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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她是瑾州公主

故事起源于一个坐落在皇国东部的诸侯国,名瑾,后来人们多称瑾州。
瑾州,顾名思义,玉中无双,就像它本身一样,高洁无暇,没有纷扰乱砸,没有个中争斗。
在瑾州都城深处,一间宫殿朝南而开,名叫銮凤阁。
细眼看去,绿树荫荫,即便是在这深秋,依然还能嗅到百花的清香。
这阁中,只住一人,名唤越听禹。
她住的是这间銮凤阁,瑾州宫中最大的一间宫殿。她宫中所用的全数是蚕丝罗帐、玉纱锦衾,她所用的文房四宝是上好的狼毫笔、松烟墨、品鉴生宣、七星端砚。
这就是她身为公主的待遇,这瑾州唯一的继承人。
她是风华绝代的瑾州公主,却习以为常的总是穿着一身雪衣、带着一只骨竹玉簪,随是粉黛未施,她依然能够傲立群芳。
她身在皇国,身在皇国脚下的瑾州,那她就必须忠于这个州、这个国。
她是这瑾州仅下于一人的公主,所以,她从不忘本,从来都是平淡如水,如烟如雾,亦是与世无争。她并未看透红尘,只是她不会深陷其中。
她知道,当年冀州皇甫一族夺得皇国天下,她的祖上肯对着姓皇甫的人俯首称臣时,就已经意味着,她要被人踩在脚下一辈子。
只是她,从某一天开始,就再未见过她的父王。
“徵儿。”榻上的白衣女子起身,着好雪色外衣,轻轻唤道。
话音落下,殿门推开,先是一阵淡淡的花香扑来,紧接着,殿门合上,走来一位身着驼颜色丫鬟服侍的女子,上前欠身,“公主。”
白衣女子,瑾州公主越听禹起身,走至镜前坐下,从梳妆台上执起一只素色玉簪递给身后随来的徵儿,她坐下,温婉的声音响起:“就用它。”
“是。”徵儿接过,执起一把梳子,三下两下,在越听禹发间绾成了一个简单的发髻。
“今日就是了吧?”看着镜中的自己,听禹勾唇一笑,似笑似苦笑,“没有别的动作吗?”
徵儿点头,“公主,是要出宫吗?”
“出宫?”她恍惚自问,顿了顿又摇头道,“不必了,在宫里转转就行了。”
“那奴婢随……”
“不用,你去膳房准备些午膳,今日天气不错,我想自己去宫里溜达溜达。”
长衫轻甩,她已踱步出门。
有几个曾经,碧水蓝天,小桥院落亭芜绿,乌篷摇曳山水间,灯彩高挂,日暮小巷,倚窗听水东流,这是她想要的生活。有几个曾经,深山老林,虫鱼鸟兽,松林茅屋红梅树,一朝归隐深林处,乌帐翻飞,看遍日落,依山望月穿云间,这才是她想要的日子。
而今这瑾州,未必是瑾州。
先前瑾州本来不在这里,而是在皇国的最南端。因为当初冀州谋反,不仅夺了皇权,还夺了瑾州,甚至对瑾州进行了屠城。
时隔多年,瑾州王族余后,名嘉禹,一举反抗,却未能反成,只拿下了这么一小块儿地方,化作瑾州。
如今越听禹漫步宫中,心中对着高大的宫墙总是充斥着恐惧,乃至她不敢接近,仿佛这宏伟的宫墙会因为她指尖的轻触而倒塌。
是的,她害怕。怕着深宫中的冷清,怕着深宫里日夜无休无眠的尔虞我诈。
她怕,怕着红色的高墙,或者说,怕着高墙上画着的红莲花。
轻落深宫一凡尘,
何去菩提侍长安。
误入陌上惨将路,
昔年纷扰空于梵。
这是十二年前,宫中盛传的诗,她所写,为她母妃所写,为她母妃惋惜。
所以,她怕红莲,她怕龙涎香。
因为,那意味着她母妃的死。
因为,这一日,是她母妃的祭日。
她手中所提,是她亲手扎的河灯,红莲河灯。
“落檀……”
不知是谁的名字,她每日念叨不下七八遍,似乎总也念不腻。
时至傍晚,听禹回了她的寝殿之后就一直坐在案前,翻着一本不知名的书,嘴里还念叨着一句话。
“御落檀香梨花泪,清点红烛独守空。”听禹撑起额头,翻了一页书接着道,“这是不是就是命中注定呢?注定以这个结局而结局?”
徵儿一怔,刚欲开口便听到听禹说道,“算了,徵儿,交给你一个任务,将这封信送与任汐。”
“任汐啊。”徵儿敲了敲下唇,“好吧。”那个酒楼的老板应该很好说话,顺便还能蹭他一顿美食。
“三天时间,务必要有结果。”
“是。”徵儿接过信退下。
待徵儿退下,听禹依旧坐在案前,一动不动的看着案上的笔架。
又不过一盏茶时间,内殿的窗被推开,窗内一只白色的信鸽扑啦啦的飞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