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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四章 昙花一现

“什么事?”我忙问。
“这几年我一直生活在王府的小木屋中,扁神医一直照顾着我,如果没有他日日夜夜精心调配药物来维系我的生命,我早就死了。算起来,代王将我困在那里,也是为了观察我的病状,扁神医也算是来监视我了。即便不是我也逃不出去。”
姐姐叹了一口气,接着说:“你也知道,这病是家族病,我们家族世世代代的女子,如果想要保持年轻美貌,都活不过三十。最短命的,二十来余就已经是极限了。当初我自认为,像我这样的,一定活不过二十五,现在想来,这哎多亏了扁神医。”
想想自己之前发病的症状,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心里还有些瘆的慌,便说:“姐姐,雪儿在几年前已经发过一次病了,不知道下一次是什么时候。”
姐姐安慰我道:“我问过神医,他说你的病情还算稳定,如果好生养着,他能保你十多年光阴。”
十多年,一晃即逝。对我来说,在这王府,一年或者两年又有什么区别呢?只是虚度,我只好苦笑。
“十年吗?”我若自言自语道。
“十年吗?”我自言自语道。
“十年啊!十年对你来说已是最好不过。”姐姐的话让我想到了一个很重要的问题,那你问:“等等,姐姐,扁鹤神医有说过你还有多少时间。”这种问题,虽然是不该直问,但在这时候,这种问题也变成了一种关切。
姐姐沉默了,不知道是不是我问的不恰当,忙道歉:“对不起!姐姐,我不是故意的。”
“没事,雪儿,姐姐知道你关心姐姐。所以你不用感到自责。”我看得出姐姐的确没有气恼,便又问:“姐姐,我去求他让你留在王府,就算看在我们是夫妻的份上,他也应该会答应。”
“雪儿,你还是不明白吗?”,姐姐突然又要严肃起来:“我什么时候来的王府,我为什么会在王府,难道你没有想过吗?还是你根本不愿意想,但是不管你想怎么想,都没用,因为事实很明显。”他顿了顿,咬牙切齿的说:“这辈子,我们家族与他都有不共戴天之仇!”
我一惊,但随即又觉得不对,但也不知道什么地方不对劲,便问:“不共戴天?为什么?你们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要对我隐瞒?要是王爷想要害你们,早就动手了,而且,反之,你们也一样。明明轻而易举就能进入,那为何迟迟不肯动手。”
我突然质问,姐姐不但没有懊恼,反而一言一字的说:“我说过,以后时机一旦成熟,姐姐自会告诉你。我但在王府一日便危险一日。你不去求她,他都会想方设法使留下来。我们不是没有想过要动手,只是……”姐姐突然没有说,我疑惑着追问:“只是什么?”
姐姐看了看我,眼神中带着些许迟疑:“因为你。”
我?难道只是因为姐姐碍于我的存在吗?
“对,因为你是王妃。段大哥一直劝我要以大局为重,先下手为强,不要等到他强大之后才动手,这样对我们不利。”我打断姐姐的话:“不是一个娘胎里出来的,说话就是不爱听,”姐姐忙捂住我的嘴:“别这样说,你段大哥也是迫于无奈。我告诉他如果代王死了,那么你岂不是要守寡终老了?而且,对他下手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那为什么卓繁也是按兵不动呢?而且只是把你困在王府,也没有动手的意思,还让斌神医精心照料呢?”我觉得这不像是卓繁的作为,便问。
姐姐思索了片刻说道:“我也不知道他葫芦里买的什么药。或许只是把我当做了试验品,只是为了治好你。”
我还有很多问题想问,但这些问题似乎我自己都能回答,卓繁视姐姐为仇人,我与姐姐是孪生姐妹,那为什么他对我没有下手,仅仅只是我神似隐梅,或者我对此毫不知情?这是我最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
我想姐姐将她能告诉我的都告诉我了,再者留也是不肯呢过的,便说:“好吧,我不问了。姐姐,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姐姐说道:“马上离开。”
她望了望窗外,我顺着她的视野望去,在不起眼的角落似乎有人影闪过,看那身形,我不由“咦”了一声。
“你也看到了?”姐姐问。
我转过头,明白了过来,原来段大哥一直在:“看来我太小看他了。”
姐姐叹了一口气,意味深长对我说:“你已为人妻,很多事情也应该明白了,姐姐就不多说了,不要因为陈年旧事记恨他。姐姐希望你能发自内心的祝福我们。”
我不像争辩什么,因为段大哥对我来说,我心里一直有个疙瘩,便说:“雪儿会的,现在雪儿也帮不到你们什么忙,接下来就要看他有没有本事带你出去了。”
姐姐舒展开眉目,笑了笑,然后走向房门,嘴中发出一声悦耳叮铃的鸟叫声,在我脑海中闪现的最后一幅画面便是,两个身影一晃而过。
或许我真的应该祝福她们。
我没有强留姐姐,这是我一生中最遗憾的一件事情。
这件事情,除了卓繁,陈叔,和敏蓉之外,再无人知晓。在别人看来,我与卓繁之前的风花雪月只是昙花一现,或许那般的宠幸在他们眼里,是必然的,因为卓繁是王爷。而卓繁为什么发那么大的火,我想应该是我偶然闯入后花园后的禁地,破坏了他囚禁姐姐的计划失败,要么就是那张牛皮地图了。但是不管怎样,真正的原因,或许只有他知己知道了。
一连半月的冷战,我心里发酸,说不上是凉心,但也够难熬的,以前从未有过这种感觉,或许是那段甜蜜的日子起到了后遗症。我狗急跳墙的性子,敏蓉没有再提及,对我说话是越发的谨慎了,我也不怪她,因为我之前故意冷落她,现在看来便是扯平了。
最近王府还有一种传闻,让我更觉得好笑。
十五的晚上,月圆高招,正是赏月的最佳时机。我一个人早早便躲到了一棵老树下,为什么说是躲呢?因为我不像让别人看到我,就是敏蓉,我也没有告诉她。
从前都未曾有这般雅兴,今日所见,不禁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工。正陶醉着,却听闻四处有窃窃私语的动静。闻其声,我将自己隐藏更深,向发出声响的地方看去。只见两个身影一前一后,看身形好像是一男一女。正往我所在的位置摸索……由于这黑灯瞎火的谁也看不见谁,我庆幸他们在距离我六七米的地方就停住了。
下一秒他们的所作所为不禁使我咋舌,正做着苟且之事,此情此景实在太美,我紧闭着眼不敢看。
快完事,快完事!我心里督促着。眼前的一切让我想起了卓繁,不禁又红了脸,不行!不行!不能再呆这儿了。我想离开,但又不可能,我想要离开,就必须经过他俩所在的地方。
正当我走也不是,留也不是,两面为难的时候,那女的突然说道:“你说王爷是不是对王妃彻底死心了?”我听着这声音似乎在哪里听过,却一时间又想不起来。
男的说:“管他呢!只要我俩快活就成。”
他们似乎停止了动作,男人抱怨着,就只听得女的说道:“等等嘛,我说如果王爷不再对王妃倾注,那么我是不是有机会亲近王爷么?”
那男人轻声笑蛋:“小贱人,就算王妃死了,”王爷也不会看上你的。你咋,就老老实实的做我的小贱人吧!如此露骨的话,从那女人嘴里说出,我听得面红耳赤,不知道她有没有羞愧心。
那女人荡漾一笑:“臭美,人家什么时候说过要跟你来着。”说完又是一阵欢笑:“你说,这么多年王妃肚子一直没动静,是不是根本就不能生啊?这也一来王爷不就后续无人可吗?要摸看啊!王妃被废,那是迟早的事儿!”女人不屑的口吻,我听着很不是滋味,但越听着说话的声音越熟悉。
“我听说,王妃还没嫁进王府的时候,你还伺候过她,怎么她待你不好了?”男人的话让我一阵糊疑,她到底是谁?
“也不是,哎,不提她了,我两快活自个儿的。”
还好两人没一会就离开了,或许是我自己想着事情,时间才过的有些快。
回到宏轩阁已经深夜,敏蓉见我回来,急着停下手中事跑来:“娘娘,您去哪儿了?先前王爷来过了,见你不在又走了。”
他来过了?我问:“他有说什么吗?”
“没说什么,但奴婢看得出他跟失望的样子。”敏蓉神情有些落寞的看了看我,这不经意的表苦,我已明白了她的心意。便说:“天意是强求不来的,不用为我担心,我这不回来了,你也忙了一天了,去歇息吧!”
我突然想到一件事,忙叫住她:“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