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再说下去必然会惹君夜寒厌恶,再是不情不愿,白落惜也只能拎起包和沈庄一起走出去。房间里只剩下路小优和君夜寒,空气陷入一片寂静。
路小优垂着眸,两只脚想被水泥灌在地上,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
“你也走。”君夜寒沉声道,罢了他便合上眼眸。
路小优手指来回绞着,眼神偷偷地从君夜寒脸上扫过。他面色苍白,眉宇之间带着难以掩饰的疲倦。
看着他这副模样,她的心都揪成一团了。想要问问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又想向他解释她和齐远之间并没有什么。
可现在解释还有用吗?
“夜寒,你是怎么……”
“你怎么还不走?”沉寂了一会君夜寒开口道,话语冰冷。
路小优鼻子一酸,眼眶热的厉害。她深深吸了口气,实在不愿意让君夜寒看见她如此失态的样子。咬了咬唇,她往后退了一步。
强憋着眼泪,路小优转身。
她想收拾好情绪再面对君夜寒,不论君夜寒说什么她都会承受下来,她不想在他面前哭。
谁知就在此时,身后传来“噗通”一声。路小优瞪大眼睛连忙转头,只见君夜寒撑着地面正要坐起来。
他竟然从床上摔下来了。
是……是怕自己走了吗?
路小优心里难掩激动,连忙扑过去把君夜寒扶起来。瘦小的身体费劲全力才能支撑着君夜寒上床,路小优望着他身上的绷带,眼眶又红了一个度。
“伤的是这里?”她手指颤抖地掀开衣服,随即看见绷带边缘渗出淡淡粉色,“是不是伤口裂了?”
说罢她惊慌地直起身子,“我马上去叫周医生。”
但她刚一动就被君夜寒双臂环住,路小优立马动也不敢动。即便她知道现在君夜寒很虚弱,只要她稍稍用力就能挣开。
“别动,让我抱一会。”暗哑的男声从后方传来。
路小优的眼泪再也忍不住,夺眶而出。
她小心翼翼地转身抱住君夜寒,呜咽着道:“都怪我,你伤的这么严重,我却什么都不知道。是我不好,我……”
所有的声音被堵住,唯有唇上的炙热格外清晰。路小优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眼前放大的英俊脸颊,让她霎时间什么都忘了。
因为生病,君夜寒的唇格外干燥。刺的她微微有点痛,但奇怪的是心却安定了。她闭上眼,手指一点点拽紧君夜寒的衣袖,任由自己沉浸在消毒水的味道中。
一吻尽了,君夜寒摸索着她娇艳的唇。
路小优抹干净眼角的泪水,手指轻轻触碰着绷带,柔声问道:“伤口是不是很痛?”
“不疼。”君夜寒揽住她,下巴搁在她头顶,“一点小伤而已,很快就会好。”
他闭了闭眼,手指扣紧路小优的手腕。
她今天出现在他面前的时候,他有挣扎、纠结,但到现在都已经尘埃落定了。路小优这辈子都别想离开他的世界,一旦她想走,他会毫不犹豫地把她牢牢锁在自己身边。
再睁开眼,君夜寒眸中已然是一片赤红。
决不可能放她离开,就算是齐远来抢也不可能。
“怎么可能是一点小伤,明明就这么严重。”路小优埋怨地看着他,又抬手摸摸他的额头,“怎么还这么烫?”
她蜷在君夜寒的怀里,满眼担忧看着他,“我去叫周医生过来看看吧。”
“我想睡一会。”君夜寒闭上眼睛道。
路小优心里叹了口气,知道他这是拒绝的意思。眼睛不觉地又有点泛红,“你的伤是怎么造成的,我想知道。”
不论怎么说她现在还是君夜寒的妻子,连白落惜都知道的事情她却一无所知。
“生意上的仇家来寻仇,不算什么大事。沈庄已经把事情查明,这几天就能解决。”君夜寒口吻淡淡道,仿佛完全没有把陈宁放在眼里。
路小优却是心里咯噔一声,“是什么时候的事?”
生意上的仇家,难道是江晗?
难道君夜寒指的是二十年前的江家,所以口气才会如此风轻云淡。毕竟现如今的江晗,同君夜寒却是以卵击石。
君夜寒随口说了个时间,修长的手指摩挲着路小优的额头,“让你在餐厅等久了,事情刚出为了不让君氏陷入动乱,伤口刚处理好我就让白落惜配合我参加记者的采访。”
路小优捂住嘴,眼睛不由瞪大。
原来当时网上铺天盖地的消息都是为了此。
事到如今她当然能明白君夜寒的用心,倘若向外传出君夜寒受伤的消息。仇家借此宣扬他重伤,君氏的股票说不准会受到影响,生意合作伙伴恐怕也会因此而动摇。
“下次再有这种事。”路小优刚开口又改口道,“我希望再也不会有这种事,但一旦发生,你要先通知我。”
君夜寒揽紧她,心脏稍稍回归原位,无声表达了他的回答。
“我不是什么都做不了。”路小优挣开他的怀抱,面色严肃看着他,“只要我还是君夫人一天,我就要和你并肩。君氏你没办法处理的事,我来处理。”
她想起画面上君夜寒强做无事的样子便心头剧痛,明明他们还是夫妻,为何自己不能替他分担一些。
两人目光交织,久久君夜寒才垂下头在她唇上落下浅浅的一吻。
他嘴角勾了勾,仿佛颇为无奈地道:“知道了,君夫人。”
路小优面颊微微泛红,手指和他交叉相握。想到君夜寒刚才用这只手握过白落惜,她便浑身不舒服。
撇了撇嘴角却没再说出声。
不多时又想起刚才白落惜提起自己和齐远的事,路小优仰头看着君夜寒的下巴,心头忽然甜蜜了一下。
如果君夜寒不在乎她,怎么会在乎她和齐远的事呢?
“我昨天见到齐大哥了。”她想了想开口道。
果不其然君夜寒微不可查地僵了僵,随即又放松下来口吻平常道:“嗯?”
路小优咬了咬唇,还是自己不够了解君夜寒吗?如果不是靠的这般近,她恐怕无法注意到君夜寒这点细微的变化。
“他回国工作,顺便给我们送了一件东西。”说着路小优在口袋里摸索,“他和冷卿的请柬,婚礼办得很急,就在这个月底。”
第三百六十四章 知道了,君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