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医者
盗见脸色严峻,郑重地看了缘亘一眼,剑斜着划过一个平面直向缘亘的头,盗见身体向前去,缘亘往前一坐,扶住古七一,让他靠在自己的肩上。
盗见伸出手,手上已戴了手套,剑刺来,他双指夹住剑止住对方前进,对方剑一翻,他的手掌握住剑,那人旋起剑,他沿着相同的方向飞旋起身,剑猛地抽出,与盗见的手擦出火花,对方一惊退出一步,盗见看着他惊讶的表情手伸过肩,摇了摇手,任对方的剑法再精妙都比不过他的手,对方再一剑向他刺来,他飞起身,擦剑而行,一掌打在他的胸脯上,他一用力,盗见退了出去,他剑向盗见的心口,盗见身体一平,剑挑开了他的披风,披风滑下,飘落向地,他一掌打在盗见的胸脯上,只听“啊”的一声,盗见已经翻身站在地上,抓住快掉在地上的披风,一甩披在身上,边系带子边看着对手抬着血淋淋的手掌看着,他还是笑着的,仿佛有什么好事在他身上发生,“害人之心不可有,这可是你自己找上的。”对方打中的是他怀里各式各样开机关的锁,要不是他撤掌得及时,只怕掌上大脉已损。
“走吧。”缘亘已经扶起古七一对他道,他跟上,此人在后面看着他们,手中的剑还发着寒光,却不敢上去留住他们,他的武功虽然不在盗见之下,但盗见鬼怪异常,明枪易挡暗箭难防,此人难对付至极。
夜已经很深了,端木家的后院小楼里的灯还在亮着,只是那灯光太弱,和窗外的月光交融在一起若有若无,那个人还是坐在端木振的对面,他端起酒杯,喝了一杯浊酒,他说过酒是穿肠毒,但他每次都喝上三杯,三杯满后就再也不喝,好像那第四杯就是毒药般。
端木振也喝了一杯,将杯子放在桌上,他们没有看彼此,就这样安静地坐着,这一夜,他们已经坐了很久。
“咯吱。”
端木振房间里的人走出了房间,他的脸上有些光,他已经找到他想要的。
是初坐在一盘围棋旁边,她已经坐了很久,她是俘虏,身边的那两个持剑的人却拿她没办法,只得眼睁睁地看着她看这盘棋,她伸起手,剑唰地出现在她的手下,“姑娘玉手纤纤,若划破了可当真可惜。”那人忍无可忍地说道,是初看着寒光闪闪的剑锋收回手,额头上竟有些汗珠。
“不知姑娘可看出了些什么?”一个人坐到她对面,她抬头看着他,睁大了眼。
“主公,我没能拦住他,请罚。”那人说着跪在地上。
“哈哈,端木是初那去哪里谁又能拦住她,”他拍了拍跪在脚边的手下,然后侧头向是初,“你说是吗?”
是初微微笑了一下,“可我却一直逃不出你的手掌心。”
“哈哈哈??”他大笑,举起手向后挥了一下,两手下下去,“琴棋书画姑娘无所不懂,可看出了些什么?”
是初看看棋盘,又看看他,“你不像是要和我谈琴棋书画的。”他听了脸上笑容依旧,但眼里神色却有微弱的变化,好像不太高兴,“对了,你刚看见过家父,不知家父可好?”
对面的人脸色一变,随之又笑道:“关爱父亲本是你们做子女的份内之事,你怎么问起我来了,这好像有点过不去啊。”他说得像长辈一般,是初也笑了一下。
“事不在人为,”是初神色疑重,然后说道:“这是一盘死棋。”
对面的人没有说话,沉寂了一会儿,是初抬头看着他,看着看着便皱起了眉头。
对面坐着的人看着她,“那你为什么还要偷福水令?”
是初目光从他脸上移走,她看着远处的天空,一阵微风吹来,他们正坐在地面上的废墟中最高的高台上,高处寒意浓,对面的人见她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又问另一个问题,“你怎么会说这是一盘死棋。”
“所有的白子已被赶尽杀绝,可谓死棋。”
对面的人笑道,是初也跟着笑了笑,“天快亮了,姑娘你该回去孝敬父亲了。”
尽管是初极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但一提到父亲她脸上还是流露出了悲伤,她站起来,“是啊,我开始想念关林了,你呢?你不想阳城吗?”
“只怕姑娘要多忍受思乡之苦了。”他说着眼中有了杀气,是初的眼神也变得决绝起来,她原体打算近一两日就回关林,但眼下已由不得自己做主,她下了高台,后面的人笑了笑,心里说道:“即使你再聪明,也会受制于你的父亲的。”
到了黄沙小镇,天才刚刚亮,一个大夫刚刚开开门就有两个人扶着一个昏迷的人走到门口,先是一喜,但脸色很快变得严肃起来,他是无时无刻不在盼望着有人来,但又怕,盗见看着他的神情,不太礼貌地问道:“哎,你是大夫吗?”
开门的人点了点头,“我就是这里的最好的大夫。”盗见“哼”笑了声,开门的人看了看面前的三人,猛地如大梦初醒般使劲摇头,“不,我不是。”
“大夫呢?”
“不在,”他的声音很大,像在掩饰什么,“他出门去了。”
“什么时候回来?”
“很快,”马上又改口道:“不,他不回来。”盗见猛地吸了一口气,他实在有些生气,全然不知其所云,真想给他一拳,“两位,我看你们的朋友脸色发青又发白,还是另寻高明吧,再站在这些只怕会出人命的。”话刚说完,脸上已被什么很铁的东西打中,摔向门,幸好他及时扶住门框站稳,然后捂着鼻子看着他的客人,盗见的拳头还在握着,“真是的,这年头还真没有人喜欢听真话,你的朋友真的伤得很重嘛……”盗见听他嘀咕着,又要向前,缘亘向他摇了摇头。
“请问大夫,这里还有其他的大夫吗?”缘亘礼貌地问道。
“最好的。”盗见上前补充了一句。
“我就是最好的了。”他小声地说着,忙往后退,拳头无眼,他很是害怕。
“站着说话不累吗?”
大夫转过身,眼珠子定着不动,他怎么也想不明白屋子里会走出其这样的美人儿,心里想莫不是出了狐妖,不,应该是狐仙,在他们的眼里,女子就如沙漠中的清泉,绿叶里的红花,美而善良。
盗见看着她,仿佛她的身上有他要偷的东西,女子走到古七一身边,扶着古七一,一起进入屋中,安排古七一躺下,给他全身检查了一遍后皱了皱眉头,“几位不用担心,等我找了师父就能够救他。”盗见用劲点了点头,女子站起,她手上的银铁器轻碰在床边,发出悦耳的声音。
缘亘点了点头,“不知姑娘如何称呼?”
“我叫冷飞。”盗见听了觉得人与名不太相配,“我要去找师父,可能要半天才回来,你们先把人留下吧。”
缘亘点了点头,冷飞对站在一旁的大夫,“叔叔,你跟我来,我配些药,你弄给病人喝下。”
大夫跟着她到院子里,“你……”他正想问她的身份来历,冷飞转身举起手对着他,他看到她手里的东西,眼睛能睁多大就睁多大。
冷飞走出来,大夫手中拿着一些药材弄着,“叔叔,一切都交给你了。”冷飞出门时温柔地向大夫说道,然后向缘亘和盗见笑了笑,然后跳上马离去。
达旦和是初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已经过了一段时间了,黄沙小镇上什么都还没变,卖鸡蛋的老婆婆还坐在那个位置,她篮子里面的鸡蛋变多了,可能是达旦没有在小镇上的原因。
达旦看到卖鸡蛋的老婆婆,感到脸上一烫,他抬头看着是初,当是初看他是他低下了头,是初带着他走进一家面店,他们坐下,达旦总时不时地向卖鸡蛋的老婆婆看去,是初要了两碗面,问道:“如果你有钱了,你最想做的事是什么?”
达旦看着她,眼睛转了转,是初从腰里掏出几块碎银递给他,他想了想,接过银子,往外跑去,老婆婆一看到伸向篮子的手,“小兔崽子,你又来……”还没骂完,那只手收了回去,篮子里多了些银两,够买很多鸡蛋,她抬起头,暗淡无光的眼里多了一些光芒,向跑向面店的小孩,“这小子??”少了“兔崽”二字,听着有不一样的感觉。
达旦跑进面店,大口大口吃起面来,没有加肉和鸡蛋,却很好吃,是初看着他笑了笑,她刚拿起筷子,三个人走进面店,是初看着他们,慢慢将筷子放在桌上。
第十七章 医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