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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7章 真相大白

听禹在半空中停下眼神,从空中落下,落到自己的手心,“言柒一直都是。”
“可丰世子不是。”言柒转首过去,看向听禹,他道,“言柒现在所说的,是丰言柒,越听禹可愿意?”
听禹又看向他,只淡淡的一扫,马上又看向自己的手心,“听禹的生命线很短的,陪不了世子几年,世子还是三思。”
“这个算是瑾王答应前给言柒的忠告吗?”
为什么不是拒绝的理由呢?听禹很想问他,但一抬头,偶然间对上的那一对视线,告诉她,他是坚定了多大的信念,或者是说做了多久的斗争,更甚至是他有多害怕失败。就因为这样一个眼神,一颗心倏地就软了下来。
但是,她不能,怎么可能让她这一个人误了他一生,听禹看了他许久。
“言柒听说,男女的缘分掌握在自己的右手之上,因此有了这条姻缘线。”言柒抬手指着手心最上方的一条线,“食指指尖相触,虎口合十摊开,若两线连成一线,便说明两人缘分天定,瑾王可愿试试?”
说到此,听禹下意识握紧了右手,不予伸出。
“若是不合,我丰言柒从此刻便不再执迷,与瑾王化开界限。”言柒看着她,坚定不移的说,“瑾王拒绝了一次,可不要再拒绝言柒第二次了。”
踌躇片刻,听禹摊开手心。言柒接过,以食指轻触她的指尖,向手心划去,那只手,有些凉亦有些湿,言柒似笑非笑的看着两人的手掌,食指指腹轻轻地划过她的手掌,描绘了她很短很短的生命线,这才算真正的留意到,她的生命线真的很短,只到虎口下一毫之处。
虎口合十,她的脉象就在他的指尖之下,跳动的有些慌乱,言柒装作不知,抬眼看她,见她正聚精会神的盯着两人合拢的手,便平淡道:“若是不合,言柒认输。”
“嗯。”听禹抿了抿唇,轻声应道。
得到应声,言柒勾唇一笑,画出一抹最好看的弧度,那一笑显然令人沉醉,听禹抬头看他,正巧看见了他的一抹深笑,竟有些痴醉,如果说这世上还有什么人如若仙人,那他便是。不论一笑还是一喜,甚至是怒火中烧时,也依然是让人觉得清俊潇洒,透着雍雅无限。
双掌慢慢摊开,手掌不由控制的溢出了更多的冷汗,她承认,那一刻她是紧张的,也不知心中到底是期望合还是不合。
结果,总是让人出乎意料的。言柒坐在对面,平淡的看着两手之间的纹路,全然没有失败后的不虞和不甘,他平静的抽回手,无声的笑了笑,“看来是天不遂人愿了,既然如此,那言柒便不打扰瑾王了。”
说罢,白衣落地,带起一阵微风,掀起一地枯叶。
听禹依然坐在帐顶,目光呆怔的看着手心,感受着指尖、手心依然存在的温度。那只手覆上时,有着男子多有的温度,暖暖的,可是那双手却没有男子该有的粗糙,似是经过了精雕细磨的玉,软而无暇。
抬头见月已中天,想必时辰不早,听禹也有些困意便回了帐。
躺在床上,静静的看着帐顶,听禹叹了口气,直到现在为止,她的脑子里、眼前出现的全部都是晚上帐顶之上两人的测试,怎么挥也挥不去。她深呼吸一口气,掀被起身,合上外衣来到案前,翻开书来闲看了上。
“唉……”本以为会清静了的帐中兀自又响起一声叹息,听禹愁苦的揉了揉太阳穴。
这,又是个不眠之夜。
翌日,得知瑾王归,青王再下战书,瑾、青再战。
“此番与青王一战,我军之伤不可多,记住,这番战无论青王派兵多少,不可一分胜负。”临行前,听禹交代。
“是。”万俟尘、越听风两人领命而去。
“殷将军、冀将军,你二人分带一千将士,今夜潜进雍州,必要毁了他的火炮。”
“是。”
引他二人到了地图前,听禹指向地图某处角落,言简意赅道,“此处地势隐蔽,雍州火炮便在此。”
“在这?”殷明玉暗暗皱眉,此地隐蔽,必不好找,何况雍州必是众兵把手。
听禹点头。
“这地方应该有小路能穿过去。”冀桑青猜测。
听禹无声勾唇,指尖移到另一处暗角,“来时,孤经过此地,有路可走,但窄,不过大军前行,倒也尚可。”
“王,这条路只要能过人,大军必能过去。”殷明玉笃定道,指向那条小路的一条分支,“雍州寄存火炮之处定有重兵守之,我军可分散开来,从几条小路穿插而过,一来动静小,二来还可分散风险。”
“我们可换着廖羡那边的衣服,以乱其军心。军心乱了,我们的胜算也就大了。”
“将军所说极是。”殷明玉笑着拍了拍冀桑青的肩膀。
“如此,雍州那里便全权交予你们。”听禹满意的点头,“记得,保命要紧。”
“末将谨遵王令。”
这一日,瑾青之战,无胜无负。
当青王拖着一副臭脸奔回营中时,夜满楼正巧刚刚回到营中。
夜满楼见自己的父王一脸阴沉的坐在帐中桌前,出于关怀的迈上一步,“父王,可是青州与瑾州一战,不甚满意?”
“当然不满意!”青王气的啪的一声将盔甲摔倒了地上。
“莫不是瑾州胜了?”
“哼!”青王重重的一哼气,一个拳头凿在了桌上,震得桌上的笔墨纸砚抖了十几抖,“万俟尘那个小兔崽子!”
夜满楼挑眉,看样子是气的不轻,他很好奇瑾州到底都做了什么事,不过说来也是,既然是万俟尘那个女人带兵,自然能把人玩到吐血,瑾王也当真是用人有术。估计今天这场战主要就是为了气气青州吧。
想到万俟尘,夜满楼就不得不佩服她。用兵有用兵的本事,摆阵有摆阵的才识,尤其在摆布人这方面做的相当不错,看他的父王就知道了。
“父王,瑾州可是跑了又跑,让青州追了又追?”
青王闷闷的应了一声。
这就对了。夜满楼无谓一笑,“想来瑾王应该做好了与雍州联合的打算了。”
“何以见得?”青王坐起身,眼神紧锁在夜满楼的发顶。
“瑾州是在保存实力。”顿了顿,夜满楼哼声一笑,“瑾王其实也不怎么相信雍州,不然也不会要与雍州势均力敌,更没必要毁了雍州火炮。”
“毁雍州的火炮?”青王眼睛倏地一亮。
“据儿臣所知,雪羽骑子夜便会动手。”
青王长长的哦了一声,眼中一道暗光带过,他勾了勾唇,云淡风轻的一笑,扫去方才的一切阴霾,“那我青州,就只等好戏了。”
“是。”夜满楼一欠身,忽然似是想起了什么,他又问,“父王可知当年御家的事?”
“御家?”
“是,那时儿臣尚小,对御家的事知晓的甚少。”
“我儿怎想起问御家的事了?”
“据说御家一事牵扯甚广,最重关乎瑾州雍州,若借此机会,或许可以挑开那两州的线。”
青王呼了口气仰进椅背,淡淡的回想起了当年的事。
“当年御家曾被许与皇甫家族结亲,指亲对象是皇甫凌的父皇与御家嫡长女御落檀,但中途不好的事情流传出来,这样结亲对象便成了皇甫凌的父皇与次女御凤檀。自御落檀留言飞出,御落檀离开御家,便成了当初的瑾王妃,但好景不长,一朝红颜老去,后宫争斗便现了出来,御落檀便被说成了妖人之后,导致最后御家满门抄斩。”
“这样?因为后宫争斗?”夜满楼不禁疑惑,那这样和雍州有什么关系呢?
“不尽然,御凤檀也没吃到好果子。当年御落檀离家,她也随之消失,直到后来才被人得知她已成了雍州雍王的王妃。”
“雍王妃?!”夜满楼愣住,“那她不会是七世子的生母吧?”
青王摇了摇头,“是九世子的生母。”
夜满楼淡淡点了下头。“既然是九世子的生母,那如何再害御落檀?”
“御落檀手中有御家传下的玉佩一枚,至关重要。”
“那那年御家大火,是御凤檀所为?”
青王又摇头,“御凤檀既知玉佩已不在御家,还用得着费工夫烧了御家吗?”
“这么说……”
“是雍七世子。”
终于得到想要的答案,夜满楼垂首斜唇一笑,果然,丰言柒逃不了干系。“父王这般肯定可有证据?”
“自然。”
日暮微垂,夕阳染红天际的薄云,穿过云,映在帐顶上的锦旗上。
静谧渲染着大地,夏日傍晚的微凉带起轻轻浮动的风撩开了一处军帐的帘。
偶觉脸颊一处微凉,听禹从书中回过神,夏日的清爽漫在帐中,可她的面间,却不见丝毫欣然与愉悦。
此时的她,竟会让人觉得森寒。
竟然是真的,原来一切都是真的。
她竟是傻傻的陪了那个人十几年,她竟是丝毫没有怀疑他,她竟完完全全的给了他所有信任,她竟也会傻到如此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