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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议婚

言罢,苏慕言叹息道“只是可惜,我未能与辛大帅同生一处,否则,我苏慕言甘为马前卒。”
苏慕言眼中有着莫名神采,步溪月低着头,不去看他。
反倒是苏幕遮,看着苏慕言,心中一叹“我兄弟二人,原来差距竟是如此之大,小言,真的长大了,不再是从前那个小言,不过,这样的小言,才是个男人!”
米洗风嘻嘻笑道“小苏哥哥,我倒是觉得,你与辛大帅没有生到同时,才是最好的!”
苏慕言此时正是心潮澎湃,闻言,不由奇道“却是为何?”
米洗风道“因为在风儿眼中,小苏哥哥日后定会成为比辛北固更加厉害的将军!”
苏慕言闻言,双眼一眯“真的?”
米洗风连连点头。
苏慕言哈哈一笑“算你小子有眼光,哇哈哈。”苏慕言不由自得起来。
苏幕遮也道“是啊,小言,你可是要努力了,他日你定会成就一代名将的!”
苏慕言眯着眼睛“嗯嗯,那是,大哥你也会称雄文坛的。”
见着这兄弟二人互相捧起来,步溪月轻咳道“二位,我们还是说些正事吧,明日叶伯父便要来侯府了,你们有什么打算?”
此言一出,便将苏慕言从天宫打到地府。
苏慕言脸上一苦,看向苏幕遮道“大哥?”
苏幕遮道“退婚之事势在必行,只是不论是哪一方先提出,都势必会影响到两家交情,那么我们的路,便只有一条。”
步溪月看着苏幕遮一派自信的模样,不由奇道“是什么?”
苏慕言也道“大哥,原来你早就想好了,快告诉我吧!”
苏幕遮道“我也是受了当日陈白二人之事,才有的启发。”
看着苏慕言三人期待的眼神,苏幕遮也不再卖关子,道“两家之事,一个处理不好便会给一方心下打个结,但如果,再有一东风介入,那么,又会如何?”
步溪月道“你是说,让卫家也参与进来?”
苏幕遮点头道“正是!”
步溪月皱眉道“只是,朝若曾说,她不想让卫廷琚就这般介入她与苏慕言的婚事,若是此事一旦败露,对她声名影响”
苏慕言白了她一眼,道“哼,早晚的事,难道她还想一辈子都与卫小白脸在暗处不成?这说不定是个机会呢,何况,如果两家之争,那便是个死结,但卫家介入后,我们才有更多的谋划空间。她要是不愿意,哼,小爷还不侍候了呢!大不了,将此事言明,大家岂不是皆大欢喜?”
苏慕言对卫廷琚可是颇有微词,言语中可是十分不客气,毕竟如果没有他,此时苏慕言也许已经抱得美人归了!
苏幕遮也道“小言说得极是。我也同意。”
步溪月道“你们”
米洗风轻声道“月姐姐,风儿也觉得,这样才是最好的。”
步溪月看了米洗风一眼,方道“你们既已想好了,还要我来做什么?”
米洗风道“月姐姐,你生气了?”
苏幕遮道“虽然我们这里有了主意,还要叶卫二人配合,否则这戏,又该如何演下去?”
“所以,我来,便是为了传个话了?”步溪月沉着脸道。
“哪有?”苏慕言立时反驳道“你来还要见我啊,我一直对小风儿口中的月姐姐十分有兴趣呢!呃、、、、我不是那个意思。你不要误会。”
步溪月嗔道“苏十二少莫要说笑,见我有什么好的?”
步溪月虽然并不算是倾国倾城,但这般娇嗔,顿时将苏慕言的气全也消了去,苏慕言嘻嘻笑道“自然是好的,有美人兮,见之不忘,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米洗风笑着打趣道“小苏哥哥什么时候还会作诗了?”
苏慕言搔头道“怎么,小爷可是能文能武,厉害着呢!”只是偷偷将眼睛转到步溪月身上。
苏幕遮也不禁掩口而笑,“小言自是最好的。”
步溪月眼中的笑意一闪而过,向苏慕言道“我哪里是什么美人,朝若才是呢!”只是步溪月终究是年少,面上藏不住情绪,便是连苏慕言也看出她的高兴。
连声接道“不是的,叶朝若的美与你自然是不同的。嗯,一个如莲生池上,一个是兰生幽谷,那个各有千秋嘛。”
见步溪月眼中出现喜色,苏慕言又道“那莲呢,于我可是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而这幽谷之兰嘛、、、、”
说到这里,苏慕言竟无以为继,再说下去,只怕便会引起不快了,便不敢再说下去。
步溪月笑道“这兰如何?”
“呃、、、、呃、、、、、这兰,这兰,大哥,怎么地呢?”
苏幕遮见他窘迫,道“不采而佩,于兰何伤,这兰自是高洁之属。”
苏慕言立时道“对,小爷也是这意思,嘿嘿。”
米洗风低下头去,心中对这对兄弟已是不再抱有任何期待了。
步溪月也是如此,却见她轻轻笑道“二位,时间也不早了,我也该回去了,关于卫家之事我会与朝若说的,至于结果如何,我可不敢保证。”
苏幕遮拱手道“只要将我们的想法告知便可,我想他们会作出最正确的决定的。”
苏慕言却道“你要走了?”
步溪月白了他一眼“不然呢?”
苏慕言摇摇头。
米洗风道“月姐姐,我送你吧!”
“好!”
苏慕言立时道“我也送你!”
步溪月却拒绝道“不必了,有风儿便足矣。”
苏慕言耷拉着头,道“好。”
步溪月见状,轻轻一笑,与米洗风相携而去。
等二人走远,苏幕遮道“小言,你今日是怎么了?对这位步小姐,有些奇怪。”
苏慕言道“我也不知道,只是觉得我们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好熟悉。”
“你们见过?”
“是啊,也不是,就是有种很熟悉的感觉,大哥,是不是好奇怪?”
“熟悉的感觉吗?”苏幕遮喃喃道。
“月姐姐,见了小苏哥哥,你还满意吗?”
步溪月笑道“你个鬼机灵,什么都瞒不过你。”
米洗风嘻嘻笑道“这么说,月姐姐之前真的有见过他了?”
步溪月想了想,点了点头。
米洗风激动道“月姐姐,你与我讲讲嘛,你知道,风儿最爱听故事了。”
步溪月摇摇头,“这故事一点也不好,风儿不要听了。”
米洗风嘟着嘴道“好吧!”
步溪月不再理会他,只是陷在自己的思绪里,米洗风见状,只是眯着眼睛。
那一年,苏慕言八岁,步溪月十一岁。
那一年,步休迁入彭淮,在天水郡,步溪月一家遭到匪盗。
那一年,苏慕言甫从沈鼐随营,被沈鼐折磨得几次逃营,而刚好,苏慕言便在天水。
只是当遇到危险时,小苏慕言只能偷偷地躲在一旁,待步休的侍卫将匪盗打退,才发现不处还有一孩子,便将小苏慕言拎到步休面前。
步休奇道“你们从哪里找来的孩子?”
侍卫道“便是那边的草丛中。”
这时步溪月从马车中跃出,向步休道“爹爹,怎么了?匪盗打退了吗?”
步休道“月儿放心,没事了,只是找到一个孩子,看着有八九岁的样子。倒是可怜。”
小苏慕言闻言,低声道“我才不可怜呢。”只是眼中却多了些泪水。似乎是想到了沈鼐的不善和军旅之苦。
步休奇道“倒是有趣,你是哪家的孩子,为何出现在这里?”
小苏慕言道“我,我不能说。”
看着这小子可爱倔强的样子,众人大笑,小苏慕言眼中的泪水更甚。
这时,步溪月直到他身边,用帕子将他的泪水拭去,道“小弟弟,你怎么一个人在这,你的爹娘呢!”
见步溪月温柔的样子,小苏慕言一下子扑到她的怀里,哽咽道“爹爹不要我了,把我交给了坏人,呜呜,我好害怕。”
步溪月见他可怜,便向步休道“爹爹,我们便收养他,好不好?他好可怜。”
步休笑道“好啊,月儿也要个玩伴了,不过等我们去了叶府,你可一定要听话。”
步溪月笑眯眯道“爹爹最好了。”
于是小苏慕言便随步休一行人向北而行。
当晚,只有一轮残月,四无风声,小苏慕言自从离家以来,首次睡得如此之好。只是到了后半夜,便说什么也睡不着了,他抬起头来,向四处望去,不由想到远方的娘亲,扁着嘴,便默默哭了起来。
白日一场拼斗,一众大人尽皆睡去,只有几个守夜人在远远地打着哈欠,唯有步溪月听闻小苏慕言的浅泣声,便走到他身边,向他问道“小弟弟,你怎么了?”
苏慕言抬起头,看着步溪月“大姐姐,我没事,是不是打扰到你休息了,对不起。”
看着乖巧的苏慕言,步溪月笑道“没事的,你是不是想家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
苏慕言抹着泪水,道“我叫小言。大姐姐你呢?”
“我嘛,我叫月儿。小言,你的爹爹为何不要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