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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柳玄(上)

平静的日子,时光总是过得飞快,转眼间,又是一个春秋。在世外桃园里(以后就如此称呼这个不知名山谷了)时闻阵阵玩童嬉闹声。这空谷幽林,显得如此与世无争,又如此淡静。
而今天却是天一,神风,逍遥的生日。王兰与李言也就是在八年前的今天,从那不知名处的树枝上,发现了三个小家伙。因为不知其真实的出生日期,就把那天定为了他们的生辰。这样一来自然无法分辨哪个大哪个小,最后还是大牛想的办法,按大牛的说法,大就是大,小就是小,个头最大的为大哥,以此类推,而三个小不点,硬是被分了个三六九等,我们的小天一就这样被这个无良干爹定为了小么,也就是老三了。而炫儿出生在大家定居世外桃园后的第二年,因此,老么的位置又轮到小炫儿来坐,平时,三个小家伙都是以名字相称的,并且教育他们的小妹,别叫二哥三哥的,要叫天一哥哥,或者风哥哥和逍遥哥哥。呵呵,看来,三个小家伙都不肯服小,而他们的教育,也是比较成功的,听听小炫儿前面怎么称呼三位哥哥的就知道了。
今天,三个小寿星都穿着崭新的狐皮制成的衣服,狐皮是他们的干爹平时打猎时积存下来的,带着他们的小妹,和一群五六个同龄的孩童一起,在不远处的小树林玩躲猫猫,当然,新衣服怎么能少了小炫儿,不然,三小家伙肯定是不得安宁了。
“天一哥哥,我看到你了哦,出来吧,我知道你躲在小树后面的”
听那又嫩又腻的声音,就知道是小炫儿了。只见小丫头在小树林里东张西望,一双大眼睛,咕噜噜的乱转着,一边嘴里还不停的叫唤道:“啊,小红,小虎原来你们在这儿呀,可被我抓到了,先出来的那个不算输,晚出来的算被我抓到的,给你们机会哦!~”小丫头说完后,一双胖乎乎的小手,像模橡样的插着腰,随意找一个角度,就等着了。
过了十几秒,还没反应,小丫头有点急了,“再不出来我真过来抓了哦,抓到了更丢人,哼”说完,一双大眼睛又咕噜噜的乱转。
这时,只听一个小男孩的声音传来:“炫儿姐姐,我先出来了,你去抓小红姐姐吧!你说了的先出来的不算输”一个虎头虎脑的大约四五岁的小男孩从前面不远处的树洞中钻了出来,头上,衣服上,还沾满了枯叶,脸上更是沾着东一块,西一块的泥巴,傻愣愣的跑向炫儿。
炫儿看着小虎的身影,脸上又出现了狡黠的表情,红扑扑的小脸更是盛开得像一朵花儿,“咯咯,终于有个上当的了,可是怎么又是小虎呢!唉!~”突然之间,小丫头又有点不高兴,为什么没有别人会上当呢,小脑袋想着这个深奥的问题,可怎么也想不明白。
“哼,不管了,抓一个就是了,管他是谁呢,小虎你又被我抓到了哦,你输了耶,该你来抓人了哟!”小丫头忽然又甜甜的笑开了。
“唉,小虎啊,你真是笨死了”
“是啊是啊,又是笨小虎”
“都已经上了三次当了,还不反省反省”
“小虎啊,你怎么就不学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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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见一群小家伙的声音从不远处的各个地方出现,然后就一起走了过来,而此时的小虎还傻愣愣的呆着,似乎还没发现,自己又上当了。
“好了没,一二三,我开始找了哦!”小虎大声喊到。
“啊”——一声尖锐的女童声,从远处响起
“呜!~天一哥哥,你们快来啊,这里有个伯伯,身上好多血,炫儿怕怕,呜~~”小丫头边跑边哭喊着向这边跑来。
“怎么了,炫儿”
“哥哥在这儿”
“怎么了,怎么了”
小家伙们都跑了出来,小丫头一边哭,一边用小手拍着小胸脯“呜~天一哥哥,风哥哥,那边有个伯伯躺在地上,身上好多血,好可怕,呜,怕怕,呜!~炫儿要回家”
天一抱着小丫头,一边轻拍一边安慰,“不哭,不哭了炫儿,我们回家找爹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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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在哪里,快带爹爹去看看”李言听了小炫儿的哭诉后,连忙放下手中的农活
“呜,炫儿不要去,炫儿怕怕,呜!”
“爹爹,别让炫儿去了,妹妹胆子小,已经吓到了,我们知道大概位置,我们带你去”天一说道
“言哥,还是让天儿他们带你去吧!炫儿由我带着”王兰闻言,言语间也充满了焦急,这里总共就这么十几户人家,都还是一个地方搬来的,平时都像一家人,谁出事了,大家都感同身受。
“好,我这就去,天儿,风儿,遥儿,你们快带路”李言也很焦急。
来到小树林
“爹爹,就在前面,刚才看到炫儿就是从那边跑过来的”天一指着前方
“对,对,就是那里,爹爹我们快点过去,”神风和逍遥也指着同个地方。
李言不声不响,快速跑了过去,一丛半人多高的灌木丛前,看见一处地方明显有被拨动过的痕迹,里面有些蓝色的影子,李言三两下拨开灌木。只见一名身着蓝装的,大约四五十岁的男人,仰面躺在里面,浑身上下,布满了伤口,鲜血更是渗透了整件衣服,左脸上一道伤口尤其明显,两边的肉都已翻出,肉色惨红,但整个脸色却是苍白,形成强烈对比,极其骇人。双手还死死的握着一把无鞘的青钢长剑。
李言看了也是一呆,这明显不是山谷里的人,但看到此人如此惨遇,同情心战胜了恐惧,上前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感觉到手上传来轻微地呼吸,紧皱的眉头略松:“还好,还有救。”
“天儿,风儿,你们三个先回去,叫娘亲准备点热水和干布,爹爹马上就来”李言用身体挡住了三人的视线,背对着道。
因在灌森丛中,进去了一人后,从外面看里面看不真切,隐约只能看到一个蓝色的身影躺在地上。
此时,树林里又传来了些人声——
“言哥,怎么样,是哪位兄弟”
“大牛,你来得正好,叫孩子们先回去,这里我们大人来处理就行了”。
大牛同身旁的另两个村民听了,相互看了看,点了点头
“小家伙们,听到没有,先回家去,这里交给叔叔们就行了”大牛大声囔囔
一群原本跟在身后凑热闹的小鬼们平时都有点怕这个体魄高大的大牛叔叔,闻言,一哄而散。而天一,神风,逍遥也慢慢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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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天后,李言家茅屋里的竹床上,一个几乎全身赤裸的中年男人,一动不动的躺着,身上涂满了一块一块的长条形深绿色草药,脸颊上,一条骇人的伤口从左眼眶起,下划至脖颈,脸色依旧惨白的吓人,但微微起伏的胸腹,代表着这还是一个活人。
天一,神风与逍遥,一起扒在床边的一张木桌上,小炫儿不在,当时的一幕是真的吓到了小丫头,说什么也不肯进来。
三个小家伙正带着满脸的好奇与兴奋,对着一把青钢长剑,又摸又吹,还不时用着小手指弹两下,剑身上不时发出叮叮的轻呤声。
“这就是剑吗,听干爹说,剑可不是一般人能用的,那要有大本领的人才会使的”神风一双小手,正吃力的拿着铁质剑柄,(虽然剑长只有一米,但纯钢制的剑身与剑柄,加起来恐怕也有十来斤重了,一个八岁的小孩子能有多大力气?)小脸上却透露着羡慕,向往,似乎小脑袋里正想着自己像干爹所说的,那些有大本领的人一般,仗剑江湖,快意恩仇呢。
“蓝衣伯伯一定是个有大本领的人,等他醒来,我要向他拜师,学得一身本事,以后也可以与干爹一起去打猎,让爹爹,娘亲,还有炫儿天天吃肉。天一,逍遥,我们一起学好不好?”神风小脸上透着严肃,认真的看向两人。
此时,小逍遥亦是有着与神风差不多的表情,非常坚决的表示支持。而天一那看着长剑的小脸上虽然也透着向往,但时不时的还会回过头,去望望躺在床上的蓝衣伯伯,虽然此时蓝衣伯伯没有穿着那套破损得不像话的蓝色长袍,但由于第一印象,小家伙们就决定这样叫了。
“嗯,好的”小天一如是回答,同时小脑袋又转过去,望向床上。
“啊,蓝衣伯伯醒了,快去叫爹爹,娘亲过来”天一陡然惊叫道
“嗯,好的,我们去叫”逍遥撒腿就向外跑,神风放下手中的长剑,也跑了出去。
天一跑到床边上,对着这个刚刚睁开眼,但眼神中却透露着些许迷蒙的伯伯笑了笑,稚嫩的小脸上充满了喜悦
“蓝衣伯伯,你醒了呀,你饿吗,没关系,妈妈马上就回来了,叫她给您做白米粥吃”小家伙扒在床沿上,对着床上的人叽叽喳喳地问个不停,一双不含一点杂质,似乎能看到人心灵深处的大眼睛,传达着丝丝关心与喜悦。
男子缓缓侧过头,第一时间就对上了这双称之为传神的双目,读清了眼中的含义。
嘴角微微的扯了扯,但似乎牵到了伤口,“嘶”的倒吸了口冷气,胸膛的起伏明显加剧。过了好一会儿,才缓过来。
而此时,逍遥与神风已经随着李言,王兰走到了门口。
“先生,您醒了吗,有没有觉得好点了”李言一边走向床边,一边关心的问到。
“言哥,先生刚醒,身体还太弱,我去做点米粥,你也别问太多。”王兰连忙走出了屋子,忙去了。
床上男子看着这对善良朴实的夫妻,和三个正愣愣地看着他的小家伙,嘴角又扯了扯,这次似乎没有上次的痛了——
“谢谢,谢谢你们,我叫柳玄!”声音充满嘶哑,说完后就闭上了眼睛。胸膛微微起伏,似乎又进入了睡眠。受这么重的伤,身体实在太弱了。
李言见状,也带着三个小家伙退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