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勋拉着慕容流云两人跃出了窗外。
慕容流云看着面色阴沉的东方勋,不知该如何安慰他,默默地跟在他身侧。
“你是什么时候发现‘她’的事的?”东方勋突然开口道。
“人家要杀我,我能无动于衷吗?总得找出原因吧,结果一不小心就发现了”慕容流云淡然的回答道“你是男人,粗枝大叶的,浑然不知可以理解”
“很晚了,公主请回去休息吧”东方勋又说道。
走出两步的慕容流云突然转身问道“你真的一点没有怀疑吗?”见东方勋眉头紧紧皱起“算我没问”
看着慕容流云的身影消失,东方勋的脸瞬间沉下来,凌厉的眼神扫向他的院落。
记忆中好像有那么一晚,他在外多喝了几杯,何氏亲手熬的醒酒汤,他喝了以后意识模糊浑身热得像着了火一样,朦胧间似乎看见何氏躺在他身边,待意识清醒后,发现竟是何氏身边的大丫鬟春草,他一怒之下去了军营,何氏三番两次的命人催他回府,直到认识九娘后,他才开始回府住。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有见过那个叫春草的丫鬟。
现在回想起来真是好笑,婚后不久有一次他回府见九娘在哭泣,他急忙询问原因,九娘看着他欲言又止,刚要张嘴说什么的时候,何氏过来了。何氏的神色有些慌乱,待九娘说她有些想家的话后,何氏明显放松,拉着九娘的手不停的安慰。那时他发现九娘似乎很怕何氏,他盲目的以为做媳妇的惧怕婆婆属于正常现象。如今想来事情一定不是这么简单。
东方勋大步朝着他的院落而去。
何氏从睡梦中醒来,一翻身腰部的不适令她惊呼出声“哎吆”想到夜里‘东方勋’无休止的索要,她嘴角一勾,娇嗔道“我就知道,你也是爱我的”
扭头见窗外已经泛白,她喊道“春芽…”坐起身拿着衣衫往身上穿“该死的贱婢,睡得这么死”还未把前襟的扣子扣好,就走下床。
“春…”想去西側间喊春芽的何氏见鬼般惊秫的看着坐在椅子上的东方勋。
“勋…勋儿…”何氏心里不由得慌乱起来,她不住的向内室床上瞅,他记得勋儿没有睡醒,这是怎么回事?
东方勋语气冷若冰霜“母亲大人,你为何睡在我的厢房?”
何氏心里一沉,但想到昨夜两人的缠绵悱恻,她立即有了底气“昨晚你不舒服,我便过来了,最后是你强留下了我”
“我昨晚是有些不舒服,胸闷的透不过气便出去了,何时留下了你?”
何氏心里咯噔一下“不可能,昨夜明明是你…”话未说完身后突然出现一人,衣衫随意的挂在身上,露出白色的胸膛,他迷茫的站着。
何氏的脸瞬间变得苍白,跌坐在地上,语无伦次的说道“不可能的,绝不可能。不是他…不是他…”
东方勋看着何氏的样子,恶心的直想吐,大声喝斥道“闭嘴!成何体统!”
“噗通”身后的守卫跪在了地上“小人该死,请将军饶命…”他名叫贾顾,三十五岁了,没有媳妇光棍一条。昨夜执勤时后颈一痛就失去了知觉,醒来时感觉躺在床上,怀里抱着一个软香的女人,再后来他似乎做了一场春梦,梦里太美好了,他都不愿醒来。
他刚刚还以为在梦中,直到东方勋的一声呵斥,他才清醒过来。想到他睡了高贵的夫人,脸上死灰一片“饶命…小人不是有意的…请将军饶命”“咚咚咚”一个劲的磕头。
东方勋皱着眉头沉声道“来人”
话落闪身进来两人,从身上的服饰看竟不是府里的人“把这个人关起来,不要让任何人接触他”
“遵命”两人说着夹起地上的守卫拖出了门外。
何氏顾不上整理敞开的衣衫,爬过去抱住东方勋的腿,喃喃的说道“勋儿,你是不会怪我的,是不是?”
“一府主母和府里的守卫鬼混,弄得府里乌烟瘴气,你还有脸开口”东方勋冷冷的讽刺道。
“勋儿,我以为昨夜的人是…”
“你闭嘴!你是谁?我又是谁?你罔顾礼义廉耻,做出有悖人乱的淫荡之事,还要拖上我,你居心何在?”
何氏眼里闪过一丝痛苦,依然执拗的说道“我什么都不管,十几年了,我把你捧在手心里,
我爱你啊!不然我年纪轻轻为何会留在这里守活寡,还不是因为有你”
“我只记得你是我的养母”
“养母?”何氏苦涩的笑着说“又不是生母,我都不在意了,你又何必在意这么多?难道是因为清雅居的那个女人吗?”
何氏不待东方勋有所反应愤恨的说道“我就知道那个女人早晚会坏事,早知道就应该…”
“杀了她?”东方勋插言道“你不是杀过一次了吗?你那点本事对付手无缚鸡之力的九娘还行,对付云霞公主你还差得远呢”
何氏脸色一变,惊恐的抬头问“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
“母亲指的是什么?九娘之死吗?”东方勋清冷的盯着何氏“以前只是有所怀疑,现在你这幅样子就肯定了”
何氏脸上闪过惊恐、慌乱,抬头看见东方勋脸上露出的厌恶表情后,瞬间崩溃“对,你说的没有错,就是我杀死了她,她有什么好,除了看过几本诗书外,简直一无是处,你为何拿着她当宝贝,天天和她黏在一起,婚后,你来看过我几次?我天天做好了你爱吃的菜等着你,你可知道我的心情?”
“我爱她,她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
“爱?呵呵!”何氏眼神飘忽到了外面“你出征后,她病了,可能是想你想的。真是天赐良机!我就命人在她的药里加了一点点砒霜,你知道她最后说什么吗?”
在东方勋期待的目光中,何氏笑着说道“她说她有了两个月的身孕,让我救救她,真是天真,我怎么会前功尽弃呢?只有她死了,你才属于我”
东方勋震惊的看着眼前的女人,疯子!府里有这么一个不正常的女人,怎么能安生。
心中巨痛,他的孩子?他曾经也有过那样幸福的时刻,他却完全不知情,慕容流云问的那句话,一点也不多余,他真的一点也没有感觉到何氏的异样感情吗?
不是的,十几年来,他早已习惯了何氏的照料与疼爱,私心里不想出手破坏母子间的这份和谐。
此时他狰狞着把何氏提起来“还我的孩子,我要杀了你”
何氏竟平静的说道“你杀吧!能死在你的手里,我死也瞑目了”伸手竟想抚摸东方勋的脸颊。
东方勋一把推开她,朝外喊道“来人,把夫人送到庄子上去,不准她踏出庄子半步”
何氏被架着向外走去,她慌乱起来“我不要去庄子上,我要留在府里,我是当家夫人,你没有权利这样做…”
东方勋突然又说道“听闻吕管家对你的指令唯命是从,就让他陪着你好了,想必吕管家会把你照顾的很周到”
何氏的脸变得更难看,摇着头嚷道“你不能这么做…你不能这么做…”
东方勋厌烦的摆摆手,何氏的声音消失在门外。昨夜他无意识的走到吕管家的住处,竟听到睡梦中的吕管家呼唤着何氏的闺名,所谓上梁不正下梁歪,若不是何氏带头做出惊世骇俗的事,这些低贱的奴才也不会生出这些龌龊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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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