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言这才发现,女的是个没发的尼姑,男的,可不就是何之许嘛,不由处目瞪口呆。
“呃,之许,是你这家伙,你们这是、、、”
何之许并未理会苏慕言,只是向怀中的小尼道“怜儿,没事,是我的好兄弟,苏十二少。”
这才向苏慕言怒道“你先去一边呆着,我一会再理你!哼!”何之许一脸火气。
苏慕言心中理亏,自觉打扰人家好事,不由讪讪笑道“我就是路过,你们继续,那个,我先走了。继、继续。”
何之许道“滚!”
苏慕言便连轻功都用上,恨不得立时消失。
不多时便风何之许与小尼一同走来,神态亲昵,让苏慕言一时羡慕。
何之许道“你是怎么找来的?”
苏慕言小声道“什么找来,我真是路过的。”
“哦,是吗?”
“是的,是的”苏慕言连连点头。“对了你怎么在这,还和个小尼姑偷情?哦对了,这就是那个小尼姑吧!”
何之许皱眉道“什么小尼姑,叫得那样难听,叫嫂子。”
“呃、、、”苏慕言连将何之许拉到一旁,低声道“我说之许,你不会是认真的吧!这可是佛祖的人,你也敢要,不你也敢抢?”
何之许回头看了小尼姑一眼道“老子便是抢了,难道佛祖会把我怎样?”
苏慕言鄙视道“佛祖不会把你如何?不过你确定何叔会比佛祖差?”
何之许冲着苏慕言瞪着眼睛,却也不得不承认他所说非虚。垂下头,“这也是无奈之举,那静昔师太一直不让怜儿出门,难得今日她要与人讲法,怜儿才得空出来。”
苏慕言哈哈笑道“你们竟选择在浮云寺私会,我真是佩服啊!”
这时一直不说话的楚怜上前,向苏慕言作揖道“这便是苏十二少了吧,常听何郎提起你,说是他的最好的兄弟,有酒一起喝,有祸一起闯。今日得见,实是奴家之幸。”
苏慕言尴尬一笑道“弟妹好,这个,你们在浮云寺相见,难道不怕被人发现吗?”
闻言,何之许道“除了你谁会无聊到来这荒凉的后山!”
楚怜道“慕言也是兴之所至,奴家说得对不对?”
一听“慕言”二字,苏慕言顿时一身冷战。
与苏慕言交好的人,一般都会叫他小言,不相熟的人,便称他为苏十二少或十二少,还从未有人唤过他慕言,不禁十分不适,至于他与何之许之间为何也称呼苏十二少,只是因为他们实在太熟了,称呼便从最初的小言,变成苏慕言再之后便直接叫十二少了。
何之许道“你叫他苏慕言便行,什么慕言慕言的,听着当真难听。”
楚怜柔媚一笑道“你怎么连你兄弟的干醋都要吃!”便以指点上何之许的额头。
何之许嘿嘿干笑。
苏慕言白了他一眼。
过了不久,苏慕言语重心长道“之许,你们之间的事,你打算如何结局?何叔一定不会同意让你娶一个尼姑为妻的。况且,你说过弟妹是静昔师太的弟子,这一层又当如何解决?”
此言一出,何之许与楚怜沉默良久,何之许道“我也不知,走一步,算一步吧,现在也没有万全之策啊!不过,不论如何,怜儿都是我认定的人。”
楚怜见他肯定心中欢喜,道“有何郎怜惜,奴家背叛佛祖也是不枉了。”
何之许不悦道“怜儿怎么算是背叛呢?你当初年幼,才被静昔师太收养,侍奉佛祖也是无奈之举,并非甘心。我想佛祖一定会理解的。”
楚怜眨着眼睛道“何郎说的可都是真的?”
“那是自然。”
苏慕言见此,不禁心中窃笑,“这楚怜一看便是读过圣贤书的,而何之许那家伙,自已名字会不会写都不知道,没想到竟也会看上眼,当真奇怪,不过他们二人的相处,倒好像是楚怜一直在迁就之许呢!难道,其实之许才是被动那个,哈哈有趣!”
苏慕言道“那你们以后不会就打算这样浑浑噩噩过下去吧!须知纸包不住火啊!一旦你们的事曝光,那么你们一定会变成过街老鼠的。”
何之许一拳打向苏慕言道“好了,别想我的事的,总会有办法的,你也别在这危言耸听了,吓坏了我的美人,你可负不起这个责哦!”
苏慕言耸耸肩,道“好吧,随你们,我先走了,你们,嘿嘿,”于是留下一串笑声,苏慕言终于消失在二人的视线里。
楚怜轻轻拂上何之许的额头,道“别再皱眉了,都要老了,若是我的何郎一夜之间,变成个老头子,我可不依!”
何之许嘿嘿一笑,将楚怜的小手握在掌心,道“怜儿,实是不行,我们便私奔吧!”
楚怜“嗯”了声,将头埋在何之许的怀中,道“在这世上,想嫁你的女人有千千万,为何一定是我?我何其有幸,能够得到何郎的青睐。纵然他日身死,也是值了。”
何之许紧紧搂着她“不许说些傻话。也惟有你,才能走进我的心里,怜儿,答应我,一定要尽量说服师太,我希望你能在静昔师太的祝福下作我的新娘。”
“好,奴家知道的,何郎放心吧!我会说服师父的。倒是你,那是可有受了责罚,你啊,怎地那样不小心?”
何之许道“没什么,我家那位日日收拾我也都习惯了,这一日不打,我倒是不舒坦呢!哈哈!”
楚怜白了他一眼,这一动,娇媚之极,何之许顿时心猿意马,轻轻吻上楚怜的唇。
楚怜“嘤”了地声,便也与他忘情相吻。
大周行宫里,浅浅一身湘罗绮绣,头上珠冠月枝,手中温玉,足上金履,眉间现一缕病态,秋水盈波,丹唇似诉,正端坐于明堂。
足下跪着一排宫人,恭声唱道“恭迎公主回宫!恭迎公主回宫!”
便有宫女上前,轻轻扶起浅浅,一路伏着身子,将浅浅送到行鸾上。
浅浅面无表情,便是即将见到大周帝王也是不动声色。
“起驾吧!”浅浅语声轻吐。
便有人应道“喳!公主起驾!”
一路风光回到皇宫,不似向时独身一人从那里出来,周身伴着的,也只是几个嬷嬷宫人。
浅浅唇边挂着一抹嘲讽的笑意,只是未达眼睛,便变成了牵挂的味道。
如今的大周天子,便是浅浅今生唯一的亲人了,虽然自小难以见面,但血浓于水,如何不挂牵?
何况自从遇见苏幕遮之后,性子也有些许改变,不只有了属下与主子之间的信任之情,还多了许多人情味。
比如,突然出现的亲情。
琬妃明玥绾去得早,浅浅自小便生活在无妄崖,所接触的不过是她未来的助力,甚少有值她平等对待的人,关心她的也只是寥寥数人而已。
她的师父骆长川算是一个,齐王萧关算是一个,余者不过是面上相交而已。
思及此处,浅浅不禁轻笑,眼睛看着远方,喃喃道“这条路我终究还有要走下去。留给我的时间不多了。”
浅浅从怀中取出一截青丝,上面细细系着一个同心结,浅浅轻轻将它贴在脸上,道“你,会一直在我身边,对吗?”
浅浅倾着耳,似乎听到什么,脸上带着笑意。
这截青丝正是当日苏幕遮突破时浅浅在旁,偷偷将它剪下的。
过了一会,浅浅将同心结小心收在怀中,脸上的笑也消失的,取而代之的是一身肃穆。
宫乐响起,四面堂皇,浅浅跪在大殿中央。
“沫公主萧浅沫柔嘉淑泰,风姿雅然,深得朕心。然幼年罹重疾,久迁别宫,今上天庇护,得体康健,还宫奉孝。特赐封昭德定奕公主,加正一品,居正宜宫,钦此!”
浅浅伏身在地,道“臣谢吾皇万岁!”
待浅浅重新回到平静,便已在正宜宫中。
浅浅秉退左右,独自在镜台前,看镜中朱颜,与向时幼女相较,已是不同,多些沧桑和决然。
浅浅轻拂脸颊,喃喃道“谁见镜中朱颜改,不知心事几衰颓。父皇,数年未见,你还是不愿来见我一眼吗?就是因我从小体弱多病,你便嫌我吗?”
看台上一应粉黛,不觉心中怒气横生。挥手挡落,便听室内一阵叮当之声。
宫人闻声,急向前道“公主息怒!公主息怒!”
浅浅道“没你们的事,都退下!”
“是!”
此时便听一个浑厚的声音道“怎么,是谁惹到我们的小公主了?”
浅浅浑身一震,转身道“父皇,你怎么来了?”
来人一身明黄色长袍,金冠束发,玉带绕身,眉目英俊,手中把玩着一碧玉手串,阔步而入,一脸笑意,正是大周皇帝,也是浅浅之父,萧咸。
“我自然是来看看我的宝贝女儿,这么多年你一直在别宫居住,父女相见实难,快让为父瞧瞧,我的浅浅可有什么变化。”
第四十章 捉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