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波利,感觉好点了吗?”本森一边擦着崭新的柜台一边关切的问波利。
“啊啊啊呀呀!”波利放下手中的果汁,指着喉咙说道。
“是吗,好多了,看来那个什么圣水的确是不错。来,再给你的果汁里参上两滴。”本森高兴起来,掏出怀里的水晶瓶又给他加上两滴。如果那个黑衣盗贼目睹此景的话,一定会被刺激的脑溢血昏过去,要知道,这可是他千辛万苦偷来傍身的,有钱都买不到,为防止自己不小心打碎了,还特意买个存储手镯放在里面。不过就算本森知道圣水的价值估计他也会这么干,反正这东西原来也不是他的,得来的太容易了,正所谓崽卖爷田不心疼就是这个道理。如果能让波利好的快一点,他不介意整瓶都让波利灌下去。
一旁的泰勒兄弟看得目瞪口呆,惊叹道:“本森,你是怎么知道波利说什么的?”
“这叫默契!”本森搂住波利的脖子得意的说。波利也使劲的点着头,结果不小心将嘴里的果汁喷了出来,惹得三人哈哈大笑。波利脸红着抢过本森手中的抹布,擦起柜台来。
本森敲了敲铁鳞木做的实木柜台,笑着说:“我说,你们的父亲真的打算改行当木匠啦,一大早就给我这里送来这个。”
“我怎么知道?我可从来不参合铁匠铺里的事情。我可没兴趣继承他当一个铁匠。”乔伊摊开手说道。
“那你想干什么?”本森趴在柜台上,整个身子都探了出来。
乔伊与弟弟鲍里斯对视一眼,将酒杯一顿,抛下外套。两人动作整齐的跳上了刚被擦得油光锃亮的柜台,皮靴节奏明快的敲击着,就像两只青春洋溢的小鹿,发出欢快的旋律。
本森无奈的等着两人发泄完充沛的精力,扶着额头叹道:“唉,你们到底想说什么,直说不行吗?”
“流浪艺人,我们想做流浪艺人,走遍整个大陆,给人们带来欢声笑语,像那些传说中的人一样。”鲍里斯憧憬的说。
“好吧,我不该问这个问题。幸亏你们只想做流浪艺人,如果想做魔法师是不是要在我这店里放一把火。”本森头疼的抱怨,唉声叹气的擦着满是脚印的柜台。
“嗨,本森,你一定要请我喝一杯,我这里可是有绝密消息。”门铃发出叮咚一声,吉姆从门外风风火火的闯了进来,啪的一掌拍在柜台上,印上了一个纹理清晰的掌纹。
“喂喂喂,你们是不是商量好故意耍我的,偏偏萨姆刚送来一张柜台你们就来捣乱。”本森懊恼的敲敲头。“还有吉姆,你没看见外面‘暂停营业’的木牌吗?”
吉姆愕然的向外看了看,问道:“外面有这个牌子吗,我怎么没看见?”
“算了!你刚才说有绝密消息,究竟是什么?”本森好奇的问。
“先来杯酒吧!”吉姆捻捻手指说。
当!一杯澄黄的酒被放到吉姆的面前。本森没好气的说:“现在可以说了吧!”
“靠近一点!”吉姆神秘兮兮的招呼道。
“喂喂,这里就我们几个人,刚才有两个疯子在柜台上又唱又跳不是也没被看到吗,不用搞得这么神秘吧!再不说就把酒还我。”本森不耐烦的催促着。
吉姆连忙将杯中酒一饮而尽,压低声音说:“听说这次的狩猎月要和南边的维泽村及东边的桑斯村联合举行。”
“什么!”鲍里斯惊叫起来。“由于干旱今年的猎物可比往年还要少一点,参赛者却变成三倍,这也太扯了吧!”
“听说就是因为干旱,维泽村和桑斯村附近的动物都跑了,所以才会都到我们这里过狩猎月。”
“不过大规模的人口活动要向当地的那些布里顿城主报备吧。那些家伙连我们平时走亲戚都怀疑是在搞秘密集会,怎么会批准?”乔伊疑惑的问。
“大概是向城主或主管这方面的人送了钱吧!”本森猜测道。
“就是这样,三个村长承诺将狩猎月的一半收益上交给飞马城,这才获准的。”吉姆被本森抢了话头,有些闷闷不乐,但还是敬业的补充道。
“一半?村长们都疯了吗?每年的税赋那么重,我们都是靠狩猎月的收获才勉强维持。今年又有旱灾,地里本来就没有多少收成,眼看狩猎月又多了两个抢食的,还要分一半给那些吸血鬼!我们还要怎么活下去?”鲍里斯愤怒的叫喊。
“大不了紧一紧腰带,毕竟大家都是格鲁曼人,总不能看着邻村的人活不下去吧!”乔伊趴在吧台上懒洋洋的说。
“我说的是分给布里顿人的那一半,我们还不如在狩猎月后偷偷的将猎物分给两个村子的人呢。”鲍里斯见是哥哥,声音立刻就低了下来。
乔伊用“你是白痴呀”的眼神瞟了鲍里斯一眼,才解释说:“且不说打的猎物够不够分,就是怎么运到另外两个村子也成问题,我们格鲁曼人可是被禁止私自贩售运输物资的。再说城里的布里顿人能不能最终享用那些肥美的猎物还是一个问题呢!”
本森疑惑的看了乔伊一眼,从刚才起就觉得他似乎是知道什么,总是话里有话。
“对了,我还听到一个消息。”吉姆仿佛想起什么,突然叫道,吓了正在想着各自的心事的人们一跳。
“到底还有什么,能不能一次说完,再这样下去我就要被你吓死了。”鲍里斯抱怨道。
“是这样的,听说这次的狩猎月不再是单打独斗,而是要分成三人一组,按三人的总成绩计算比赛结果。”
“为什么要这么干?”
“也许就是猎物不够分了。”鲍里斯仍然纠结于这个问题。
“如果谁和佩吉一组就真是走狗屎运了。”
“希望那个人是我。”吉姆祈祷着。
“有点出息吧!”
“到现在还没有打到猎物的人又不是你,你当然站着说话不腰疼,鲍里斯!”
“如果可以的话,我也希望和佩吉一组。要知道,我还没有参加过狩猎月哩,与一个经验丰富的老手在一起总要好些。”本森坦白的说道。
乔伊放下手中的酒杯,调侃道:“按照你的要求,也可以选择与吉姆一组,毕竟他也是一个货真价实的经验丰富的老手,只不过他的那些经验帮不上你而已。”说到这里,他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而吉姆的脸则羞恼的涨得通红。
本森安慰的拍拍吉姆的肩膀,劝道:“别介意,泰勒兄弟就喜欢拿人开涮,其实他们没有恶意。”
“没什么,我都习惯了,大家都叫我废物吉姆,我什么事都干不好。”吉姆垂头丧气的说。
“如果到时参赛者可以自由选择队友的话,你可以跟我一组吗,吉姆?”本森犹豫片刻,问道。
吉姆惊喜的抬起头,眼中放着异样的神采,兴奋的问:“真的吗,你真的要和我一组吗?”
本森微笑着点了点头。吉姆激动的抱住他,语无伦次的说道:“你是我的朋友,本森,真正的朋友。天呐,我要和你这样的好人做一辈子的好朋友。”
“你们在干什么,孩子们?”一个粗犷的声音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吉姆似乎对即将到来的狩猎月过于兴奋了而已。”本森好不容易挣开吉姆的拥抱,笑着向萨姆解释。“我还没感谢你送来的吧台呢!做得很漂亮,想不到除了是个出色的铁匠,你还是个了不起的木匠。”
萨姆得意的拍了拍厚实的吧台,声音洪亮的说:“这次的狩猎月可比以往要盛大得多,三个村子的几百人聚在一起,会有很多人来光顾这里的,像以前那样寒酸可不行。怎样全部是由铁鳞木打造的,结实耐用漂亮,酒瓶可刮不花这样的桌面。”
“就是太沉了些,如果打扫时想搬动的话还要去请你来。”本森无奈的耸耸肩。
“那就让乔伊或鲍里斯去叫我好了,只要请我喝一杯酒就行。”萨姆豪爽的说。听到这话,本森不由得眼角一抽,有一种被坑了的感觉。
“本森,来一杯吧!”萨姆随意的一掌拍了本森一个趔趄。本森努力稳住身形,深吸一口气,不动声色的说:“对不起,萨姆,我们今天不营业。”
“我不付钱就不算你营业了嘛!”萨姆浓眉下的一双绿色眼睛一挑,不满的说。好吧,本森已经知道格鲁曼人对酒的执着了,可以将最憨厚的老实人变成最无赖的恶棍。本森倒了满满一杯的果酒,不动声色的说:“如果不介意的话,我这里还缺一些桌椅,能给我送来吗?”
“没问题!”萨姆使劲的拍了拍自己宽厚的胸脯,擂的咚咚作响。本森这才露出一丝笑容,爽快的将酒递给了他。
“他们什么时候会来,我是指维泽和桑斯村的人。”本森瞟了眼像鹌鹑一样缩在一起的乔伊和鲍里斯,在萨姆进来后他们出奇的老实。
“也许就在今天,你可要做好准备,这里的酒够了吗?到时可是会有很多人的。”说着萨姆站起身来,似乎想去查看酒窖。
“不用了,萨姆,我想酒绝对够用,要知道卡尔叔叔前天才去进了一批呢。”本森拦下了他。
见意图被识破,萨姆终于红了红脸,不好意思的揉揉鼻子,说道:“我想我还是赶紧去把你要的那些桌椅赶出来吧!”一口喝光了杯子里的酒,就匆匆离开了。本森才发现也许泰勒兄弟和萨姆并不是一点都不像,他向兄弟俩耸耸肩,正想说什么,门铃叮当一声,进来四五个陌生人,一进来就又吵又闹,其中一个尖声向这边粗鲁的叫道:“喂,来五杯烈一点的酒!”
第二十二章 三村联合的狩猎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