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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旧者不死,新者不生

1.对父亲的崇拜
“苏浅,你去前头枫林玩玩吧,我觉得乏了,想睡一觉。”徐妙云睁开眼将身上的薄毯往上拉了拉,随即看到马和也在。
“正好马和也在,马和你陪着苏浅去玩玩吧,别叫她走丢了。”徐妙云言罢又闭上了双眼,她看出马和对苏浅有意,刻意撮合。
道衍大师对马和赞不绝口,有意收他为徒,这孩子将来一定能成为王爷的一大助力,纵是她再喜欢苏浅,也不得不想办法把她跟马和撮合到一处。
王爷就是她的天,一切都以王爷为重,徐妙云嘴角微弯,阴谋权术什么的,这么多年早已习以为常。
“是。”
“是。”
苏浅转过身来就开始咬牙切齿,她不过曾经在徐妙云的紫竹林里转了半个时辰没走出来,她要不要时时都记得这么清楚?
路盲怎么啦?她是路盲她骄傲!路盲万岁!
“苏浅,别再往深处去了,再远的话,我也要不认得路了。”苏浅只顾着自己生气了,像个小火车头似的,不知不觉间已经开出了老远了,待苏浅听清马和的话,这才惊觉自己已经走到了枫林的深处了。
“为什么你能记得路?”苏浅从一根低矮的枝桠上揪下了一片红叶,这个季节,红叶遍体通红,十分好看。
“太阳东升西落;南边的植物因为受到了更多的阳光照射,比北边的长势要好;你还可以找那些被砍伐后的树根,里面一圈一圈的叫做年轮,南边的年轮比较稀疏,北边的年轮比较稠密这些都是父亲教我的。”马和对他的父亲极其崇拜,然而他的父亲在他十一岁的时候去世了,马和将父亲对他说过的每一句话都铭记于心。
“你父亲真是太博学了。”苏浅微拧了眉头,心说她这个来自千年之后的人,是被古代人科普了么?没文化真的是太可怕了!她这十年好像光研究生物医学和经济学理论了,一点儿生活常识都没有。
“父亲曾经跟随祖父朝拜过伊斯兰教的圣地麦加,那是一个与我们这里不同的世界。我父亲本名叫米里金,马姓是我们汉化过来的姓氏,后来人们尊称我父亲为马哈只。‘哈只’是人们对朝觐过伊斯兰教圣地麦加的人的尊称,是‘巡礼人’的意思。”
苏浅在资料中看过关于郑和父亲马哈只的只言片语的介绍,但仍是静静的听马和讲完,她在马和的眼中看到了崇拜之情,她知道此刻的马和因为祖父和父亲从小的耳濡目染,对圣地、对海洋有着无尽的向往。
苏浅当初看到马哈只这个名字的时候,还笑了半天,她特意百度了一下有关马哈只的讯息,看到了某笔者的概述:郑和之父,米里金,应该死于洪武十五年六七月间,由土官杨苴领导的那场叛乱。米里金因积极参加叛乱,被明军镇压!时间就是墓志铭所说的洪武十五年七月初三日。事后,郑和一家成为叛军家属,因为郑和年龄样貌符合当时南京紧急增加一批宫廷内使的条件,被解往南京净身。
“回去把,出来半个时辰了。”马和此刻心里十分高兴,因为他可以把自己崇拜父亲的事情分享给别人听,他很庆幸,平日嬉皮笑脸的苏浅,此刻能静静地聆听他心底的声音。
2.无耻之徒
苏浅和马和二人刚走出枫树林,就见布政使大人胡诚正坐在石桌旁,对着王妃说着什么。
胡诚与王妃相对而坐,毫不避讳。这还了得?苏浅和马和见状,急忙小跑了起来。
徐王妃身侧只有三个丫鬟一个男仆,想是不知道怎么应对胡诚,王妃又碍于之前鞭炮的事情,此时不好发作,离得越近,越能看清王妃已然铁青的脸色。
“启禀王妃!王爷正寻您呢!”苏浅跑至跟前,不管胡诚正说着什么,当啷一句就喊了出来。
“这是哪儿来的不懂规矩的丫头?”胡诚心说此时朱棣正在接洽两位王爷的密使,怎会有空找王妃寻开心。他得了太子仆从的密报,说秦王和晋王两位王爷欲传密信给燕王,他特地跟来这檀香山,想抓燕王的把柄,正巧看到徐王妃落了单,就忍不住调戏一番。
“叩见布政使大人。”马和一把将苏浅扯跪下了,他知道苏浅不想跪胡诚,可是现在不是使性子的时候。
“原来是你们两个!”胡诚被搅了好事,一脸的不悦,忽又似是想起了大快人心的事情,满面生辉,单手捻着八撇胡起了身,“下官先行告退了,估计不出今日,京里就会传来喜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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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棣今日接到了秦王和晋王的两封密信,本就心神难安,眼见回来之后,妙云总是欲言又止的模样,急忙出声询问,岂料妙云立刻哭了起来。
“妙云,让你受苦了。”朱棣听完徐妙云的哭诉,拍案而起,恨不得立刻去宰了胡诚。
“王爷休要动怒,胡诚专挑王爷接见密使的时候前来发难,想来是受到了太子的指使。这次受辱,咱们有口难言,臣妾忍了。”徐妙云满脸泪痕,哭得好不凄楚。
“妙云,本王答应你,不日定会取了那狗贼的性命。”朱棣气得青筋暴流,一个小小的布政使竟敢公然调戏他的女人,当真是欺他顾忌着朝廷削藩,不敢妄动。
朱棣将徐妙云搂入怀中,小心安抚。忽闻屋外喧闹不堪,一把女声连哭带喊。待卧室的门被突然推开,才见妙云亲妹徐妙锦身背白幡,破门而入。
“姐姐!姐姐!”徐妙锦一头扎进徐妙云的怀里,失声痛哭。
“你这是怎么了?”徐妙云紧着给徐妙锦擦眼泪,岂料这孩子挣脱她的怀抱,直接跑去厮打王爷。
“要不是因为你,父亲也不会死!”徐妙锦双目圆瞪,拿着手中的马鞭直接往朱棣的身上抽,朱棣看着泪流满面的徐妙锦,一动也不动。当初那个让他魂萦梦牵的身影,如今已然少女初长成。
徐妙云慌忙抓住徐妙锦乱抽的马鞭,连疼痛都顾不得,“秒锦,你说什么?”
“父亲归天了!”徐妙锦说完扔了马鞭,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这这是怎么回事!”徐妙云大惊,立刻泪如雨下,身ti打了两个晃,也跪在了地上。
“父亲久病缠身,本就凭借各种丸药吊着一口气,前两日父亲突然得到一封密信,信上写姐夫私下同秦王、晋王勾结,密谋造反,连私会的地点檀香山都交代的一清二楚。父亲本还不信,后来姐夫带你游檀香山的事情做了实,父亲才大发雷霆。父亲精忠报国,一生为朝廷效命,哪容得下这种女婿,一气之下,吐血而亡。”
“父王!”徐妙云双目涨红似是要泣出血泪来,原来这就是胡诚说的‘好消息’。
徐妙云和徐妙锦双双朝南而跪,边哭边磕起了头。
3.旧者不死,新者不生
徐达一除,朱棣就失了个坚强的后盾,不出几日,朝廷就来了皇上的口谕,将南轩公调回南京,限不日到任。这又等同于生生切下了朱棣的一个臂膀,直叫朱棣痛彻心扉。
没过多久,马和就被道衍和尚认作徒弟,带回庆寿寺去了。苏浅穿越千年,就是奔着马和来的,这刚几日不见,就觉得浑身不自在。
“秦老爷子,怎么跟这儿愁眉苦脸的?”苏浅到小厨房交代徐王妃想吃核桃酥,正巧见秦老爷子坐在厨房门口,抽着旱烟。
“王爷让厨房将今日宴席上的美食给道衍大师送去些,我这正掂量着让谁去呢。”
“秦老爷子,您可饶了我吧,我还想娶媳妇,我去那寺庙做什么!”阿才急忙推脱,说完低头去揉手中的那团面。
“就是,谁愿意去那苦寒的地方,一堆和尚,想想都吓人。”倪红边说边哆嗦,端起两盘菜就往前面宴席送去了。
“我去吧。”苏浅自告奋勇,拎起食盒就开始小跑,马和刚被带去庆寿寺没几天,也不知道有没有受到nve待。
苏浅不知道她此刻的心情有点儿老母猪护崽子的状态,她确实是以欺负马和为乐,但是想想,如今那个道衍和尚可能也在欺负马和,心里总觉得不那么舒服。
庆寿寺并没有如同厨房那帮人形容的那样阴森恐怖,虽然这里的建筑没有王府来得富丽堂皇,但是却别有一番雅韵,当真是个修身养性的好地方。
苏浅循着一个小和尚的指引,来到了一间屋子的门前,她只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说:“你不是人,你是一个宦官。”
“宦官就不是人了吗?”苏浅从一把稚嫩的男声当中,听出了不甘,这是马和的声音。
“宦官是牛马的牛马,奴仆的奴仆。你是物,不是人。”
“师傅!”
“主公要是喜欢你,你就是个宠物。主公要是嫌弃你,你就是个弃物。如果主公死了,那你就是个废物。”
“师傅,我的心会疼。”马和明显已然带了哭腔,苏浅听不下去了,拿着食盒来到了庭院当中的石桌旁。
苏浅说不清自己现在是怎样的心情,摸了摸眼角,竟然是湿的。她明明已经将郑和所有的过往熟记,却不知如今亲见,是这般让人心痛。自己间接被他害得连命都没了,如今反倒要过来同情他,真是天大的笑话。
“老衲只打算收一个徒弟,没打算收两个啊。”苏浅心说这道衍当真有几分能耐,她不过在门外站了一会儿,竟然被他发现了,她急忙开口道:“大师,奴婢奉王爷口谕,给您送点美味。”苏浅把熊掌、鱼翅、和一壶百年佳酿一一摆到了石桌上。
“大师,你也太狠了!”苏浅回头看了下马和所在的屋子,完全没有意识到此刻的自己是在为马和打抱不平。
“多谢夸奖。”道衍说完,自斟自酌了一杯。
“你把马和逼死了怎么办?”
“旧者不死,新者不生。”道衍言罢,别有深意的看了苏浅一眼,苏浅当即冷汗湿了脊背。
某非这道衍真懂奇经八卦,将她魂穿再生的事情看透了?
不会的,不会的,他应该只是在说马和。
“我教我的徒弟,你心疼什么?”苏浅眼见道衍和尚将三角眼眯成了一条小缝,心说这人果然如资料中所写,形如病虎,其貌不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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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浅,师傅说身为奴仆,只有知道自己有多么低贱之后,才能够熬过艰难的岁月。面对世人的侮辱,你要沉默得像一块石头。到了那时,你即使跪在地上,也比他们高,甚至高贵得多。这话我听着特鼓劲儿,我也想说给你听。”
马和拎着食盒,送苏浅下山,他今天从师傅那里听到了闻所未闻的言论,他觉得如获新生,觉得山路两旁的花草树木也格外鲜亮生动。
“嗯,谢谢你。”苏浅心知马和随着与道衍学习,将会逐步蜕变为顶天立地的有识之士,竟暗自替他高兴起来。
“你见过大海吗?”
“当然!”苏浅在海边住过半年,那时候恨不得天天泡在海水里不出来。
“大海什么样啊?”
“一望无际,碧蓝色的,恩,也有湖绿色的……站在大海面前,你才会知道自己有多么渺小。”
“我听我爹和南先生讲过,将来我一定要去看大海。我也可以带你去。”马和双眼熠熠生辉,苏浅在里面读懂了无尽的向往。
作者有话要说:史书上对徐达之死的记载是比较隐晦的,病逝而已。但是电视剧中却将事情杜撰为徐达身患毒疽,因为吃了皇上赏赐的一只烧鹅,毒疽发作而死。
按照朱元璋的逻辑,他当初是要把王位传给朱允炆的,为了孙儿能保住江山社稷,将这些开国功臣一个个清除,也是无可厚非的。但是如果按照电视剧上的行事手短,未免太艺术化了。
第一,徐达为人行事低调,从不招摇。朱元璋根本没有除掉他的必要,就算有,也是为了削弱朱棣的力量。
第二,身患毒疽者,确实不能食用发物,因为会导致患处溃烂。但是吃一只烧鹅就能丢了性命,未免太过牵强。
第三,朱元璋平生杀人无数,有的是方法让一个人合理的消失,真的不必用这么张扬且未必有效的手段。
以上纯属个人见解,本文中有多处是自行杜撰的,请考据党莫要追究本人的法律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