低沉的声音好生熟悉,却见那二人又攻了上来。
“紫电”出鞘,蓝熙之冷哼一声:“你三人一起上吧……”
攻向她的两柄大刀被一柄玄铁短剑隔开,只听得一声低呼:“蓝熙之,是你?”
她怔了一下,随即道:“朱弦,你们怎么在这里?”
那二人道:“朱大人……”
“这里不是说话之地,我们回去再说。”
“是。”
马行到天明,终于到了兖州,进入了一座叫兰泰的小城。
兰泰小城虽然藉藉无名,却是一个很重要的战略要地。原来,朱弦自平息苏俊叛乱后,便主动要求调任边境驻守,担任了一名武将。
青州丢失,兖州危急,朝廷就失去了一面最大的屏障,北方诸国无不摩拳擦掌,想吞下这块肥肉。朱弦这些日子除了招募兵士外,加紧了对周围的侦察,筹划着如何有效守护兖州再夺回青州。
城内城外守备森严,就地取材新加固的痕迹还很明显,显然是朱弦这些日子以来的作为。而校场上操练的士兵一丝不苟,训练有素。
四人进了一间小屋,屋里只有一张粗糙的木桌和几张凳子。那两个人,一个叫陈崇,一个叫解思安。两人正是在青州刺探军情和防备情况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