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的街头甚是热闹,彩灯处处挂,百姓过得像是自家娶媳妇一样。
跑到远一些了,安阳翊渐渐停了下来。一群少女跑过,捂着嘴轻声传着什么消息还不停地偷笑。
昕儿马上将承欢从安阳翊身边拉了过来:“安阳翊,一会不见,你们关系怎就如此之好了,现在开始由我带着昕儿,我忘了先生叫你去城西铺子买米醋了!你快去吧……”说着,昕儿朝承欢眨巴着起眼睛来了。承欢知道定是这人又有什么鬼主意!
安阳翊挠了挠头发显得很无奈,但是又迫于压力,只能望着昕儿活蹦乱跳地带着承欢离去,满脸担心地往城西走去。
打发掉安阳翊,昕儿马上列开了嘴,跟承欢说起了事来:“承欢,你知不知道新来我们这的县令长得就像是天仙一样,让人远远望一眼就为之倾心!我受到绝密消息,说今天他会参加天盛楼的诗会,我们一起去看看吧!”昕儿讲起县令,眼睛都像是发了光一样。
可承欢现在满脑子都是血液溅飞草地的情景。哪还顾得上什么美男子?但是为了让昕儿不看出破绽,只能硬硬地点了点头。
已是华灯初上的时刻,天盛楼外显得格外热闹,人群熙熙攘攘地挤着,多半是女的,叽叽喳喳也许都是盼着看到帅县令吧?虽说天下唯美男和美食不可负,可是现在她仍旧浑身无力,昕儿不是说秘密情报吗?原来竟是众所皆知的事。
承欢拉了拉她的衣袖:“你不是要看美男吗?咱们进去吧。”
“你疯啦?这天盛楼又不是我们去的起的地方?”昕儿叫了起来。
承欢皱了皱眉,看着她,昕儿迟疑了一下,猛地喊了起来。
“你,你不会又偷先生的酒卖了吧?”昕儿眼睛瞪得圆圆的看向承欢。
“那你说我的钱是哪来的?大家都知道我爹爹酿的一手好酒却从不喝酒,前些日子我见他酿了一壶醉仙,贡在娘的牌位前,我谎说失手打翻了,其实是拿去换了银子!”说到这里承欢有了力气,直起身子,吐了吐舌头,得意的笑了起来。前些日子,她明明偷酒被发现,可莫沉却只是叹气没再问话,承欢一直以为是自己的把戏得了招,但莫沉却一直看在眼里,他只想知道女儿用这些银子能跑多远。
“承欢你个小丫头片子,老整这些瞎钱干嘛?”昕儿嗔怪了一句,笑意却上眉间。
“总是有用处的,过些时日你便会知道的。”承欢默默地看了昕儿一眼。她一直在等攒够钱,如此,她便有了底气,如果莫沉再逼婚,她也可以逃,无论是哪里,没有安阳翊的地方便是好的,她如此想着,却又莫的起了一丝不愿,这是为何?大概,大概是舍不得昕儿吧,承欢看着昕儿现在的模样,心中又增加了一份不舍。
“走走,我们进去吧,吃不起酒菜,换个身份当个小厮也是好的,快进去占个好位子。”承欢在没落泪前,先开始催促起了昕儿。
她们进去已有些晚,承欢软磨硬泡,又使了些银两才得以换了身行头,却也只能与昕儿只能站在墙角的位置,周围的人甚多,但大多是闻人雅客,便也没有多少喧嚣,二楼早被些达官贵人包了场,大家都期待这这场比拼,据说得冠的便会被各大世家看中暗中收为势力之下的谋士,命好得贵人相助得官升官之事也是常有。这个诗会说是广交好友,煮酒畅聊,实却成了各大势力下的权衡与拼斗。
一时间,所有的灯火都暗了,中央的台子莫名变了亮了起来,原来这地上一层都是萤石铺成,在无光之处自会显光。可是如此珍贵的材料怎么会铺一地呢?承欢突然能理解为什么天盛楼的菜价如此昂贵了,除去材料,这环境也自是费了功夫。
台子的四角有四只铜雀,铜雀之顶镶有油灯,四角点上之后,整个大厅充满了一种香气,原来是香薰烛,又是少有之物。《稀物谈》中有一传便是介绍此物。人们只能暗自感叹:是楼主真为这场宴大费心思,还是他们的生活本是如此奢靡?
一个中年男子从屏风后走了上来,身着蓝衣金丝边丝丝漏神韵,头冠中含了一颗硕大的夜明珠,众人在远处便也看的清楚,只怕是太子也不愿如此露富吧?
“诸位佳客,今日能驾临天盛楼便是在下何永年的福分,自开国起便有我们天盛楼,厨子更是由宫中退下的御厨史师傅领班,并不是自夸,天盛楼绝对是咱们洪国第一楼。”听到此,承欢又看着在场桌上摆的青菜小样皆是家中可尝的,着实忍不住冷笑一声。
他马上意识到这角有声响,眼神盯了一眼承欢这边,然后咳嗽了一下,拍手迎接各位来宾,并宣布开始。
领班的头子恶狠狠地瞪了承欢一眼:“不让你伺候别人,就好好地看着!”
承欢和昕儿马上学乖,扭头不吭声。
突然,昕儿猛地拉紧了承欢的手,低头说道:“就是他,就是他!”
承欢抬头看时,一席座位中已有许多了站了起来,从背影来看,各有风姿。只是有个人的背影,她怎么都觉得熟悉,但是却一时想不起来。
昕儿的脸已经红了,一直在小声的喊着:“就是那个白衣,是县令!”
白衣,那轮廓,那身度,为何如此熟悉!白衣?青衣?
不是桃仙大人吗?
原来桃仙大人是新上任的县令?承欢的瞳孔迅速放大,原来不是一场梦。
第七章 桃仙藏身醉酒壶3