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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 庆功

这样大胜的消息传到宫中,陈蒨自然喜不自胜。就连伤势都仿佛好了一半。心头大石终于落地,内忧外患已然解决掉最重要的一环,陈蒨暗暗握拳,这江山终于没有败在他的手中。
只是北齐此次来犯的时机是在凑巧,让他不得不多想,行猎时的刺客到现在依旧没有眉目,不过,边关大捷,让他更有时间来应对刺客之事。
皇宫门前,陈顼等朝中重臣都在门前列队站立。
郭勇被人从马车里扶下来的时候,众人还担心地往这里看了看,见郭勇四肢都在,这才松了一口气,只要有命不残就好啊。
众臣和百姓在陈蒨的銮舆车驾进了宫门之后,才纷纷从地上起身。臣子们跟着陈蒨的车驾往宫内走去,陈蒨今日为了出亲迎郭勇等人,罢了这一日的早朝,所以臣子们接下来,或去宫中的嘉德殿陪宴,或是去各自的衙门办差。百姓们则各自散去,亲眼看到了凯旋之师,也见到了大将军,百姓们是不枉此行了。
两个小太监抬着一个躺椅到了郭勇的跟前,其中一个小太监跟郭勇说:“将军,陛下准您坐着入宫。”郭勇却不敢,帝王最是忌惮带兵之人,更何况他这样刚得了胜仗回来的,难免不被人认为是
陈蒨照例还是御书房见的众人。
安盛当众宣读了陈蒨的圣旨,封郭勇为正三品卫国将军,赏金千两,并令郭勇着手重组白潼铁骑。而陆承被追封封为了四品武官职,虽然比郭勇少了一个卫国将军职,但也让人感觉到了陈蒨对陆承的重视,只是陆承再也看不到了。这位年轻的将领被永远的留在了白潼关,那个有数万人埋骨的地方。郭勇冲着陈蒨三叩首谢恩之后,双手接过了安盛送到他手上的圣旨。
“你们还不恭喜你们的大将军?”陈蒨看郭勇起身,笑着冲郭勇身后的兵将们道。
“末将恭喜将军!”
“小的们恭喜将军!”
兵将们一起出声恭喜郭勇,两种称谓混在一起,听起来却是分外的和谐。
郭勇冲着自己的部下们拱手一礼,大声道:“郭勇多谢各位此次白潼关之战的鼎力相助。”兵将们听了郭勇的话后,知道这也许只是郭勇的客套话,但还是有不少人红了眼框,感动了一把。
伯宗笑道:“父皇这是要派郭将军去守白潼关吗?”
陈蒨倒是真想让郭勇去镇守白潼关,可是他却不敢让,郭勇是少有的陈蒨如此信任的兵将,这样的人,还是放在身边更安全。自从遭遇刺杀以后,陈蒨对于自己身边的安全总是过分专注。“郭勇是北方的将军,”陈蒨坐在御书案后面,也是笑道:“白潼关那种南蛮之地,还是让南方出身的将军去吧。”
郭勇暗暗长出了一口,他要是被派到白潼关去,那再回朝就难了。
“朕今日要在嘉德殿设庆功宴,”陈蒨在群臣又吹捧过他自己后,笑道:“诸卿今日不醉不归!”
御书房里一时间欢声笑语,陈蒨冲群臣道:“我们去嘉德殿,郭勇你到朕的身边来,今天朕的这个庆功宴就是专为你设的。”
郭勇走到了陈蒨的跟前,神情看着还算正常。陈蒨望向了郭勇,道:“你现在能喝酒吗?朕听说你这次伤的不轻。”
“末将能,”郭勇说:“就是挨了几刀,末将其实也没什么事。”
陈蒨大笑着对陈顼道:“看看,就是挨了几刀,这话说得像将军说的话!”这话跟郭勇关系好的人,听着像傻话,跟郭勇关系不好的人听来,这就张狂。
郭勇不在乎别人对他的看法,这个时候他只想说些话,不然他总是想起那个死去的陆承,想着他的体温慢慢变凉的场景,想着将陆承的眼睛慢慢闭上的景象,这让他无所适从。
嘉德殿是陈国历代为得胜还朝的武将摆庆功宴的地方,整个大殿布置地如同军中的帅帐。只有看着桌案上的美酒佳肴,和站在席前和乐翩翩起舞的舞伎,才会让将军们感觉这里不是军帐,而是他们痛饮庆功酒的地方。
殿内布置地极其喜庆。地上铺着厚厚的嵌金丝的地毯,梁上挂满了精巧的彩绘宫灯,结着大红的绸花。大殿四周由六对高高的铜柱子支撑,铜柱子旁边都设有一人高的雕花盘丝银烛台,天色还看不见一丝暗淡,但上面早早点起了儿臂粗的蜡烛,烛中掺着香料,焚烧起来幽香四溢宴会进行的热闹而流俗,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席间觥筹交错,言语欢畅,其乐融融。
呦呦鹿鸣,食野之苹.我有嘉宾,鼓瑟吹笙.
吹笙鼓簧,承筐是将.
人之好我,示我周行.
呦呦鹿鸣,食野之蒿.我有嘉宾,德音孔昭.
视民不恌,君子是则是效.
我有旨酒,嘉宾式燕以敖.
呦呦鹿鸣,食野之芩.我有嘉宾,鼓瑟鼓琴.
鼓瑟鼓琴,和乐且湛.
我有旨酒以燕乐嘉宾之心.
歌乐声从嘉德殿传出,一直传出很远,甚至站在深宫的后花园里,也能隐约听见这乐声。这一天嘉德殿的庆功宴,不管各人的内心如何,但表面上看,是君臣俱欢。
等郭勇走出嘉德殿的时候,殿外已经是皓月当空。站在京都城的星空之下,郭勇再想想白潼关的风雪,觉得自己恍然是做了一场梦,又或者是从一个人间到了另一个人间。
“我明日会在府中等你,”陈顼没让郭勇把告退的话说出来,冲郭勇摆了摆手道:“我那里也有一桌庆功酒在等着将军你呢。”
“王爷”郭勇道。陈顼要做什么郭勇不敢想也不敢问,他下意识的想要避开陈顼的殷勤与接触,原来他这样性子的人就只适合待在沙场上,朝廷和官场对他来说太过于复杂和危险了,稍有不慎,便是全家甚至全族的性命,他赌不起也不想赌。
郭勇不知道陈顼找他究竟意欲为何,他猜不到,只有远远地躲着,可是谁能想到陈顼竟自己走了过来,还向他提出了邀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